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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曦皓心心念念的都兰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在允杰的陪伴下到达了吐谷浑,日月山下,白雪皑皑,都兰此行的目的是要让他的哥哥,呼延成威能够不再反叛……
没有曦皓的迎接,没有松间林下如鱼得水,只有折戟沉沙铁未销,积雪中,都兰时时处处可见战争的痕迹,箭只半露,刀斧零落,多少家庭因为纷争而失散流轶,民不聊生,流离失所……
都兰流出泪来,那些残肢断体,哪一个不是父母生养,血肉之躯?如今高原黄沙,半埋于胸,城垣集市,半成焦土……
允杰见都兰哀哭,就过来劝道,“悲天悯人,固然可敬可佩,可是,善恶有报,因果轮回,都兰可曾想过为什么成威会半成如此冥顽不灵?”
都兰哭道,“是我之过呀,红颜祸水,当初王鹏举说我,我虽不悦,但并没有感同身受,今天见生灵涂炭,都兰倒是真心服了王将军……”
“福也都兰,祸也都兰……”允杰感慨道。
都兰知道,允杰说的是什么意思,哥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她,因此就恨上了吐谷浑的这个可汗慕容曦皓,尽管他已经不当可汗了,以后呢,他又开始恨慕容复,因为那个时候,当年,他的父亲呼延雷震的封地草场被砍去了一半儿,又因为都兰,父亲把娘亲赶回尉迟府,曦皓假死以后,都兰又配给了慕容复,多年的积怨一直在心里,没有发出来,成威特别恨慕容家的人,所以才反叛……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几个小喽啰端着长枪过来,拦住二人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皇普允杰轻蔑地问道。
“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虎寨黑风队,你们想从这儿过,都给我们把银子交齐……”
都兰用眼光瞟见允杰冷冷一笑,她明白他要开杀戒了……
“不,允杰,不要……”都兰试图阻止血案的发生,可是,已经迟了,允杰剑锋所指之处,瞬间血流满地,新鲜的血液溅在白雪上,冒着咝咝热气,血腥气随之升腾起来……都兰顿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允杰,不要杀害他们,他们也一样从小在吐谷浑长大,沐浴着吐谷浑的阳光,驰骋在吐谷浑的牧场,而今,他们死在这里……他们的爹娘妻儿该有多么伤痛啊……
“你现在可怜他们,被他们捉住,你我都惨了……他们是拿刀拿枪的,大小姐,你清楚……允杰冷冰冰的话,让都兰胆寒,她冲上去,生气地高声责道,“皇普允杰,你好糊涂……假如这里有你的妹夫令狐智,你也如此冷血吗?”
允杰听到这句话时,一惊……尤其是都兰说他“冷血“二字时,他的嘴角儿抽搐了几下,欲辩无词的样子,都兰举起的拳头软了……一路之上,允杰陪她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这句话是有点儿重了,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她又心痛起来……
“他们也只是小喽啰,何必跟他们计较呢?”都兰小声儿地半自言自语道。
这时,白毛风儿飞扬的驿道之上,一骑人马呼啸而至,两人又戒备地背靠背防卫着……
“你是都兰郡主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延,王庭侍卫长……
都兰松了一口气,叹道,“唉……吐谷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回到自己的王国还要戒备防卫……”
“郡主受惊了,可汗让在下接您入宫,他已经等待多时了……”
都兰摇摇头,对魏延说,“魏延,你了解我,既然我来了,就是要见成威,我哥,生生死死都是我的命,可汗我就不见了,告诉他,他心中想念的都兰已经为了曦皓而死,今天的都兰就是来见父兄的……”
“郡主,可汗日思夜想,夜不成寐……”魏延低声在他耳边说着……
“不,我不进王庭了,当年之死,复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你就告诉他,我不会再回那里,魏延,你告诉我,成威,我哥在哪里?”
“他就在你家封地反了……”
都兰大惊,“什么?呼延府?那我爹爹呢?”
“他们挟持了呼延雷震,呼延雷震也在叛军营中……”
“叛军还有什么人?”
“呼延成威的生身父亲赵德梁,舅舅尉迟凌云……”
“魏延,你还是那样,惜字如金……”都兰沉思片刻,在深寒中哈了哈手,问魏延,“舅舅是深明大义之人,为什么也搅在其中?”
“赵德梁要反叛,尉迟凌云不知道姐姐与赵德梁的奸/情被呼延雷震给发现了,尉迟素云是不可能告诉尉迟凌云事实真相的,别人不愿意多事,尉迟凌云不明白呼延雷震是怎么了?总觉得是他让姐姐受到的屈辱,这种对待是不公平的,加上赵德梁怂恿,也就有了反心……”“我哥从小就比较怂,这回怎么也……”
魏延低下头,想了想,谨慎地答道,“他们两人经常会在成威面前谈论这些事儿,自然会影响成威……”
都兰把红云牵到跟前,在红云脖颈上摸了摸,热热的,她又淡然问道,“他们现在有多少兵马?”
“大约十五万……”
都兰心中一凛,这么多兵马?难怪会犯上作乱……
“王庭现在有多少兵马?”
“也有十四五万吧!”
“打过大仗吗?”
“打过两次,双方死伤惨重……”
生灵涂炭呢……想到这里,都兰有了主意,眼就要进入成威他们的范围了,为了万物之灵,我必须劝他向善……
“尉迟凌云怎么说?”
“吐谷浑王庭对不起尉迟家的多年跟随,最后封了一个万户长,却一直没有丰美的草场……”
“那不是资源有限吗?尉迟家老人在世时,从来不讲代价,现在,连舅舅都要计较了……唉……”都兰仰天长叹,“好吧,咱们走吧……”
“都兰,我们两个人去吗?”
“魏队长可以与我们同行……如果,魏延不怕掉脑袋的话……”都兰试探地问。
“我去,郡主,你可以不顾生死而来,我还有什么可以吝惜的?”
“那好,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