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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看花影这丫头有些古怪!”流霜看我一眼,娇俏的脸上有一抹担忧,低声喃喃道。
“过去,你不是常常打趣她吗,怎么今日倒有些不高兴了?”我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
“我那不过是玩笑话,她要是敢那么想,可知是个傻丫头!罗公子的眼睛里只有小姐一人,连芙蓉郡主那么漂亮的人都要碰钉子,区区花影,怎么能让他看得入眼?”流霜说着,微微冷笑道。
“罗成的心思,我知道,却也只能当做不知道!所以,有花影去照顾他安慰他,我也能放心了!”盯着前路,我慢声说道,心底里却有着一缕轻烟一般隐隐的伤感,明明似有似无,如今却忽然漫卷开来,疼得一时有些忍不住,唯有甩开马缰,狂奔起来,风声呼呼而过、脸上清凉一片,才明白:心里到底是有些痛的。
“小姐——”流霜喊着,追了上来,却了然似的,浅浅一笑转了话题:“小姐,你一定能见到欧阳公子的!”
“欧阳公子?”我一愣,旋即明白,说的是欧阳天!心里立即浮起一抹暖暖的柔情:我的欧阳天,欧阳公子?如果当时这样叫他,不知他可会笑得晕过去?
这样想着,脸上忽而浮起嫣然一笑:“流霜,咱们唱歌吧!这么好的天气,不唱歌岂不是辜负了?”
“好啊!小姐,采莲曲可好?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流霜人长得美,声音也好听,嘴巴一张,如同玉笛一般清脆。/
“流霜,这又不是江南、眼前也没有莲叶,换一个来——”我笑着回头看她。
“好的,小姐,这也难不倒流霜——听好了!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裳逐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叠双。妇女尚如此,男子安可逢!……”一遍又一遍,声音脆生生里夹着一丝奔放,听来心里平添了一抹豪情。
歌声悠扬,马鞭声声,伴着莺声婉转画眉低吟,马儿一路穿花拂柳地往前奔去。
行了一阵,没有追到罗成和花影,却是进了一座小小的村镇。镇子背靠一带连绵不绝、雾气隐隐的青山,一弯碧水穿城流过,房屋疏疏朗朗倚在河水两岸,一座浮桥将河水两岸的人家连在一起,近处的街市上,酒望迎风招展、店铺热闹迎客,好一片温馨祥和的气息,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桃花源”了。
“大哥,咱们歇歇可好?”我陶醉于眼前的景色,不由得笑着提议。
“好,反正已是李渊的领地了,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秦琼大哥笑着附和道。
“成!”大哥一个翻身下了马,一边环顾左右一边低声道:“妈的,我怎么觉得这里透着一股邪气!”
“为什么?我跟着四下瞧,不过是一座民风古老的镇子嘛,没有什么不同。
“算了,不管了,填饱肚子要紧!”大哥憨憨一笑,走进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店。
“几位大爷路上辛苦!狗儿,快牵马!”满面带笑的老板娘一阵风般地迎了上来。此时虽然已过饭时,店里店外倒还有几个客人,各自埋头吃着,空气里飘着诱人的菜香、饭香和酒香,令我忍不住肚子咕咕直叫。
大哥捡了个临窗的桌子:“新月、流霜丫头,坐这里!小二,切两盘牛肉、外加两坛、不,一坛酒,再配上各色小菜,记住专拣她们女孩儿家爱吃的就行!”大哥一边吆喝着报菜一边将他的马槊立在旁边。
“大嫂不在,大哥倒是更自觉了,回头嫂嫂听了一准高兴!”我笑着看向大哥,说话之间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
“老程!你倒省事,连那小二报菜名的功夫都省了!“秦琼大哥把双锏一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笑着坐下。
“嗬,老子最不习惯那些唧唧歪歪的报菜名!大碗吃酒、大块吃肉,才是咱们真汉子的本色!”大哥说着,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旁边的桌上,一个年长的老者听了我们的对话,不由得放下碗筷,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飘过大哥的马槊和秦大哥的双锏时,神色之间分明有着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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