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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080)好太太培训班
林向雨早早就已经睡了,江南给她洗过澡抱上床,不一会儿便睡熟了,小孩子的睡意总是来的特别快。舒悫鹉琻躺在她身边呼吸均匀,可江南却睡不着。
翻了几个身,觉得长夜漫漫,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已经过半夜一点多了。
不睡明天早上又起不来了,她逼迫自已快睡。睡之前在心里提醒自己明天别忘了打电话给公司请假,或者干脆辞职算了。
生孩子前前后后要很长时间,而公司的人还不知道她是个孕妇,每天穿衣服都很注意,虽然已经显怀了,总算她比较瘦。实在没理由请能生个孩子的长假,却可以不被公司开除的。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想,她算哪根葱呢。
不知又想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没听到轻微的开锁声,隐隐觉得床面下沉了一点儿,接着被人揽到怀里去。
半梦半醒间,所以没感觉突兀。每天都是这样被人揽着睡,一切都已经习惯了……蓦然睁开眼,意识到不对,他分明睡在客房,而上床之前她又刻意将卧室的门锁上了。
伸手抵上他的胸膛,抬眸一看。虽然光色暗淡,可是窗外的霓虹反射进来,没拉深色的那一层,所以有微薄的光。
再熟悉不过的人,隐隐一点儿痕迹就知道是秦秋彦了,何况就连他的气息她也十分熟悉。
“你怎么进来的?”江南有些意外。
秦秋彦好笑:“我的家,我怎么可能没有备用钥匙。”
江南早该想到了,推开他。
“你去客房睡。”
秦秋彦不下去,伸手又要抱她。
“床这么大,我睡边上又不是睡不下。”
江南躲开他的手,不让他抱着。既然赶不走他,索性转过身去背对他。
秦秋彦正好靠上来,贴紧她从身后将她收个满怀。
江南开始剧烈挣扎:“你放开我……”
秦秋彦脑袋微微抬起,贴在她的耳畔上,提醒她:“你最好别太大动静,否则把林向雨吵醒了,她看我这么抱着你,你脸皮那么薄只怕会尴尬。”
江南凭住呼吸,就真的不敢再动了。
林向雨虽然没有醒,却适时的翻了一个个人,又接着睡着了。
江南连话都不敢说了。
秦秋彦心满意足的抱紧她,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下巴抵到她的发顶上,跟她低声说话:“秦凉说你今天晚上没吃饭,哪里不舒服?”
江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乱说的,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秋彦说了声:“骗子……”一只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里,自然没有穿文胸,他一只手掌覆上去。问她:“心里不舒服?嗯?是我哪里惹到你了?”
江南扭动了一下身子,下意识想将他的那只手甩掉一般,结果跟块胶皮糖似的粘在上面。背对他沉默,没有吭声。
秦秋彦那只大手就恶趣的捏了捏。
“嗯?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江南有些不耐烦:“哪里都没惹到,你到底还睡不睡觉了?你要不想睡就出去……”
秦秋彦直接将人翻转过来,抽出手放到她隆起的小腹上。
哄着她:“是不是怀孕很辛苦,再让你做那么辛苦的工作,生气了?觉得我不心疼你委屈了?还是今天一天时间没去看你,不高兴了?”他往她肩窝里拱了拱,轻声说:“我去过了,在你们法务部外面转了一圈。不过你们部门进进出出的人多,眼太杂了,我怕叫你了,回头你又怪我让你在公司没法混下去。你到底想让老公怎么办?嗯?别闷着不吭声,你给指点个迷津。让我也好做人。”
难怪那一会儿有女职员兴冲冲的跑进来,说见到秦总了,对他的穿着品味简直赞不绝口。
江南想起来,“哼”了声,阴阳怪气的说:“是啊,跟你秦总沾上边,在公司还怎么能混得下去呀。你是全公司女职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要是敢跟你秦总有瓜葛了,别说在公司里混不下去,还不得被当成全民公敌,躺着都得中枪啊……”
秦秋彦轻笑一嗓,起身趴到她的肚子上,一说话也是微微含着笑的:“宝贝,妈妈吃醋了呢。”
江南差一点儿恼羞成怒:“谁吃醋了?你不想睡觉,出去。”
秦秋彦躺回来,硬是将她拖进怀里来。
“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脾气?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我既没出轨,又没搞婚外情,你哪来那么大的醋劲?”
其实他有些欢心,以往江南说起公司那些女人对他如痴如醉,都是当笑话讲的。而且常常自己说着说着,就能捧腹大笑,甚至还开他玩笑:“我看公司美女不少,既然都觊觎你,不如你建个后宫,也储备三千佳丽得了。”
每每那个时候他都冷着脸不想搭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想,觉得她是不在乎。如果是别的男人那样觊觎她,不要说觊觎,稍动恻隐之心他都要无法忍受,在他这里其他的男人对她臆想一下都是错,更别说还能拿来当笑话讲。
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心呢。
这个傻女人,终于开窍了。知道他是她的了,意识到要独家占有了。
江南冷冷问:“你倒很想是不是?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婚外情,喜欢养情人么。”
秦秋彦慢条斯理:“什么我们男人就喜欢婚外情,小情人了?是我们男人啊,还是有些男人啊?宝贝,咱能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么。你这样让我们这些正人君子多冤枉,别的男人想不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想过。这种歪理邪说是谁告诉你的?你加入什么邪教组织了吧?”
江南侧过身,点着他的胸口:“你还想抵赖么?你要是正人君子,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平时的应酬你不去,偏偏今天的你就非去不可呢?”
秦秋彦莫名其妙:“今天的我为什么偏偏要去?你说我为什么去?”
江南就将在茶水间里听到的告诉他。
“不就是因为人家给你带了个美女作陪么,听说还是个尤物。你今晚怎么还舍得回来,干脆在那里开房间,共度*得了。”
这一句真将秦秋彦给气到了,捏上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说什么呢?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江南瞪大眼睛看着他,就是不说话,那里已经积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秦秋彦像是感觉到了,松开她的下巴抚上她的眼角,果然触及到一片湿润。
心马上就软了,将她抱到怀里,她反倒抽搐起来了。
都说怀了孩子的女人情绪格外敏感,容易委屈,也容易情绪化。秦秋彦见识过两次,发现是真的。
拍着背,孩子一样轻哄她:“没凶你,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女人把自己的男人那样往出推的?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说这些话是故意气我,还是故意找气生呢?”
又问她;“气到我了,现在心里痛快了?”
怎么会痛快,还是很委屈,而且越来越委屈。
心里敏感脆弱得简直不像她,以前常常听那些女人说这说那,明知道是天马行空,所以从来不当一回事。也知道他就是她的,任由别人说什么,事实不会改变,全当是听乐子了。
可是,如今听到,心里却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专有物品被惦记了,仿佛那样会被瓜分去一部分一样,再不是无关痛痒的事了。又听到她们说有人将美女送给他,而他不可能不知道,却欣然前往。
那种心情简直糟糕透了,宛如他真的出轨背叛了她,别提多心酸委屈了。
现在她是孕妇,很有几个月的时间他要手脚老实。而那些女人也说了,秦秋彦也是男人,天下的男人都一般坏。他的坏她已经见识过无数次,说不定他就真的心生向往……
才忽然觉得不自在,她明明是他的老婆,又怀了他的第二个孩子。可是没有人知道,都以为他是没有老婆的人。在所有人眼中他还是个自由自在的黄金单身汉,名副其实的无主物。
只要有自信,胆大的女人大可方便自在的往上凑。
而既然是个男人,她就不信,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了,他会推开她?
呜咽的更厉害了,那样子就像她将人捉奸在床,拿现场说事,才会这般理直气壮。
“那么多女人暗恋你,喜欢你,多漂亮多性感的都有,你是男人,不是也喜欢既漂亮又性感的女人,主动往你怀里送了,你会不高兴?又没人知道我是你老婆,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不知多少女人想着要嫁给你当老婆呢。而我现在又这个样子……你会不找别的女人?今晚你去赴宴,不也是因为有美女么……”
她抱怨了半天,说了这些话,秦秋彦终于全都明白了。
无非还是心绪敏感,稍微一觉得委屈,就没有安全感了。
真是要哭笑不得了,低低的问她:“是谁不让我在公司公布两个人有关系的?说是担心在公司没办法混下去,嗯?我一直都想将自己有老婆的事昭告天下,也想断了其他人的念想,被女人觊觎有什么好?那些人再美丽再性感,又不是你,我有什么好高兴,好得意洋洋的?烦都来不及。只有你想独占我,我才高兴。哪怕规定我不许看其他的女人,不跟其他女人讲话,否则你就要不痛快,我才会高兴死……现在又觉得委屈了?以为我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你是我老婆么?那好啊,明天我就跟公司的人说,顺便帮你请个长假,就说你要在家里给我生孩子……”
江南一下又慌了:“你先别说,会不会很丢人?”
秦秋彦咬她的脖子,真是咬牙切齿:“一口咬死你算了。你这脑袋里天天都想些什么,有什么丢人的?不说出来,哪一天说不定你心里又得不是滋味。到时又感觉是我想瞒着,好方便招蜂引蝶。哪经得起你这么胡乱猜想,总不能让你男人天天去跳黄河,你以为我的心理很强大,可供你反复折磨?”
江南被问到短处,支支吾吾不说话了。
接着又瞪起眼睛:“那今晚呢?你敢说没有女人?”
“今天是有女人,可有人往我怀里送我就会要么?你当我是什么人。几个月不能要你,我就要出轨找别的女人?过去我有四五年的时间里没有你,也没碰过其他女人一根手指头,几个月你觉得我会忍受不住?如果你觉得我对这个多渴求,那也只是对你,换作其他人,我便没有感觉。今天我去的时候就表明了,我是有老婆的人,而且没有偷腥的嗜好。别人还觉得我冷酷,不讲大面……”
见江南低着头,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亲。
往怀里收了收,似笑非笑;“你要对我这样在乎,我不会觉得你这是无理取闹,反倒很高兴。不怕你将我束缚得紧了,哪怕是透不过气来,要窒息而亡。就怕你松了,对我不在乎,那样才让我心寒。我是个有极强占有欲的人,想你对我全心全意,半点儿分心我都不允你。所以,也想你这么苛求我,越是如此,我越觉得你是全心全意的在乎我占有我。”然后说:“以后离纪梦溪远点儿,欠他的我会还,不用你管。”
江南想起那事,拍了他一下:“你今晚那是发的什么疯啊?”
纪梦溪有些郁闷:“还不是着了你儿子的道,他哪里跟我说你去接林向雨了。”否则他也不会跑到纪梦溪家的门上失风度,这辈子气度上最不想败给的人,就是纪梦溪了。
那几年的差距就跟符咒一样压着他。
不知不觉聊到天亮,江南终于困得睁不开眼了,秦秋彦拉着她不让睡。
“给我个保证,以后没事少跟纪梦溪走动。”
江南困奄奄的,迷迷糊糊的也像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我保证……”
秦秋彦执着她的手:“你保证什么?”
江南“唔”了声:“我保证……”想不起来了,开始放赖:“秦秋彦,我困死了,你让我睡,别烦了行不行……”
“不说清楚不许睡。”将人翻过来,循循诱导:“说你以后不跟纪梦溪走太近,说!”
江南困得脑袋都不转悠了,像复读机。
“我保证以后不跟纪梦溪走太近……”
直到这样秦秋彦才肯放她去睡。
时间差不多了,他要起床做早餐。
林向雨也已经醒了,没想到小家伙醒得还真早。
看江南还睡着,一抬头看到秦秋彦,叫了声:“叔叔,早上好。”
秦秋彦潇洒自说的跟小孩子打招呼:“叔叔来看你们起床没有……既然阿姨还没起来,向雨先穿好衣服下楼等着吃早餐,我们不打扰她。”
去客房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秦凉也已经起来了。
告诉他:“你先去帮妹妹把衣服穿上,爸爸去给你们做早餐。”
秦凉皱了下眉头,像不可思议秦秋彦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提醒他:“爸爸,林向雨是女生。”
秦秋彦转过身也提醒他,飘飘的说:“向雨妹妹才三岁多,算什么女生?去帮妹妹穿衣服。”
秦凉在原则问题上是个绝不妥协的人。
“我不,我已经很大了。”
秦秋彦笑了嗓:“是啊,长成男子汉了。那你去洗米,等着爸爸煮粥,我去给向雨穿衣服。”
小家伙太小了,那手不听使唤,衣服套在身上就拧成麻花劲了。
秦凉想起来问:“江南呢?”
“她还睡着,没起来呢。要不你先在家里带一下向雨,让她睡到自然醒。”
秦凉面无表情的看了秦秋彦一眼,很周正的说:“爸爸,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疼江南是不是?”好像就她是他的亲人一样。
秦秋彦挑了挑眉:“当然,那是我的亲媳妇。爸爸好不容易娶来的,是要陪我一辈子的。”
“那我呢?”
秦秋彦似笑非笑:“你是要陪别人一辈子的,等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飞走不管我和江南了。”
秦凉不得不说:“爸爸,你算得可真清。”
他下楼去洗米。
没多久,林向雨穿着花裙子下来。看到秦凉欢快的叫:“秦凉哥哥……”然后扑过去跟他一起玩。
秦凉让她先在沙发上看一会儿电视,他去厨房跟秦秋彦还要有话说。
“爸爸,我不想上幼儿园了。”
秦秋彦侧首:“哦?那你想怎样?在家里帮我照顾媳妇么?”
秦凉扶着门框,只说:“我也不想在家陪你媳妇,我想上一年级。”
秦秋彦只得说:“宝贝,你太小了。跳级上很辛苦。”
秦凉指出来:“你不是也跳级上过来的。而且你小的时候不去学校,照样还不是自学成才了。”
秦秋彦告诉他:“那是因为我智商有超过200。”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超过呢?”
秦秋彦笑笑,虽然没给他测过,但是秦凉的绝顶聪明几首是有目共睹的,不会比他差。
“既然你那么想,那好吧。爸爸找人帮你办理一下入学手续,这两天你要是不想,可以不用去幼儿园了,在家帮我照顾一下老婆。”
秦凉点点头:“好吧。”
一下子热闹起来,两个孩子在家里,再加上江南这么一个大孩子王,三个人在家有吃有喝,嫌闷的时候就出去逛一逛,日子过得很舒适。
有的时候秦秋彦往家里打电话,江南顾不上接。
玩得太疯了,根本听不到。再打卧室的电话,在楼下更是听不到,有的时候根本不在家。
秦秋彦便不得打发人来家里看一看。
助理看到江南后提醒她,让她给秦总回个电话。
江南把电话打过去,说他:“你怎么那么烦,工作不是很忙么,你老惦记家里干什么?”
秦秋彦按了按眉骨,无可奈何的骂她:“没良心。”然后又问:“有你这么当人家老婆的么,一天不问你,你就委屈,怀疑我外遇出轨,太关心你了,又嫌我粘你。什么时候我也能怀个孩子生生,折腾一下你试试。”
江南听出语病,扯着嗓子问他:“你是因为我怀了孩子才甘愿这么被我折腾,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迁就我是不是?”
秦秋彦笑着说;“你强词夺理,到什么时候我都迁就你,甘愿被你折腾,满意了吧?”
“就嘴巴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秦秋彦伶牙俐齿。”
“你该说谁不知道我秦秋彦是毒舌,就肯对你一个人说甜言蜜语而已。”
江南终于肯对他笑一笑,却不打算跟他长聊下去。
匆匆忙忙的就要挂电话;“不跟你说了啊,我和秦凉还有向雨打算中午在家里吃火锅,正在准备食材。”
秦秋彦嘱咐她:“不许吃辣的,上火。”
江南挂电话前说:“酸男辣女,你不想让我吃辣的,说明你不想要女儿。秦总啊秦总,你这个老封建,竟然重男轻女。”
说完,“啪”一声挂断了。
老远问秦凉:“金针菇要不要开封之后洗一洗?”
秦凉悠悠的说:“不洗吃进肚子里长虫子。”
“那还是洗洗吧。”
秦秋彦握着电话几秒钟才放下,卑微可怜的占有欲,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被秦凉和林向雨的闹腾取而代之了。
公司里有酒会,类似这种商业酒会每年都会开。
请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还有本公司产品代言的明星们,场面很隆重。
这种场合秦秋彦定然不会出席,年年都是公司里其他的大股东和几个重要高管做代言。
都知道秦秋彦不喜欢抛头露面出席这样的商业酒会,所以业界人士下到永新集团的帖子,都不会送到秦秋彦这里,知道请了他也不会来。
而且他不接受任何媒体杂志的专访,曾有一些杂志社对这位成功的隐秘人极度感兴趣,不止一次的雀雀欲试,都想对他进行一次采访。哪怕是短暂的几分钟,三言两语也好,就像采访到这位业界黑马,将杂志社和媒体的总体定位都会提到一般。
可是长久以来没哪个杂志社能将其攻破,获得这项殊荣,渐渐的,发现让永新集团的总裁在镜头前曝光,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便不再那样穷追猛打了。
于是业界都知道秦秋彦是出了名的低调,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个老者。两鬓霜白都已说不定,所以才倦怠这样吵闹的氛围。
公司里一般有这样的事情,秦秋彦连过问都不会。
手下人才聚集,不会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瑞,不用想,也会置力得面面俱到。
否则那些高薪发给谁呢。
这一次的秦秋彦却难得问起。
连吴胜超都愣了下,然后说:“事宜都办理得差不多了,听说帖子也都发下去了,光一线明星大腕就请了不少,比前两次的效果肯定要好。”
场面将是如何的恢弘华丽可想而知。
秦秋彦听完后点点头,沉吟,是否要借着这一次,把他当为夫为父的消息公布于众,也好让江南安心。
省着那些莺莺燕燕再往上凑,他也真的很烦燥了。
抬腕看时间,接着放下手里的笔。拿上外套站起身:“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我要回家。”
吴胜超说:“好。”
三个人围在桌子上吃得热火朝天,锅里高烫翻腾,散着袅袅的热气。
江南怕烫到孩子,把秦凉和林向雨爱吃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倒进锅里,等到煮熟的时候再帮他们捞出来放到盘子里。
林向雨吃得两上小脸蛋通红,还不忘跟江南说谢谢。
等江南再帮秦凉的时候,被秦凉抓到手移到一边去。
“你快吃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就可以。”
江南左右看看,告诉两个孩子:“多吃点儿啊,我们把这些东西都吃完,等到秦秋彦下班的时候,我们一点儿不给他留。”
秦凉淡淡抬眸:“那不是你亲生的老公,你这样算计他有什么好处。”
江南咽下一口肉说:“我这怎样是算计他,我这明显是在减少麻烦。他的事那么多,看到我们中午吃的东西指不定又要说这说那,这个不健康,那个不营养。你爸爸啊……他是个多么矫情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凉侧首看了江南一眼,感叹:“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两个明摆着不是一路人,就怎么能过以一块儿去呢。差距那么大……”
江南问他:“我们差距很大么?差在哪里?”
秦凉想了下,举个例子给她听。
“你跟你老公,就好比一个山寨货,一个正品……”见江南仍旧一脸疑惑,告诉她:“不要怀疑,你的确就是那个山寨货。其实我真是搞不懂,他那个品味怎么就能看得上你呢。我爸爸那种人就是太修边幅,由内而外的隽永非凡,完美得不像个真人,按理说是大雅,非是得千锤百炼才会有的一种气质。但你不仅没有,竟还连雅俗都分不清楚……那个矫情和讲究它是一个道理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两个概念混淆的,有的时候我也觉得你不简单。”
嘴巴毒的人不仅喜欢讲实话,而且一针见血,入骨三分。
江南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能见地独到,分析问题简直独树一帜。刺激起人来,也是无往不利,宛如痛下杀手,直捣命脉。
听起来他讲的似乎也是事实,可实话听起来……总他奶奶的这么让人不是滋味。
江南咽不下去了:“我跟他真的差这么多么?”
秦凉叹口气:“总算我长得像他,性格像他,可是,我有时候的品味却会像你,真是件要命的事。”
江南瞪直了眼睛;“像我怎么了?”
秦凉叹得更重了:“雅俗难辨,你说我是大俗和大雅生出来的,这感觉怎么跟个混血儿一样。”
江南皱了一下眉头,很明确的告诉他:“你不要这么困扰又不安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你这个德行真的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你一点儿都不像我。”
即便她以前是做律师的,说起话来也没说像他们这样伶牙俐齿。
秦凉说:“别人也都说我像爸爸,可他不爱吃的很多东西我却爱吃。”
只怕再说下去,江南就要把东西撤走,不让他吃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林向雨就一直乖乖的低着头吃东西。她不像秦凉这么鬼灵精,而且太小了,有些话她根本就听不懂。
很快吃饱了,想喝水。
江南告诉她:“茶几上有,阿姨已经给你们晾凉了,正好可以喝。”
林向雨跳下椅子去喝水,一转身,脆生生的叫人:“叔叔……”
江南和秦凉没转身,两人却明显微微一凛,低下头认真吃饭不说话了。
秦秋彦本来一直倚在餐厅的门框上听那对母子喋喋不休,看到林向雨跟他打招呼,树起身走过来。摸了摸林向雨的小脑袋;“乖……去喝水吧……”
走过来,再看江南和秦凉似要把脸埋进盘子里了。
秦秋彦身体前倾,两手按在桌沿上,自江南身后撑起手臂,将她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凉凉问她:“好不好吃?嗯?”
江南嘴里含着事物,只得点点头。觉得窒息,连坐直身子都要碰到他的头,非得偏过脑袋,跟他耳鬓厮磨,才能挺直背。
可是这样的姿势又实在别扭,不禁推了推他。
“你走开,这样我怎么吃东西。”
秦秋彦不仅没放开,反倒胸膛前倾,又往前压了压。
一侧脸颊贴着她,当着孩子的面也不避及。有什么好避及的,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这个儿子不懂的。
咬了下江南的耳垂,低低问:“你吃你的啊,我又没占着你的嘴。还是你看到你这个矫情的老公,没有胃口了?”
江南脸都变色了,果然被他听去了。
有些恼羞成怒:“秦秋彦,你这人的素质怎么这么低,你怎么能听墙角,实在太差劲了。”
秦秋彦蹙了下眉头,飘飘的问她:“就听墙角的人差劲?素质低?那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呢。品德高尚?大义凛然?”曲指弹了弹她的脑袋;“经你这么一说,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江南有些哑口无言。
看了秦凉一眼,就只顾着吃了,明明都在一条船上,却不说站出来帮她解个围。
其实秦凉此时此刻吃的不是东西,是思考。
他已经思考得很周全了,虽然之前看似他是在和江南一起对秦秋彦议论纷纷,可他仔细想了下,从始至终,他不过说了实话,其中并没有对秦秋彦不利的言词。这想一想,他忽然将背挺得很直了,那一丝丝的凛然也不见了。
不管人间正道是什么,此时此刻他都是正义的一方。
终于有勇气坦荡的看过来:“爸爸,我也吃饱了,我去喝水。”
秦秋彦慢条斯理:“多喝点儿。”
秦凉直接说:“我会一直喝,不会回来了。”
江南怒瞪秦凉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他这样就是背信弃义。
秦凉其实不担心江南,秦秋彦早就说过,这是她的亲媳妇,就算她漫天胡扯的编排他,他也不会真的将她怎样。
而他就不同了,在秦秋彦眼里他就是个拆排档,借着他老婆的肚子被生下来,翅膀硬了便要远走高飞。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手下留情?
的确没怎么样,只是不让江南好好吃饭。
秦秋彦拉着张椅子坐过来,顺便挑起江南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
“你对我有意见?我怎么矫情了?”
江南看着他,此刻秦秋彦没有穿西装外套,雪白的硬领衬衣,领口闲散的开着两颗扣子,他那样,真是面如冠玉。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儒雅,江南隐隐有些了解秦凉之前所说的气质了。
秦秋彦胳膊搭在桌子上,以掌托腮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答案,桃花眸子轻轻的眯起来。
仿佛她今天不给他个满意说法,他就打算跟她这么靠下去。
“嗯?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江南嘟囔:“哪有什么意见,再说我也没说你什么好吧。”
秦秋彦试图提点她:“我矫情?我事多?我小家子气?我爱操闲心?……”秦秋彦越问越火大,“咝”了一声:“不是,江南,我在你眼里算个男人么?”
江南抿着唇笑了声:“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秦秋彦把她手里的筷子夺过来。
“不说清楚,就饿着。”
江南哼了声:“饿着就饿着,反正我不怕饿,肚子里的饿不饿我不管他。”
秦秋彦瞄了她的肚子一眼:“别拿这个威胁我,就我一个人的份是不是?真以为你男人是软骨头?”
江南说:“秦秋彦,你这样是在无理取闹……我不过就说了你一句矫情,其他的可都是秦凉说的。我自己被损得更凶残呢,怨气找谁出去?平时我说话你怎么不当是官方发言,真理一样信服呢?一句‘矫情’你就受不了了。行,你讲究,你儿子讲究,你们全家都讲究行了吧。”
无奈的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万一又是生个儿子,还跟眼前这两男人一个德行,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秦秋彦可真是长大了,几年前也没说这样,一句话不容忤逆。她哪一天不编排他?也没说耿耿于怀,斤斤计较。不想男人年纪长了,脾气也是在长的,越来越大男子主义。
看着他感叹:“你没有小时候可爱了,早知道你长大了这么讨厌,当初才不想嫁给你。”
秦秋彦偏首笑起来,转过来要笑不笑的:“听你这样说,好像你是我的童养媳似的。我小的时候什么样,好像你真的见过。现在后悔不想嫁了,当年我再不出现娶你,你就老了。江律师,有点儿良心吧。我的骨头都被你给磨平了,反过头倒说起我毛病多。”
又说:“整天在家里没事干,好好反醒一下,你是怎么摧残自己老公的。”
江南问:“你这样,是想说我人闲事非多?果然是七年之痒,眼见七年了,你就倦怠我了。”
秦秋彦笑了下,反倒倾身吻她。
“胡说,我看你是皮痒痒了。真的不能让你太闲了,整天竟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谁受得了。过两天有酒会,陪我一起出席。”
江南皱起眉头:“我不要,酒会要穿礼服才漂亮,有给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量身定做的孕妇装么?”
秦秋彦安抚她:“你穿什么都好看,要是不好看,秦总又怎么可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对了,你打算要怎么说我是你老婆?”江南这两天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说了。要是让人家知道,其实他们早已经结婚了。秦秋彦的一切资料档案虽然都是篡改过的,据他自己说周全到毫无瑕疵漏洞。是他早些年就开始计划在内的,又怎么可能会不妥贴。
但是江南在国家安全局的档案还是那一套,以她为线索,顺杆往上查下去,说秦秋彦跟她结婚很多年了,不是找不自在。
想一想就很害怕,摇了摇头:“算了,就当我们隐婚好了,名份什么的,我不在乎。”
“真当自己是小情人呢?还不在乎名份。你不在乎,我在乎。我还不想让别人以为我秦秋彦一把年纪讨不到老婆呢,不知道的再以为我功能不健全。”
江南知道他又是在胡说,他才不是个会在乎别人眼光的人。
肯定就是为了她。
“我不管,反正现在我想好了,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老婆了。你看我长得这么年轻,在公司里别人或许还以为我是青春美少女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是你老婆,还给你生了孩子,那不就成黄脸婆了。立刻就贬值了,跌破发行价也说不定。”
秦秋彦弹她的脑袋;“少装嫩,已经晚了。公司人事部的领导已经知道你是我老婆了,否则你的假怎么请下来的?要不是怀了我的孩子,哪有机会让你在家里吃火锅,跟孩子一起编排我。”
江南骂他:“小气鬼,还记愁……”
又问:“那你打算怎么说?总不好说我们结婚很久了吧。”
秦秋彦微微的笑着:“不用担心,就算你是江南又怎么样。这天下叫江南的人多了,又不单你一个人是。而且我不是说了,我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我被哪个女人迷上,谁管得着。”
看锅都要煮沸了,问她:“还吃么,不想吃我给你做点儿别的。”
江南才反应过来,饭还没有吃完。
“当然吃啊,好不容易准备的。”又问:“你吃饭了么?”
“没呢,就想回来跟你一起吃呢,谁知道听到自己老婆在背后谗言。”他煞有介事的蹙了下眉头:“改天让吴胜超查一下,看看哪里有好太太培训班。给你报个班,让你学着怎么做个好老婆。”
又逢纪梦溪的休息日,星期五一下班便来接林向雨了。要带她一起去吃晚饭,问秦凉要不要一起去。
秦凉道过谢意,说:“我不去了,吃完很晚了,送我回来太麻烦。纪法官,你们去吃吧。”
纪梦溪跟江南说了几句话便离开。
看时间秦秋彦也快回来了,平时这个时候已经下班了,今天会议延迟了,要晚一点儿回来。
江南已经煮上饭了,和秦凉一起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他。
秦凉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又放下。
江南问他:“你怎么不接电话?”
秦凉接着给电视换台,只说;“不管她,一会儿就不打了。”
第一遍响过,第二遍又响,第三遍,第四遍……实在太执着了。而秦凉仍旧心安理得的看电视,明显比打电话的人更死心塌地。
江南便怀疑:“秦凉,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闹别扭了?”
秦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告诉她:“你接吧,看看是不是我交女朋友了。接起来就说我不在。”
江南将他的手机翻开,才发现原来是钟笑打的。
嗔怪:“钟笑打来的你不接?”
秦凉盯着电视仍旧说:“接起来说我不在,告诉她别打了。”
叹口气,真要被她给缠死了。怎么嫁了人还是这样不省心。
江南接起来:“笑笑,你好。”
钟笑便问她:“江南,秦凉呢?他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江南看了秦凉一眼,有些为难的说:“秦凉这会儿不在,他在楼上洗澡,手机在客厅里。”
钟笑“哦”了声;“原来是这样,我没事的江南,就是很想他了,想回去看看他,可是一直没有时间。”
江南就告诉她:“你抽不出时间回来就算了,改天我带秦凉去看你。正好也要回家整理一些东西,打算带秦凉一起回去。”
钟笑一听乐坏了:“真的?那太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跟正扬去接机。”
“好,去之前我给你打电话。”
又说了几句闲话,挂断了。
江南接着问秦凉:“钟笑哪里惹你了,你连她的电话都不肯接?”
秦凉无可奈何:“她还用刻意惹我么?她用意念都能折磨得我半死不活,我哪里敢接她的电话。”
跟催眠一样,打电话便要告诉他,天下的女人是老虎,什么好菜不怕晚,不要被先出生的小姑娘迷惑住,晚生的才更嫩……秦凉现在只要一听到电话铃声就手抖,一看是钟笑打来的,就差全身冒冷汗了。
看这趋势,明显离正扬没有威慑住钟笑。
这个女人果然很顽强,不是那么容易能被导上正途的。
江南也搞不懂他了,但知道秦凉其实挺喜欢钟笑的,就是一个太冷,一个又太热,平时相处的时候就要跟冰火两重天似的,很难容。
她不管了,要去厨房看看煮的粥。
才走出一步,秦凉的电话又响了。她伸手去帮他接,号码显示是离正扬打来的。虽然秦凉的手机里没存他的号,可是江南认得。
问他:“正扬叔叔打来的,你接吧。”
秦凉默了一下,讷讷:“你接起来,还说我不在。”
江南提醒他:“不是钟笑,是离正扬。”
秦凉就说她笨,一家两口子的电话挨着打。明显是有人在耍花招么。钟笑跟他生活这么久,多少也了解他,就担心秦凉是有意不接,所以才又拿离正扬的号码试探。如果这会儿他接起来,一定会被钟笑给捉个正着。
告诉江南:“你接起来就知道了。”
一听,果然又是钟笑。
这回连江南都无可奈何了,又聊了一会儿挂断。
摇摇头感叹:“你们两个还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秦凉想了一下,只说:“不行,我得请爸爸帮帮忙,再者去S城的时候去找一下钟伯伯。钟笑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我不得疯掉。”
江南笑话他;“瞧你大惊小怪的,钟笑逗你玩呢。真以为人家愿意给你生个媳妇呢,哪有那么便宜又现成的事。大人说起来的时候都是当玩笑说,什么时候代了,我们当父母的,才不打算给你们包办婚姻,平时闹着玩说说罢了。”
秦凉哼笑:“那是你不了解钟笑,那个女人一根筋,跟你的笨还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其实他有时真觉得,钟庆丰说的没错,江南她并不是真的笨。她大事上很聪明呢,只是小事上爱出乱子而已,不太动脑子。
所以,她说要带秦凉回S城收拾江妈妈的东西时,秦秋彦不放心,要陪她一起回去。
江南说;“不用,你别回去了。S城认识你的人那么多,去哪里都不方便。有秦凉陪着我就好了,打电话时爱爱说她帮我整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把妈的那些东西找出来烧掉。”
自打江妈妈离开,她一直陷在伤心中,那段时间安葬了江妈妈,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正是伤心欲绝的时候,什么事都做不了。就直接返回Z城了。现在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也渐渐能够心态平和的接受生老病死,才决意在行动不太迟缓之前,去把江妈妈的遗物收拾一下。
秦秋彦问她:“真的可以?”看江南点点头,只得让她回去。
江妈妈去世几个月了,那些东西按理的确要整理一下。那栋房子怎么说都是江爸爸和江妈妈的家,现在两个老人都不在了,总要时不时打理。
嘱咐秦凉;“好好照顾江南,她上下楼不方便,帮她留心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