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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都兰答应呼延成威的婚约,允杰的诧异之色尽显于脸上,冷冰冰地冷笑道,“吐谷浑可汗的汗后,呵呵……”
都兰并不辩解,只是轻笑一声儿,叹道,“唉……让世人去骂我是红颜祸水吧……”
都兰凄然凝望湛蓝的晴空,允杰的英雄从蓝天远处带着阴影儿飞来,“嘎嘎嘎……”的叫声响彻呼延府……
英雄落下来,在允杰的肩上悠闲地四处张望
成威得意忘形地狞笑着,肥大的脸下部肉一抖一抖的,好像羊尾巴在不停摆动……都兰问成威,“难道我跟你举行了仪式,完成新婚典礼,你就开心了?不反叛可汗了?”
“说到做到,上次我们连交杯酒都没喝,这次一定要补上……”
都兰神色淡定自如,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都兰沉吟半晌才缓缓道,“哥,你确定你补上吐谷浑的婚礼就回归王庭,不再叛乱吗?”
“我确定……”成威郑重地点点头,笑道。
“那好,我要约请吐谷浑所有氏族长和可汗参加……”
“好啊……我愿意,我要把这场迟到的洞房,演绎成最美的洞房……”
“我希望,允杰陪在我身侧……”
“可以,不过,洞房花烛他不能在……”
都兰点点头,凄然长笑……“好啊!哥,既然你想要这个洞房花烛夜,我就给你……”
大雕见允杰半天没有给信号儿,就黯然飞远了……
都兰凝望英雄,心中波澜起伏,一生的坎坷荣辱,此刻都随着英雄,在向蓝天飞去……
呼延成威的第二次婚礼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应都兰要求,呼延成威先向可汗递交了投降书,悔过自己的鲁莽行径,释放了呼延雷震,解散了土匪武装,邀请吐谷浑可汗和所有氏族长参加婚礼……
就在呼延府里,隆冬之时,举行了一场特别的婚礼,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第二次婚礼,整个马路两侧的树木,那些汉人花了十几年种植的杨树柳树和红柳,都被包裹上大红的绸缎,这些绸缎是呼延成威从汉人商旅那里抢来的,在寒风中格外靓丽,宽阔的马路上,铺着大红色的羊毛毯子,曲曲折折地延伸了两三里……
三姑六婆被成威请来,迎宾送客……歌声笑声此起彼伏……
前一天都兰就去了王庭,今天准备从王庭往呼延府迎娶……
成威坐在高头大马上,枣红色的龙驹宝马格外醒目,成威高大肥硕的身体被新服包裹的格外醒目……这种吐谷浑与汉族结合的婚礼习俗,让所有的氏族长瞠目结舌……
“拉布雷爷爷,您又来了!欢迎欢迎……”
拉布雷胡子微翘,须发洁白,斜眼看着成威,狠狠地骂道,“猴儿崽子,闹够了?你不是占山为王,做老大了吗?你还认我这个爷爷吗?”
成威也不反驳,只是嘻嘻笑着回道,“拉布雷爷爷是老寿星,晚辈儿被爷爷骂是荣幸的事儿……嘿嘿,爷爷,我过足瘾了,从现在起,要和都兰好好过日子了……”
“猴崽子,杀了那么多族人,还想过好日子?等着做噩梦吧你……”拉布雷不甘示弱,继续责骂着……成威知道,他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刚烈老朽,也不屑在大喜的日子里与他犯冲,就笑道,“哈哈哈……好,洞房花烛夜,我一定美梦噩梦一起做,秉承爷爷的祝福……”
远处传来鞭炮声,“……噼噼啪啪……乒乓……当当……”的响声此长彼消,成威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他今生最大的美梦就要成真了……
“爷爷,都兰来了,您请入席,我去接亲了……”
旁边有人议论着,“都兰好可怜啊……为了平息战乱,牺牲了自己……”
“听说,很多成威的部下都归了王庭侍卫队,唉……以后会不会受到极刑啊?造反,最后收益的是呼延成威……”
“都兰就是美,见过的男人没有不爱她的……”
“是啊,听说皇普允杰也是个爱她的人,还在王庭向她吐露过心迹,唉……确实不错,成威有福啊……都兰是吐谷浑的福星,谁跟了她都会起死回生……”
“听说呼延成威是为了羞辱吐谷浑可汗,可以让可汗嫁妻的……”
“那么,他这样能得到什么?”
几个摇摇头,叹道,“唉……别说了,新娘来了……走吧……”
都兰今天坐的是大红花轿,没有骑马……轿帘儿是透明的红绡,都兰盖着盖头,忽隐忽现地在轿里颠着,都兰没有哭,也不出声儿,众人不知她心里喜悲……
姑姑呼延柏兰死了,但远房姑姑们在呼延大寨的门外,金装浓彩的大门楼下,高声唱着……
“草原的金凤凰嘛呢都兰姑娘……美得像似个那个早晨的天光……白白的面皮上……眼睛明亮亮……不用说话者眼睛透着亮堂……金狮子床坐过……又坐金虎床……吐谷浑最美的姑娘……今天又喜洋洋……”
成威听到歌声,得意之色行于脸上……他侧脸看了一眼花轿里的都兰,笑道,“都兰,你听到了吗?姑姑们在为我们歌唱……”
“听到了,哥……”都兰平静应道。
“你也应一句吧……你今天是新娘,不哭嫁,也要亮一亮你最美的歌喉啊……”
“姑姑婆婆者整日为我忙……都兰心中呵感激么说上……花无百日红,人无百年生享……生而为他人兮,都兰无上荣光……”
轿子旁挤满了人,好像都在纷纷议论着这场奇怪的婚礼,新娘不哭嫁,喜气洋洋地歌唱,这都是大家想不到的……
允杰催马过来,驱赶着车轿两侧的人流,牧民们今天跟过节一样……随着车轿从吐谷浑王庭到呼延府……骑着马,唱着歌儿,和着新娘欢快的曲调儿,一路上欢歌笑语不断……
大门口冒起了烟雾,几挂鞭炮同时鸣响,震天动地……盖过了欢娱的歌声……
一群少女穿着漂亮的彩虹装,在呼延府门前齐整整地站立着,端着美丽纯洁的哈达,等待着幸福的新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