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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韩岳也不想过于逼迫,以这个女子性格逼得太紧搞不好会吓晕过去,那任何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了。
“奴…奴要逃出去!”女子咬破了嘴唇,最终道出内心的实情,但是说出之后又捂着自己的嘴巴,好像自己都惊恐为什么会说出来,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虽然有些害怕面前这个少年郎,但是心里面已经渐渐生出了一丝期待与依赖感。
当然,韩岳也不可能察觉到这么荒谬的事情,但是后世心理学的专家会给出科学的答案: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1973年8月23日,两名有前科的罪犯Janeriko1sson与net,在意图抢劫瑞典都斯德哥尔摩市内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在警方与歹徒僵持了13o个小时之后,因歹徒放弃而结束。然而这起事件生后几个月,这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仍然对绑架他们的人显露出怜悯的情感,他们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些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他们都表明并不痛恨歹徒,并表达他们对歹徒非但没有伤害他们却对他们照顾的感激,并对警察采取敌对态度。更甚者,人质中一名女职员net竟然还爱上劫匪o1ofsson,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这两名抢匪劫持人质达六天之久,在这期间他们威胁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抗拒政府最终营救他们的努力。
这件事激了社会科学家,他们想要了解在掳人者与遭挟持者之间的这份感情结合,到底是生在这起斯德哥尔摩银行抢案的一宗特例,还是这种情感结合代表了一种普遍的心理反应。专家深入研究: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恐怖分子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於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这种屈服于暴虐的弱点,就叫“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1
性格向来逆来顺受的崔府五夫人也就是纪曼如在韩岳面前显然就是这种症状。在崔府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鼓足勇气才决定逃跑的她恰好遇到了韩岳,成为韩岳的‘人质俘虏’,本就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她这一刻心理防御决堤,绷劲的神经断裂,在韩岳面前放下一切并产生了这种难以言表的‘畸形’依赖心理。
见韩岳有些惊愕,生怕韩岳认为她说谎的纪曼如连忙开始解释:“奴没有骗公子,奴…奴…嫁给崔祖耀是被逼的,今年元宵节城里有灯会,我与家人一起上街热闹游玩,不料碰到游击将军出巡,他不知怎地看上了奴,想納奴为妾,奴…奴起初不愿意,可是…可是我爹突然被一伙地痞流氓打断了腿,弟弟也因为犯事被抓到牢里…奴没有办法…只好从了崔祖耀,被娶进门后才现将军府里比外面还凶险…”
纪曼如一边哭诉,一边观察着韩岳的脸色,生怕韩岳露出不信的神情,见韩岳眼中同情与鼓励,她擦干了眼泪,继续说到:“崔祖耀荒淫暴虐…奴…奴根本经受不住…几次当着下人的面,就拉着奴作…作…作那羞…羞人之事”
纪曼如声音越来越小,脸庞浮山两抹羞愧的红霞,让韩岳见了心跳都加快了一些,但想到这个弱女子受到的折磨与屈辱,韩岳趁纪曼如抹眼泪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本来,奴也死心了,这辈子大概就被困在这里了,运气好点这几年攒一点银子,等崔祖耀厌倦了奴的身子,奴也能勉强活下去…可是,奴不知为何得罪了府里其他几房夫人,她们平日里没少欺辱我,而且还想方设法致奴于死地。”说到这里,纪曼如浑身颤抖,恐惧大于怨恨。
“前日,三夫人手下的丫鬟与奴的丫鬟聊天的时候,意外透露了一个信息,她们…她们…”纪曼如哽咽之下,声音都比刚才大了一些,可见再柔弱的人也有不甘与怨恨的时候。
纪曼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歉意地对这韩岳一笑,然后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向韩岳诉说:“她们竟然想出一个阴毒的法子,要找机会对奴灌下合欢药,然后让奴跟府里的马夫…待我做出失态之事之后,她们会适时将崔祖耀带到奴面前…那个时候,奴定会被崔祖耀大怒之下鞭笞杀死喂狗…”
一口气说完事情原因经过的纪曼如仿佛被抽空的身子,但心情显然也舒畅了许多,多天来的担心与害怕在说给韩岳听后,感觉内心的积郁也得到释放。
“真是阴险的谋划,这样的人就该碎尸万段。”韩岳适时作出安慰,一方面是为了照顾纪曼如的情绪,一方面也确实对纪曼如的遭遇有些骇人听闻。
女人撕逼起来果然很可怕!
听到韩岳为自己叫冤,纪曼如心里升起一抹感激,内心对韩岳的依赖更甚,看向韩岳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不明的情愫。
“五夫人既然要逃出府,为何会来到这里?”
“奴…奴没有攒下什么银子,家里爹爹的腿还需要郎中医治,弟弟在牢里吃了些苦头身子也要吃药的。”想到家中的情形,纪曼如语气中透着无力与难过。
其实以纪曼如得宠的情况不可能没有银子赏赐,但是崔祖耀不同于一般的豪阀大族或者官宦人家子弟,他生性凉薄,宠爱纪曼如也只是为了泄****,从不考虑她的生活好坏,下意识地认为有吃有穿有住就已经仁至义尽。就算是府里常规的例钱也是被其他夫人克扣很多,她性子柔弱,又不敢去争,平日还要接济家里,自然没有多少积蓄。
“所以…你就想到这里拿一些银子然后偷偷逃走?”韩岳算是弄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
想到承认自己‘偷窃’的行为,纪曼如低着头、绞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