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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鼎骑在闵贤宇的腰上,她只要高兴就肯定会出现以下这种动作,双腿圈住他的腰身,自己捧着他的脸,也不管他接住自己了没有,一下一下地啄着然后就像是故意一样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呼吸,闵贤宇手疾眼快地抱住她地屁股,双手驮着,唇角一直有笑意。
下雨出门的见过没?小雨还能玩的那么欢快地见过没?
刚才还好好的天呢,这一会儿就下上雨了,金鼎鼎跟闵贤宇是要过去给金奶奶报喜,不管怎么说考的很好,考的非常好,金家有个孩子上大学了。
“你说我将来会不会成为那种开车豪华跑车想吃什么的时候就能刷卡的那种人?”
闵贤宇拧着她的鼻子,公交车从一边飞快地开过去,这俩也不管下不下雨就牵着手在马路上慢悠悠地压着,金鼎鼎喜欢走边边,自己跳上去,玩高难度的,闵贤宇拉着她的手,一个没注意她自己差点掉下来,他过去抱着她的腰。
“你看吧,没站稳……”闵贤宇抬起脸看着她,然后脸上的笑容没了,因为金鼎鼎哭了,开始表情没那么纠结,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大力度的痛哭,捂着脸蹲在那个地方使劲儿的哭。
她有今天容易吗?
她比别人多付出多少?
小时候所有人都说自己是坏孩子,那时候所有老师都觉得她不可能成才,只有老刘,只有老隋,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命很苦呢?
奶奶的骂声,妈妈的狠心,爸爸的早逝,金鼎鼎放声哭着,更像是在发泄。
雨水打在脸上和眼泪混合成一片,哭的满脸通红,雨势越来越大,好半天声音终于小了,她抬起头眼皮子都哭红了,还纳闷怎么雨这么快就停了?就是因为小雨才敢哭的,怕别人听见,看着他用衣服拦在她地头顶,鼎鼎瘪瘪嘴,伸出自己地手爪子,那边闵贤宇把她拉起来。
“脚麻了。”
“好了,都过去了,你上大学了,将来一定就只剩下幸福了。”
金鼎鼎踮起脚捧着闵贤宇地脸,努力把他地脸给压成一个一个的形状:“你要对我好,要一辈子对我好,要努力给我一个家,不会骂我不会说我,要永远关心,觉得我永远是最美的,你睡觉要想着我,你醒了还要想着我,你的手里屏幕照片只能是我,你心里一辈子只能爱我,不许背叛我,不许让我哭。”
闵贤宇觉得自己怎么好像就签署了什么不评定的条约呢?
金鼎鼎跟闵贤宇到金爷爷金奶奶家的时候衣服已经都被雨水给浇透了,来了一整个的落汤鸡,一前一后进来了。
金爷爷赶紧去厨房找毛巾,一人给一条,那边金奶奶也有点坐不住,她说在家里查,她偏不啊,就要去人家家里查,现在怎么样啊?
金奶奶是一个急脾气的,你说就看着金鼎鼎在那边慢悠悠的,你考好了还是没有考好啊?
“爷爷669分。”
金爷爷觉得一口气差点就没提上来,兴奋过度也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养一个孩子看着简单,你知道金爷爷跟金奶奶在里面跟操碎了多少的心?孩子学习怕孩子学过头了,怕孩子的身体不好,孩子的眼睛,孩子不学习又担心她成绩会不会下降,每天吃什么菜多简单的问题,可是他们要想来想去,昨天吃的,前天吃的,前几天吃的就不能上桌,要给孩子增加营养,孩子早恋,把给金奶奶的心伤的,就恨不得大耳瓜子抽死金鼎鼎,你就是作啊,你才多大?
金奶奶为什么骂金鼎鼎?你自己心里一点主意就没有,怎么就那么随便的跟人睡了?会让人觉得你不值钱的,这样的孩子是自己养出来的吗?金奶奶一宿一宿睡不着,就觉得这孩子是完了,你说那时候玩游戏玩的入迷,现在又玩上恋爱了,别人玩的,她就一定要参与一下,你说她什么好使?
然后就搬到人家家里去住了,金奶奶所有地努力就像是一下子全部都掉进了坛子里,就连一个响声都没有给她,就消失不见了。
金爷爷躺在沙发上,已经放横了,那边金奶奶就说赶紧找药。
“别看着了,找药……”
金爷爷吃了药也愣是没有撑住,金鼎鼎二十岁这一年他经历了这一生之中最痛苦的事情,她的高考成绩出来了,考的特别的好,应该来说是高分,可能在全省估计都能排上名次,二十岁这一年她经历了这一生最悲哀的事情,她的爷爷因为过于激动过世了。
谁能想到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情,金爷爷一下子就过去了,任谁喊都喊不回来了,人世间的事情真是,你永远不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如果能预知,她宁愿自己考的不好,然后爷爷平平安安的活着,宁愿自己在晚个几秒或者打电话过来在告诉爷爷奶奶,也许这样会有一个缓冲,宁愿……
可是人世间没有宁愿,没有卖后悔药的,那一天下雨了,查分数之前天气还是好好的,查了分数之后下起了淅沥沥地小雨,在医院的门口,远远有个孩子站在那里,无论谁叫,她就是不进去,她就是不肯迈动步子一下。
金敏那边接到电话跟姑父赶过来,你说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情,结果最后弄成这样。
金奶奶也不说话就守着金爷爷,医生说病人就是受到了太大的悲喜一下子没控制住就过去了,金爷爷走的时候心情一定是非常愉快的,因为他的脸部还带着柔和地笑容,金鼎鼎站在大门口,表情很模糊,闵贤宇就陪着她,分数是闵贤宇说出来的,跟金鼎鼎没有关系。
闵中原知道之后都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啊?那孩子以后怎么办啊?
闵中原马上开始找车,这边丧事肯定是要马上办的,哪里都需要用车,他能做的就是这个了,闵贤宇的妈妈在里面也跟着上下忙,不管怎么说现在两孩子这样的关系,他们家不能看着。
金敏尽量控制了,你说她爸怎么就挑这一天了,孩子以后怎么办啊?
自己最高兴的这一天和最悲伤的事情落在一块了。
那一天对金鼎鼎来说,她脑子里一片地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就那么站着,姑姑出来拉她进去,她觉得害怕,她不想进去,她就躲,她就蹲在地上死活不肯进去,姑姑头发都潮了,顺着脸淌下来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你爷爷最后一眼你都不想看了?”
金鼎鼎讨厌别人这样好心地告诉她,爷爷没了,在这一天没了。
她似乎明白了王英杰妈妈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肯出现,不能接受,抗拒接受,绝对不接受。
金敏从来没伸出手打过金鼎鼎,那一天在医院大门那里就伸出手她舍不得打孩子,本来也不是孩子的错,巴掌一下一下地落下拍在孩子地身上。
“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啊?进去看看你爷爷嗯?”
金鼎鼎不进去,还是死活不进去,姑姑就要抱着她进去,金鼎鼎拽着闵贤宇,不要,她不要离开这里,不要。
“姑姑,你放开她吧……”
晚上守灵姑姑就在里面跪着,一些金家认识的人都出现了,金鼎鼎穿着孝衣就跪在里面旁边跪着金敏,外面姑父在跟同事说话,这样的事情单位肯定会通知的。
“这是什么病啊?”
雨之前稍早才停,你说外面都是水,到处看着都有些脏。
“笑死的。”姑父说着,人家一听,什么?还有笑死的?
金爷爷死了没有遭一点的罪,但是他留给金奶奶的和金鼎鼎的就是永远跨越不过地裂痕,祖孙地关系本来就不是太好,现在金爷爷蹬腿走了,你说金奶奶心里怨恨不怨恨金鼎鼎?
知道跟孩子没有关系,是金爷爷身体不行,可就偏偏你说了成绩,他一高兴,他死了。
怎么能不怨恨?
金奶奶就坐在屋子里,昨天还好好的人,早上还好好的,还说中午要做什么呢,还说孙女要考的好要去哪里哪里吃饭,都商量好了,就差她回来分享成绩,她是回来了,然后把她爷爷的命给送了。
“妈……”
金敏跪着的时候姑父总是过去,就好像怕自己老婆跪多了似的,一直在劝让金敏起来。
“你起来吧,有孩子跪着就行了,你说孩子老人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尽孝。”
金鼎鼎眼泪落在自己的大腿上,立马就被身上的孝衣给吸收了,闵贤宇握着她的手,在给她力量,身后柳岩岩看着自己爸爸就说了一句。
“爸,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我姐已经够伤心的了。”
谁愿意出这事儿?这就是意外,谁能想到姥爷就这么走了?谁能想到吧?
金敏起身主要不是自己跪累了,她就这么一个爸爸,别说就腿疼了,就跪废了那都是应该的,金敏是不愿意让姑父在这里说个没完,你是怕孩子不死是吧?不停地往她心上飞刀子?
金敏上楼进了屋子里,她想跟自己妈妈说说,这事儿真不能怪孩子,只能怪老天爷。
金奶奶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过了好半天哭倒在金敏的怀里,拽着女儿的衣服,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啊,怎么可能啊?你说他有病也不说一天两天了,怎么就会死了呢?
金敏抱着自己的母亲,像是小时候母亲那样哄自己,有的话她不能不说,她要是在不冷静,那孩子以后怎么活?
“妈,这事儿你不能怪鼎鼎,你就是要说我,我也这么说,跟孩子没关系。”
金敏的手背上被金奶奶给抓出来了一道血痕,她知道,她都明白,可是却不能谅解,完全没有办法,金奶奶想自己就是一个人,一个凡人,一个俗人,她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她做不到不怪金鼎鼎。
“等完了以后,你把学费给她,我不想看见她……”
“妈……”金敏喊了出来。
“你什么都别说,我这个做奶奶的我算是尽了义务,她以后走什么路就看她自己的了,我没有办法管了,小敏啊你明白不明白啊?她在我的心里挖了一个口子啊……”
金奶奶哭的跟一个孩子似的。
金鼎鼎那一晚上开始觉得冷,可能是因为白天下过雨,浑身都冷,衣服就像是一层姑娘皮一样,一吹就透,身上带着重重地凉气,就像是在天平间的人,后半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全身发热,莫名地发热,自己控制不住热,手心脚心开始跟火炉似的,后背全部都是汗,本来楼下只是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她又跪在风口地位置,头发里面开始出汗,金鼎鼎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抓着闵贤宇的手,她努力攥着,可劲儿抓着,像是在抓着一块浮木,如果连他都松手了,那自己就将万劫不复了,一定不能松手。
金敏怎么劝金奶奶,金奶奶就还是那个态度,金敏也来脾气了,你这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不去叫,要叫你自己去叫。”
金奶奶穿上鞋,金敏就在后面追,你说你个老太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作什么啊?
金奶奶找到闵贤宇的妈妈,她有话想说,也觉得必须说。
“这孩子考上大学了,从今以后我希望你们能把她当成亲女儿疼,你说她小时候受了不少的苦,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孩子真是不容易。”
闵贤宇的妈妈就不明白对自己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想说的?
金奶奶就说了,这个孙女从今跟她没有关系了,就是以后结婚也不用通知她,闵贤宇的妈妈明白了,诧异的看着金奶奶。
是,今天的事情很倒霉,是,老爷子是因为太高兴死的,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判了孩子的死罪啊?
闵贤宇的妈妈招手把自己地丈夫叫过来,闵中原一听,心里特别吃惊,你这叫什么啊?
那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呢?你这么干,孩子以后对她自己能没有心结?
金鼎鼎就站在车子的后面,闵贤宇哄着她:“我们回去吧。”
她的手无意识地抠着闵贤宇的手,马上就抠出来一道红痕,很是触目惊心。
金家的这对祖孙最后竟然走到了这一步,虽然一直有摩擦,可是像是现在这样难以化解的时候太少。
金鼎鼎在闵贤宇奶奶家,闵奶奶一听说就心疼个半死,没有这样干的,孩子是无辜的。
“行啊,她不疼我疼。”
闵奶奶就发现这孩子话特别少,要给她准备衣服和行李啊,毕竟开学之后要去上大学,金鼎鼎完全没意见,你们给我买什么,给我带什么,我都不在意,金敏也跟着闵贤宇的妈妈忙。
白天晚上她就不睡,自己坐着,想到伤心的地方就趴在床上,不愿意吃饭。
晚上闵贤宇就用被子裹着她,抱在怀里,他说那些也没用,也劝不了她,就静静地看着窗户外面地月亮。
他把着她的手,双手交拢把她圈在怀里,脸从后面贴在她的脸上。
“还有我呢。”
金鼎鼎后半夜烧的厉害,又是喊冷又是吐的,给闵贤宇吓的,爷爷奶奶都给折腾起来了,你说两个老人给急的。
“这就是被逼出来的病,你说她奶奶那个态度,孩子的心里能好受?憋着还能好?这不发病了,赶紧送医院啊,到时候在严重了……”
闵贤宇肯定不能折腾爷爷奶奶啊,他们都多大年纪了,在跟着跑到时候在生病了怎么办,自己从屋子里抱着她就那么给抱出去了,闵奶奶要跟着闵贤宇说不用,到外面打了车上车就走了。
“小宇啊,你的鞋……”
闵贤宇光着大脚片子就那么把金鼎鼎给弄上车了,给了司机钱下车都没有发现,抱着她往医院里跑,那边医院这个值班的医生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护士就说等一下马上就能回来,就开始一次一次打医生的电话,金鼎鼎勉强睁开眼睛,吐的脑子发晕,眼睛模糊一片。
“你不许睡听见了没有?”闵贤宇拍打着鼎鼎的脸,开始没想使力气,后来想起来金爷爷死的事情,他也怕她这么就没了,下手就狠了点,她的脸都被拍红了,发出啪啪地声音。
“金鼎鼎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等到金鼎鼎无意识呜咽了一声,他终于停下手了,那边医生赶过来闵贤宇才住手,医生就开了一句玩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杀父仇人呢,你看下手这个重,女孩子的脸明天就得肿。
那护士说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啊,你看这恋爱谈的,女朋友感冒鞋都没有穿就跑出来了,怎么还住一起了?
“看着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不知道父母知道不。”
“知道不知道有什么用,现在的孩子,家长能管得住吗?一个不高兴就离家出走,谁能管得了?”
早上闵中原过去,合计问问孩子这个专业要填什么,那边问了金敏,金敏问了姑父之后给出来三个选择,但是最后还是要金鼎鼎自己定啊。
“什么时候出去的?”
闵奶奶这一夜折腾的也没有睡好,脑子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听明白自己儿子在说什么,说不到三点出去的。
“这小宇啊,出去的就着急,你说鞋都没有穿。”
闵贤宇的鞋闵奶奶拎出去他们已经上车走人了,又拎了回来就放在沙发前面了,闵中原不待见的说着。
“光脚也冷不死他,这个时候还臭显摆什么?电视剧看多了吧。”
闵中原觉得闵贤宇是故意的,你要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能连鞋都不穿就出去了?
闵奶奶看着自己儿子,还说人家奶奶呢,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儿子就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算计合计过的。
闵爷爷就说过闵中原其实有点像是他,不得已儿子,但是得意孙子,闵奶奶现在这么一看,这个千万不能要,哪里有做父亲的不打击孩子一番,就睡不着觉的?
“我说错了?妈,人家鼎鼎念的是名牌大学,全国叫出来谁都知道的,他是干什么?你说他们俩在一起合适吗?”
就想这事儿你说闵中原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一方面吧是觉得儿子高攀不上,另一方面吧,心里又隐隐高兴,毕竟这要是将来成了自己家的儿媳妇,说出去他面子上都有光,甭管我儿子学习好不好的,你看我儿媳妇,那是在全国都叫得上号的,最担心的就是怕金鼎鼎念完大学就把闵贤宇给蹬了,孩子现在还小,没有看见那个丰富地世界,你说以后心思成长开了,她要是不要闵贤宇了怎么办?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就因为这点破事,闵中原天天就睡不好,闹心。
闵奶奶送了儿子一个白眼。
“你赶紧走吧,去上班吧,走出去你千万别说是我儿子,你学习就怎么好了?你没有好脑子,你儿子那里来的好脑子?孩子学习好那也得爹妈给,你跟小宇的妈妈依着我看都是笨蛋,你还好意思说你儿子,你孝顺了?还是你学习好了?你要是没有,你就别要求孩子,你没资格,我孙子,我自己稀罕,给金鼎鼎我还觉得是金鼎鼎配不上呢,你看我孙子多好。”
闵中原真是无语了,是,你家的孩子也就你看着是好吧。
金鼎鼎睡的昏昏沉沉的,手臂那边还掉着点滴呢,闵贤宇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她,给她找了一个好位置,然后自己看着她的吊瓶,要是快没了,就喊护士,她已经习惯这些天他抱着自己睡,闵贤宇单手揽着她,手指撩开了她脸上的头发,轻轻吻了她的一下额头。
打完针她昏昏沉沉地被叫起来,昨天也没睡,你说就开始迷糊,自己走路就找不准路,闵贤宇合计打车,在路上招了半天的手,反正也不太远,就把她给往上送送,自己两只手固定好她。
“猪,好点了没有?”
金鼎鼎的嘴唇有点发白,可能是打针打的,她从小就怕打针,不愿意打针,加上也没怎么吃药,打针到后半截就觉得有点烧心,可是什么也吃不进去。
“我爷爷很喜欢我。”她慢慢开了口。
闵贤宇不想让她说这个,一说完,她心里肯定难受,可是又明白不说给自己听,她还能说给谁听呢?
“我以前感冒都是我爷爷陪着我去医院,你不知道我爷爷有恨严重的冠心病,我姑说我爷爷在我爸死的那年从二楼掉下去了,摔断了几根肋骨,他那时候就有恨严重地冠心病高血压,所有人都以为他挺不过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他撑过来了,他没死,以后身体就不行了,可是他很懂养生,你知道吗?他每天会固定吃一小勺子的黑豆,以前不懂事开玩笑就跟我爷爷说,他真怕死,还想着延年益寿,还会保健呢,他做不到像是你这么背着我,他没有力气,也许背着我没走两步,他自己的命就没了,他会特别特别温柔地告诉我,鼎鼎啊,你穿好衣服,老头老太太腿脚都不利索,就送我往医院去,谁也没有力气背我,就拽着我,我奶奶你看她这么对我,她心里也很疼我,大冬天的自己摔了,好半天没起来,等站起来什么也没说,我奶是个要强的人,她知道我姑父这人嘴碎就不愿意叫我姑姑开车过来,我打针我爷爷就会给我找一个别人不要的瓶子,往里面装热水,然后用一个手绢包着给我垫在胳膊底下,怕我觉得疼……”
可能人没有了,那些画面就会变得特别地清晰,一幕一幕就仿佛飘在眼前,就跟演电影似的,金鼎鼎说到最后自己就趴在他后背上睡过去了,闵贤宇在医院跟人借了一双拖鞋,把钱压在人家那里了,等在拿拖鞋去换。
背到家里,闵奶奶看就有点不愿意了。
“你说打车回来不就行了,你又给背回来的,你自己不累啊?”
在怎么喜欢得有个度,要是过了那个度,那不就跟他自己爸爸似的,就是一个老婆奴嘛,听老婆的话这可不好。
金鼎鼎的升学宴没有办,因为出了这档子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当成高兴地事情去做,那边回去看了老刘和老隋,说实话感觉有点陌生了,毕竟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怎么回去了。
金鼎鼎进了教室办公室,这边已经开学了,办公室里还有她不认识的老师,看着进来的人纳闷的问了一句。
“你找谁啊?”
“刘老师在吗?还有隋兵老师?”
两个老师都在上课,金鼎鼎就站在隋兵老师的门外,看着里面的老随还是那个样子,风风火火的,再跟学生们说呢。
“我跟你们说,这里就不存在什么学习不好的学生,老师曾经就教过一个,那时候抢劫打架你说就没有她不做的事情,现在怎么了?进了三中了,当时要是报一中也进去了。”
金鼎鼎似乎就成为了这个学校里的传奇,老师似乎很喜欢这样励志地学生,总是当着别的学生拿出来说说。
隋兵在讲台上讲的热血沸腾,那边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认出来,金鼎鼎也没有做好准备,伸伸手,打了一个招呼。
“嗨,老隋。”
你说给隋兵高兴的,自己的学生这都要上大学了吧,还能来看自己,金鼎鼎是哪一年毕业的?现在上大学没有?
隋兵从讲台上就下来了,出来就问金鼎鼎。
“考大学没有?”
“复旦。”
金鼎鼎以前认为一个学校不过就是一个代称,可是今天才知道,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声,隋兵照着金鼎鼎的后背就使劲的拍了下去。
“来来来,都认识一下,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学姐,金鼎鼎,我们学校的奇迹啊。”
才升上初一的孩子恨闹腾,教室里乱七八糟的叫嚷着,问的问题真是五花八门的,有的甚至问身高问体重三围,隋兵黑线了,这问的都是什么,怎么就没有人问学习呢?
“学姐,你恋爱了没有?男朋友帅不帅?”
隋兵发火了。
隋兵对面巧了,一样是梁爱琪带的班,梁爱琪每次听着隋兵就吹金鼎鼎的事情就不屑,就让你遇上这么一个死耗子,你还说个没完了,金鼎鼎站在门外的时候梁爱琪也没有认出来,主要吧,教的学生太多,有的学生也老回来,那都记不住呢。
等隋兵把金鼎鼎扯进去了,梁爱琪心里不是滋味儿了,牛什么牛啊?
在等金鼎鼎说自己上了复旦,梁爱琪心里就一个感觉,吹你家的牛逼吧,你要是能上复旦,我女儿魏西能上清华。
隋兵扯着金鼎鼎进教室办公室,那边老刘才从外面回来,也没认出来,自己拿着教案就要去上课,那边隋兵进门。
“没看吗?”
老刘还纳闷呢,没看见什么?
老师也许会记不住学生,可是学生都会记着那个对自己好,或者对自己不好的老师,记一辈子。
“鼎鼎……”
老刘看了半天,说自己都没认出来。
“行啊,都长成大姑娘了,怎么来这里了?”
老刘倒是没问金鼎鼎考上哪里了,合计你说都开学了,这人还闲晃呢,再说也不是说上了三中就一定能上大学,还有考不上的呢。
老刘在外面跟金鼎鼎说话,后来主任也是路过,看见金鼎鼎了,一听说是复旦所有人都沸腾了,觉得这孩子真是没错。
“人家就说小时候淘气,长大就有出息。”
老隋上课就一定要金鼎鼎坐在后面听一堂,说多久没有听老师讲课了,问金鼎鼎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了。”
老隋要鼎鼎一定听,这节课老隋上的特别的认真,她不想叫自己教出来唯一出息的孩子失望,想叫金鼎鼎明白,其实老隋我不差的,我还是那么好,要不然我怎么能教出来你?
老隋的教学水平是真不行的,金鼎鼎觉得自己好像是找到了那时候上学的感受,人一下子就长大了,要是不长大那样该多好?
一样的老师,只是周围的同学不一样了,位置不一样了,以前她是坐在第一排,天天睡觉,跟老隋勾肩搭背的,金鼎鼎的走了,老隋没送她,老刘也没送,课都多,她一个人慢慢走在学校地走廊里,听着熟悉地铃音。
如果她能找到三年前地金鼎鼎,她一定会对她说一句,不要考的那么好,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努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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