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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太平公主从万泉县回来,遇到了四哥李旦。
“太平,下嫁父皇的嫡亲外甥,城阳公主的二儿子薛绍还好吧?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却频繁出入太平观?”李旦看着太平,表情平淡地问道。
太平见四哥过来,撒娇地跑过来,抓住哥哥的双手,“哥,我难死了,母后认为,薛绍的嫂嫂萧氏和成氏出身不够高贵,想逼薛家休妻,薛绍十分烦恼,怒气冲天,薛绍也对我不理不睬,我----我想劝母后改变主意,萧氏出身兰陵萧氏,并非寒门,希望她放弃这个打算。”
“哦?这个,四哥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答应哥哥,以后你不要在跟慕容曦皓的心上人过不去了。”
“哥,真的?”
“真的,哥答应你,一会儿跟母后说。”
“我----我没有欺负她,是他们过分,不懂规矩。”
“太平,哥是担心你,你的名字叫令月,我找人算了一卦,高人说你的婚姻会受很大波折,你要当心。”
“四哥,这怎么可能啊?我很好,我们很好,放心吧。”
李旦皱了皱眉,把手中的笏板正了正,小声儿贴着太平公主的耳朵说,“我不放心,薛绍的兄长薛顗因你的来头太大而怕惹来祸事,常常在外面抱怨,你要好自为之。”
“我们----十分恩爱,哥,我已经----你又要当舅舅了。你放一百个心,太平会安分守己,绝对不会有不轨之行。”
“是吗?我的宝贝妹妹我最清楚,见不得任何人比自己好,哈哈哈----我----说得对吗?那女孩儿太美,让你嫉妒了吧?”
“我怎么会嫉妒她?我堂堂大唐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嫉妒那个荒蛮之地的野丫头。”
“别嘴硬了,你就当是为了四哥,别伤害她,她还小,不懂事儿……”
“嗳,四哥,你在朝堂上就胳膊肘朝外拐,我还没问你呢?你为啥帮她?因为她很美,是吗?”
“说起来的话,呼延都兰能在长安呆多久?你还认为哥哥会向她提亲的吗?她确实长得美,但与我的太平公主妹妹比起来,就差远了。”
“四哥你是豫王,王公贵族,你喜欢这么美的女子,想得到,都应该啊?”
“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
“听说武家的后代想娶她,已经跟母后提了。”
“武家的后代?想娶她?她可是吐谷浑可汗的心上人,为了避祸,吐蕃王子逼婚,才远走大唐,武家后代,谁想得到他?太平,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
太平公主煞有介事地傲慢一笑,“武三思,母后不让我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太平,我知道了。”
李旦忧思重重地向母后的寝宫走去,母后最近频繁找他议事儿,他真怕母后会把自己立为皇帝,那么自己就会像哥哥们一样,李旦心里叹着气,“唉!让我做皇帝怎么办啊?”
正在忧思,对面角门儿一个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李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儿喊出声来,“呼延都兰,你怎么来了?”
“臣女参见豫王,豫王万福金安。”都兰纳头便拜,豫王紧走两步,快速把笏板收起,伸出双手,扶起了都兰……
四目相对,豫王*辣的目光让都兰心头一紧,难道他想到别处去了吗?自己真怕这样的麻烦,在大唐,她不可能去爱任何人,因为她的心早被曦皓哥哥占满了……
李旦低头扶起都兰,问道,“都兰郡主意欲何往?”
“秉豫王,天后召我进宫,有旨意要宣。”都兰谨慎地回答。
“那你在宫外稍等,我怕是有人想娶你,向母后请了婚。”
都兰听罢,大吃一惊,如果那样,她改怎么办呢?她迅速地思考着……
“谢谢豫王,我心已有所属,不可能再嫁任何人,我迟早要回吐谷浑。”
“这些我都知道,郡主,我先进去了,等会儿母后宣你,你再进。”
黄昏十分,李旦走进大明宫,武后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就说道,“旦,你来了!”
“儿臣参见母后!”
“干嘛这么生疏啊?旦,过来,坐在母亲身旁!”
“儿臣不敢,龙椅之上,只该母亲和父皇有资格坐,儿子在下面回话。”
“旦,你跟为娘生疏了。”
“母亲,您在孩儿心中永远是高山大河。”
“你和太平是高山上的劲松,大河中的游龙!”
“母后,有什么事儿吗?”
“武三思在街上逛时,见到了吐谷浑郡主呼延都兰,爱其美貌,想向独孤府求亲,让母亲开口,依你看?----”
“孩儿以为不可,呼延都兰本来就是为了躲避吐蕃王子的逼婚,如果我大唐也这么做,有失礼仪之邦的典范。母亲代表的是大唐赐婚,这岂不是让莫贺可汗起反意吗?”李旦边说边仰视母亲,想从母亲平静如水的目光中找到答案……
“旦儿,我——发现,你在呼延都兰关键的时候总是能帮她,你肯定很爱她吧?”
“什么都瞒不过母后这双锐利的眼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呼延都兰倾国倾城,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但我大唐以礼仪服众,君子成人之美,既然吐谷浑可汗心爱,横刀夺爱不是我的做派。”
“母后就喜欢你的这份儿淡然物外,孝悌温和。好吧,你出去,把她宣进来。”
“哦,母后……”李旦停住了,似在组织用词。
“怎么了,旦儿?”
“母后认为,薛绍的嫂嫂萧氏和成氏出身不够高贵,想责令薛家休妻,有这回事儿吗?”
“确有其事,是谁嘴这么长?搅弄是非?”
“是太平,在门口遇见孩儿,我想进谏母后,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对儿亲。我----我想劝母后改变主意,萧氏出身兰陵萧氏,并非寒门,希望您慎重考虑。”
“好,我知道了。”
“是,儿臣告退。”
李旦走到宫门外,向等候的都兰点点头,示意她一切安好,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吐谷浑郡主呼延都兰见驾……”
太监的尖细声音在大明宫外的台阶儿上回荡,都兰忐忑不安地踏上石阶儿,用力攀登着,人常说,武后善变,不知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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