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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如果墨晋修现在找到你,跟你说愿意重新开始,你会原谅,并接受他吗?”
颜洛橙状似不经意的话语,惹得站在落地窗前的楚欢身子蓦地一僵。
她白希的手指抓着柔软的窗帘,另一只手,轻轻抚在微隆的腹部,今天,她已经感觉到了两次胎动。
水色的眸光,静静的停落在远处那安静的教堂,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几个月前,也是这个位置,那个男人从背后拥着自己的情景。
他那英俊的眉眼,清冽的气息,温柔的呢喃,都还犹在耳畔,没了的,只是那种心跳的感觉。
因为现在的他,对自己有的不是温柔,而是冷漠和无情,她就是受不了他的冷漠和无情,才离开a市,来到这里的。
就算他现在找来,也不过是受家人威胁,这样勉强来的在一起,换来的不过是更多的伤害和痛苦。
她不稀罕,也坚决不要。
转过头,她丰满的身子倚窗而站,逆光的脸上淡然沉静,眸色坚定的看着颜洛橙说:
“就算他现在找到我,说愿意跟我重新开始,我也不会答应他。”
有些伤害,一当造成,心里的阴影,就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她这些日子的痛,不是墨晋修一句愿意重新开始,就能抹灭的。
颜洛橙怔了半秒,而后眉眼间绽放出明媚的笑,满意的说:
“楚楚,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不要规定好去哪里,就随心所欲好了,想到去哪里就去哪里,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玩,再过两月,就在一个地方住下来。”
“对了,明天是白鸽的生日,要不要给她送生日礼物?”
楚欢走到沙发前,在颜洛橙身旁坐下。
“不用,只要有我哥陪着,白鸽才不会稀罕我们这些人的礼物呢,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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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静安医院对面的咖啡馆里,苏琳一手抚着咖啡杯,一手拿着勺子,眉眼温和,眸光安静的看着对面神色淡冷的墨晋修,沉默了许久,才问:
“晋修,你不打算把楚楚找回来吗?”
墨晋修线条完美的薄唇轻抿着,不知飘在何处的思绪被拉回,轻掀眼眸,视线停落在苏琳微显憔悴的脸颊上,嘴角象征的勾了勾,语气极淡:
“她现在孕期才四个月,又有颜洛橙陪着,我很放心,暂时不打算找她。”
苏琳清眸微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晋修,我前些天见过一次楚楚,她比之前变了许多。以前她的笑容明媚而灿烂,可现在,她的笑淡而浅,眉眼间总有着淡淡地哀伤。”
“你失了忆,忘了她,可以凭自己情绪行事,这对楚楚,真的很残忍。”
墨晋修眸色微暗,垂眼,浓密的睫毛遮去他眸底一闪而逝的某种情绪,端起咖啡,优雅地轻抿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
“我一天记不起过去,一天不像之前那么爱她,对她都是一种残忍,如此,不如让她在外快乐的玩些日子。”
他的声音少了一丝前些日子的无情和冷漠,多了一分理解,微顿片刻,他又淡淡一笑,说:
“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谈楚欢的事,是想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父亲已经判了刑,苏家,就只剩下苏琳一个人了。
“我没什么打算。”
苏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茫然。
她真的没有什么打算,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一家人,最后只剩下她自己,那天,在法庭上,她父亲终于流着泪说,他这一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当年答应了她妈妈,让她自由婚恋。
若非如此,她今天,兴许会被培养成苏媛一样的人。
不管他们多么的做恶多端,却改变不了,是她亲人的事实,如今,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那种感觉,像是世界轰然倒塌了一样。
墨晋修俊眉微蹙了下,英俊的五官线条柔和:
“既然没什么打算,那就还当你的白衣天使吧,s市的分院的病人很需要你,你虽然在那里工作没多久,但这些天,那边的院长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苏琳有些诧异地望着墨晋修,迟疑地说:
“我怕自己不适合。”
她父亲和爷爷做了那么多伤害墨家的事,甚至,他的失忆,也和她父亲脱不了干系,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你这些年一直做得很好,如果你都不适合,那就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
墨晋修知道她心里的坎,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对苏琳,还是很了解的,不管苏秉谦父子做过什么,苏媛做过什么,他依然把她当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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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的生日,就算没有颜洛橙和楚欢打扰,也是别人打扰的。
她虽没有亲人,但江博有,自从她怀孕后,江煜国就天天催促江博赶紧把婚事办了,白鸽的生日,自然少不了他的参与。
不仅是他,任雨霞也是不可缺少的长辈,还有墨晋修,黑鹰,以及她三两名玩得好的同事。
这天晚上,江博当众向白鸽求婚。
看着单膝跪地,手拿戒指的男人,白鸽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半晌,都只是痴痴的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博把戒指戴进她指间,她又哭又笑,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哽咽地说:
“之前楚楚让我赶紧趁着能穿上婚纱的时候结婚,我还想着,和她一起穿上婚纱,我们一起办婚礼的。”
她这话,一下子凝结了喜悦的气氛。
江博转眸看向一旁的墨晋修,若有所指地说:
“楚楚怀的是双胞胎,想要在宝宝出生前穿婚纱,怕是不可能了,不过,等她生下宝宝,带着两个小花童穿婚纱,会更完美。”
墨晋修眉峰微蹙了下,没有开口说话,但眼前浮现出楚欢带着两个孩子嫁给别的男人时,他心里,却觉得不爽。
任雨霞微笑地开口,转移了刚才的话题:
“白鸽,赶紧许愿吹蜡烛吧!”
白鸽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破坏了气氛,见墨晋修脸色有些沉郁,她眸光闪了闪,不敢再说话,急忙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吹蜡烛。
………………
一个小时后
一室水晶灯光柔暖的卧室里,白鸽靠在g头,听着江博讲完一个故事后,伸手问他要手机。
江博轻笑一声,上g,将她搂进怀里,把她小手握在掌心,眸光温柔的停落在她指间的戒指上,漫不经心地问:
“要手机做什么?”
白鸽小脸微仰,笑容明媚地望着他说:
“我给楚楚和颜发信息,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江博好笑地问,低头,薄唇亲吻上她清香的发丝,搂着心爱女子的感觉很幸福,可搂着一个怀孕的女人,却是一种考验。
这些日子,他一直禁.欲,每天搂着她,闻着她身上诱.人的馨香,他身体一天比一天更难以忍受。
白鸽在他的气息里微红了小脸,笑容明亮的眸子里一片水色柔情,抓起他戴着戒指的手在他眼前晃荡着,声音轻柔而甜蜜:
“就是这个啊!”
“楚楚和橙橙手机都关着机,你现在打电话也没用,等她们玩够了回来,再告诉她们也不晚。”
他的吻从她发丝上轻移,来到她白晳的额头,不知是受酒精的影响,还是今晚,空气里的幸福指数太浓,以致于他身体里的荷.尔蒙也比平日越发的浓郁,身体某处蠢蠢欲.动。
他的长指,情不自.禁地探进她睡.袍,抚上那片柔嫩的肌肤,触手细滑,如丝如稠。
怀里的女子在他手掌抚上她肌肤时,身子轻轻一颤,声音无端染上一丝颤音:
“阿博!”
江博那蠢蠢欲动的心,在她似娇似羞的声音里猛地一悸,身体里那股压抑的火似乎一下子就窜了开来,他的吻落在她眉间,睫毛,鼻梁,脸颊,最后,停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气息,染上了一丝粗重。
性.感的薄唇轻启,呢喃而引.诱的话落在她唇上:
“鸽子,我想你!”
白鸽身子在他怀里颤.粟,本能的伸手,去抓他在睡袍里游弋的大掌,红唇刚刚张开,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男人浑厚的舌就探了进来,温柔而霸道的撬开她贝齿,卷着浓郁而炙热的男性气息闯进她口腔:
“鸽子,已经三个月了,我轻一点,没有关系的。”
他隐忍这么久,一天天数着日子,谨记着医生的叮嘱,三个月前不能做.爱,但三个月后,是可以的。
今晚,又是白鸽的生日,还是他向她求婚的日子,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可是……”
白鸽的理智一寸寸地剥离大脑,意识被他炙热的气息和吻占据,她身子似被点了一把火,他的手所到之处,那火焰,便寸寸蔓延。
室内的温度,因为那个吻而节节攀升。
直到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江博才离开她的唇,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眸光灼热地凝着她,沙哑的问:
“鸽子,可以吗?”
白鸽喘着气,小脸烫得要烧起来,眼眸一对上他炙热的眸,立即又垂了眼睑,低低地说:
“我怕伤到宝宝。”
江博眸色一亮,她这话,就是答应了,在她反悔之前,他低下头,再一次吻住那两片娇艳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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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郊区别墅
二楼书房里,墨晋修坐在高级转椅里,骨节分明的左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袅绕烟雾朦胧了他英俊的五官,墨玉的眸子里,深邃似潭。
他右手握着鼠标,狭长的眸凝着液晶屏幕,吸了一口烟,将烟灰弹掉,握着鼠标的右手才点开邮箱,里面,那封邮件是几个月前发送出去的。
邮件里,是几张戴维和女人的相片,看到相片,他眉峰轻轻蹙起,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发这样的相片。
但今晚,他却想再发一段录音给这个邮箱的主人。
烟被他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掏出手机,打开录音,里面,是那天楚欢和林筱的对话,当时怎么手指点到了录音,后来,他才发现。
明天,林筱就要起程去塞拉利昂了,虽然那个地方很艰苦,她去那里,日子也不会好过,但是,当他发现这段电话录音后,他却又生出了别的念头。
把录音发送出去后,他颀长身躯靠进沙发里,拨出一个大洋彼岸的电话号码。
手机响了几声,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对方似乎已经等了他许久似的说:
“晋修,你终于给我打这个电话了。”
墨晋修薄唇轻抿了下,从沙发里站起身,缓步走到落地窗前,溢出薄唇的嗓音,低沉中透着坚定:
“教授,我要恢复那几个月的记忆。”
“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打电话给我的,晋修,你既然打这个电话,那肯定是已经想好了,手术的风险,就不用我跟你说了吧?”
墨晋修眸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暗,犹如窗外的夜色。
“我知道。”
这类手术,很不成熟。
删除记忆存在风险和不可预知的伤害,恢复记忆,同样。
甚至,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恢复,一般失了记忆的人,要么永远想不起来,要么靠自己努力想起来,通过手术恢复的,极少。
“是为了那个叫楚欢的女子吗?”
电话那端,威尔斯教授关心的问,他和楚欢,不过是几面之缘,但对她,却印象颇深,也很好。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墨晋修投进夜色的眸光收回,可能是郊区太寂静的缘故,他总觉得,一个人住在这别墅里,有些寂寞,这几晚,他总是忍不住想,之前那几个月,他和楚欢是如何相处的。
那女子,是怎样让他动了心,生了情的。
越想,他就越是恨不得马上恢复记忆,一天不恢复记忆,对她,就一直是伤害,他想等自己恢复记忆后,再去找她。
“你想好什么时候来了吗?”
“下月初,我这些天手术排得有些多,最快也要等到下月初去了。”
“好,我们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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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离开的那天,墨晋修并没有去送她,实际上,从她出庭作了证后,她就没有跟墨晋修说上过话,他要么在手术室,病房,要么就不在医院。
连上飞机前,她还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可终究,也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同一天,苏琳去了s市,静安医院分院,依然是护士长一职。
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转眼,又过了半月。
墨晋修安排出了时间,临出国前,他回了一趟墨宅。
自楚欢出去旅行后,他在墨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仗,不仅是他爷爷不待见他,连他父母,见到他也是除了数落,就是数落。
他们是长辈,他倒可以忍了,最可恨的是,连那个从小到大都怕他的阿南,也像个老太婆似的,一见到他就唠叨,问他什么时候把少奶奶找回来。
之前,是有林筱住在墨家,他一次也不曾回去,后来,是他们不待见他,他一次也不想回去。
休闲居,和他郊区别墅一样,都多出了许多楚欢的东西,除了那些衣物盆栽之类的东西,他还从衣柜里找出一大一小两个精致的盒子。
大盒子里面,是一件漂白漂亮的婚纱,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钻戒。
盯着婚纱和钻戒看了半天,他掏出手机,拨出江博的电话,他和楚欢的婚事,是他爷爷做的主,据楚欢说的,当时那件婚纱,已经被苏媛拿了去。
那么这件,又是什么时候做的?
电话响了许久,才传来江博的声音,渗着隐约的异样透过夜色传进耳膜:
“晋修,什么事?”
“阿博,我之前有给楚欢准备婚纱戒指吗?”
他大掌轻抚过柔软的婚纱,全然忘了当初楚欢身陷m国的时候,他对着婚纱伤心难过的往事,打这个电话,是因为那晚白鸽说的那句话。
“嗯,在楚楚被绑架之前,你带着去s市,当时你是想在那里给她惊喜,向她求婚,为此,你还特意订了教堂对面的酒店,只可惜……”
那些事,是楚欢被绑架后,墨晋修伤心时说出来的,江博现在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听完他说的那些,墨晋修小心翼翼地把婚纱盒子放回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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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这是楚欢和颜洛橙住在酒店的最后一晚,她们已经买了明天早上的车票,准备去下一个城市。
在这里待了二十天,从一开始只能感觉到宝宝胎动一两次,到现在,楚楚已经习惯了和宝宝愉悦地互动,每晚睡觉前,雷打不动的给宝宝讲故事。
二十天来,她一直不曾开过手机,不曾上过网,不曾关注过a市的新闻。
今晚,躺在g上睡不着,她打开了手机。
一连串的滴滴声,无数的电话和信息,有她妈妈的,江博的,白鸽的,程景渊兄妹,墨家的长辈,甚至,还有白狼等人的。
但是,唯独没有那个人的电话和留言。
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心,竟然还会疼,一阵阵窒息的难受。。
她秀眉轻轻蹙起,原本安静下来的宝宝感受到她的情绪,又在肚子里不安的动了起来。
楚欢放下手机,闭了眼深深吸气,小手温柔地抚着腹部宝宝踢腿的地方,温柔地安抚:
“宝贝乖,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做车去下一个城市呢……”
几分钟后,宝宝安静了下来。
g头小桌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悠扬而好听的音乐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可能是太久没有听到过这铃声,她心头一颤,惊愕地盯着小桌上震动声伴着铃声不断的手机,看清楚来电显示的名字时,伸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白鸽!”
“楚楚,你真的开机了,我每天都给你打一次电话,原本以为要打几个月,才能感动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被我感动了。”
白鸽的依然还是之前那样,单纯而活泼,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开口,声音兴奋而快乐。
楚欢被她的快乐和兴奋感染,唇边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语气也染上一丝轻快:
“我这也是刚开机,都还没看你发的那些信息呢,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江博由着你吗?”
“阿博在书房里和墨少通电话,楚楚,刚才墨少打电话,问阿博,他之前是不是有给你买过婚纱和戒指……”
楚欢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因为她的话,一瞬又心跳狂乱,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唇,秀眉轻蹙,白鸽的声音,还在继续:
“楚楚,我告诉你一件事,墨少明天要去d国,听阿博说,他是要去找威尔斯教授给他做手术。”
“他做什么,已经不关我的事了,白鸽,你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墨晋修在做什么吧,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可要挂电话了。”
楚欢不想被那个人的事影响了心情,这些日子,她虽然偶尔会想起他,但她在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她每天都很努力的把精力全放在宝宝身上,带着宝宝去玩,去看风景,拍照,录影,等宝宝出生后,这些,都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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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要走亲戚,拜年了,车多人多,大家玩得开心的同时,注意安全,今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就遇上一起车祸了,平平安安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