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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萧辰走到门口,凌稷追了出来,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这或许是个误会,你听她解释解释,好不好?”
“误会?”凌萧辰冷冷地一笑,反正自己从来没有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他这么说,或许才符合他对他的了解。
凌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知道自己跟这个儿子的关系很生疏,他也努力过要对他好,可是结果总是跟他预想的背道而驰。
“她们做的这些事情如果我一一追究地话,她们只能去监狱里待着。凌萧徽是不可能再回来的,她要是想去意大利陪她的女儿就请自便,但只要她动了把凌萧徽弄回来地念头,那就只能抱歉了,让她们在监狱里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这样或许会更感人。”
凌稷呆愣了片刻,还是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
凌萧辰已经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你让她把贪污我公司的两亿资产先吐出来,我们再来平等的对话。”他用力地挣开了凌稷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凌稷呆呆地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酸的辣的苦的,唯独没有甜。他以为自己也很了解这个儿子,到头来他才明白他从来没有了解过。
凌萧辰反而一点都没有觉得难过。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捅破窗户纸之后的快感。
左恋瓷自他挂断以后就一直在担心他。等他回了宾馆,见他完好无损,便耷拉着小脸:“居然敢挂我电话了?”
“公主饶命啊!我这不是怕您听到那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心情不好么?我听了一天,生不如死。”
左恋瓷凤眼微眯:“你这段数太低了,只哭诉一天你就听不下去了。”当初她当皇后的时候,每天轮流在她面前哭诉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上至嫔妃,下至命妇,但凡有点儿什么事儿都要过来哭上几回。
凌萧辰揉揉她的头,提醒她:“最近不要接她的电话,影响心情。”
左恋瓷深以为然:“不过我也没时间接她的电话,接下来的几天戏份都特别重,让两小只跟着你好吗?”她也存着让菜菜和肉肉陪伴他安慰他的意思。
“嗯。”凌萧辰笑容恬淡,确实看不出来他落寞的样子。这反而让她更心疼了些。
再怎么漠视,这种冷到骨子里的亲情还是会伤人吧。她虽然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却也见过她曾经的小姐妹在继母手下生活的情景。她上前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什么都没有说,却已经将她的心意全部都传达到他的心里。
“这个电影拍完之后就要准备拍左导演的电影了。”左恋瓷轻笑道:“这样你就不用这么担心我了。也不用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
凌萧辰弹了她一个脑崩儿:“这又是给强子当说客,让我去公司的吧?”
左恋瓷傻笑了一会儿,然后说:“工作也很重要嘛。还有研究所那边,你也盯紧一点。”
“知道了,小管家婆。”
凌萧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肉麻,但是在一起的朋友都觉得他恋爱之后简直就换了一个人,从一个禁欲系男神不带过渡的就成为了一个忠犬暖男。
这个称呼倒还是挺新鲜,左恋瓷又傻笑了一声。这个男人这是要把她宠得再无法接受别的男人的节奏啊。
为了不在订婚前出什么意外,左恋瓷还和导演商量把危险的戏份放在以后拍,不说缺胳膊短腿,就算只是擦破点儿皮,她也觉得不吉利。
剧组的人之前都觉得她对订婚的事情不太放在心上,就连杜星宇和严庄都有些看不过去,还批评她说:“订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你却把事情都交给凌大哥。”只有小佩从这些小细节里看出来她有多么在乎这个订婚宴。
她在履行给他的承诺——出席。
经过几天紧张的拍摄,终于还是到了订婚宴的前一天,叶导特批她回去准备订婚宴,也算是个小小的惊喜。
严庄耷拉着小脸,依依不舍地看着左恋瓷:“瓷姐姐,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左恋瓷摸摸他的头,鼓励他道:“等你今天的戏拍完了,我就让人过来接你。”
杜星宇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左恋瓷无奈叹道:“你明儿还要拍戏,所以......”
这也太遗憾了!杜星宇一脸的悲痛欲绝,他也好想去参加订婚宴好吗?
“订婚宴参加不了,结婚宴我一定参加!”杜星宇给自己打气。
严庄得意地朝他笑了笑:“嘿嘿,倒时候瓷姐姐不一定请你呢!”
本来以为照常拍戏,她也就如平常一样,把自己投入到了角色中,叶导的突然“开恩”,这让她在受宠若惊时又有一丝慌乱。
等她回到城花景苑时,发现家里已经焕然一新,而且还装饰过了,天花板上是粉色紫色白色的系上彩色绸缎的气球,底端还挂着卡片,左恋瓷顺手拉下来一个气球,看了一眼卡片,上面写的是:“订婚了也不能抛弃我们!”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这些算是订婚的祝福?放开卡片,气球又悠悠地飞上了天花板。
她听到她的房间里传出沈梦妆和张航争吵的声音,连忙推门进去,他们正在给她换床帘。
“你这个笨蛋,这个不是这样拆的!”
居然是张航在骂沈梦妆,这可不常见。等她看清楚沈梦妆做了什么之后,她想要尖叫,深呼吸几次之后,才平静地问:“你在干嘛!”
他们这才注意到她回来了。沈梦妆把撕烂的床帘偷偷往身后藏。
“你不觉得现在藏有些晚了么?”左恋瓷捂着自己的心脏,使劲地揉了揉,这床帘可是冰蚕纱,而且还是纯手工纺织而成,轻薄如烟。这可是上小学时老师逼着他们写养蚕观察日记时她亲自养的冰蚕啊!
沈梦妆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没有想到它会如此娇弱,我只是轻轻地那么一弄,它就撕裂了。”
张航也略微心塞:“她就是这么粗手粗脚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嫁的出去!”
左恋瓷觉得她不是粗手粗脚而是败家啊!可以说这是世上仅存的一点冰蚕纱了!这门手艺可是已经失传了的。想买都没地方买。她走过去,把还挂着的半截床帘给解开。
“像这样解开就行了。”左恋瓷示范道,“可知道怎么换新的了?”
沈梦妆点点头,看她对着坏掉的床帘一脸的心疼,便道:“你别伤心啊,过几天就去买个一模一样的给你。你告诉我在哪儿买的。”
左恋瓷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琉璃瓶,示范给他们看。她用两根手指钳着一角塞进瓶子里之后,又拿着对角,这个长两米八宽两米的床帘居然像水一样流进了瓶子里。
“卧槽,你这个瓶子是个什么宝物啊?看起来这么小,空间却这么大!”张航惊讶道。
左恋瓷无语,这脑回路果然跟常人不一样。于是解释道:“这是冰蚕纱,很轻很薄。”
“我好像在小说里经常看到这个,据说是宝物呢,以前还是贡品。”
“在贡品里这个也是异常难得的,集全国之力,每十年才能得两匹这样的纱料。夏天将这料子做成里衣,可消暑。”
“这么珍贵?”张航更惊讶了,于是看着沈梦妆道:“梦爷,你可真败家!”
沈梦妆都要哭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就被她弄坏了呢!
左恋瓷确实也存着想要纠正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这才给他们说起冰蚕纱的珍贵之处来。
“到了现代,就更加珍贵了。现在全世界就剩下这么一点能用的。还有一块不能用的,现在在博物馆里陈列着呢。”
“是不是那件可以放进火柴盒里的衣服?”沈梦妆问,她记得小时候和恋恋一起去博物馆里参观时见过那种东西。
左恋瓷点点头,然后说:“这可是我看了很多书才找到的养殖冰蚕的方法,当时又有天时地利人和才养殖成功。”
一听这话,沈梦妆就更想哭了,听恋恋的意思,这是她亲手做的,那岂不是就更难得了?
张航啧啧叹道:“用这么珍贵的布料做床帘,你也够败家的。看来也只有凌总这样的家世才能禁得住你这么造啊!”
左恋瓷心里“咯噔”一下,由奢入俭难啊,冰蚕丝是很珍贵,但是她这里是从来都不缺的,她以前也是用冰蚕纱做床帘,都习惯了。
“好了,别摆出这个表情了。”左恋瓷在沈梦妆脸上掐了一把:“知道你是好心,以后做事情细致一点,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呢。”
沈梦妆过去抱着她:“呜呜,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它给弄好。”
左恋瓷微微一笑:“行了,你有这个心就好。这个交给我就好。”已经损坏当然无法修复,但是用它裁剪出一套男子的睡衣也是可以的嘛。想象到凌萧辰穿上这薄如蝉翼的纱料做出来的睡衣,她咬着唇偷偷的一笑,耳朵染上了红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