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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还有哪些不干不净的,等这件事完结,吟书你就寻个由头全部赶了出去,明儿个选丫头时除了把奶娘和绿意接进来,你和韵儿看着挑几个老实的先做三等丫鬟,原先能留下的就提二等吧。”云冷歌有些困倦,打了个浅浅的哈欠,没精打采的说道。
“小姐不然先睡会吧。”看云冷歌一脸的倦意浓浓,吟书关心的问道。
“哎,多事之秋啊,可怜我拖着现在这副身子,还得处处操心。”云冷歌撇了撇嘴,撑着头的小手顺势揉了揉眼角,感叹道,“也是,能者多劳嘛,谁让天生我才呢,必堪大用,你们说是吧。”
话刚说完,云冷歌被自己自夸自得的话逗趣,不禁闷闷的笑了起来,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嘴角的弧度也扩大了些。
“小姐说的极对,您能力超群无人能比,自然得劳心劳力。”韵儿和吟书还没反应过来,吟琴连忙讨好的恭维道,还上前几步,坐在地毯上殷勤的帮云冷歌捶起了腿。
“咦,吟琴。”云冷歌突然睁开了眼,看了她一眼笑的正开心的脸,奇怪的问道,“你突然对我这么好,马屁拍的响亮无比,事事周到体贴,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故意献媚来掩饰你的心虚。”话落,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故意打量着她。
吟书闻言也不善的看着脸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吟琴。
“小姐,奴婢冤枉啊,还不是相爷说叫奴婢好好伺候小姐,然后趁机告知小姐再过一个月就是他六十大寿了,想哄小姐送份好的寿礼。”见她们怀疑的目光都朝自己身上投来,吟琴顿时头大如斗,哇哇喊冤,连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原委说了个一干二净,心中悲怆,相爷,奴婢是不得已才出卖您的,您可千万别怪罪奴婢啊。
云冷歌一怔,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外公的生辰她当然记得,礼物也早就在筹划当中,可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穷的叮当响,连银子都是找吟琴拿的,贵重的礼物她也拿不出来啊,外公为什么对自己的寿礼这么伤心?费如此大的周折让吟琴讨好自己,她的寿礼也就是普通的一份心意罢了。
“小姐,就算没有相爷的吩咐,奴婢平日里也很体贴周到啊。”云冷歌还未说什么,吟琴又不满的说道。
真是个心大的,云冷歌抽开心绪,揉了揉额头,问道,“外公有没有提示你要我准备什么寿礼?”思来想去,自己这一穷二白的,还真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的,无奈求助吟琴,想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吟琴“哦”了一声,说道,“相爷说小姐飞刀图纸画的不错,想问问小姐还会不会画类似的那种的。”见云冷歌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小姐没有了,那套飞刀就纯当寿礼了,小姐想要就得等下一套。”
话落,吟书已是羞赧的低下了头,她脸皮子薄,以前的相爷在她们面前都是不苟言笑的,陡然听吟琴这么一形容,觉得相爷甚是丢脸。
经过了前几次的事情,吟琴也是司空见惯,心里承受能力大大提高,语速正常的说完。
云冷歌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气道,“真是个糟老头子,非得把我压箱底的本事掏个一干净他才肯罢休吗?”
看见三个丫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表情,云冷歌讪讪的笑了笑,余怒未消,咳了一声,说道,“去告诉外公,他年纪大了,那等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万一使用不当割破了手就是外孙女的不是了。”停了停,觉得自己说的似乎过分了些,有些不忍的补充道,“叫他放心,我自会给他一个满意的寿礼让他笑掉了牙。”
吟琴闻言松了口气,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寿礼能让见多识广的相爷笑掉了呀。
一口气还没喘匀,瞧见小姐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呃,外公年纪大了,气性也大,那句糟老头子是我一时情急,有些口不择言,就不要禀告他了。”云冷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尴尬的说道。
外公也六十了,若是被自己气的暴跳如雷,满屋子乱跑不光他面子不太好看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
吟琴竭力的憋住笑,回道,“小姐,奴婢晓得。”就算小姐不吩咐,她也不敢,万一相爷被气的有个好歹,她罪过可就大了。
“去外面看着,你武功好,看的远些,丫丫回来就禀告一声。”云冷歌急忙岔开话题,说道。
二姨娘吃了亏行事肯定会更加稳妥小心,询问的肯定会全面些,不过估摸着应该也快回来了。
吟琴脸上还有着憋笑的红晕,听到小姐吩咐应了一声,笑着走出去了。
“留下一盏火烛即可,室内太亮堂会露了马脚。”
韵儿立即熄灭了其余的几盏灯笼,只有一盏灯明明灭灭的晃动,一摇一曳的烛光让内室忽明忽暗,几人的身上都被罩上了一层暗色。
云冷歌想起宴会上时明媚的天空上骤然铺满的那一层阴云,伸手推开了窗子的一角,听着外面的风声吹动地上落叶的飒飒声,暗叹果真是风雨欲来,相府又要不平静了,只怕随着慕容烨的回朝,东阳朝堂也是风起云涌,刀光剑影。
云冷歌垂下眼帘,看着那无依傍的叶子只能任由小风吹的四处飘散,若是有一天自己也成为那随意被舍弃的落叶,怕只能落个埋于黄土的下场吧,轻轻晃了晃脑袋,云冷歌心中漫出一丝笑意,为何今日这么多愁善感,何必这么妄自菲薄,许是周围的环境太应景了,想那么多作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前路再艰险不也是一个一个脚印踏出来的吗?
吟书敏感的发觉到小姐周身有着淡淡的情绪波动,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明悟,小姐年纪虽小却有着异于常人的稳重心思和坚韧的性子,但就算再怎么强大,小姐也还是个还未成年的女子,偶尔也会觉得疲惫,想要被依靠。
“丫丫回来了,熄灯吧。”吟书刚想出声安慰,云冷歌清冷的声音就已响起。
韵儿拿起灯罩,吹熄了里面的蜡烛,云冷歌关上了窗子,落寞和迷茫尽皆敛去。
“小姐,那丫头回来了。”吟琴走进来禀告道,看见内室已经一片黑暗,惊了一下,不过有内功在身的人,夜视的功夫也不在话下,步子平稳准确的走到云冷歌面前。
“嗯,等那丫头回房了,让四姨娘过来吧。”云冷歌抬手按了按眉心,压下那股冒出来的不适感,淡声说道。
“小姐您今日早已累了,那些个费心的事儿明日歇息好了再做吧。”看着吟琴告退下去的身影,韵儿担忧的说道。
“不碍事,明日开始就不得安生了。”云冷歌确实有些累了,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继续说道,“韵儿,今日汤药我还没喝,你去熬着吧,若是有人瞧见了,就说是给我熬的安神汤。”
进宫之前特意留下了吟琴打点院子的琐碎,为以防万一她早早的命丫鬟婆子们去休息了,但有些打着小算盘的人肯定都藏着一手想发现些什么端倪好早点去给二姨娘传话。
“是,小姐,奴婢一定小心。”想到小姐身上还有余毒呢,韵儿顿时心急如焚,快步走出去了。
“吟书,你坐着吧,我看着你直挺挺的站着,也觉得累得慌。”尤其在黑漆漆的环境中,只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渗的慌。
小姐这话说过多次吟书也不好再拒绝,加上与小姐这些日子的相处,也明白她私下并不是太在意那些礼仪,道谢后脱了鞋坐在地毯上。
见吟书在这件事上终于听了自己一回,云冷歌浅笑一声,在这寂静的内室中,极为悦耳。
“小姐,四姨娘来了。”听见珠帘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吟琴的声音响起。
“吟书点灯吧,吟琴去门口守着,看见有人过来给我赶下去。”云冷歌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吟琴和四姨娘。
烛光亮起,“婢妾见过二小姐。”四姨娘徐徐屈身。
“倒是我的不是,没经四姨娘准许就让吟琴去请了你来。”看清站在面前的四姨娘,云冷歌清冷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再次定睛打量着她。
四姨娘是相府内排行最末的一位姨娘,也是年纪最轻的,当初被云伯毅纳了妾室时也不过十五的豆蔻年华,现下的四姨娘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有了老态,跟年纪差不多的二姨娘的妩媚,三姨娘的柔弱根本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穿着一件粗布制成的蓝色衣裙,颜色有些旧,头发只是简单的盘了一个妇人髻,除了用简单的银钗挽起,并无任何的装饰,脸上早已不复年轻女子的白嫩紧绷之感,肌肤有些松弛浮肿,还算明亮的眼框下有一圈重重的青色光影。
“四姨娘为何过的如此清苦,是否相府下人苛待,我定会为姨娘讨个说法。”云冷歌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苦意的四姨娘,问道。
她穿成这样是事实就是如此,还是只是为了博得自己的同情,故意这样打扮来试探自己?
在云冷歌打量四姨娘的同时,四姨娘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突然声名大燥的二小姐。
见她完全没有年少的浮躁之感,周身萦绕着尽是沉稳和自信的气息,大家小姐的气度在她身上显露无疑,而她冷淡中透着平静的视线更是让她觉得不自在,心里惊了一下,不知不觉的就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垂下了头。
“二小姐,奴婢早已年老色衰,相爷已忘了婢妾,更何况相府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呢。”四姨娘的嘴角有些一丝苦笑,眼底划过委屈,苦涩说道。
云冷歌听之,神色半丝不动,亦是没有半点的动容,淡淡的说道,“四姨娘请坐,吟书上茶吧。”
吟书还未答应,守在门口的吟琴早已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进来,递给了吟书,又笑嘻嘻的出去了。
四姨娘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颤颤巍巍的捡着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了,小手捏着手中早已看不出是何颜色的绢帕,不安的说道,“婢妾多谢二小姐。”
云冷歌看着四姨娘做作的模样觉得无趣,今日陪着慕容烨东拉西扯她能动用不多的心思早已疲惫,不想再你来我往的互相打探下去。
端起几上的茶杯,云冷歌轻抿了一口,清声说道,“四姨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缺个需要在相府掌握大权的人,不知四姨娘愿不愿意担下这个差事?”
上次吟琴偷摸进入四姨娘的内室,她不但早就发觉,还安静的看着吟琴的一言一行,这份遇事不乱的心性和善于察言观色的眼力可并不是面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子能具备的。
四姨娘绝对不是个可以小觑的人,说不定,还会点武功,不然怎会察觉到吟琴的悄然出现。
见云冷歌发现自己的用意,且如此明言不讳的把事实捅破,四姨娘端着茶盏的手一抖,极力的稳住快要洒出来水的茶杯,神色不定,沉默了半响,才轻声说道,“二小姐为什么帮婢妾,婢妾并不能给您回报相同的利益。”
即使自己有着和那个人的情分在,她也不能因为四小姐轻易的一番话就信了她,不然她多年的筹谋和忍耐就白费了。
终于肯说实话了?云冷歌挑挑眉梢,不慌不忙的吹着茶盏中滚烫的茶水,盯着水面荡起的涟漪半响,在二姨娘有些急促的目光下,才悠悠的开口说道,“我与二姨娘已是水火不容,三姨娘是个过河拆桥靠不住的,我需要一个不与我作对并且掌控相府后院的人,我这么说,四姨娘明白了吗?”
说罢,清澈的目光与四姨娘复杂的视线相撞。
这番话说的直白透彻,云冷歌展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她并不想要如三姨娘一般嘴里称臣暗地里却使坏的合作者,这个对象必须是忠心且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这样会少了很多的后顾之忧。
四姨娘眼神有着惊疑不定,不过面色已坦然许多,方才云冷歌实诚的一番话打消了她不少的顾虑,但是让她完全卸下心房去跟毫无根基的二小姐合作,联手去对付已经在相府势力扎根的二姨娘,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难道四姨娘还想如此窝囊的在幸福过一辈子?如果四姨娘志向止步于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当今日你没来过罢。”云冷歌自是了解四姨娘的想法,她在相府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过日子,要想完全无防备的信任自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转还过来的。
“不。”想到一辈子生不如死的荒废度日,四姨娘脸色一白,脱口而出,只是在她下一秒看看云冷歌浅笑的面容后,便惊自己的失态,惶恐的起身有些萧瑟的解释道,“若是可以,谁又愿意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奈何情势所迫,婢妾也是逼不得已。”
“情势随时可变,现在机会就摆在四姨娘手中,敢不敢接就看你的本事了。”见手中茶水已变得温热,云冷歌小口的啜了起来,茶水滑入腹中,带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我并不需要四姨娘为我做什么,有危险我自会首当其冲,丝毫波及不到你,我看重的也只是你这个人,莫要学那黑心的三姨娘,做那等卸磨杀驴之事。”云冷歌清冷的目光扫了四姨娘一眼,清声道。
被云冷歌的眼中带着极淡杀意的眼光一扫,四姨娘有些头皮发麻,见她始终表情冷静,黒如点墨眸子闪着是自信的光芒,莫名的对她生了一定会赢的心思,转念又想到那个女子对自己的诸多照拂,狠了狠心,定了心思,屈膝跪下,咬牙道,“婢妾定为二小姐鞍前马后,绝不负了您的提拔之恩。”
大不了搏一搏,不成功便成仁,还有什么下场能比她现在更糟糕吗?助了二小姐更是全了当年那人的救命之恩。
见她下了决心,云冷歌面上依旧淡然,“咱们互相合作即可,各取所需,我不需要你的效忠。”有了二姨娘的前车之鉴,自己并不打算相信这番表决心的说辞。
四姨娘抬头看了一眼云冷歌,欲言又止。
“既然咱们以后是一条船上的,有事直说。”
“二小姐,婢妾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知恩图报的道理婢妾还是明白的,有事以后请二小姐吩咐。”四姨娘坚持己见,说道。
“我只是为了自己,算不得什么恩。”云冷歌心境平和的喝着茶,心中并未起任何波澜,头也不抬的说道。
见二小姐显然不信自己,四姨娘嘴里满满都是苦涩,也怪自己没有早些向二小姐表明心迹,当年那人明明叫自己好好照顾二小姐,自己也确实答应了,后来顾念着一己生死却并未履行诺言,真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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