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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傍晚,马车的速度不慢,而他们夜里走,也是需要小心的,若是遇到盘查的,也是很麻烦的。因此不能让沃尔科夫去赶车,因为他那么高的个子,在中国可是非常少有的,反而是叶莲娜这165的个头更可靠一点,头上戴着很难看的毡帽,脸上蒙着围巾,露出的眼睛虽然是紫色的,但这个时候的光线,一时间难以分清,再说等他们真的有所怀疑了,叶莲娜或者是催眠,或者是用药,用手榴弹等等,总归是有办法应付的。
沃尔科夫对于叶莲娜还把他当成病人这件事情非常的不满,马车也不够长,还得蜷缩着,看到叶莲娜准备的手炉,哼了一声,他有这么弱吗?但仔细想想,他过去的确有许多的伤病,去年开始好了大半,只是他认为这是因为自己面临的环境过于复杂,他也是如履薄冰,因为精神上的紧绷,所以,他完全的忽视了身体,而这次和索科洛夫、扬秋克他们来到中国,加上一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叶莲娜,这都让沃尔科夫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年龄,如今猛然想到这一点,还有的泄气,是啊!他的确不是年轻人了。但沃尔科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的人,他捏捏自己的胳膊,摸摸身上的肌肉,腹部的八块肌肉还有肱二头肌,那可是很结实的,这多亏了叶莲娜总是唠叨作为一个军人,就需要有坚强的意志力,还说什么,‘最强大的意志力,是做自己血肉之躯的主人。’所以,他每天都要锻炼身体一个小时,这还是看在他刚恢复的份上,若是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就必须每天做两个小时的运动,还说什么运动有助于思考,虽然才七天,但沃尔科夫也发现了锻炼的好处,打算继续下去,他相信,只要自己锻炼,保持年轻人一样的心态和思维方式,他就不会老,这个关于自己老了的认知,他还是第一次想到,他现在最迫切的问题不是保持年轻的身体,而是要建功立业,此时的时局,正是他们军人最好的舞台。
一路行来,速度果然是很快的,等下了马车,天还没亮,他们先是到了一个破败的村子当中,叶莲娜带着红外线检查仪和望远镜,确定没有埋伏之后,这才带着沃尔科夫走进去,这里的房子几乎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虽然看不到活着的人,但是空气中飘过来的味道,叶莲娜很确定这里还有许多的尸体,而烧过的木头和尸体的味道,还有炮弹带来的硫磺味儿,让叶莲娜很不舒服,她虽然是外科医生,但她并没有到过真正的战场,因为她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叶莲娜没有选择房舍,而是到了一旷野,旷野的地带有许多的草垛,还有一些农人积存的粪堆,叶莲娜找了一个靠后的地带,在一个很大的木头桩子后,拿着铁锹开始挖土。
沃尔科夫看叶莲娜的行为,很是不解,这么一个雨雪交加的地方,把马车赶走了,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阻止,然后就看到她在那里挖洞,这天还没亮呢,折腾什么?就问道,
“你不选在村里等着,不在柴草躲里等着,反倒来这大树桩后挖洞,你怎么想的?”
叶莲娜手上有力气,加上这里她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已经挖了大概三十多公分,只要再挖二十公分深,就可以藏身了,上面就放上钢板,这是从车上抽出来的。上面铺着土,等一会儿学多了,就能盖上了,也不回头,对沃尔科夫说道,
“若是知道消息,或者是偶尔路过的敌人,肯定会在村里找,然后,第二个目标就是草垛,能隐蔽的地方,也是敌人最先会去找的。在这里,一来是为了我们方便观察,其二,也是因为,我担心有人弄到我们的红外望远镜,那么,我们两个就会被发现了。”
“你倒是多疑,不过想的周到,也是好的。我来吧,你说,怎么挖。”沃尔科夫抢了小工兵锹,看着叶莲娜,叶莲娜也不和他争抢,大概的画了了一个大概,然后说道,
“你挖差不多二十公分深,原来这里有三十公分,当我们躺进去,盖上钢板,加上一些土就可以了。我去前面布置地雷。”
沃尔科夫惊讶了,说道,“你竟然还会布雷?若是不被发现不就好了吗?”
“不行,那不保险,我得阻止敌人发现我们,给我们留下逃跑的时间。”
“那等阻止多少?我们靠着两条腿能够跑出对方的射程吗?”沃尔科夫说道,
叶莲娜回头一笑,说道,“自然可以,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沃尔科夫不说话了,这样的小规模的战斗甚至都不用什么兵法,他显然是不熟悉的,但是他绝对如果是索科洛夫和扬秋克来接应的话,不会少带人的。但是此时他也不反对叶莲娜的做法,小心总是好的。
叶莲娜见沃尔科夫不反对了,这才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往左侧走过去,在那里布置一番,之后又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总共是四处地方,等弄完了,这才拿着树枝掩藏了一下自己的脚印,之后才返回。帮着沃尔科夫把钢板盖好,然后铺上土,之后又把从马车上卸下来的东西塞到坑里,里面不但有一个大的睡袋,还有枪和手榴弹,更有狙击步枪和手枪,另外还有一个小的医药包和他们的粮食带子,两个水壶也在。
等两个人钻到羽绒睡袋里,叶莲娜这才发现,和沃尔科夫分享一个睡袋真不是一个好主意,土坑很宽敞,但是这睡袋对于一个高壮的男人来说,只能是正好,自己塞进去,就有点拥挤了。但是不运动的话,在这样的野外,也是很冷的。不过沃尔科夫对于此却很是满意。
钻进去,然后拉上拉锁,两个人靠的很紧,此时外面的雪似乎大了些,尤其是清晨的时候,可以说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叶莲娜本来还露出了一个脑袋拿着望远镜看,但是此时也不得不钻进睡袋了。
虽然都穿着棉衣,但连对方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到,这可真是一点躲避的空间都没有。叶莲娜只能装死了。
好半天,沃尔科夫才压下心里的邪念,轻声说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会有危险呢?”
“这是日军的习惯做法,再说国军的统帅部就跟一个筛子似的,但凡有一点的动静,都可能传出去。我们得小心,这是在中国的地盘上,索科洛夫和扬秋克即使是带人来,也是得通过他们的,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沃尔科夫嗯了一声,感叹道,“他们是有血性的军人,只是……”往下没说,每当沃尔科夫表达对中国军人不满的时候,叶莲娜就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叶莲娜自然也是知道的,中国军队的英勇,却无法取得胜利,这不是那些军人的错,唉……一言难尽,明知道原因在哪里,甚至他们自己也知道,但仍旧是无法改变。想到这里,叶莲娜说道,
“如果我是您,就会去陕北那里看看,或者是到他们的部队看看,八路军的打仗方法,绝对是值得您看的。而且,我绝对他们在政治上,也是非常的高明的,而且很有血性,正如我常常说的,自己的国家的领土,那是绝对不能给任何人侵占的,不能让一寸的。”
沃尔科夫沉吟了半响,说道,“到时候再看看吧!”
“您是什么意思?”叶莲娜对于沃尔科夫的话很是不解,按理说他们是一个信仰,为什么不去看。随即又想到,不会是苏联的援助也不给他们吧?马上说道,“您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吗?”
沃尔科夫想了想,还是严肃的说道,“叶莲娜,你对中国人的同情,我是知道的,也知道你对于这个国家的感情,但是,不要忘记,你是苏联人,你要为自己的国家的利益考虑,你没有想过吗?如果我们去和八路军接触,那么委员长那里会如何想,以后对我们是不是会怀疑,甚至是防备?你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帮助中国吗?”
叶莲娜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自然不是因为道义,更不是因为是同盟国,而是因为中国的长期抗战,对于苏联是有好处的,如果中国的军队可以大量的牵制日本人,那会大大的减少日本攻打苏联的可能性。”
“不只是这样,德国和日本已经联盟,如果德国攻打苏联是必然会发生的,那么日本会不会趁机也参上一脚呢?两线作战会怎样,你是知道的,日本的军队对于苏联来说也许不会是很大的威胁,但也是不小的麻烦,若是在德国攻打苏联的关键时刻,他们也出手了,那么情况就会大大不同。我们的祖国……将会面临同中国一样的下场,那个时候,恐怕还不如委员长,至少他有希望得到欧美国家的帮助,或者是援助,但是我们,却不敢抱有这样的幻想,叶莲娜,你只是一个翻译,你是一个苏联人,我希望你以后做事,说话,一定要注意,否则的话,我也保不住你。”
叶莲娜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也知道沃尔科夫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叶莲娜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两个人之间,第一次陷入了无声和沉闷的气氛中,沃尔科夫不能让步,这是为了她好,叶琳娜也不会主动说话,因为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前世自己活的够精彩,也足够强大,强大到她不需要男人,但是这一世,即使她渴望家庭,渴望能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也不表示她会甘心的真正意义上的做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女人,她不但可以自保,还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上次被绑架,让她很是自责,她咬了咬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沃尔科夫叹气,最终还是舍不得让这个倔强的姑娘太为难,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搂紧,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叶莲娜突然感到鼻子一酸,沃尔科夫这样,好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一个对心爱的女人无计可施的大男人,她有种被让着,被疼爱的感觉,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哭出来,沃尔科夫见叶莲娜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叹了口气说道,“叶莲娜,给我唱首歌吧,唱一首苏联的歌。”
‘这一首进行曲振奋人心,
忆当年侵略军压边境,
战士们别家园,登上列车,
这首歌伴他们去出征。
一七年唱着它攻克冬宫,
二八年唱着它建设国家,
俄罗斯站起来,万众一心,
多少年经风雪、历艰辛。
假如有一天
敌人来进犯,
我们为祖国
奋起投入神圣战争--战争!
田野麦浪滚滚,
祖国大步向前进。
战胜那灾难,
赞美那劳动,
保卫住幸福和安宁;
战胜那灾难,
赞美那劳动,
保卫住幸福和安宁--安宁!’
叶莲娜的歌声非常的柔和,虽然是一首送别的歌曲,这曲子甚至还是苏联的军乐曲,但叶莲娜唱的婉转优美,唱到了沃尔科夫的心里,猛然间脑海中闪现出这样的画面,他坐在冒着水蒸气的火车上,站台上全是送别战士的人群,而在那当中,有一个穿着白纱裙的长发姑娘,她紫色的眼睛含着泪水,绝美的容貌和身姿让所有的年轻人侧目,她在对着自己挥手,想到这个,沃尔科夫的心里发酸,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想,但他心里对于叶莲娜的疼爱,似乎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但他却不会去多想,只是抱紧了她。对于此时的亲密拥抱无比的享受,仿佛这样的情况终究会如同一场梦一样。
天亮了,就在叶莲娜打算让沃尔科夫吃点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异常的声音,沃尔科夫马上意识到有情况,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