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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夏歌的愚昧无知也在云冷歌的计算之中,她少根筋易怒的脾气用的好了也会成为她手上一把锋利的快刀,这不马上就派上用场了不是?
今天就算没有空了大师的出现,云冷歌也能轻易解决这个麻烦,不过过程有点曲折,而且最后的二姨娘只能不痛不痒的出点血,远远达不到她想象中她的下场,所以空了大师的出现只为戳破慧云的身份,事情一旦败露,慧云为了自保,一定会反口把责任都推到二姨娘身上,出现狗咬狗的状况,那真相都将浮出水面,一切谎言都不攻自破。
而她由始至终,都完美的扮演了一个受害者的旁观者,绝不会遭受到老夫人任何的怀疑和忌讳。
这场戏,落幕,她没有拆穿二姨娘的阴谋,不过在背后小小的推了一把,
只要你把握了一个人的性格和心思,那你就能很好的控制她,引领着她自主自发走向她预先铺好的那条路。
唯一让云冷歌意料之外的就是,云伯毅对二姨娘生出了那一丁点的情愫,和云春歌心比天高的打算。
“这位小姐,小僧与你们并无任何关联,小僧乃出家之人,视钱财为粪土,又怎会与你们同流合污呢?”见云夏歌把他们之间的交易都抖的出来,慧云仿若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高大的身体险些一头栽倒,又不甘心的想要奋力一搏,恼怒道。
“够了。”一旁的老夫人早已是气愤难平,口中喘着粗气,满面怒容道,“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是想将相府折腾的鸡犬不宁你们才安心吗?”
“凤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云伯毅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乖巧知礼的二姨娘,最近接二连三的犯错,现在甚至为了除掉云冷歌,还买通外人搞出这巫蛊之术,这一旦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错啊。
三姨娘叹了口气,道,“是啊万姐姐,老夫人之前责罚你,也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能就此怨恨诅咒她呢?”
她字字句句都在强调怨恨诅咒,因为污蔑嫡女说小不小,说大也不是不大,远不如诅咒相爷和老夫人来的重要,大胆!
“姨娘没有,姨娘才不是那种丧德败行的人,她一定是被人冤枉的。”云春歌怒地回头道。
云冷歌淡淡的,“大姐,这可是众目睽睽,抵赖不掉的,方才二妹也坦白了,你纵然怜惜姨娘,也不该这么袒护,反倒是平日,你若是经常劝劝她,她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来,要知道用巫蛊来诅咒祖母父亲,一则是大不孝大不敬,二则陛下严令禁止巫蛊之术,下令凡事有人施行此法,轻则流放,重则处死,二姨娘一个人也就罢了,难道要连累整个相府吗?污蔑我不要紧,父亲和祖母是云府的半边天,若是倒了,你又该如何自处?”
三姨娘拿帕子遮住唇边的丝丝冷笑,道,“是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整个云府都被你拖累了。”
万凤梧恨毒了这些人,面上带着一丝凄惶,几分绝望,看着云伯毅儒雅的侧脸,无声的哀求。
老夫人紧紧皱着眉头,突然伸手一把将小桌上的茶盏小碟扫落在地,框里哐当,瓷器尽碎,早就觉得二姨娘是个喜欢闹腾的,却没想到她竟胆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
“先帝爷在的时候,前驸马都尉,安乐公主,还有玉妃娘娘不都是因为巫蛊被诛的吗?凡事扯上巫蛊的,肯定是死路一条,届时传言出去,你会被受牵连,相府也不能避免,你应该早下决定才是。”
老夫人跟云伯毅母子几十年了,说不上了解十分,五六分肯定是有的,找准他最在意的痛脚狠狠戳下去,才能让他下决心,下狠心。
听了这个话,云伯毅那一丝的柔情不再,下定了决心,冷冷道,“凤梧,你太令我失望了,从今天起,你就去清莲庵吧,对外面的人我会说,你染了重病身亡,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那是庵堂啊,还勒令自己永远不要回来,万凤梧睁大了双目,失控道,“相爷,你让我剃了头发做尼姑?”
疼爱自己数年的云伯毅竟然会狠心到这个地步,她完完全全不敢相信!
云伯毅别过脸,不看她。
三姨娘对这个结果委实不满意,她都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相爷竟然还饶过她一命?这不是舍不得是什么?
云冷歌无声的冷笑,云伯毅到底顾念着旧情还有万侍郎的颜面,留了一丝余地,只是送二姨娘去了庵堂,对云春歌两姐妹的助纣为虐更是当做没看见,真真是个好父亲!
不过对外放话说万氏重病身亡,那她就得在庵堂待一辈子,这一生都别想翻身!
三姨娘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虽然不满却也没有质疑,嘲笑和得意的眼神如影随形的看着二姨娘缓缓的站起身,倏地看见她阴暗的眸子闪过一抹诡异的亮光,眉毛轻蹙,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二姨娘,收拾收拾衣服,走吧。”老夫人面色有些疲惫挥了挥手,声音有些低沉,是强压怒气所致。
万风梧突然勾唇一笑,双目定定的看着云伯毅,那张被妆糊花了的脸衬着那诡异的笑容越发显得惊悚,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带着一丝恨意说道,“相爷,您把我赶到庵堂上去,是连你的孩子也不要了吗?”
云伯毅别过去的脸猛然转回来,脸色难掩惊愕却有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喜悦,他在朝堂上也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了,二姨娘的话中意思又岂会听不出来,“你什么意思?你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是的,一月有余。”二姨娘神情一派傲然,仿佛刚才跪地求饶的人根本不是她,挑衅的眼光环顾了厅内一圈,见众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眉一挑,圆润的唇角向上翘了翘,说道,“相爷老夫人可以找大夫来为婢妾把脉。”
反正她和老夫人已经撕破脸了,口气恶劣些也能让她心情舒畅得意纾解,相爷日思夜想的就是后继有人,这个孩子本来是想等除掉云冷歌后,慢慢修复自己和老夫人之间的矛盾,时机一到,这个孩子定然会让他们兴高采烈,到那个时候,借着娘家势力和身孕自己扶正的可能性就多了一倍。
没想到这次有沟里翻船,出师不利,这个孩子只能提前拿出来保命,不然,等自己被送到庵堂里面就什么都晚了,可恨,都是云冷歌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让她不得不打出手上最后一张王牌,扶正的盘算暂时是打不响了,不过,有了这个孩子,还有机会,大不了从头再来,从长计议,只要她一日还在相府一天,就日不会认输。
“老衲懂得一些岐黄之术,让我为您把脉吧。”空了大师接到林习风眼中的暗示,暗叹一口气,说道。
老夫人见二姨娘突然冒出个身孕的消息,虽然不喜也得先确诊一番,听到空了大师的自荐,忙不胜欣喜的说道,“大师医术高超,人人都晓得的,还请大师好好诊断一番。”
云夏歌得知这好消息早就满面笑容了,用袖子揩了揩脸上的眼泪,连忙得意的搀扶起二姨娘坐下,她白嫩的手腕放置旁边的小桌上,空了大师在她手腕搭上了一条布帕,隔着一层障碍坐在旁边专心的诊脉。
一盏茶时间,在众人心境不同的焦急等待中,空了大师收回了手,起身慢悠悠的说道,“的确一月有余。”
二姨娘的空口无凭是一回事,被确诊有孕又是另外一回事,老夫人和三姨娘脸色尤其难看,眸光快速闪动沉默着不说话。
云冷歌有些失望,多好的机会啊,本以为能彻底将万凤梧赶出相府,自己能眼不见为净的安乐过日子,没想到她还藏了一手,这个身孕现在就是她的保命符啊,云伯毅多年无子,想要儿子都快想疯了,现在二姨娘怀孕了,云伯毅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去庵堂是不可能的了。
云伯毅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这个身孕若是他在任何一个时间知道,都会高兴万分,可现在二姨娘买通外人陷害云冷歌,又被查出用巫蛊诅咒自己和老夫人,这样的蛇蝎美人就算真的生下了他的子嗣,有一个失德心狠的母亲,仕途又能走的多远?
普世寺的大师和左相府的人都在这里,必须得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失公允,可二姨娘又怀了他的孩子,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将自己亲生的骨肉丢到庵堂去养大的。
“二姨娘在惜梧苑养着身子,平日里不得出院子门一步,等孩子平安落地,即刻送往清莲庵。”云伯毅限于两难之地,但跟自己的官运和相府的利益相比,对二姨娘那一点点的情感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父亲,母亲怀了身孕,你怎的还如此无情,将她送往庵堂。”云夏歌的心刚飘至云端之上,以为姨娘有孕今日的一切得以既往不咎,没想到转瞬间就被打落回肮脏的泥土里,父亲还是坚持送回庵堂,只是稍微晚了那么几个月而已。
“住口,我还没惩罚你,你还敢顶嘴,来人,将三小姐拖下去杖责三十。”老夫人见二姨娘被留下已是不可阻挡的了,心情郁郁,想到云夏歌是诅咒她的帮凶,眼下还敢语出狂言,顿时怒极驳斥道。
云夏歌满眼的怒火,歇斯底里的叫道,“云冷歌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祖母你不去教训她,莫非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不成?”
云冷歌轻轻摇头,唇边噙了抹淡漠的笑,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云夏歌没学到二姨娘的一丝进退得宜,步步筹谋,倒把她的心狠手辣学了个十成十,二姨娘若是把对云夏歌的疼爱悉数转移到云春歌身上,今日的局面也就截然相反了。
“反了,反了。”老夫人火冒三丈,不顾一切的冲上了给了云夏歌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将她整张脸都打得歪在半边。
云夏歌像得了失心疯般,怒到了极点,披头散发不管不顾的大叫,“该打的是云冷歌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她一个死了娘的孤女还霸占着嫡女的位置,我哪里不比她强,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
二姨娘被云夏歌的胡言乱语的话吓的三魂丢了两魂,她刚从被送去庵堂的危险中扭转了过来,本就惊魂未定,看着状若疯妇的女儿忤逆老夫人,还说出这般大不孝的话,怀孕的虚弱受不住过度的惊吓,白眼一翻,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一软,昏了过去,脑袋没有着力点的软软搭在椅背上。
云伯毅的脸色胀的紫红,用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云夏歌,好像这个女儿是第一天认识的陌生人,他从来没想到,这个表面上装的乖巧柔顺事事贴心的女儿,背地里却私藏着这么毒心机,就因为她一直怨恨冷歌的嫡女身份,所以她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那块绊脚石,就因为自己没扶二姨娘为平妻,没让她成为嫡出,所以她恨自己,和她那个狠毒母亲一样,诅咒自己和老夫人。
虽然她是庶女,但是云伯毅扪心自问,他从未苛待过她,对她的心疼远远超过了身为嫡出的云冷歌,她竟还不满足。
“来人,将三小姐打五十大板,禁足怜夏苑,任何人不得探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云伯毅额上的青筋毕露,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儿面目可憎,让他觉得可怕,梗着脖子朝门外大吼一声,“人呢?都死了吗?还不快把三小姐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
这是软禁了。云冷歌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眸子里的情绪,这样也好,让二姨娘痛不欲生的活着,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将她两个女儿拉进地狱,受尽苦楚。
一点一点蚕食她的信心,瓦解她的意志,让她无力改变,却又咬牙不得不承受着。
门外的粗使婆子蜂拥的冲了进来,拉住拳打脚踢不断挣扎的云夏歌往门外拖去。“父亲,饶了我吧,您不是一向最疼女儿的吗,女儿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说出那些混账话啊,您饶了我吧。”等到真正被拉下去的时候,云夏歌才冷静了下来,后悔不跌,自己细皮嫩肉的,五十板子就是身子弱些的男子都受不住,何况她一个处在深闺的小姐。
云伯毅不为所动,沉默的摆了摆手。
很快,院子外就响起了“噗噗”沉闷的拍打在肉上的板子声,却没有任何的喊疼声响起,众人都知道,这是被堵住嘴巴了。
厅内是一片死寂。
“老衲下山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告辞了。”空了大师打破了满屋的寂静。
“今日之事还请大师不要外传,本相必有重谢。”云伯毅嗓音带着一丝弱小的恳求说道,面色实在难看,却只能挂着笑容,在外人看来,那笑容实在很扭曲,空了大师是得道高僧,威逼显然不可取,但今日之事肯定不能传言出去,不然相府大祸临头,便想利诱企图空了大师保守秘密,闭住嘴巴。
“阿弥陀佛,小僧坠入空门多年,凡间俗事早就抛诸事脑后,施主放心,老衲今日不曾来过相府。”空了大师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空了大师的保证,云伯毅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才是名副其实的世外高人,诚信为本,从不打诳语。
“我们送送大师。”林习风“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优雅的摇动,翩翩公子的姿态尽显,含着一抹笑容温和的说道。
“冷歌与你们是表兄妹,还请小侄与侄女以后经常来府中走动,本相嫡出子女就她一人,难免孤独。”云伯毅探寻的眼神扫向林习风,话语颇有深意的说道。
“自然,祖父疼爱冷歌,我这个做表哥的,当然也爱屋及乌了。”林习风似乎没听出云伯毅的弦外之音,毫不在意的潇洒一笑,说道。
这也是间接的一种保证了,云伯毅提的老高的心放了下去,他并不担心左相府会幸灾乐祸趁机打垮云府,只要冷歌这颗纽带一日存在,林海博就会顾念着她,扯出了云府,对左相府没什么益处,权衡利弊之下,他们也会守口如瓶。
林习风与空了大师相携着出了门,林舒寒看了一眼淡定从容的表姐,有些担心,对方回了一个叫她安心的眼神,她才跟着前方两人离开了。
见该走的外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个慧云大师了,云伯毅阴冷的目光转向慧云。
这个人,是绝对留不得了。
“相爷,小僧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沙弥,是二姨娘找到我,给了我二百两银子叫我故意说府内有妖孽啊,小僧都是受了二姨娘的蛊惑啊。”慧云也想到了云伯毅这是要灭口的迹象,心慌手抖,跪在地上将一切和盘托出。
对于一个身份低贱的小人,云伯毅不想多浪费口舌,吩咐府中的侍卫命人直接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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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烨烨出场,。我再想这本书我该多少字完结,毕竟第一本书写的不甚好,嗯,还是不要写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