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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一锤定音
事态变化太快，让许多人招架不住。
比如说，孔连力吧，比如说，张固吧。
原告一方都没能招架住，他们的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也有无数的愤怒。
而恰恰相反的是，陈厉站在那里一脸的平静，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一般。
张固拳头缓缓的握紧，这一切的一切绝对跟陈厉脱不了干系，这场官司绝对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他想暂停这场官司，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然后抓住自己的儿子再打一顿，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请问你为什么要杀他呢？”孔连力问道。
“因为他手上有我很重要的东西，他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必须第一时间杀了他，并且夺回我的东西。”张立伟平静的回复道。
孔连力知道现在的事态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这一场官司随着张立伟的每一句话而引导者。
不对，是陈厉在引导着这一场官司，而这一场官司，是陈厉早早就计划好了的。
孔连力额头上渗出几滴汗水，他现在有些害怕。
害怕的一方面是因为事态的急速变化以至于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的掌控感，还有一方面是来源于接下来的未知情况。
“什……什么东西？”孔连力无奈，只能如此问道。
陈厉清了清嗓子，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道：“就是这个东西，我还是个学生，看不懂，不过我知道，这是某种巨额财产的流通。”
孔连力连忙走过去，拿起文件详细的看着，张固心中一个咯噔，打这场官司他根本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心里面舒服一些，对于他来说，陈厉手中有可能握着自己洗黑钱的证据，他必须灭了陈厉，然后私底下再处理陈厉，让那份证据永远的消失在陈厉的口中。
孔连力看到一半，哐当一声，文件掉落在陈厉面前的桌子上，他看的懂这份文件，这是张固洗黑钱的证据。
这是从哪儿来的？
孔连力怀揣着心中的疑问，道：“你是否可以确定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如果你证明不了，那你就将视为作伪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陈厉咧嘴一笑，拿起文件道：“这只是张固洗黑钱的证据，跟此案无关，这场官司是因为我涉嫌谋杀张立伟，所以这根本就不是证据。”
谁管这是不是证据，谁管这是不是真实的，这是一个大新闻。
媒体们都已经疯狂了，所有的镜头全部调转向陈厉手中所拿着的文件。
单反像素很高，即使相距十余米，都可以把文件上的每一个字符拍的清清楚楚。
在场所有人都将知道，无论这场官司到底谁赢了，总之，明天的报纸头条一定是关于江河公司。
“江河公司洗黑钱证据出现，只因一场小小的斗殴官司。”
“论江河公司的崛起之路，是充满奋斗还是充斥罪恶？”
媒体们都是标题党，起标题是他们最喜欢的事情了。
“我可以确保这个文件的真实性。”张立伟突然开口道：“这是我不经意之间带出公司的，结果丢在路边，被陈厉捡到了，于是我找了一群人想要杀了他，抢回来，只不过没有成功反而被他打了。”
砰的一声，张固一拍桌子豁然起身，怒喝：“这简直就是荒谬！”
法官眉头一皱，目光投向张固道：“这位先生，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固没有理会法官的话，他根本没有把法官放在眼里，他大步流星的来到陈厉的面前伸手就要夺走陈厉手中的文件，张固的速度初期的迅速，连警卫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厉手一伸，将手中的文件高高举起，仗着自己身高优势以及站的位置高出张固一个台阶，让张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拿不到这份文件。
陈厉脸上带着笑意，低声自言自语道：“论身高的重要性。”
噗嗤。
陈厉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周围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后方的摄像机的镜头不断的晃动，所有的媒体记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固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住颜面，警卫已经围住他了，当下，他做出了一个让他丢尽脸面的事情。
啪！
张固跳起来，一手将陈厉手中的文件给扯了下来。
陈厉的动作加上张固的反应，就好像是父母为了不让小孩子乱碰东西，然后把东西高高举起来，十分有喜感。
然后小孩子觉得自己个子不够高，蹦起来去拿父母手中的东西。
哈哈哈哈！
法院中在场的所有人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笑！一时之间即使是板着脸的法官也憋不住笑意，噗嗤一声咧嘴干笑起来。
警卫带着笑意架起张固，将他拖向座位席。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张固粗略一扫手中的文件，一眼就可以辨别真假，他高扬着手臂将文件在半空中挥的猎猎作响。
“爸。”张立伟站在证人席上，一脸麻木的看着张固道：“这是我从你书房的抽屉里面找出来的，因为我拿错了这份文件，那天晚上你还打了我，你忘记了么？”
“不要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是马戏团里面的小丑，不要继续丢人了。”张立伟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固半空中甩动的臂突然僵硬在半空中，他一脸死灰的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子，怔怔出神。
此时，久久不发言的潘园衣突然起身说道：“这份文件经过警局鉴定，具有真实性，并且这份文件由张立伟取得，其可靠性值得认同，这份文件排除伪证嫌疑。”
“所以，张固，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警卫，不用送他回到座位了，直接带到外面交给警察，送到警局，等候审理。”
如同机关枪一样，潘园衣根本没有留给张固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发出命令，将张固的结果说了出来。
张固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抵抗，他任由着警卫将他拖出法院，任由媒体的拍摄，他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也猜到了那一天晚上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求自己帮他打官司。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由陈厉一手导演的局。
陈厉站在位置上，嘴角带着与张固四目相对，这个局靠的就是对张固以及张立伟人心的琢磨。
利用人心，大义灭亲。
对于张立伟来说是可悲的。
对于张固来说，何其悲哀。
……
张固走了，法院再次回归肃静。
“咳咳。”
法官清了清嗓子问道：“大家还记得我们今天审理的是什么案子么？”
媒体工作者们一笑。
孔连力尴尬的站在中央，道：“审的是陈厉谋杀张立伟案。”
孔连力刚刚说完，张立伟立刻道：“我请求，撤诉！”
“请求通过！”
法官威严的声音响起。
随后砰的一声，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