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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一盆清水摆放在床边,容胤嘴里念动咒语,伸手朝着盆中一指,他这个动作,就好像将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水面顿时产生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为方便苏北,水盆是放在矮凳上,苏北正好能趴在床边看,容胤就比较辛苦,半蹲在水盆前不说,还要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嘴里不停念着咒语。怎奈几分钟过去,水面波荡依旧,却没有显示出任何的画面,反观容胤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身体都有些发抖,看得苏北屏住一口气,都不敢换气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惊扰到容胤。
就在苏北以为失败了的时候,容胤手指突然一收,重重呼口气,站了起身,然而适才的体力消耗,加上现在的灵力消耗,这猛然站起来,身体竟然承受不住,容胤只觉眼前有一瞬间黑暗,身体就要向后倒去。
苏北见状,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才幸免了他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同时这一动,牵到身后的某处,痛得苏北是眼睛鼻子全皱一块。
容胤稳住身形在床边坐下,后知后觉地苦笑道:“原来今天是十五啊,难怪会这么虚弱。”也就是说今天一整天他都会比平时虚弱不说,而且酉时过半还会变成三岁模样,这点是他最难以忍受的,那怕二十多年都是如此。
相对容胤的苦恼无奈,苏北反倒眼神闪亮,身后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小版容胤,一直是他的最爱,就连那平时令他最无法容受的容氏臭脾气,经过小版容胤展现出现,他都认为那是可爱。那摸起来香香软软的身体,那生气时横眉竖眼的小模样,那一头微卷柔软的茶色头发……为不暴露出内心的种种邪恶念想,苏北财大气粗地开了口:“不要担心,小区旁边就有家童装店,天亮我就去给你整几套回来,红黄蓝橙绿,包君满意。”
容胤满头黑线:“你可真够……”
苏北凑上去,笑得谄媚:“热情体贴大方是吧?嘿嘿,千万别感动,谁叫我们关系特殊呢。”
容胤默然看他半响,然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掀开那颗脑袋,头大地终止了这个话题:“先看结果吧,我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术,能不能成功就看此举了。”
经容胤提醒,苏北也终于记起一直被他们遗忘的正事,并且很没骨气的说出心中想法:“容胤,如果对手太厉害,我们就撤,左右惹不起总躲得起。”
容胤闻言眉梢轻扬,嘴唇微启似要说什么,但转瞬又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水盆,对于苏北所说不赞同亦不反对。
就在这时,波荡的水面倏然静止下来,接着大半盆清水,开始一点,一点的染上红色,到最后除了刺目的艳红,再无其他。
苏北讷讷地眨眨眼:“…这是失败了吗?”
容胤亦皱起眉头:“应该不是,一张符只能用一次,如果失败的话,符咒会化成灰沫出现在水面。”可现在呈现一盆红又是什么意思呢?虽然从一开始,他就不指望能看到房间内的情况,毕竟符咒只是被他扔在门口处,他不过是想探探里面阴气有多重,好判断作恶的东西是强是弱,做出相应准备,但现在似乎不可能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直接对上,亦或找机会再扔张符纸?那名小男孩看起来明明正常无异,为什么他心底会下意识生出厌恶?电梯外捡到的那颗黑色石头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还有红色,是血吗?
见容胤陷入沉思中,苏北恹恹的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缩回被窝睡觉,忽地,他觉得满目红色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动了下,用力揉揉眼睛,再紧紧注视着水面。
许久,苏北咽了咽口水,表情相当怪异道:“容胤,那个黑色的东西,像不像颗小石头?”而且和他在电梯里见到那颗十分相似。
“唔?”容胤敛下思绪,目光再次落在水盆里,随即脸上掠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
随着他的话落,符咒所产生的效果也到了时间,水面猛烈的晃了一晃,艳红褪去,只剩下浑浊不堪的浑水。容胤倾身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黑色石头:“开始打电话时,我听到你说了什么石头,是这个吗?”
“就是这个。”苏北诧异:“你怎么也有?”
“在电梯外捡的。”容胤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石头,现在虽然清楚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可事情似乎和他们没有关系,他该出手吗,或者说他是否要多管闲事。
苏北皱眉:“莫非这石头是从那人落下来的?所这次事情和石头有关?”
容胤不置可否地点头:“嗯,我想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石头小孩。”
刹那间,苏北想起蔡阳说的那些话,心底厌恶无比,方才还想着对手若太厉害就卷铺盖跑,眼下却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容胤看了他眼,迟疑道:“不是我们要怎么做,而是那名男子既已警告过你,就是不想你插手此事,也证明他知道所有一切,并且愿意承受一切。”
苏北听出他话里的迟疑:“你的意思…我们出手就是多管闲事?可卫生间渗出的血怎么解释?刚才的满盆红色是为什么?那小孩看起那么乖巧正常,一点都不像被妖魔缠身,他真的会是石头小孩吗?还有每天晚上那像弹珠落地的声音又怎么解释?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判断错了。”一连串的疑问,说白点就是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愿去相信石头小孩真的存在。
容胤冷冷一笑:“我若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说罢,他手中的黑色石头突然落下,然而石头没有一般石头那样落地就落地,反倒在地上来回弹了好几下,才慢慢停下来。
“这声音…”苏北惊愕的瞪大了眼,不等他缓过神,容胤又从床头的棉签盒里取出根棉签折断一端,嘴唇微动无声念了句,棉签便朝着石头扔去。
啪!
棉签的木棒击穿石头,腥臭的黑红血液从石头内缓缓流了出来。容胤淡淡解释道:“方才盆中水之所以会呈现红色,怕是因为符咒周围都是鲜血罢了。”还有一点他没告诉苏北,这石头似乎会咬人。
“靠,给我收拾干净。”苏北嫌恶地皱起眉,险些吐出来。
容胤起身将窗户开到最大,看时间不早便催促道:“不早了,你睡吧,我会收拾的。”
是很困倦了,苏北打了哈欠:“你什么时候睡?”
“我再等等。”暂且不管他们是否插手此事,以防万一,他还是想听听苏北口里的特殊声音。
苏北点头缩回被窝里,突然又想起什么,支起身体:“对了,你看看这个能复原吗?”自从发生噩梦事件后,他睡觉时都把古格银眼放在枕边。
容胤接过来看了看,低声道:“沾染了邪气,我会尽快将它复原。”
苏北明显松口气:“那我睡了。”
“嗯。”
没过了一会儿,苏北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容胤,在这之前,我根本没听过这种妖石,别说对付它,就连它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它究竟要做什么,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它会恐吓我,知道繁殖,显然是有思想的邪物。你曾说过,一切违背自然法则衍生的邪物,毁灭消失只是迟早,可我们并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毁灭,但在这之前,一定会有其他人继续受害,对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能力能解决,我们就顺手解决掉这件事。我是认为父母纵然有不对的地方,终是父母,为人子女都不该心生恨意杀意,也不该用自己的那套去评断父母对错。你也说了,那名男子明知道还愿意去承受一切,这难道不是因为爱自己的孩子吗?”
容胤眼神柔和的看着他,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却挂着漫不经心地微笑:“既然媳妇儿发了话,我必定尽力而为,不过得等今天过去。”今天这个特殊日子,于他们行动不利。
“谢谢。”苏北满意的蹭蹭枕头,终于踏踏实实睡了过去。
收拾干净地上,容胤将身体静静靠在床头,半闭着眼,另只手轻轻握着苏北的手,再过几个月就到苏北的二十三岁生日,可他对所谓的命劫仍然毫无头绪。
他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救苏北。
……
将近凌晨五点左右,那种声音又从楼上传来,睡梦中的苏北似乎对这种声音反应很大,他眉头紧皱,神色很是痛苦,嘴里也难受的呻/吟出声,眼看就要被吵醒过来,容胤忙抬手在他额间快速比划了几下。
听着苏北恢复平缓稳定的呼吸,容胤疲惫地眨了眨布满血丝的双眼,待楼上声音消失,他才脱掉衣服在苏北身边躺了下去。
*
第二天,苏北一觉醒来,身边早没容胤的影子,只有张纸条放在床头柜上,慢吞吞看完纸条,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容胤这厮敢不敢再恶心点。
出门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苏北稍作犹豫,还是顺手带了把伞。
走出小区,他先去了趟旁边的童装店,按照自己喜好,买了件熊猫连体衣和一套连帽运动衫,至于晚上睡觉穿得衣服,他抱着裸裸更健康的想法一样都没有置办。
等弄完这些,坐车来到电脑城时,已经是四点过了。
人还没走进公司,就被站在门口的两名伙计热情叫道:“小北哥,你来了。”
苏北笑:“怎么都站在门口呢?”
上次下楼接他的银兵冲他神秘笑了笑:“老板的美女同学带人来买电脑,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美女同学实际是别有用心,我们自然不好杵在那当电灯泡,就只能站门口当门神了。”
苏北听得莫名其妙,朝里面瞥了眼,这一瞥,嘴角笑容些许凝滞:“这是在干什么?美女开大会吗?”
银兵夸张的摇头:“NONONO,最美的那个和老板在小单间,进去快半小时也不见出来。”
店长刘诗昆胳膊碰了下银兵,示意他住嘴,并解释道:“小北哥,别听他胡说,都是老板大学时期的校友,我去叫老板出来,你先坐。”银兵他们或许不知情,可他曾经亲自接过老板的电话,老板既然把苏北电话存为媳妇儿,这其中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他向来不是八卦的人,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到处宣扬,所以店中除了他,其他人都以为老板和苏北只是老乡加朋友的关系。
苏北阻止了他:“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继续。”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容胤,可是脚步还是不自觉的放轻许多,而在路过那桌美女时,美女们冲他颔首,礼貌地微微一笑,看得出修养都是极好,不难想象容胤的大学生活该是有多姿多彩。
渐渐地,离门口越来越近,里面的声音亦清晰起来。
“如果你要一直这样钻牛角尖,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你根本就听不进去。”这是容胤的声音,但听起来似乎有几分恼意。
苏北故意放慢了脚步,静等另一个人说话,可是过了片刻,传来得依然是容胤的声音,或许是那人说话声音太小,外面无法听到。
“施乐在三年前就死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都是事实。我既然答应施乐替他照顾你,我自会履行承诺,但是对于你的这个请求,我只能说抱歉,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爱人,我如果答应你的请求,于你于我媳妇儿都是变相伤害。绮雪,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施乐也不愿意见到你永远活在回忆里,你的生活还要继续,我不认为你父亲的安排有什么不妥,试着去接受吧。”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好听,却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淡漠和疏离。
听到这里,苏北嘴角上扬,身形一转走进收银台坐了下来。
关于秦绮雪和施乐的事,容胤提过点,两人在大学时期是恋人,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就结婚,但就在毕业那天,学校门口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死三伤,施乐便是死的那人。容胤是重承诺的人,他既然答应施乐,就一定会做到,然而容胤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答应照顾,那就真的只是照顾,若超出他理解的照顾范围,他只会一概拒绝,就譬如现在。
几分钟过去,容胤从里面走出来,瞥到静静坐在收银台前玩电脑的苏北,紧蹙的眉头不由舒展开来:“来了多久?”
“刚到。我好饿,这旁边有什么小吃吗?”
“变天了,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容胤走过去,动作温柔的替他理了理衣领,手指并趁机摩挲他的唇瓣:“抽屉里放有小鬼们平时吃的零食,你先凑合吃点,再过会我们就走。”
面对如此暧昧的举动,尽管收银台有台子挡住,苏北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转过头去,却不料对上秦绮雪的视线,不免尴尬地轻扯嘴角:“…你好。”
“你好。”秦绮雪脸色似乎有刹那的惨白,但立即又恢复如常,朝苏北浅浅一笑,那笑容恰好到处,美丽妩媚动人,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刻意。
容胤淡定的收回了手:“你自己玩会,我去招呼下客人。”
“如果需要苦力搬东西或跑腿就说一声。”他不懂卖电脑装电脑,不过搬东西跑腿还是没问题。
“好。”容胤失笑,优雅而随意的走在前面,秦绮雪则自己推着轮椅跟在后面,从某种程度来说容胤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冷血的人,温和绅士全是假象,不入他心的人,他可以冷漠的看着那人死在他面前,甚至眉头都不会皱下。
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画面,苏北总有种秦绮雪下秒会从轮椅上站起来扑倒容胤的错觉,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吓了一跳,苏北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个荒诞的念想甩出脑袋,继续玩起游戏。
深秋的天黑得比较早,等送走秦绮雪等人,外面天色已经暗下,苏北正在激战BOSS。
容胤走过来道:“外面好像下雨了,我去借把伞。”
苏北头也不抬地说:“不用,我带了伞。”
“哦,那上洗手间不?”
“不,你快去。回来我们就走吗?”等容胤回来,BOSS也该死翘翘,正好可以打完收工吃饭去。
容胤点点头,就径直去了洗手间。
只是BOSS打完,烟也抽完一支,却还不见容胤回来,就在苏北怀疑容胤是不是掉进厕所里时,桌上手机不疾不徐的响了。
“容胤,你干什么呢?”
“快滚来救你男人。”十多分钟前,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袭来,他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钻进其中一间,好死不死又反手关上了门…平时他都会早早回家,静待这刻的到来,偏偏今天一忙加上秦绮雪等人来,让他一时竟忘掉了这件事。
听着电话那头像吃了炸药的软糯糯声音,苏北心中猛地咯噔一下,瞄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六点过五分。
乖乖,怎么忘了这茬!
“娘娘,您老等着,小北子这就飞奔过去救您。”拿好手机提上购物袋,把容胤的话转达给刘诗昆后,苏北便以最快速度奔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