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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果然是来丢人现眼的,你那个糊涂师傅给你留了手记,就没告诉不用丹火炼不出丹药这个常识吗?”那药童立刻捧腹大笑,他可谓是一刻都不放过数落凌逸的机会。
凌逸对药童的嘲笑却视若罔闻,对于大厅之中的那些怪异目光也是全部无视。
林白手则是有些好奇地看了凌逸一眼:凡火也能炼丹?不过他很快就是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多半是被那李云哲拉低了智商,怎么连这种不可能的事情都去思考了呢。
定了定神,林白手衣袖一卷,就将第一味药材卷进了丹炉,同时控制着灵魂丹火开始了初步提炼。
另一边的李云哲也是丝毫不落后,同样开始了对第一味药材的提炼。
……
当凌逸费力地用火石点燃了柴火的时候,林白手和李云哲都已经将第一味药材提炼好了。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出意外地落在暗中较劲的两人身上,凌逸则由于那近乎令人失望的表现而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
“两位,尽管得意吧……你们现在越是得意,那么我的计划就越是容易进行。”凌逸在心中冷笑了几声。
脑域之内,混沌星辰浮浮沉沉,凌逸的精神力缓缓凝聚,在任何一个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凌逸的灵魂丹火在那凡火的火心处燃起……
大厅之中,只有一个人的目光还会漫不经心地向凌逸扫去几眼——那就是云飞扬。
越是熟悉凌逸的计划,云飞扬对于凌逸如今的表现就越是震惊。昨夜刚刚听凌逸阐述了计划的他,几乎很难去理解计划之中的大部分细节。因为在那计划之中,明明一切都是由凌逸主导的,但事情真正在发展的时候,他云飞扬却根本看不到哪一环里有凌逸动手的影子。
可现在的事情,的确如同凌逸计划好的那样在顺着他的轨迹发展——药童的鄙视、林白手和李云哲的暗中较劲,每一环都被凌逸算计到了,可每一环却又都似乎和凌逸没有半点关系!
仿佛上苍之手在拨弄着事情的发展一样,凌逸做到了算无遗策。
这种不放过包括心理变化在内的任何一个细节的算计,落在了云飞扬的眼中,令他在心生佩服的同时,又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到底有着何等神盘鬼算的心机啊!
……
大厅之内,三个人的炼药过程都不温不火地进行着。
林白手和李云哲不断地在提炼药材的效率上较着劲,两人的提炼效率几乎不分上下,反观凌逸,提炼手法更是中规中矩,效率平平,毫无特点,也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就在云飞扬都忍不住要替凌逸担心的时候,林白手和李云哲先后完成了所有药材的提炼。可就在林白手将所有的药材提炼液都混入了丹炉,准备将全部的精神力都集中起来用于操控灵魂丹火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一道突如其来的精神力扫过了林白手,又仿佛是在挑衅一般地对着他丹炉之内的药材提炼液毫无顾忌地探查了起来。
林白手的动作出现了一个刹那的停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正常的炼丹过程。
对于一个炼药师而言,越是在炼丹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越是不能够受到哪怕一丝的打扰,不然轻则功亏一篑,重则炸炉伤人!
“该死的!”
林白手暗自啐了一声,又费了很多的精神力稳固了丹炉之内的情况,这才抽出时间来向着他的怀疑目标瞄了一眼——这一眼,却刚好看到了李云哲在偷偷地收起那幸灾乐祸地笑容。
“果然是他!提炼效率不如我快,居然动用起了灵魂力量来干扰我!也难怪了,只有同样身为炼药师的他,其灵魂力量才会不惧怕我的灵魂丹火!”林白手心中怒呼一声,目光陡然一凝,便从自己用来操控灵魂丹火的精神力中分出了一部分,对着那李云哲疯狠狠扫去。
大厅之内,忽然刮起了一缕清风……
凌逸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在了“炼药大计”中,对于身外之事仿佛一点都不知道。
而就在那缕清风刮到了李云哲身前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灵魂力量!”
炼药过程突兀地被打断,李云哲面色剧变的同时,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而他的瞳孔也在瞬间剧烈收缩,因为他亲眼看着那口鲜血喷在了他的那尊黑金鼎上,却根本来不及采取任何的防护措施!
鲜血混入了那些被提炼好了的药材提炼液,李云哲的脸上也一下子面无血色。
不远处正在观看李云哲炼丹的李家家主,脸上也是陡然间笼罩起了一层阴霭。
“李云哲炼药失败了!”
同样的一个念头,几乎在大厅之内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闪过!不过大多人都对于这个结果表示淡定,炼药师炼药,本就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失败因素,而李云哲虽然是一个炼药师,但是毕竟还年轻,就算错了,也是合乎情理的。
就是可惜了那云小姐,白白损失了一个治疗病症的机会……
“可恶,林白手自己的炼丹过程出了差错,居然也见不得我好!还想拖我下水!你既然对我不利,害我吃了暗亏,我李云哲岂是那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庸人?!”
李云哲本就心高气傲,此刻见自己大好的炼药过程被人害得失败收场,自然火气大盛:“既然失败了,那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你林白手也来这么一下狠的!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暗下了决定,李云哲就将干脆将那维持着炼丹过程的精神力一下子全收了起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对着林白手疯狂地扫了过去!
大厅之内,忽然出现了一股头脑风暴,有那么一个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涨了一下!而感觉到了李云哲的精神力正在席卷而来的林白手,那一向保持着一缕淡淡邪笑的面孔,也是终于豁然色变!
“李云哲,你疯了?!”
林白手刚要开口,那精神力便冲击到了他的丹炉之内,令他还未开口的话被生生噎住!
一股与他的精神力不相上下的陌生精神力就这样子混杂进了丹炉,林白手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最终因为久久驱赶不走它,而导致了自己的丹炉开始了剧烈地晃动,眼看着就有炸炉的危险。
“妈的,你个疯子!”林白手爆了一句粗口,同时他留在丹炉之内的精神力也是毫无保留地收了回来。
失去了他的掌控,李云哲的精神力又在其中胡搅了一番,这才飞快地抽走。
林白手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渐渐地从晃动趋于平静的丹炉,他面如沉水,脸色阴沉的可怕。那袖袍之下的手掌,也是因为大力而握得关节处略显发白。
“哎……这邪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受了先前的影响,导致了自己情绪的波动吗?”
大厅之内,小声议论纷纷响起。
“估计那李公子炼丹不成,对于林先生也有些影响吧……不过这炼丹本就存在失败率,失败了也是兵家常事嘛!”
议论的声音,落入了李云哲与林白手的耳中,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二人的一阵对视。但那二人却都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都是保持着同样的平静,同样的阴沉。
“两……”
云飞扬刚一开口,却被李家家主一声打断:“云家主,云哲学艺不精,让大家看笑话了!既然失败了,那么李某也没有面子再和云哲逗留府上了,告辞!”
李云哲的失败,让李家的所有图谋都付诸了流水,李家家主的心情无疑是很糟糕的,但是这一幕绝对不可以在云飞扬的面前表露出来,所以他要离开,以免因为自己剧烈波动的情绪而露出马脚!
“这……失败也是常有的事,希望贤侄不要因为这次失败而坏了心境。李家主既然去意已决,在下有事在身,就不远送了。”云飞扬抱了抱拳。
看着李家二人压抑着情绪快速离去,药童有些疑惑地看了林白手一眼:“先生,他失败了,怎么您也……”
“住口。”低喝了一声,打断了药童的疑惑,林白手对着云飞扬淡淡地拱了拱手,“云家主,林某告辞。”
见惯了林白手的冷淡邪异,云飞扬对于他的离去态度根本没有多在意。
大厅之内,只剩下了凌逸。
而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在林白手离开的那么一个刹那,嘴角浮现了一丝诡异地笑容……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凌逸的身上。
尽管眼前这个苏豪既没有属于自己的药鼎、丹炉,又没有属于自己的炼药火焰——可毕竟是一个半吊子的炼药师啊!只要是炼药师,那么观摩一些他的炼药手法,对于自己的医道都是有益无害的。当然,这些老学究们对于凌逸其实并不看好——人家两个正规的炼药师都失败了,你还能成功不成?
不过凌逸却丝毫不为外界所干扰,他继续不温不火地炼着丹药,每一个步骤都恰到好处。不多时,大厅之内的一些毒辣眼光,便是在那一尊无名药鼎之内发现了一枚丹药的雏形……
“难道要成丹了?!”几乎所有人的心头,都是浮现了同样的心声。那些个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观摩过一次炼药师炼药过程的老学究们,纷纷由于激动而凝神屏息注视了起来。
“时候差不多了……”凌逸在心中嘀咕了一声,忽然间收回了灵魂丹火……
失去了灵魂丹火的支持,光凭火石打出来的凡火根本不足以支持炼药的消耗,很快那火苗的势头就像退潮般褪去,最终啵地一声熄灭了去……
凌逸脸色惨白,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正在溃散的丹药雏形,最终还是失落地叹息了一声。
大厅之内,针落可闻,忽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就失败了?”
这时,却听见凌逸喃喃嘀咕了一声,而这一声,也在无形之间解开了众人心头的疑惑:“师傅的手记之中记述的炼丹方法,果然和这个丹方的有所出入……哎,是我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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