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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蛮鱼怪巨大的灰色脊背上像刺猬一般钉满了箭,我们中的战士勇气高涨,纷纷冲到水边,用斧子和大刀向水边上的蛮鱼怪砍去。
水坑中的蛮鱼怪慢慢地游向中间,它们都集中地挤在中间。海滩上的沙泥是存不了水的,很快水坑中的水面就降了下去,蛮鱼怪巨大的身体就浮了上来。我们的战士跋涉泥泞,冲向它们,捕杀这群无处可逃的蛮鱼怪。
我们作为头目都站在高台头观战,同时也是给士兵们锻炼的机会,心里乐开了怀。
突然,一声巨大的叹息从底下传来,同时,我们的视野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水汽,像雾气一样在升腾,又像秋天无风的清晨的雾气一样笼罩着下方的水坑中。
我们预料到底下出事了,匆匆走下了高台,来到雾气中,原来真的是一层轻纱般的雾罩遮住了我们的目光,没有看到我们的士兵怎么被蛮鱼怪吞食的过程。
我们看向蛮鱼怪,发现蛮鱼怪的眼睛里都是恨意。水坑中的水已经干了,蛮鱼怪巨大的身体不易于动弹,它们苟延残喘,相濡以沫,不像游行于海洋。我们看到满地的武器,知道战士都被蛮鱼怪吞食了,那么多的人啊,它们是怎么吞食的,难得蛮鱼怪也有法术?
建芳告诉我们到蛮鱼怪的后面捕杀,不能到它们的头部去。我们看到蛮鱼怪的眼睛可以转动,而且目光一直在盯住我们,盯住我们每一个人。富国公主说自己的身体感觉到黏黏的,凉凉的。
我说,大家还是快的消灭了它们,夜长梦多。
我们所有人向巨大的蛮鱼怪发起了攻击,一时间血流成河,很多蛮鱼怪的身体上的肉被我们挖了下来,惨不忍睹,巨大的鱼脊柱上的骨头骨鲜红鲜红地竖在那里,也阻挡了里面蛮鱼怪的活动。
我们已经杀死了蛮鱼怪四周的,中央有很多,没有办法靠近。我对蛮鱼怪说道:“你们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凶性不改,吞食我们的战士,我们为了告慰牺牲战士的灵魂,务必要杀了你们全部。”
一阵声音不断传来:“你们还是歇歇吧,我们也是从深海里上来渡劫的,现在我们已经不是蛮鱼怪了,我们也是人,只是为了我们的族人,我要把它们护送进海洋。你们今天放我们回去,我们会好好回报你们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你们的下场是无限的悲伤。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从不滥杀无辜,你们还是回去吧。”
我和身边的诸侯长们都笑了,威胁和恐吓绝不是战斗,都这个时候了,还逞强呢。我走了上去,用我的开山巨斧,砍了拦住我们的巨大鱼骨,好让我们的士兵能够过去砍杀。忽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如同进入了一个水潭的深处,很大的压力挤压着我,无限的液体黏黏的,向我身体里渗透。我在联盟里询问他们:“你们看到我了吗?我现在在哪里?是掉进蛮鱼怪们的间隔里了吗?”
“盟主,你被蛮鱼怪吞进肚子里了,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救你了,准备撤退了,你就自己谋求多福吧!如果你能上天入地,求你在天上地下好好保佑我们吧!保佑我们离开这里!”
我彻底傻了,肠子都悔青了,我为什么如此莽撞呢?
“你答应送我们进海洋了吗?”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今天难道我要为了自己的莽撞二牺牲自己的生命吗?我不!我要活下去,我得答应它们的要求。我冷静地说:“我答应,我只是答应尽力把你们送进海洋。至于能不能做到,我不能保证,但是你得放了我。”
一个声音传来说,“你的要求,我可以的给你,但是你要全力帮助我们,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说:“大丈夫言出必行。”
“好吧!我再相信你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压迫着出来了,是那种收到挤压式的喷射而出,离开水坑很远。我站了起来,浑身都是粘液,但是精力很好,想逃跑,觉得太阳是那么毒辣,还是去和蛮鱼怪周旋。如果它们熬不住烈日,我的收获就大了。
“你来了,你确定带我们去海洋吗?”
“你是哪一个?可以出来说话吗?”
“可以的。”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眼前,只不过她是站在蛮鱼怪的脊背上的。她乌黑的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的头四下转动,希望看到我的队伍。遗憾的是一个人都没有。我说:“你可以自己把它们送进海洋。”
“你是什么人啊!你答应我的,想反悔?”
“我做不动的,再说距离海边还有几十里,太阳这么毒辣,我也跑不动啊。”我解释。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只要尽力就行。”
“我热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包括送的蛮鱼怪。”我无奈地说道。
“良知留着天地间。”
我最后要求她做我的**,前提是如果我活着;如果我死了,她活着,就得为我守坟一生。
她全部答应。
我知道答应容易的都是虚假的,但是还是准备去做,最起码对得起自己一生英名和侠义天下的宏愿。
她在确认我一定帮助它们的时候,在地上一滚,就幻化成一条紫色的蛮鱼怪,浑身紫气萦绕,只见它张开了口,从口中吐出紫色的雾气,很快水坑里的蛮鱼怪都消失了。眼前就剩下一条紫色的蛮鱼怪。太大了,我抱不起来,就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小些就好了。紫色蛮鱼怪固然小了许多,在我的要求下,小到一百多斤的时候再也不小了。我想它已经没有办法缩小了,就抱起它飞快地冲过大米草的区域,蓝色的海域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到海边还有几十里路,但是为了紫色的蛮鱼怪,也是为了自己的**,我完全豁出去了,我在沙滩上飞奔,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不紫色的蛮鱼怪放进了大海的浅水边上。
紫色蛮鱼怪向海域深处游去,我不得不佩服它的生命力的强大。
我站在海边等待紫色蛮鱼怪的回了,眼睛巴巴地看向远方的海域。前方的海域雾气升腾,应该是蛮鱼怪们活跃起来了,我站累了,就坐在沙滩上,一直看着远方,成虔诚的守候状。
海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女人,笑盈盈地向我走来。我眼睛呆呆地看着,真是绝世美女!
她向我伸出了芊芊玉手,拉着我说:“我们走吧,走到你的家乡去!”
我站起来跟着她走,走到了大米草丛里,在大米草的阴凉里休息了一阵。
她看着我笑了起来说:“你们人类都是这样对待女人的吗?”
我说不是,关键是你太漂亮了。
她笑了笑说:“我就是漂亮,我是妖,又不是人,告诉你吧!我的名字叫美丽的海洋。”
我口中不停地喊她美丽的海洋,牵着她的手走向火红的盐篙浓密处。
美丽的海洋说今天对不住我们。我笑了笑说没有什么,相反机会很重要,使我认识了我的战友们。
美丽的海洋说我的战友们做得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走得长远。
我狐疑地瞧着她娇美的脸蛋,心中想起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危险,想法都是荒谬的。我放开了她的手,准备离开她,自己觉得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美丽的海洋硬是拉着我的手,幽幽地说我年轻不懂事。
我的脸上一定是大大的惊愕。
美丽的海洋微笑着说,她要给我讲个故事。
我们曾经有过那么一起远征,是我们蛮鱼怪家族中最辉煌的远征。我们为什么要远征,那是由于我们家乡的食物已经没有了,我们需要到远处寻找食物的源泉。
我们家族的家乡在一个海岛四周,我出生的时代,食物多得吃不完,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后来我长大了,海岛上火山喷发,海岛上的飞鸟全部死去。我的祖先们骂那些鸟都是呆鸟,不会飞开去吗?后来,岛屿四周的鱼虾悉数死亡。我们也从分母们的嘴里知道了火山喷发出有毒的东西,可以药死我们的,只是我们在深海底下,还没有危险,但是饥饿也是巨大的危险。
我们的祖先全部集中讨论,最后的结果就是远征,没有目标的远征,有食物的地方就是我们未来的乐土。
我们一路走去,途中饥饿了,就会有一头巨大的蛮鱼怪做出牺牲,充当了我们的食物。
我走在后面,没有看到牺牲的蛮鱼怪是怎样奉献出身体的,也不知道是谁忍心咬第一口肉的。
(感谢玖兰曦微、蘑菇树树和剪冬雪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