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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嘴唇,站在高楼上,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天空,明明没有乌云,却没有看到想要看清的蔚蓝。
太阳很大,阳光很灿烂,却没有想象中炎热,反而很冷、很冰,那些刺骨的凉意在头间吹拂,冻得可以将整颗心冰封。
她身边很安静。
就像她的表情一样,安静得让人心疼。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
但很想这一秒永远不会过去,那样的她可以远离喧嚣与吵闹,远离那些仿佛笼罩在头顶的骂声。
风吹起,扰乱了她的思绪。
茫然、不安充斥在她的瞳孔里,面前是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壁,将她困在一个昏暗失落的世界里。
快要窒息。
“我很累,真的很累。”声音很轻,风中,她的身子很单薄,像一张糊掉的纸,随时都会被冷风撕碎吹走。
她闭上眼,耳边全是谩骂。
张口说不出话,心很痛,痛的无法呼吸。
睁开眼,眼前还是无边无际的天空。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背后走来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他拧着一个大袋子,蹲在一旁整理罐子和废纸,瞧了女孩一眼,又自顾自的开口。
“阿加西,你这是……”她慢慢收起沉默与失落的表情,回过头看着正在将一个铁罐收入袋子的大叔,有些意外与惊讶。
大叔的声音很沉,他看了小姑娘一眼,乐呵呵的笑了笑:“我这是趁着午休时间赚点外快,小姑娘可别跟其他人说哦。”
“不过,小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啊,是这间公司的员工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
“小姑娘,大叔跟你说,你这白花花的大好青春可不要想不开。”
大叔噗咚一声坐在地上,呼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想不开就来这些地方,不说你这一回,大叔去其他公司就看了不少这种事。”
他拍了拍地上:“小姑娘,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坐下来和大叔说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犹豫了一下,跟着大叔坐下来。
“小姑娘看起来挺漂亮的,而且在这种大公司工作,生活料想不成问题,大叔虽然没多少文化,但看你身上的衣服应该也不便宜,不是工作问题,是感情问题吧?”
她沉默着。
大叔看着远处感慨的开口:“别看大叔一脸粗壮,年轻的时候可是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追求我,帅着呢。”
她看了一眼,嘴角笑了下。
大叔乐呵呵的说道:“小姑娘就该多笑笑。”
她忽然问道:“阿加西,你每天做这些繁琐的事情,觉得累吗?”
大叔伸了伸胳膊:“大叔也是人,人的心又不是铁做的,怎么可能不累呢。”
话语一顿,他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冲动莽撞,没有本事又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没有多少朋友,长大了本来有个很好的女孩子等着自己,可惜因为很多事的阻拦所以失去了这段宝贵的爱情,现在活了大半辈子,这些事都看透了看清了。”
“许多事情如果不趁当下好好把握,以后就算遗憾有多深,都只能在梦里叹息。”
大叔转过头看着她:“小姑娘,大叔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像我这种失败了半辈子的人,也无法跟你说些什么,不过凡事都是一个道理,如果想不清看不透,不要管它,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你就能得到答案。”
她沉默的时候总是那样安静,就像一潭湖水,清澈却难以看到深处。
那对很漂亮的眼眸看向大叔:“阿加西,但我可能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我的心很重,像是有一座大山压下来,我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出路。”
大叔撑着膝盖站起来,摇了摇头,拧着大袋子背对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声音很温和平静:“不管后果,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就一次,给自己一次机会吧,小姑娘。”
她看着这个佝偻的背影很久很久。
他说的那句话停在耳边很久很久。
“真的可以吗?”
“我真的能做到吗?”
她抬头仰望天空,看不到尽头,看不到边际,目光深处也只剩下一抹冲刷不掉的疲倦。
风吹来,卷起一阵凉意。
就像她的呼吸声一样,依然很冷很冰。
“对不起。”
脑海里仅有的一句话慢慢消散。
她看了这片天很久很久,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就一次,就这么一次……”
……
夏轩跑到楼顶,却冲进门口的瞬间停了下来。
他握紧了拳头。
又慢慢松开了手。
低头自嘲的沉默,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背靠着铁门,门上的冰凉涌上心头,他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门内,门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不要喜欢我。”
“因为我可能不是一个值得被喜欢的人。”
她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击在心脏上。
犹豫,忐忑,迟疑,所有情绪都在那一秒全部消散。
夏轩伸手推开这扇门,一抹光明刺破黑暗射进来。
他挡住了光辉,跑到她面前。
口里喘着气,双手俯身撑住膝盖。
她慢慢转过身,惊讶的看着他。
他的笑容很灿烂,很阳光,很温暖,抬头看着她,表情没有任何的犹豫。
声音很轻很柔和,就像春风拂过,目光看过去,笑着开口:“金泰妍,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