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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潘道一个人走向藏经阁。寂静的夜,莹白的月光洒落,一阵风吹来,只有衣衫微动。
“你来了。”了空大师站在藏经阁的大门前,他看着潘道走来,十分平淡的说了句。潘道同样平静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来了。”
两个人彼些注视着,潘道终于再度开口,“之后的几天,还请麻烦了空神僧了。”了空也是点头,他转身入了藏经阁,“你跟我来吧。”
潘道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三层,了空就停下了脚步,他随意的指一个地方,“随便找个角落坐吧,易筋经在你那里,有不懂梵文的就来问我,我同样在这里。至于吃的,自然会有人送来,而住的,你若没要求,就我老僧一样,直接睡在地上吧。以经书为床,以经书为被,想来你会愿意的。”
“多谢大师。”潘道并没有嫌地方简陋,反而十分真诚的道谢,因为他知道,了空肯让他呆在藏经阁,是格外的恩赐。
了空笑了笑,他随手取出一本阿含经看了起来,佛之道,在于读经,学禅,练武相对而言,反而次要。
潘道不曾打扰,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在月光下,他取出了小无相功,易筋经两本绝学,任由藏经阁内烛光摇曳,潘道很快就进入了武学的天地。
小无相功,道门的绝学,威力强大。其主要特点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练武之人身具此功,与人对战之时就可学习他的武功招式,倚仗其威力模仿别人的绝学使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端得精微深奥。
易筋经,东传佛法时的达摩老祖所创,分洗髓,易筋两部分,一为内修,一为外修,由外而内,功参造化。习武之人学得易筋经,内壮神强,威力绝伦。内功之深厚无比,更可百毒不侵,实为武林一等一的绝学。
潘道静静的看着两本神功绝学,他不停的对照参考,不知不绝就已然一夜过去,勉强记住了武学上记载的文字,潘道眼中神光一动,似有所悟。
潘道盘坐在边上,他看着初升的太阳。体内的先天功蠢蠢欲动,经络内的真气不由的自主加速运行。心神一震,潘道强行止住先天功,他叹了口气。现在可不是练功的时候。
“潘施主,请用斋。”虚竹亲自送来早食,他领着乔峰,段誉。阿朱一同前来,打断了潘道的感叹。
潘道与之见面,眼神扫过一边。不知何时了空神僧已经不见。乔峰抱拳道,“今日前来,是与你道别的。我打算与三弟陪阿朱先去无量道宫,让她们姐妹团聚。”
段誉称是,他却看着潘道问了一句,“大道子,你不随我们一起回去吗?”潘道摇头,他开口道,“我另有要事,目前是不会回无量道宫的。你若回去后,代我向阿紫问好,若是有时间,就去一趟万仇谷,与婉清说上几句。”
段誉点头表示知道,“那你可要我带些书信回去。”潘道摇头,“不了,我想一个人多静一静。她们会明白的。”
段誉不好再说什么,虽然他的妹妹重要,但面对潘道的情况,他实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好。潘道与乔峰交谈了两句,对着阿朱示意道,“阿朱,若你见了阿紫,好好对她,她会认你的。”
阿朱颔首,“阿朱记得了。”潘道抱拳,与众人一一分别,看着他们离去,却是又叹息一声,也不知了空何时回来的,他目送众人离去的背影,“你的道,与他们不一样,若是有机会,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番。”
“不用了,我相信自己不会死,而且一定要成功。”潘道说的很坚定,他拒绝了了空神僧的好意,而后,将易筋经的梵文拿了出来。
了空神僧见状,虽说吃惊潘道记忆的速度,却也没有多少意外,反而与潘道面对面的坐下,拿着易筋经的梵文总纲道,“易筋经,总纳篇。”
“佛祖如来,谓证得正果者,其初筑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其洗髓之说,谓人之生感于**,一落有形之身,而脏腑肢骸悉为滓秽所染,必洗涤净尽,无一毫之瑕障,方可步超凡入圣之门,不由此则进道无基。”
“夫人之一身,内而五脏六腑,外而四肢百骸;内而精气与神,外而筋骨与肉,共成其一身也。如脏腑之外,筋骨主之;筋骨之外,肌肉主之,肌肉之内,血脉主之;周身上下动摇活泼者,此又主之于气也。是故修炼之功,全在培养血气者为大要也。”
“内与外对,壮与衰对,壮与衰较,壮可久也。内与外较,外勿略也。内壮言坚,外壮言勇。坚而能勇是真勇也。勇而能坚是真坚也。坚坚勇勇,勇勇坚坚,乃成万劫不化之身,方是金刚之体矣。”
种种经文,大道佛言如雷入耳,潘道听得如痴如迷,他不时指出不懂之处,请求指教,而了空神僧也不有隐瞒,一一讲述,当真是一个愿学,一个愿教。
时间流逝很快,潘道早已入了迷,了空神僧再度离开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的饭菜早已经凉了,一位小僧人而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烛火点灯,月清日隐,转眼之间,又是一天一夜。
潘道醒转过来,他摸着肚子,也不顾身边的饭菜是什么时候的,大口吃完,然后,他起身,收起易筋经,却不防一阵头晕,强行稳住,潘道才循着藏经阁走来。
一列列的书架,一本本的经书,潘道随意抽取,翻开一看却是无量义经,细细读来,若有所想,在走两步,抽取另一本佛经,仔细一看,是法华经,细细品来,亦是若有所悟,转个身,直接拿起一本经书,正是愣严经,细细看来,却是心生清静,之后,又读无量义经,无量寿经,又取地藏本愿经,般若心经,都是细细读来。
这一站,又是一天一夜,潘道闭目合上经文,他走了两步又是抽出一本经书,金刚经,快速浏览完,只最后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潘道喃喃自语,然而他哈哈大笑,将金刚经放回原处。了空神僧走了进来,他却是道,“恭喜潘施主。”
“佛学经典,当真博大精深,小子若有所悟,是时候向了空神僧告别了。”潘道郑重的称谢,交还易筋经,面对了空,那是真心感谢。
了空接过,这才道,“既然潘施主心意已定,那就随我下去吧。”潘道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玄慈方丈的禅室,玄慈与虚竹各自盘坐一边练功,待到潘道与了空神僧进入,他们才收功,只听玄慈开口道,“神僧。”
了空摆手道,“不用多礼,去取大还丹来。”玄慈不敢反对,这才走入内室,取来一个小瓶,打开,只见里面有一粒如龙眼大小的丹药,上面有药皮,黑色的,看不出有多么名贵。
潘道却不敢小瞧,他恭敬的接过,正是有芳香扑来,知道宝贵,赶紧封了瓶口。“多谢。小子受礼良多,新创功法不一定成功,但无相神功却是当给。”
潘道说完,径自走到一边取下玄慈的笔墨,他自行研磨,一书而就,转眼又是数个时辰。恭敬的交由了空,“神僧,此是无相神功,由我亲自书写,一字不差,理是真迹。若有怀疑,可与段誉相较。”
了空没有怀疑,他看向虚竹,“虚竹,你当收好。”虚竹点头,他等墨干,这才收了起来。
潘道深深的鞠了一躬,“但有所成,大道子定然不忘今日之恩。”了空回礼,彼此之间都是客气非常。
纵马江湖道,今生乐逍遥。不问武林事,唯心比天高。潘道做不到逍遥,所以他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少林,轻功掠起,向着远方直接纵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