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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宫里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喧哗,凤鸢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环境,好让她舔舐自己的伤口。她去到剑殿,没日没夜地练起剑来,没有人劝,没有人看,她心底的痛苦被完全宣泄了出来。
“宫主,三少爷的信。”
初听到这个称呼,凤鸢还有些不适应,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是叫自己,她嗯了声接过信。凤剑笙在信中只写了一句话:“端木凌也参加了,你来不来?”她愣了愣,想哭可是最终她淡淡地笑笑,把信给撕了。
“宫主,二小姐的信。”凤鸢有些惊讶,二姐素来不喜欢写信,她是为了什么事?云枫吗?她冷笑着打开信来:“四妹:二姐希望你幸福……”匆匆地看完信,她发了好阵呆。等她清醒过来,把信往怀里一塞,从剑架上取下那把最重的玄铁剑舞起来,“一盏离愁,孤单窗前自鬓头,”她的眼角滑下一行清泪,“夜半清醒泪,烛火空留。”
“宫主,大少爷的信。”
凤鸢想笑,她真就笑了,她惊讶地摸摸脸,接过信。虽然她已经大概猜到了信的内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展开来看:“四妹,本月十五截止,自己看着办。”
怎么看着办?人家是准备娶三房四妾,难道还要凑这个热闹?她心里想着,手下已经“兹”地把信给扯了。她想继续练剑,可是心底像有什么在抓挠搅得她五心不安,她只好搁下剑,捡起桌上的《毒经》。
“报告,老宫主的信。”
凤鸢脸色一变,爹娘会有什么事?她心里忽然有些难过起来,“看来我们真是有缘无份了。”她幽幽叹口气拆开信来看:“鸢儿,马上以寒玉宫的名义去看看,竟然有人敢假冒寒玉宫参加!记得,一定要大张旗鼓!”凤鸢这可急了,先不说娘的吩咐一定要照做,就是这假冒也是绝不允许的。她忙唤人找来高总管,把水婉儿信里的意思大致说了下。
十八面旌旗猎猎起舞,再加上十八个骑马的壮汉,要多壮观有多壮观。凤鸢出了宫门,吓了一跳,“高总管,这是?”高总管一脸得意:“这是夫人吩咐的,说务必要找帅点的。”凤鸢吐吐舌,往后望了望排着约有一里长的随从和侍女,“这些也是?”高总管点点头,“这地方小了点,还有的在前面等着呢,放心,高叔做事你放心!”前面还有?凤鸢感觉自己快晕了,娘这是叫她去揭穿假冒的,还是去摆谱啊?不管了,她一猫腰钻进中间的锦车里。
“起驾罗!”顿时应声响起嘹亮而又整齐的呼喝声:“寒玉宫宫主,出驾了!”
凤鸢初时还没注意,到后面慌得叫停,“停,停,你们混喊什么?”原来她听成了寒玉宫宫主出嫁了。碧奴在一边笑嘻嘻地把她扯回车里,“是出驾,就是出行的意思。”凤鸢一阵脸红,撇撇嘴:“娘以前出行也是这样?”碧奴嘻嘻一笑没有答话,凤鸢也只好任那号子喊得震天响。
一行队伍虽然人多,好在排列有序走得还不慢,不多日便过了山东边境,进入河南境内。
凤鸢忙吩咐下去,避开开封走旁路过去,她实在不愿意这时候见到云枫,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再见?既然爱得痛苦为什么不早些放弃?她想起雷玉麟送她的两句话,心里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不错,为什么要让自己感觉幸福,但实际是痛苦地爱着呢?”她不觉陷入沉思中。
马车突然停下来,凤鸢没有留神,一头撞在了车的边壁上,“怎么了?”她揉着头不满地看眼碧奴。碧奴伸出头去看了看,“路上有个姑娘好像中毒了。”凤鸢哦了声,掀开帘子,她又是一惊,“那些人呢?”敢情前面耀武扬威的十八个壮汉都不见了。碧奴披嘴一笑,“老奴见他们跟着走得慢,叫马车先行一步,四小姐难道不希望这样?等我们到了地头,他们自然就赶来了。”凤鸢本来就不喜欢那些虚虚的阵仗,因而也不再多说什么,跳下马车。
那地上的姑娘身穿一声月牙白的裙衫,正捂着脚在轻声呼痛,见凤鸢她们下来,警惕地一横剑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碧奴也不等凤鸢回答,抢着说:“我们是寒玉宫的,想给你解毒。”那女子微皱下眉,“奇怪,我怎么好像没听说过有这地方。”凤鸢不想在解释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要不要解毒?不要我们立马撒手就走。”那姑娘犹豫了片刻,见她们是女人,慢慢放下剑来,红着脸轻点下头。
“看见没?这就是淑女该有的样。”碧奴的一句话招来了凤鸢的白眼加龇牙,“我不是淑女行不行?我也没准备做淑女!”碧奴惋惜地嗒下嘴,“那就槽了,你去参加也是白参加。”那地上的白衣女子突然接口问:“你们也是去参加紫海龙太子的比武招亲?”她的眼里露出梦幻般的向往,“要是能让他看我一眼,我就是此刻死了也甘心情愿。”
不是吧?凤鸢扁扁嘴,心里大不以为然,“没那么夸张吧。”那白衣女子惊跳起来,这牵动了她脚上的伤,痛得她柳眉紧紧地攒在一起,“哎哟!不是夸张,是事实。”凤鸢不想跟她争这无聊的问题,低头专心帮她解毒、包扎伤口。那女子试下能行走了,高兴地连说了几声谢谢,她翻身上马前忽然回过头来好心劝道:“这位姑娘,要再这样前行,怕是连最后的精彩部分都看不到了。”
“我家宫主害怕,所以不参加了。”
凤鸢本来正撩开马车的帘子准备钻进去,听碧奴这么一说,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谁说我害怕了?”那白衣女子掩口笑了笑,也不出声相劝,说声“告辞”鞭马走了。“不害怕为什么不参加?”碧奴不怕死地又说了一句。凤鸢这下被说急了,她一把抢过马车夫手里的缰绳,解下一匹马骑了上去,“我会害怕?哼,我,”突然她眼珠子一转,又跳下马来,“你想用激将法?没门!”碧奴拉下老脸,不悦地说:“我激你做什么?这寒玉宫又不是我的,就算名誉受损那也是宫主的事。”说完她利索地钻进马车里,不过她的声音很快从里面飘出来:“宫主,咱们慢些悠着去,等雷公子娶了别人,我们正好赶到去吃喜酒。”凤鸢这下有些急了,“碧姥姥,您就别寒碜我了,快些出来。”碧奴这才笑眯眯地撩开帘子,跳下马车。
到得长沙城,匆匆赶路的女子渐渐多了起来,中毒受伤的也多了起来,凤鸢衣不解带地进行救治也忙不过来。碧奴看得万分心疼,再顾不得水婉儿一再交代,把袖中的蛇王小白给放了出来。那小白一直被禁锢着正急得不行了,陡然被放出来,高兴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一扭身跃到凤鸢的手上,卷了几个圈圈。“小白?!”凤鸢用力亲下它,禁不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哎”突然一声轻叹从不远处传来,竟有点熟悉。凤鸢机警地站起来,“谁?出来!”风过后一阵寂静无声,凤鸢心里虽有些惊讶,可是救人要紧,她很快忘了这件事情。
每个中毒的女子虽然受伤的部位不一样,但是中的毒却是一样的,尤其是她们都是遇到一个黑衣、圆脸、略高的女子之后才出现中毒,所以凤鸢立刻断定这个黑衣女子就是下毒之人,目的就是要阻止这些女子去参加比武招亲。
不眠不休的大量救人,加上内伤刚好一点,凤鸢渐渐有点力不从心,她强硬咬牙坚持到了岳阳城,已经是透尽了体力,一个倒栽葱摔下马去。幸好碧奴虽然人老眼却不花,从侧边接住了她,这才免了她摔个嘴啃泥。
“四小姐,”碧奴心疼得掉下眼泪来。打小她最疼的就是她,前些日子为了逼她参赛不得不说那些刺激她的话,如今想起来她都感到心疼,现在见她累成这样,心底的一把无名火早给撩了起来,“别让我碰到你,黑衣女,否则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