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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寒剑一闪，雪白的刃光夹着冷意直逼眼前，吓得我一时呆住，竟然不知如何去躲如何去藏——
唯有带着一抹惊恐呆若木鸡一般直愣愣地盯着剑刃。
“父皇——”
“皇上——”
目光所及，两只手臂同时伸向了剑刃。
接下来的一切，仿若是在梦中一般，恍恍惚惚，只看到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剑身，雪白的刃上仿若开出了一朵如血的菊花，妖娆怒放的花瓣、摇曳刺眼的鲜红，一阵甜腥的热气扑入鼻息。
还没反应过来，却被另一个臂膀将我一把拽开了，抬眸看去，正是巴鲁王子，他那双不羁的眸子里此时充满了焦虑。
“不用你管！世民、罗成——！”回头之间，看到他俩满手的鲜血，我顿时傻眼了、呆住了。
“皇上息怒！”堂上的其他人都跟着惊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一声一声求饶道。
“世民，你是不是打算要气死朕啊？”李渊胸口重重起伏着，指着李世民的鼻子大吼道。
“父皇！儿臣不敢！”李世民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愧疚，额头重重地磕向地面：“儿臣只求父皇查明真相，还新月一个清白！”雪白的衣服上血迹斑斑，仿若是雪地里盛放了梅花点点。
“求皇上饶恕新月！”罗成跟着跪倒，手上的血滴到地上，一片殷红触目。
“大唐陛下，小王也希望皇上给新月姑娘一个公道！”巴鲁王子放开我的手臂，郑重鞠躬道。
“公道？”李渊冷冷一笑，把一卷东西“啪”地一下抛到地面上：“什么是真相，你们还是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吧！”
那是什么？带着好奇急视过去。
“父皇，这个是？”李世民伸手捡起来。
“证据确凿，刺驾之罪清清楚楚！宇文新月，你还有什么话说？”李渊沉沉的声音带着无可辩驳的力量。
“皇上——”带着一抹颤抖从李世民的手中接过那一卷竹简。
眸光触及，却是流霜的供状：民女流霜，系前隋丞相宇文化及府中奴婢，后跟随六小姐宇文新月和亲逃亡至长安。今奉主人宇文新月密令：刺杀皇帝、扰乱大唐、里应外合，光复大许……”
脑海里一片盈盈嗡嗡的声音，竹简上的字迹忽大忽小，在眼前飞舞旋转着：“这个，不可能！”
“我的流霜不会这样说——我不信，我不信！”拼命地摇着头，却是怎么也无法相信。
“哼，白纸黑字，还想抵赖吗？世民，你睁开眼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女子是个什么东西？”李渊火气上涌，冷声喝道。
“不，父皇！”李世民走到我的面前，低头看向我的眸子，那种温暖的坚定的目光一如当初，同时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即便是人证确凿，可是，儿臣依旧选择相信她！”
他也静静跪下：“这些天，新月和儿臣形影不离，若说人证，儿臣也是人证！”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的父皇在撒谎喽？”李渊的声音里一抹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儿臣不敢！可是儿臣相信一定有人从中陷害，疑点有三：第一，据儿臣所知，这个流霜丫头已经消失多时，新月也曾经托人四处寻找不光是罗成将军还有我秦王府的管家都帮助打听过，父皇可以去查，那么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遇到了谁，这个应该是破案的关键；其二，宇文化及已死、宇文成都不知所踪，大许政权早已不复存在，如今才说光复，实在是太过可笑，儿臣以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实在是经不起推敲！其三，父皇动向，一向属我朝的高级机密，丞相以下的官员都不得而知，儿臣和新月远离长安更是不得而知，为什么这个流霜却能够得到消息，想必一定有人通风报信！这样的奸细不揪出来，对于父皇的安慰的确是个大大的隐患！以上种种，是世民的三点疑惑，思虑不到之处，还请父皇责罚！”思路清晰，逻辑严谨、不慌不忙，听到耳中，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