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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听她说起来:“我这几天一个人想了很多,这一大圈人让我伤害得差不多了。其实我想你也早就听说了,我根本不是我爸妈亲生,现出了这种事,还有什么脸。我从小到大都不让他们省心,如今这样事一出,还让他们跟着我一起丢人。我是很想死,但也不能这么便宜常帅。”
“那你想怎么样?拉他一块去死?”江南问出这一嗓,差点儿背过气去。宋林爱这个毛燥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永远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宋林爱点点头,她真是这么想。
那天早上从家里出来,车子漫无目地开了很久,停下来时自己都不知道身哪里。身体连带灵魂里那种空灵,真很难让她有勇气活下去。于群那天早上指着门方向大吼:“去死,宋林爱,你这样女人怎么不去死。”
世界安静下来那一刻,她便想,是啊,她这样女人由内而外破败,怎么不去死。
打她生下来,就是注定被舍弃命运,而她把自己本就残缺不全人生活成这个模样,确没有再延续下去道理。当时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去死这么一个想法,怎么走到水里都不知道,直到河水灌进口腔,连喘息都变得困难时候,才被这冰冷气流呛醒。想挣扎已来不及,不是害怕就这么死掉,而是后悔没拉上常帅一起,真是便宜了他。
哪里钻出来人也不知道,腋窝处缠上来一双手臂,下一秒她下意识攀紧,听说逆水而亡人不论甘愿与否,等到有人触上来时候,都会死死抓住。此刻宋林爱就是一只会锁命水鬼,捞紧突然冒出来这一双手臂。
那双手臂紧紧圈住她,用力往岸上拖,原本平静水面扑通出大片水花,白浪翻滚。
直到上了岸才将她放开,宋林爱灌了不知多少水,堵塞呼吸,连胸腔都一阵一阵疼,趴地上剧烈咳起来。
男人一身衣服早已经湿透,**包裹住伟岸身躯,默然看着她。
“想死死远点儿,你死这里以后还怎么钓鱼。”
宋林爱腹中积水吐得差不多了,不可思议抬头看他。男人三四十岁,端端正直一张脸,引人注目是那双眼,深不见底,显一个人冷漠。原本算她救命恩人了吧,可宋林爱却说不出感激话来。原来他也不是想真救她,就是怕她死这里污染水迹而已,什么道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
男子抿起唇;“对于一个不想活女人,我该怎么说话?你连命都不乎了,还乎别人跟你说话语气?”
是不是有点儿厚此薄彼了?
宋林爱一直毒舌,却被这男人顶一句话也说不出。确有够讽刺,她连命都不乎了,还乎这些。
另一个男人跑过来,听语气是这个人助理,让他去换衣服,把这里交给他处理。
男人起身后只说了一句:“如果她还想死,让她死得远一点儿。”
晦气不得了,难遇一次英雄救美,结果英雄系数蛇蝎。
宋林爱被来人拖起来。
问她:“小姐,需不需要帮什么忙?”
宋林爱肚子里全是火气,喝了那么多水都没浇灭,一出口也很呛人:“你能帮我死么?”
来人也只是微微一笑,看来是习惯了毒舌与冷漠,所以应对起来稀疏平常。
毫不意只是说:“我们这里是私人水域,专供娱乐,不供人结束生命寻找投胎转世之道。”
瞧瞧这话说,让人死起来都很没有心情。
宋林爱穿着那身湿衣一直开出去,好不容易找到宾馆入住,想了几天还是决定回来,仍旧觉得不甘心,总不能任常帅毁了人生,还这样逍遥自吧。
江南咬牙切齿:“宋林爱,瞧瞧你那点儿出息,原来就是想同归于,你可真英雄。小九怎么办?你都不管了是不是?”
听她这样说,还庆幸宋林爱遇到这么一个毒舌男,说出话虽然不中听,但到底保住了宋林爱命。
宋林爱至始攥着咖啡杯子,双手仍旧冰冷,伸过来握住江南手:“江南,真谢谢你和薄南风,我这么一闹腾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代我谢谢他,这段时间实太麻烦他了。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没有纪梦溪成熟,不能给你想要安稳和幸福,现看来,他什么都给得起。江南,我是真心想看你幸福,希望你和薄南风能过得幸福。”
若说糊涂,宋林爱看不开也只是情爱,事理她还是明朗。
江南反握住,把温度传递给她。
“爱爱,谢谢你。你不要这样说,家里人都很担心你,其实关心你人很多,这几天就连于群都一直找你,无论他那天说了什么,都是气话。你失踪这几天,大家都急疯了,一切根本不是你想那样,没有人会觉得你丢脸,也没有人觉得你不该活这个世界上。做错了事,再改正就好了,人活这一辈子总会做错这样或那样事情。反倒是如果这次你真去找常帅做了傻事,那才是伤所有人心。”
半晌,宋林爱点点头:“我知道。”
之前一个人时候,觉得很冰冷,找不到温暖源泉,就觉得,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但真当看到熟悉人,感受到温暖了,也觉出贪恋,又发现自己并不是真很想死,只是害怕面对,心生绝望而已。
所以,这重生,归功于薄南风。如果不是他安排了人手,她真能杀了常帅再自杀。
能看出来,宋林爱这几天很疲惫,江南把她送回宋家去,车上没说话,宋林爱倚座位上睡着了。
正好于群也,看了宋林爱一眼没说话,脸上焦燥却退去几分。
宋妈妈喜极而泣,抱着宋林爱不停骂她傻,念叨:“瞅你做那些事,还有脸跑了。你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省心。”
但就是因为不省心,才让人觉出关心。
小九也很想妈妈,过来抱住宋林爱腿,一声声唤她。
像是场久别重逢,再多责怪和怨怼,到了这一刻都好似平息了。
江南只呆了片刻,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就先走了。
路上给孙青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爱爱回来了,被我送回家里去了,你别担心了,她没事。”
孙青唏嘘:“这个死丫头,吓死我了。我下午请假去宋家看看。”
江南不跟她多说,收了线。
薄南风抬腕看时间,从看守所直接过来,到现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
给纪梦溪打电话,还关机中。听说他今天开庭,看来是真。
掏出一根烟点上,吸到一半,电话响了,纪梦溪开机时看到未接电话短信提示,给他打过来了。
不知道他是谁,没有彼此号码,其实薄南风也没存,只是记忆力好,对数字又很敏感,那次电影院时候,江南睡着时他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纪梦溪问他:“你好,哪位?”
薄南风一手将烟掐灭。
“薄南风。”
这次没有一见面就大打出手,两人坐到茶楼里心平气和说话,实难得。因为两人互看不顺眼,依旧一腔火气,只是通通强压着,不让自己发泄出来而已。
薄南风早说了,他不相信纪梦溪今天拉着江南突然造访江家是空穴来风。
“我很好奇,如果江南没插那一句,纪法官会说出什么来?”
纪梦溪坦然迎视他目光:“说我后悔了,说你给不了江南幸福,说我还是决定要娶她。”
他说得字字轻淡,薄南风却听得俊颜一片凛冽。
桃花眸子淡淡眯紧:“你觉得她跟了我,你还能把人要回去么?”
注定没法和气谈下去,纪梦溪当时放手让江南去找他,无非是因那是她想要,那些幸福只有薄南风能给。而现他所知道,却是他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事情一旦败露就只有伤痛。隔着桌子,倾身攥紧他衣领:“薄南风,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你想跟江南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朝三暮四?”
薄南风不动声色。倒很想听他把话说完,看来果真不是空穴来风。
有意激怒:“朝哪个三暮哪个四?纪法官,你不会没睡醒,说梦话呢吧?”他对江南怎么个一心一意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纪梦溪松开他,照片是没有了,碎片还有一堆,出来时捎上了,早知道有面对面这一刻,当时即便再火大也不该将那些东西撕掉。
薄南风低头盯紧那些碎片,如纪梦溪所想,自己做过什么,即便是堆残缺不全碎片,也该一眼看出所以然来。
他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林乐出其不意那一下是早有预谋。冷笑一嗓,竟有愚蠢到不知天高地厚女人。
随手一扫,碎片落了一地。颌首看向纪梦溪:“这种女人话你也信,能对自己朋友做出这种事人,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好鸟?如果我真跟她搞一起,不该只有这一张照片。”姿态,角度,场景,是否有个切换才据说服力?薄南风按了按眉骨,笑得云淡风轻:“只这么一张明显是抓拍,你让她再拿出除这以外第二张给你看看,哪怕就是这同一幕其他场景也好。”
薄南风笃定她拿不出,当时那一下他将人推出去有多迅速他心里有数,门闪得再,也不会一时间捕捉到几张。
眼见纪梦溪神色松懈,明显也是有所思。他不是脑袋空空混饭吃国家公职人员。自始没有思考,只是因为这次关涉到人是江南,太过上心反倒心绪大乱,认人不清。
薄南风不打算再坐下去,站起身:“纪法官,江南她是我,就一辈子是我,不论她愿不愿意,都得生死相随,没有半路被人夺走道理。”
不紧不慢扔下这一句走人。
纪梦溪孤身坐茶楼里直到日落,周身袅袅茶香是他喜欢味道。头脑一点点清析起来,早林乐拿出照片时候,他就该问多,何况他是这个职业,洞察本事本就过人。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那一刹那他被怒火攻心,几乎什么都想不到,想不起。只有一个江南,头脑中盘踞不下,一想起有朝一日她要承受这种背叛和玩弄所带来伤害,便怒不可遏到丧失全部理智。
不想他纪梦溪竟有被人当枪使唤一天。
茶水早已冷透,漫进肺腑是又凉又苦涩。很辛苦,觉得要撑不下去,就想回家闭起门来休息一段时间。或许他这是走错了路,当初不该如此,不该因为留恋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不该想跟放手过人重修旧好。做个养尊处优大少爷,或许烦恼便不会这么多,比什么都好。
阮天明接到薄南风电话之后,直接去了帝豪。很久不见薄南风这个杀气腾腾样子了,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南风,出什么事了?”阮天明思绪速旋转,过虑如今哪里出现纰漏可能性大。
薄南风火柴已经划掉半盒子,他有这样习惯,思考或者做一些事情之前,就会做这样小动作让自己静下心来。每次如此,之后似总能看到薄南风心狠手辣样子。阮天明知道,他不是干净得白纸一般公子哥。
所以当薄南风说出“林乐”两个字时,阮天明当即意会,这个女人何其不知死活,不说破了薄南风底线,却引发他盛怒。
问他:“怎么做?”
薄南风收起火柴盒,浅淡钩了钩唇:“将她资料传输出去,看哪个单位敢接收她。不认得我们景阳,不给薄面也无所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阮天明点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让手下人怎么做。”
薄南风起身站到窗前,眺望车水马龙繁华都市,眼中却寂寥深邃。
“她手上有我想要东西,今晚把人给我带到这里来。”
阮天明甚至没问他这样做来龙去脉,完全接受旨示之后离开了。
薄南风懒懒靠到窗棱上,夕阳西下光,渡了一身火红金亮,竟也是倾国倾城模样。薄南风思及着要不要给江南打这一通电话,如今她那个损友注定留不住,即便不戳穿放身边也早晚是个祸害。
实则他和纪梦溪有相同顾虑,如果可以风轻云淡,什么都不让她体味自然好。
致友和爱人,反目成仇时候会成为这世界上,致命伤。
便想小心意意将这世上诸多丑陋不堪掩饰好,哪怕少见一次,少历经一回也是好。这是一个男人竭力该为一个女人去做事。
阮天明办这些事根本不话下,他们想孤立挤兑一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是行之有效,既能将一个人逼疯甚至崩溃,却不会揽责上身,即便后那人找不到生路死掉了,也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真正杀人不见血。
林乐早两天就从景阳里出来了,无声无息进去,任人惊讶劲头就跟某一时出门,一下被天上掉下来馅饼砸中。欢天喜地程度像燃放礼花,“砰”一声,眨眼间色彩斑斓。
只是美伦美幻得并不长久,硝味道还没散去,绚烂就已经落幕了。她便像现这样,灰头土脸闲置家。
林母甚至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被开除。
见她苦闷憋卧室里,忍无可忍冲进去:“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进去时候不是挺顺当,怎么才这么两天就被景阳开除了?”
这话她出去都没脸跟别人说,之前林乐进景阳时候,全家眉开眼笑,几乎逢人就说。现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再这样,不是打全家人脸么。
林乐扯过被子一下盖过头顶。
“妈,你出去,我想睡一会儿。”她成了跳梁小丑了,还有人比她烦躁么。
林母一见她这样,当即火大。
“你都睡几天了?想一辈子睡下去是不是?你得起来把事情说明白啊,你看看你现这都办什么事。移动公司那个工作多稳当,当初还是你爸托人把你弄进去,结果干得好好你又跳槽,连个商量都不跟我们打。行,你进景阳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不说你。但你倒是好好干啊,可我发现,你这孩子做事怎么没有长性子呢,样样三天两头。现连个对象也找不到,现工作再丢了,你还真想老家里了是不是?你听听外面人都怎么说你,说你眼高手低,难怪到现找不到个对象……”
林母说得句句实话,却也是令大龄剩女痛心话,还有比这刻薄诘问么?
即便现没人张口说话,林乐肠子也都是打着结,林母再这样喋喋不休,一语命中,几乎断了她所有活路。
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扯到一边。
林母愣了下,此刻林乐跟鬼一样,脸没洗,妆没化,暗泣时候太多了,眼睛肿得跟桃核一样。到底是年纪长上去了,躺得时间久了,再脱水,真跟干瘪蔬菜没什么两样。
即便没有林母这个见鬼般表情,林乐也自知不能看。
气疾败坏:“妈,你别说了,我出去找工作还不行么,我就不信,我这么大人不去移动公司,不去景阳,就能饿死。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是不想随便嫁了,怎么样?”
上妆出门,站到楼门口了,才觉出漫无目地。
找什么工作?先不说有没有那样心情,现便是连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没有一技之长,文化水准这个硕士博士遍地走年代,和个文盲又有什么区别。何况现心思根本不这个上面,连个大方向都没有,简历也没准备。
只是家呆着是不行,已经够烦燥了,林母林父再时不时唠叨拿脸色给她看,她觉得自己不疯掉也会崩溃。
开着车出去,想给朋友打电话出去喝一杯。拿出电话,铺天盖地茫然无措。打给谁?
就算江南对她如初,可她心知肚名,回不去了。而之前孙青打来电话都赶她正气头上,语气不善,即便孙青再好说话,能当软柿子捏,三番两次也一定有了脾气。至于宋林爱,听说人不见了,找没找到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再再走下坡路,已是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打通电话问一问。
下班高峰期都已经过了,路上总算畅,没叫任何人,一个人去喝酒。
才从车上下来,迎面两个男子已经将她架上了。
林乐色变,想叫,被人拿布按到嘴巴上,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药性不大,只是短暂晕睡,后是被冷水一样东西泼醒。看清之后才知道不是水,是加了冰块酒。顿时警觉,抬起头环视四周。
是个大型包间,灯光不算明,但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林乐眼球转了转,后定格窗子处。一眼认出那个背对她而立,静心看窗外夜景男人是谁,笔挺修长,看一眼都觉青春洋溢。
她没有看到阮天明,实则他就站她身后,刚刚那一杯酒也是他泼上去。
见人已经醒了,唤:“南风,人醒了。”
薄南风转过身,拿无温眼光看她,像看一个陌生人,比路人甲碰到路人乙还要无关紧要一种眼神。
林乐狠狠怔了下。
这样薄南风让她陌生到极至,跟当时景阳五十三楼见到薄总裁还一样,阴冷得似满身杀气。
薄南风已经走到她身边蹲下,闲闲扯出一个笑。
“你这个女人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忘记我之前是怎么对你说话了对不对?”
林乐虽没见过什么世面,甚至没跟豪门里人做过朋友。但有些段子电视里看到过,忽略了他问题,略微惊恐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薄南风坦言:“我不想对你做任何事,怕脏了我手。而且我不想触犯法律,何况我爱女人还是律师。想置你于死地,根本用不着我动手。你给纪梦溪什么了,我也想要那样东西。”
林乐了然,原来是因这件事找到她头上。没想到这么,前后一天时间都不到。知道能牵制薄南风也就纪梦溪了,他们都是上流人,猜想实力该不分伯仲。
不知道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林乐敢说,薄南风既然能将她绑来,就说明不是一点儿效用都没有起。
装傻:“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薄南风哼笑一嗓,坐到沙发上漫不经心看她。
想置一个人于死地,果然用不到他亲自动手。阮天明一巴掌就已经扇了上去,男人手劲大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林乐痛呼一声,趴到地上眼花缭乱,半边耳朵都像要失聪了,很久回不过劲来,泛着灼热痛翁翁作响。
阮天明不喜欢,就是毒如蛇蝎女人。
“南风,我看她完全不识时务,去她家里翻好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干了什么缺德事。”
薄南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慢条斯理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林乐肯定是怕,这些事连带她为何会从景阳里出来,所有来龙去脉,因果关系,她家里人以及那些朋友通通不知。她也很怕败露,连人都做不了。
这个阵式她没见过,不怕是不可能。
“相机我梳妆台上,都那里面,没有其他备份。”
阮天明接收到薄南风眼神,已经拔通林乐家里电话,是用她包里手机。放到她耳畔,通话之前说:“耍花样,让你们一家人给你赔葬,让他们把东西送出来。”
林母半晌才接,接起来又抱怨:“你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别说你去找工作,哪家公司晚上应聘?”
林乐皱眉:“妈,你去我梳妆台上拿那个相机,我有朋友要借用,他去家里拿了,你给送出来。”
林母想问她哪里,没等出口,阮天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薄南风抬腕,已经开始掐算时间。
“如果十五分钟我人还拿不到,林乐,信不信我送你去外太空?”
像足了一句玩笑。
那表情和语气,却听得人毛骨悚然。
没多久,阮天明电话响起。接起来只说了一个“好。”看来是拿到了。
挂断后对薄南风说:“拿到了。”
薄南风片刻不肯多呆,伸展了一下身姿,又是无害倜傥模样。
告诉阮天明:“直接销毁了,我得回家给江南做饭。”走出一步,方才想起还有一个林乐,吩咐:“放她走。”
一切恢复如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夜色依旧斑斓,城市灯光微漾,只有林乐清楚之前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事。
驾驶座上缓了很久,握上方向盘时候双手仍旧微微发抖。是她将事情想象得太过简单了,她只以为薄南风看着漂亮,气息也很阳光,初时觉得是个玩世不恭,却算得上无害大男孩儿,便到后来仍是以为。现忽然知道自己错了,他是遥不可及上流人,也是景阳集团总裁,以前就常说,有钱人手段不可估量,其实可怕又暗黑。竟然是真。
可是,现想清也来不及,春心似水难收,不爱远比爱上要困难重重。
何况,却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男人,越能吸人眼球,打动女人芳心。
江南饿坏了,见薄南风晚归,一脸抱怨:“早知道你这么晚才回来,我就外面吃了再回家了。”
薄南风将一个塑料袋子放到茶几上,脱下外套要着手给她做饭。
顺口说:“今天有点儿事耽搁了,要不是想着给你做饭现还回不来。你傻么,饿了不会先找点儿东西垫一垫。”
江南之前一直忙着整理东西,即便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也不想动弹。心里有了依赖才会如此,知道多晚他肯定会回来给她做饭吃,所以就饿着肚子一直等,若是以往早就自己弄吃了。
扒茶几上袋子:“买什么东西?”
薄南风本来往厨房走,听她问话回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验孕棒,吃完饭我帮你看一下。”
江南张大嘴巴,说不出是惊还是难为情。
一吃完饭,薄南风就来拉她。
“过来,我帮你。”
江南红了脸,从他怀里退出来。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她拿了东西去洗手间。
薄南风好笑,有什么可难为情,操手靠到洗手间门口等她。见人许久不出来,抬手敲敲门:“到底好了没?用不用我帮你?”
门板应声而开,江南拉长脸从里面出来。咬紧嘴唇,攥拳打他。
“薄南风,你这个比禽兽还禽兽家伙。”
薄南风怔了下,抓住她手握掌心里,说了句:“别胡闹。”眯起眸子,接着咧开嘴角笑了:“怀上了?”
江南呜咽一声,拿额头撞他胸膛。
“可怎么办,我还没做好当妈妈准备呢。孩子这个东西我得怎么把她生出来啊。”
太措手不了,虽然之前谎话是她说,但那是权宜之计信口胡谄,却是笃定自己没怀上。如今肚子里多出一条生命,是件无比重大事,跟其他任何事情还不一样,说不出紧张还是怎么,就像太多不设防,一时间让江南有束手无策感觉。
而薄南风已经将人拦腰抱起。
笑容比头顶灯光明。
“哟,还真怀上了,今天你这谎算扯正了。”
江南一脸苦闷将脸埋他怀里。
“薄南风,我有点儿害怕。”
薄南风抱着她坐到沙发上,知道她有哪些心理障碍,软声软语哄她:“傻了吧,女人会生孩子是天性,就跟我们男人会让女人怀上孩子一样。有我你害怕什么?等他你肚子里长大了,自然而然就会想出来。我知道太突然,你心里没底。我们马上就结婚好不好?”
名不正言不顺,就怀了他孩子,确是心里没有底。但江南乎不是这些,而是突如其来千金重,一刹压到了她身上。这个孩子于她而言太珍重,流着她与薄南风共同血液,说来就来了,怎么可能一点儿感触都没有么。
“我是觉得他太重要了,所以很紧张。”
薄南风捧起她脸看了一会儿:“傻丫头,你对于我来说,比什么都珍贵,我同样还不是欣然跟你一起,除了幸福,没有紧张或者不安。原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想结婚,想有一个家庭,哪怕要肩负为人夫为人父重担,也甘之如饴。”
江南凝视他:“你真很想我给你生个孩子?”
薄南风挑眉:“我这个样子还不够明显么?还是我平时不努力,让你感受得不深切?”
说完眼睛她身上乱瞄。
江南直接揽上他脖子:“薄南风,你怎么会那么喜欢我呢?”好没有道理,跟他比起来,她实没有什么好。
实则她想问,她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男人。越来越觉得是命中注定,注定要遇到然后一辈子纠缠不清,眼见她都已经怀了他孩子。
江妈妈一大早就打来电话。
“江南,今天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你身体状况,我也好放心。”
江南没时间,直接说:“妈,今天不行,我还要上班呢。”假戏做成真,连说话底气都足了。
“是工作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妈,我又没说不去医院,你不用担心了,等我哪时有时间了,南风会带我去。”
薄南风此刻正蹲地上给她系鞋带。
江南打着电话时低下头看他,他头上有一个很漂亮穴,这样瞧着,实清析,她一只手不老实,伸上去摸。
薄南风抬头瞪她,让她专心讲电话。
江妈妈说不动,但也不是特别担心,薄南风对江南明显细心又体贴,早听江南说每天饭都是薄南风给她做着吃,以前家时候,也没说有这样好待遇。
“那好吧,你跟南风去吧。什么时候你们都有时间了,一起过来吃饭,商量一下你们结婚事。”
江南惊了一下,喜出望外。
“好,我们这两天就过去。”
薄南风已经系好,站起身,把鞋柜上包拿起来,问她:“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江南跟他一起出门。
“我妈说让我们有时间过去商量一下结婚事。”说起来了,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问他:“你们家里那边怎么办?怎么得跟他们说一下吧?是你打电话,还是我们一起过去慎重拜访一次?”
江南知道薄南风这边比较特殊,所以想听他决定。毕竟她也不了解,之前一直不问,是发现薄南风自己也不愿意说起。她怕一旦问多了,会触及他隐讳,哪一时他想告诉她了,即便不问自己也会说起来。
由其看他那样似和养父母关系不怎么好,有官司身时候,没人过来问一下,之后也不见他说要回家看看话。想想也是,他亲生父母去世时候他都已经十九岁了,那个年纪很难再有那种血浓于水感情。
薄南风淡淡垂着眸子,下一秒若无其事扬起嘴角。
“先跟叔叔阿姨商定好再说,到时候通知我家里那边一声就行了。”
他没再深说,江南也就不问。
下楼时候,薄南风说:“这个案子结束了,就别接官司了,生孩子之前都给我家乖乖呆着。”她这样实让他不放心,每天奔波累不累还不说,吃饭喝水肯定都不规律,又不能时时放眼皮底下盯着,薄南风很难安下心。
江南也是这么想,一个官司一般耗时都不短,再过几个月肚子慢慢就大起来了,总不能挺着肚子工作。
“我知道。还有,你去忙你吧,不用送我,否则你又不方便开车。”
薄南风坚持把人送过去,只说:“没事,给白子仙打个电话让司机去接我。中午我去叫你吃饭。”
江南愣了下,转而自若:“中午我跟朋友一起,你别去找我了。放心吧,我不会乱吃东西,知道按时吃饭,你都嘱咐多少遍了,你都成我保姆了。”江南笑,又觉得很开心。
从昨晚知道她怀孕开始就一直嘱咐她上班时候要注意饮食规律,反复说了几次,唯怕她不长脑子。不过才怀上,对身体会有什么影响?
薄南风敲她脑袋:“还知道我为你操多少心啊,那就多长长脑子。”
江南初认识薄南风时候,觉得年纪差距很明显,那一道沟壑似一眼看得出。时间久了,反倒不会这样觉得。两人一起时候,明显薄南风为她操心时候多。
林乐看到屏幕上显示名字时,心脏一刹那跳动得很强烈,转而又觉得讽刺,做贼心虚,看来自己现就是这样。江南明显还蒙鼓里,给她打电话再正常不过。
握着电话手掌湿热:“江南,有事?”
江南电话里乐呵呵:“中午一起吃饭吧,这段时间忙,好像很长时间没跟你一起吃饭了,现爱爱也找到了,终于松一口气。”
林乐问她:“爱爱找到了?和于群怎么样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两人肯定要谈一谈,想等一等再给爱爱打电话。”
林乐说:“也是,有时间我过去看看她。”
两人约定地点一起吃饭,江南还是那么开心,早一步到了。看人没来,一边看资料一边等她。
不多时,林乐推门进来,几天不见似乎瘦了,脸色也没前段时间见到红润。
江南放下文件夹,冲她招手:“乐乐,这里。”
林乐扯出一个笑,坐过去。
“你早到了?”
“没有,刚刚到。”
将菜单递给她:“点菜吧,大件已经让他们做上了。”
林乐没胃口,随意点了清淡,放下说:“够了,就这几个吧,多了吃不完。”
江南抬眸打量她,没话说,拿起杯子抿压一口水。
想起了问:“这几天干嘛呢?上次听孙青说工作不顺利?”
林乐恍惚抬头。
“我不景阳工作了,业务实不熟练,学也学不会。”
“那些东西得慢慢来,谁要才一接手,肯定都不适应。不过你比较强,若是我,估计不敢挑战。”
林乐意有所指,嘲讽似说:“我是有勇气了,还是挑战失败。”
“没跟薄南风说说?”江南问起得随意,话里听着似一切稀疏平常,当时她进景阳就是借着薄南风不声不响,以林乐性格,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想到退缩,而没去找薄南风,这实不是她风格。或者找过了,薄南风没说,所以想听听林乐怎么说。
林乐只是摇摇头:“之前去景阳时候已经很麻烦你家薄南风了,现我自己能力有问题,做不好,总不能再去找他。”
一句话说得大气而风华。
菜已经上来了,两人不再说,低下头吃饭。
半晌,江南又问:“那打算再找什么工作?”
“没想好呢,家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一顿饭吃下来,说些杂七杂八事,林乐似乎不太舒服,明显看出没以前精神,说起话来也不那么活跃,大都是江南问起了,她才答一句。
后来江南讲起之前糗事,说薄南风江家时候,纪梦溪不知发什么疯,把她硬从看守所里拉回去了。
林乐停下吃饭动作,抬头问她:“后来怎么样了?”
江南现还似心有余悸,拍拍胸口。
“别提了,吓出我一身冷汗。纪梦溪要真把路上跟我说那些话跟我爸妈说了,那还不又得天下大乱,可有我受了。我幸福实经不起这么个折腾法。”江南盯着她呵呵笑过。
林乐跟着笑:“总算没出什么事就好。”
两人从餐馆里出来,一个往南,一个向北,分道扬镳。
江南坐到车上之后,没有立即发动车子离开,靠到椅背上,之前欢神色褪去,取而代之是疲惫。看来真是怀了孕人会变娇气,或者这几天真是太忙了。吃饭时候看林乐似乎压抑,结果吃下来连她也跟着压抑了,胸口闷闷,动都不想动,想好好睡一觉。
下定决定结束这个官司就好好回家休养生息,反正薄南风养得起她。
宋林爱客厅里和小九一起看电视。
宋妈妈从卧室里出来,坐过去,明显有话要说。
见宋林爱跟孩子一起盯着电视没心没肺样子,叹口气,还是说:“爱爱,你不回家跟于群好好聊聊啊?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你总不能一直带着小九住这里吧。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坎,聊开就得了,日子总要过下去。”
宋林爱明知是躲不过,这几天仍是躲。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群,似乎有预感,觉得回不去了,便下意识不敢面对那样结果。其实会怎么样,她已经猜到了。
想了一下,抬头:“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进门发现婆婆回来了,看到宋林爱进门,恍了一下神,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话。就猜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林爱先张口:“妈。”又问她:“于群呢?”
婆婆叹口气,转过脸去:“卧室里躺着呢,这几天都这个状态,也不上班了。”
宋林爱去卧室找他,推开门一股刺鼻酒气。于群这个人一直很干净,不喜欢室内有奇怪味道,现却不讲究了。
没用宋林爱叫他,听到门声已经料定是她。本来合衣躺床上,接着坐起来,看了她一眼,没等宋林爱先说,他便说:“我们离婚吧。”
那一瞬息宋林爱鼻骨酸疼,美眸中涨满水汽。
却强力隐忍,不让自己哭出来,嘴角噙着笑,表示她没有多乎,毕竟已经想到了这样结果,不是么?
于群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他坐床上,她站地中央,就那么冷静又安然对望着。同床共枕许多年,没有感情是假,似乎就要这一刻把一生忘,看清她模样,从此恩断义绝,就再也没有关系。
宋林爱昏昏噩噩许多年,似蓦然知道自己错了,错哪里。可是,来不及了!
那么遏制,一张口还是险些破音。
“非得这样么?小九怎么办?”
于群也不想走到这一步,是不愿,也无可奈何,这些年从来只有宋林爱提分手份,他不说,即便气急时候吼一嗓,缓过劲来,还是会巧言哄她开心。可如今真没有办法了,他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样一个老婆,有些东西似丑陋图腾烙印他心里,一辈子挥之不去。
抬起头,声音很平静,明显这些天日日夜夜想,终于想明白要怎么做,便是至此分道扬镳,婚姻就此落款。
“即便有小九,也只能这样了。我会好好照顾她,她什么都不会少,还是有爸爸妈妈。”
宋林爱不是个肯卑微低头认错女人,她觉得此生长得扭曲那根肋骨,就是爱情,明知长得不正,却宁可错下去。
扬着首,不让自己落泪:“离婚可以,小九我不会给你。”
甩上门出来,婆婆不客厅,收音机沙沙响着,还是那样零碎而散慢生活节奏,一切却已变得不同。 :>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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