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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神藏剑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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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你现在多少岁了?才结生道果?”青儿问道。
乌鸣真人收回了魂树,略有些尴尬:“老道天资不足,苦苦修行了一百三十一年,这才修行到魂藏秘境第六层,道果境界。”
秦风和青儿都觉得要冒虚汗了,练了一百多年才到魂藏秘境第六层,这应该不是魂藏秘境有多难的问题,而是乌鸣真人的天赋真的只能称之一般。
“老道刚才讲述自己诞结灵种的过程,其实是想告诉你们,灵种是修行之始,这要靠自己去领悟。老道放下了对修行的执念,却反而诞下了自己的灵种。老道天赋不高,必须放下执念,否则无法悟道。这仅仅是我的道,你们还很年轻,各自领悟自己的道吧。”
青儿哼了一声:“青爷我不年轻了,比你大千把岁!对了,老道士,大白痴虽然不是灵隐剑宗的弟子,但以他跟我姐夫的关系,你们传授他一门修行魂藏秘境的心法,也不算过份吧?”
乌鸣真人微笑道:“这个自然。老祖宗临走时,曾托老道代为传授两篇经文给秦风。一为沧溟真经,一为华韶天音。”
“沧溟真经?”秦风想起当日在剑坟中,诸子百宗便抢去了青铜古棺中的一篇心法,正是沧溟真经。而华韶天音更是克服心魔的神奇功法,秦风曾见神无锋在他的脉轮秘境内施展过,可斩万千心魔。
“不错。人之修行一途,需要吸收无尽的灵气和生命精元。而这篇沧溟真经,特别适合你的天谴之轮,可以助你吸收,化为已用。老祖宗特别叮嘱,在你未找到真正适合你魂藏秘境的经文前,可先修炼此篇,以壮大自己的神力。”
秦风大喜,躬身一礼:“晚辈拜谢神前辈的赐经和真人的授经。”
…………
秦风进窥魂藏秘境的消息传出去后,很快诸子百宗百教都派人前来道贺,自然又是一堆礼物,让青儿忙了个不亦乐乎。
“我姐夫曾跟我说过,贵教的大雪灵参乃是上品的灵材,蕴积千年灵气,对于魂藏秘境的修士很有帮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青儿涎着脸问一位来自南诏之西的大教使者。那使者不停地点头哈腰:“神前辈慧眼识灵材,这个蔽教的大雪灵参确实堪称上品。等小使回去后,立刻请示教主,为姑娘送一株来……”
“嗯,叫我青爷就好了……我和我们家大白痴同时修炼的话,如果同服用一株大雪灵参,会不会……”青儿眨了眨眼睛。
那使者胖胖的脸像是被人割了一刀般难受:“是……是……如果是两株,一人一株,效果自然更好。小使一定请示教主,姑……嗯,青爷请放心。还请青爷在神前辈面前美言几句,请神前辈为蔽教指点几式神者剑诀,那……呵呵……哈哈……”
青儿笑眯眯道:“这个自然,包在青爷我身上啦!贵教如果有起死回生的神药,记得千万要献给我姐夫,懂吗?”
“懂!懂!”那使点像鸡啄米似的点头。
青儿收了诸子百宗百教的礼物,还连带又向每一个宗派索要了灵材。灵隐剑宗特意为两人准备了一个巨大的藏宝室,将各宗各派的灵材堆满了宝室。
青儿喜不自禁,每天跑藏宝室三四趟,还不停嚷嚷,以长辈身份吩咐四位峰主:“让你们的弟子好好守住了我的藏宝室。少一根灵芝,就拔掉你们一把胡子!”
四位峰主都是老成执重的长者,面对青儿的淫威,亦只能哭笑不得。
…………
在灵隐剑宗的十余日间,秦风便在乌鸣真人的教导下,开始修习沧溟真经和华韶天音。
华韶天音乃是一句简单的诗句:“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萧”。但这十四个字,或以灵觉挥毫,或以灵觉吟唱,字字如珠玑,都有着不可估量的真义,即使是乌鸣真人也无法理解,只能代授口诀,让秦风自行领悟。
而沧溟真经虽然也博大精深,但乌鸣真人却能体悟一二,因此代为传授,并为秦风讲解。
“沧溟神诀,内引真气,外御神灵,纳百川而汪洋。五行七精,属性不一。人之轮脉,亦各不同。故常难炼五行七精之气,为修士之大憾。修行此篇,包纳五行七精,炼体一气,天地万物之气,尽为已用。”
秦风修炼数日,便觉真气更为精纯,吸纳天地灵气时更为圆融通畅,从口,鼻,耳,足下涌泉四窍中,各引导灵气入体,淬炼肉体,又于天谴之轮上飞越,炼化为真气。一日之功,远胜于平常。
秦风喜不自禁,暗觉这沧溟真经确实妙用无穷,几乎与自己的天谴之轮完美楔合。
“真气如此磅薄,体内四条通达的脉,简直像四条天河一般,奔腾浩荡。我该真正进入魂藏秘境,去看一看那魂鼎中有什么了!”秦风暗想。
他的灵觉乘御真气之河,翻越了天谴之轮,沿着第一太阳脉直抵那神秘之域。神山已然崩碎,眼前是一尊三足六耳的魂鼎,古朴而沉重,有如大岳。
按照乌鸣真人对魂藏秘境的阐述,魂鼎是一切神魂和生命的本源,其位置与心脏重影,其大小也与心脏一般大。但秦风却发现自己的魂鼎极其巨大,充塞于胸腔中,乃至于心脏竟然只有鼎的九分之一。
“这会不会有些不正常,不协调啊……既然是重影,似乎该一样大小才对……”秦风暗想。
魂鼎中铸刻着三圣的圣者之纹,繁奥如大道,难以解释,恍若天生自然。
他望着这尊魂鼎,在念想着魂藏秘境的九个境界,息壤,灵种,仙苗,魂树,幻花,道果,金蛹,圣婴,元神。沧溟真经乃是炼化真气的功法,并不是修炼魂藏秘境的经文,而乌鸣真人也没有教他如何修炼魂藏秘境。但是第一步他却懂得,当导引真气进入魂鼎!
秦风的灵觉缓缓靠近,伸掌触摸着这座仿佛诞生于天地之始的魂鼎,感受着无尽大道在掌心中衍化。他隐隐觉察到,仿佛有一股远古的力量在旋转,在绕着宇宙周天运行,诸天万物都在其中化生,而魂鼎亦不过是其化生的产物。
魂鼎有三足六耳,当为魂鼎的窍门。修炼魂藏秘境的第一步,便是要架设神桥,连通脉与魂鼎的窍门,然后从轮脉秘境中引导真气进入魂鼎。
四条脉的脉端,真气喷薄,风澜不息。秦风的灵觉乘御真气,直抵魂鼎。四条晶莹如玉的真龙,架设成神桥,连接脉与魂鼎的窍门。
他在轮脉秘境中修炼,灵觉极其强大。但进入这片未知的神秘之域,灵觉却弱了很多。四道真气被他同时导引,在虚空中增长蔓延,却是极其艰难。越靠近那重如古岳的魂鼎,便越发觉那种荒古的气息,浩荡如岁月之河,有着磨灭一切的伟力,让他的灵觉忍不住颤抖。
两道大秘境即将接触,便如两个洪荒世界之间,开启了一座神秘之门。四条脉不断朝魂鼎叩首舞动,隐隐有龙吟声在胸腔中飘荡,又恍如远古的圣音大伦,雄迫浩荡。
秦风的灵觉乘龙而上,直抵魂藏秘境。在两道大秘境的交界点,他只觉得穿过了时空的涡流,幻像突然纷至沓来,仿佛有悠远的呼唤声,从魂鼎中传出。
白衣如雪的少年,站在那白云之巅,将那刺天长剑,刺入苍穹……
秦风的灵觉猛然一颤!他想起了自己曾有过的幻像。这种幻像在眼前却如此真实,仿佛触手可摸。第一次,他还在地球上时,以盗贼的身份进入范家大宅,盗取天剑启示录时,便产生过这样的幻觉。那个白衣如雪的少年,竟与自己有几分熟稔,仿佛前世曾见,但却又捉摸不定,如此遥远。
他的幻觉刚一出现,魂鼎便受到惊扰,猛烈的颤动起来,嗡嗡而鸣。四道脉喷涌真气化成的神桥,也仿佛要在虚空中崩碎。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魔从何而来,莫非是那诞生的幻影导致?
每一道秘境的终始两点,或有不世天劫,或有焚化道身的心魔,各种不可想象的困难总会出现在修行之路上。
“纵然有幻像,有心魔,我也必须克服!”秦风紧咬着牙。他突然想起华韶天音,这可是神无锋传授给他的无上秘术,专门用来克服心魔。自己手握神藏而不知用,当真愚不可及。
“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萧!”秦风的灵觉在虚空中挥毫而出,一笔一迹,如椽大笔勒大道。十四个字凝现虚空,神华璀灿,字字如古岳。他轻声吟诵,一种极其玄奥的古法在心中流转,如有天籁从神空垂降人间,涤荡妖魔。
七个古字化成十四个,再化成二十八个,乃至无穷无尽,所有的幻像尽皆消散,心魔也随之消解,唯有虚空中飘荡的十四字神唱,仍如古之大道,烙印虚空,震颤人心。
他定了定神,停止了华韶天音,开始进入第二道秘境,那诞生自天地之始的魂鼎。
他看到鼎内,是一方几近无穷无尽的洪荒宇宙!但这片宇宙,只有冷寂虚无,仿佛自旷古以来,这片虚无便一直存在,在等待那破开黑暗的一线晓光,在等待那神迹初临的一点玄机。
他在鼎外能看到,魂鼎有九颗心脏那般巨大,似可伸手触摸,雄奇大气,古朴神秘。但在鼎内,这片虚无空旷却根本没有边际。
真气如龙,冲入魂鼎,然后化成淡淡的云霞,闪烁着神华,漂浮在虚空中。
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笼罩着秦风的灵觉。这鼎内的大世界,正是神魂诞生之地,铭勒着天地自然的大道。每一片真气凝结的神霞,无不遵循着道韵,让秦风感觉如沐浴在圣光中,聆听那洪荒宇宙的第一声光之鸣啼。
随着喷涌入魂鼎的真气越来越多,这片无尽的虚空宇宙中,开始呈现异相。真气在虚空中诞结,然后幻灭。神华点点,神霞如远古的光之战车,驶过隆隆的天庭,星辰弥漫如河,天穹枯死而又鼎盛,神树参天,九荣九枯。
当异相消弥,秦风这才发觉一个令人头大的现实。真气凝结成云霞,但这鼎内如此旷远无尽的虚空,要填充真气,幻化神霞,施云布雨,再结息壤,方才完成魂藏秘境的第一层境界,息壤境界。
这,得到猴年马月方能完成?!
“既然踏上了这漫漫无涯的修行之路,这魂鼎哪怕再大一倍,我也必须坚持下去!”秦风暗想。他一边导引着真气,一边意识漫游。意识所到之处,神霞点点,圣音如歌。
突然,他怔住了,定定地望着前方的虚空,像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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