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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谷浑人的祖先,在青海东部定居以来,起初从事畜牧业生产,以肉食、乳品为主食,转为农业生产后,传统的游牧民习俗仍然保留着,如喝奶茶、喝酥油茶,吃酥油炒面,吃大块肉、喝大碗酒。因青海东部海拔高,气候干旱,农作物只能种植小麦、青稞、蚕豆、豌豆、洋芋、油菜, 土族人民特别注重礼节,人们相逢时互相问好致安。春节、端午节、中秋节,亲友之间相互拿上自己做的食品拜节。家里打庄廓、盖房子、安大门、生孩子出满月、姑娘出嫁、娶媳妇都要邀请亲友来贺喜。
复见都兰有意推托,不想让王子将来做可汗,就急忙走过来,和都兰一起敬酒……
他热情说道,“客人盈门,福到王庭。”说着给长辈及贵客纷纷敬了“吉祥如意三杯酒”,不能喝酒的客人,用无名指蘸酒对空弹三下也可,他又笑道,“不能喝酒,就多吃饭菜,今天我真是高兴啊!”
宴请一直唱到,闹到黄昏时分,复抱着兆儿到了大殿门口儿,在族长们的目光下,坦然地迎接放牧归来的羊群,表示吉祥如意。
天黑了,孩子也累了,安详地在复怀里咂着嘴,都兰中午给兆儿喂过两次奶,两个乳母奶水很足,孩子吃饱了,安安静静地做着美梦,时不时露出可爱的笑容,都兰心里幸福溢满,他一定梦到了一个美好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没有战争,没有仇杀,没有妒忌,没有戕害……
“复,我来吧!你的胳膊……”慕容复心里一愣,这个称呼甜甜的,带着温情,好像久别的情人,难道都兰……
复回身笑道,“都兰,我来吧,我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没事儿,只伤了一只胳膊,不碍事儿。”
都兰心里过意不去,在后面紧紧跟随……
复没有去栖霞宫,今天也没见翠珠的身影儿,都兰想,翠珠一定是身怀有孕,不便出门了,遂暗暗笑了一下,正好复的目光跟着都兰,奇怪地问,“都兰,你笑什么?今天还满意吗?”
“我是笑翠珠,我想她现在跟我当时一样了,这是可汗您的福分啊!”
复脸色陡然一变,气哼哼地骂道,“心底特别恶毒的女人,已经不适合在宫中了!”
“什么?复,等等,怎么回事儿?”都兰诧异地询问道。
“我刚刚把事情调查清楚了,翠竹这个女人比你大,因为你的缘故,我纳她为妃,她也是有品级有地位的,可以说一步登天了,一般来说,都是答应之类的,或者常在之类的,为了你的心愿,我还是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都兰点点头,是啊,复这一点做得不错,都兰是念旧之人,肯定会适当地照顾自己身边之人,纵使她有错,都兰依旧会一如既往地真诚相待……
“你知道你的意外是谁制造的吗?”复表情沉郁地问。
都兰摇摇头,她猜想是那天丹麻戏会,哪个宫里的宫人不小心做的吧!见她没有说出来,复狠狠地骂道,“是那个恩将仇报,卖主求荣,心如毒蝎的翠珠,我平日里待她如何?你待她更是亲如姐妹,可是她,且安排她自己的婢女秋菊,在那里连夜泼了水,第二天又去邀请你前去听戏,你说她有多恶毒……”
都兰惊呆了,她知道翠珠和复好,可是,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害人害己呢?都兰不懂,怪不得人家说,后宫的女人特别可怕,这个自己从小亲如姐妹的翠儿姐姐都要这样害自己,可见这些传言是真的!
“都兰,你在听吗?”复见她默不作声儿就小声儿问她。
“可汗,我在听,所以我在想,我得到的你的恩宠太多了,宫中岁月寂寞难熬,她心生恶念也是有的,求可汗不要重责她吧!”
都兰真诚求情,气坏了复,“都兰,你糊涂,你知道什么叫做养虎为患吧?上次你让我给她名分,我给了,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重重惩罚她,太恶毒了,差点儿要了你的命。”
“这不是没有要了我的命吗?兆刚刚满月,大喜的日子,不适合杀戮,何况,你不看她,也要看她肚子里慕容家的骨血,你怎么舍得……”
复气得脸色铁青,大吼着,“好了,都兰,我再也不能纵容这样的恶徒了,无论她有什么,我都不会原谅她,何况,她……她……”
复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但已经气得脸上青筋暴跳,都兰冷静地看看他,满脸忿恨的样子,不知翠珠究竟怎么把他惹了,竟然让他如此深恨?
“翠珠现在在哪?”
复不回答,显然是害怕都兰去看她,都兰倔强地又问道,“翠珠在哪儿?”
“在栖霞宫,我已经命人把那里封死了,任何人也进不去,你也一样。”声音冷冰冰地,都兰心里一紧,心想,至于如此吗?不就是设了个阴谋诡计吗?复何至于此如此气愤?
“把她放进去?关起来?你的王子不要了?复,我看你真是疯了。”都兰甩下一句话,气哼哼地向栖霞宫走去,复无奈地看着都兰的背影,眼眶发热,泪充盈在眼底……
“都兰,你不要去啊,都兰,她不值得你这样……”
都兰不顾复在后面叫喊,径直向栖霞宫跑去……
栖霞宫里,万物萧条,早已没有的宫中侍女侍卫,到处都是灰尘和垃圾,门口荒草从地底冒出新绿,遮盖了原来的青石板路,萧瑟之感冲上心头,她突然非常同情翠珠,急匆匆向里面走去……
里面传来凄凉的哭声,透过送饭的小口儿,见翠珠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院中,挥舞着锦缎袖袍大声笑着,“哈哈哈哈……我像狗屎一样的被抛弃了!慕容复,你好狠的心啊——”
一只猫蹦蹦跳跳地跳到翠珠怀中,站在她的长袍尾襟上,“喵喵喵”地看着她叫着……
翠珠捡起上的碗,给那只猫喂饭,“乖,很好吃,吃吧,猫儿并不搭情,躲开那只碗,一跳,跳到宫门的栓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