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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簪子多少钱?”她正收拾着,岸殷突然看到了其中的一个白玉制成的簪子。他想起雅熙的有些散乱的头发,不由萌生了买下来的想法。
“二……二两……”摊主似乎对于岸殷还是极为恐惧,她结结巴巴回答了,在看到对方抬头来看她的时候,她又赶忙改了口,“不不不,送……送给军爷了……”
没有等她说完,岸殷就扔了一块银子在她的摊上。他的视线落在手里的簪子上,想象着雅熙带上这个簪子上的样子。
“军爷,这……这多了。”摊主小心地拿起摊子上的银子,生怕对方会暴起伤人,她只掂了一下就赶忙开了口。
“留着吧,就算是一会带路的赏钱了。”岸殷都没有抬头,只冷冷地扔出来一句话。
摊主吓得更厉害了,她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好了,然后带着岸殷走上了一条小路。她七拐八拐地带着路,随着越走越周围的环境越是荒凉,岸殷有些奇怪,却没有开口制止。
她终于在一个破败的小屋前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下,有些慌乱地回过头来,却不敢和岸殷对视:“她家里有一个怀孕的夫婿,这会怕是已经睡了。军爷您能不能……”她咽了咽口水,恐慌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能不能稍等一会,小人去她叫出来。”
或许是因为对方说话的声音颤抖得太厉害,所以岸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岸殷皱皱眉看着她,就在摊主的腿都要打颤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好。”
听到这一个字,摊主如获大赦,她脚步有些虚扶地走到过屋前,然后快速地敲了门。里面很快有女子应声,不一会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女子披了衣服出来,她小心地把门重新掩好,放低了声音开口道:“武大娘,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被叫做武大娘的人,连忙上前拉住了她的衣服,然后小声地开口道:“来了一位官爷,说什么都要见你。你自己小心一点。”她一面说着,一面向女子打了一个眼神。
女子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岸殷正站在不远处抬眼看她。带路的摊主远远地向岸殷行了个礼,然后飞也似得跑了。女子身上一凉,面前这位军爷看上心情并不是很好,大有来者不善的意味。
如果她心里的所想的让岸殷知道了,一定要喊冤了,毕竟他现在已经尽量摆出和善的表情了。
女子虽然警惕,但是又不能把岸殷晾在哪里,便带了笑意走了过去:“军爷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这个是你卖出去的吗?”岸殷把手掌摊开,把那块碎掉的玉展示给她看。
女子瞳孔一缩,心里更是警惕了。但是她面上却不怎么显露,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正是小人卖出去的,不知是怎么了?”
“这块碎了,你那里还有吗?”岸殷开门见山地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女子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然后思忖了半刻,回答道:“好像还有一块相似的,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
“去找吧。”岸殷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碎了的玉,点头应了。
“您跟我来吧。”女子带着岸殷进了旁边的屋子,屋子很小,又堆了许多的东西,以至于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把椅子,让岸殷坐下,自己又开口翻找起来。
一直过了一刻钟,女子才算是找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那块玉。她从岸殷手里拿过那块碎玉比对了一下,而后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就是这块了,军爷您再等半个时辰,我把这块玉换上去”
“好。”岸殷如同一尊门神一样坐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
得到了首肯的女子立即动作起来,她把灯点得亮了一下,而后奋力地工作起来。她定的时间一点不差,半个时辰以后,她准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女子把做好的剑穗在手里反复看了一遍,然后小心地交到了岸殷的手里。岸殷左右看了看,皱着眉问道:“这和原物又几成相似?”
“大概九成。”女子的视线落在剑穗上,思考了半刻回答道。
岸殷把剑穗攥在手心里,猛地站起来,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把银子放到了椅子上,扔下一句话:“打扰了。”转身就走。
椅子上的钱最少有三十两,女子刚想要叫住岸殷,告诉他不要这么多,但是对方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女子愣了许久,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快玉大概就是她的幸运石吧。明明只是两块不足一两银子的玉,却给她带来了四十多两的银子。女子又站了一会,然后把银子收了起来回了屋。
路有些远,等到岸殷回到天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天牢时刻有巡逻的人,见岸殷回来了,立即有人上前开门。岸殷制止了对方的行礼,而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关押雅熙的牢门口。
见他行动小心,跟在他身后的狱卒,也赶忙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岸殷转头向她要了狱门的钥匙,自己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雅熙已经睡了许久了,她侧躺着缩成了一团,柔顺的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她的半张脸。不同于之前的容貌倾城,现在的雅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岸殷心里一酸,垂着头注视着熟睡的雅熙半天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他才把手里的剑穗放到了床的内侧。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床板,上面的凉意让他下意识缩了缩手。
他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小心地给雅熙盖在身上。岸殷不由自责于自己的粗心,他皱着眉,动作十分轻柔地把雅熙露在外面的手收到到披风下面。
在碰到雅熙如白玉一般的皮肤时,岸殷有着瞬间的失神,但是雅熙手上的温度,却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