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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气丰盈后,冬寒实践一下疑气化型,指尖前三角镖形在黑夜里,如一根黑铁针般质感真切。
虽是内气所化成,但有立体﹑实质的森冷。器型中偶有难察的一丝紫光闪过,冬寒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产生的,也没发现出异常。也就不太在意那道紫光。
甩手向面前一棵雪松掷去,无声无息无形〝啪〞的一声,有箭射入硬物的声响,却没有箭羽〝嗡嗡〞的声音。近前查看,一个如筷子般的小洞,也看到了雪松主杆的木白色,要知道雪松的外皮,一般要两指厚,(两个指头横着的厚度。)而且硬度也象铠甲相似,此时的外气化型精进两倍不止。
而真言随着〝穴窍〞的突破,也是可查眼前小生物的体外微光,比如田鼠的体感微光就是微黄色,应是土属性的,冬寒曾经观察一对老鼠的一生。
那是冬寒家的‘房客’在爷爷的东厢房里,寿命也只有一年多,子孙后代却是不少,不过三十天左右能繁育了就会离开或是被驱逐,不会在一地方活动。
没事冬寒修炼,就外放心魂,一边修炼,一边感应身边的变化,无意中也提高了心魂的强度。
其他大的野兽还没什么机会接近,人体的微光还分辨不出其是什么属性来,但是可以探察生命力的旺盛强弱。
冬寒屈膝向上一跃,一丈高处有拇指粗的雪松树枝,脚踏上面十吸后才往下落,再提气五吸后树枝向下弯似要折断,冬寒飘身跳下,习练了一趟八极拳。
拳是越练体会越深,当达到某一个点,新的感悟就会自然而生,就比如教练教的这套穿插着基本功的拳法,去了衔接的招式,每式都含攻带守,再配合心法,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攻击点。
所以有拳打千遍,其义自见的内行说法。
有些东西就是在反复之中方见其真意,也就是所谓的功到自然成。
拿出那有点小的九节鞭,〝呜呜〞的走上一遍,现在冬寒演练起来已经有老先生的外形了,但功力还未到老先生那般深厚。
身法步也进步了许多,在林中运气全身,闪﹑斩﹑腾﹑挪如灵猫入林般自如,顺气收腿,呼出浊气,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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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家人已安睡。用爷爷准备的药包,冲水熬好,在木桶中坐泡了半个时辰。
夜色宁静,如梦香甜,心法口诀在自行的运转中。
十月的晨光微冷,地面有水的洼地已结了薄冰,偶尔有冰花在冻泥上闪闪发光。到日中时又会化掉,如此反复直到冬雪覆盖,冬季才是真正的开始。
早饭后,在爷爷烧水的厢房,看着爷爷上了香,炉火的壶水起泡沸腾后给爷爷泡上浓茶,端着水杯吹开细茶末递过去。
爷爷不在意的说道;“一眨眼,五六年的光景在眼前悠然而过,你已超越了爷爷期望,小镇再也不是你能够再精进的地方了,我知道那一天已不远,就着我还能动,带你去镇医所去验个初级医者,虽没经验,小病外伤还是能过得去的,在外行走也多个身份方便些,还有那个药,要随身带上些,外面很少。”
冬寒默默无言的静听着……
去了镇医所,爷爷打了招呼,也没验什么,说了名字,就给了一块小木牌,比爷爷的小很多,也就是三分之二面积,爷爷说这是初级的医者腰牌,这样的牌牌跟能出诊是有区别的,木牌的木制很细腻,手感很重。
听爷爷说是‘呼伦郡’专有的一种山风树,长不高木色微黑黄,上面还有‘呼伦郡’专用官用图章。
回来后,爷爷给冬寒讲了他最近看的一个典籍里的一个轶事。
一书生去赶考,遇庙借住,老僧热情款待,后因为连日细雨,在庙里多住了两天,后告辞离去,一个时辰后又回来。
老僧问其是遇到什么事否,书生却说;“走出几里后,突然看见鞋绑上有庙里的几颗稻草,就转回来给您送回来。〞老僧很感动,拉着书生进庙再三挽留,弄了些上好的素斋,饭后就跟书生说;〝我要出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一天,不放心庙里,你能帮我在庙里看一个晚上吗?我午后出门,明日,日中前会回来。〞书生想,反正也不急,本来就提早来的多一天就多一天吧,就点头应下。老僧就说;〝本来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只是有一件传了几辈的小金佛,也是镇庙之宝,所以要你帮忙守着,在正堂佛后面。〞书生点头回道;〝老人家尽管去就是,学生定会静坐门前看守金佛,等你回来,请您老安心。〞说完,老僧收拾妥当离去办事。
第二天回来时,早已不见的书生,很明显那人已经离开,也就是已经人去佛空。
老僧悲从心生;〝这是什么世道,自己出去一个晚上,见尽了世间丑态。〞原来老僧因为夜晚饥饿,去了一家成亲的人家化缘,因为喜事没有素食连点心都带荤腥,没办法拿了包子给老僧。
想想人家喜事也别打扰人家了,就吃了包子皮,但也有荤味啊,因为天不冷就找个背静的巷子边过夜,临近破晓,突见一个有着贞洁牌坊的府邸后门轻开,一个夫人送一个男人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此事过后的第二天。
老僧叫人在庙墙前刻了四句铭言后,就不知所踪。
寸草不爱,爱黄金。
出家和尚,动了荤。
贞洁烈女,送情郎。
世间那个,是好人。
……
说完后爷爷看着冬寒;“世间险恶,人情多变,贪欲﹑利益会使人疯狂如猛兽。诸事都因利而起,贪欲使人蒙眼。与人相处要留几分余地,保护好自己…。”冬寒点头应下。
当天冬寒也接到联队不解散的口信,大家也能还在一起继续的合作。
转年,爷爷身体每况愈下,精神也出现了恍惚,有时出门会忘了回家的路,几次都是邻居送回来。
在家时还好,在外,有时连冬寒都不认识,时常问;“你是谁家的娃娃,见到我孙子没有?”
冬寒的泪水含着眼圈,说不出的心痛,有时冬寒抓着他的手,就像小时侯,他牵着冬寒一样在家附近散步,爷爷的眼神有些迷茫无助。好像是小孩子抓着冬寒,很紧象抓救命的稻草。
在家有时会很清醒,他就会很深﹑很深的疑望着冬寒,是要把冬寒刻进灵魂里,人也变得深沉,长长坐在那好长的时间,神情也是越来越低沉。
冬寒也探察过,后脑里有一块灰影,可能是那只眼睛受伤所致。可冬寒还没在医典里见过怎么处理,爷爷是普通人,经脉不通,也无法疏通驱散,而且大脑对人来说太过重要,冬寒不敢有半点的侥幸心理,去拿爷爷的性命做第一个试练品,那后果冬寒也是无力承受的。
一股无法言表的痛,痛的撕心裂肺,如大山一点一点的压下来,让人肝肠寸断,慢慢的挤压着,连换气的空隙都没有。
没事就在身边给他泡茶。点好香扶着爷爷的手插在香炉里,没有人在给冬寒讲那些叫人深醒的轶事,冬寒有时给他读医典,他会像小孩子似的听着,然后说;“这道方子,我好象能熬制出来,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平凡压抑的日子,天﹑天﹑天。
无论贫富,两眼一闭,完﹑完﹑完。
……
噩耗是在联队进山没几日时传来,是表哥传的信。
冬寒的天下压一片阴云天空一片空白,人也空白。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爷爷的身体已不在温暖,凉冰冰的手抓着去天堂卖路的铜钱,似在安睡,很安详,白布盖着。
父亲说爷爷没留下什么话,走的很安详,也没受什么罪,是在昏睡中离开的。
摸着他凉凉的手,悲意已浓。
爷爷真的离开了,从此天人永隔,泪水滴不停。
黄泉路上无老少,谁也逃不掉孟婆的那碗忘魂汤,遥望天堂,遥祝那边的爷爷一切顺当。
过了头七,冬寒调整好情绪归队,人以离开,活着的人还要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