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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夏秋冬又过去了。
春天当道中。
二三月的天气,下着绵绵细雨,大地上的万物开始复苏,柳枝发芽,桃花含苞待绽中。
京城的景色虽没有江南好,但也别致一格,清冷妖娆。
天临皇朝自去年秦亦谨接掌后,有宫麒麟的辅佐,上官灵挚和魏末印等人的帮忙,短短几个月,泱泱大国,管理得荆条有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落户,成就治国盛世。
如今,念谨已八岁了,爱菲去了西方学音律,父皇则让他下江南勘察,小小年纪就开始历练他。
告别父皇母后之后,念谨在小秦与翎子的陪同下,下江南……
——
正如白居易的《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君到来。
几天的颠簸,念谨终于到了江南地带,来到苏州。他本想去杭州的,但杭州是他的老家,已经见惯不惯了,故此前往苏州勘察。所谓的勘察,也不过是秦亦谨叫他四处观光一番,看看是否国泰民安,百姓是否安居定业。
游湖中,一座打造甚是华丽的船只。
念谨在船里坐着,透过窗户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小小年纪的他,就学会了感慨,“好漂亮!”
翎子和小秦在他身旁站着,随时候命。
翎子轻盈一笑,“太子殿下,这里是江南,自然是风景好!”
小秦微笑附和,“那是当然的,这个天下,就江南最美,不然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诗又是怎么流传的。”
念谨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很美,不过分张扬,也不过分冷淡,儒雅俊美,乖巧安静。
他望着绿湖,望着绿湖边的青山,好多小船只经过,都没有他坐的船大,没有他的船豪华,没有他的船耀眼亦或者华丽。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湖泊边上的小船只上。
破旧的小舟上,一位老爷爷披着斗笠在撑着船,有节奏地划着。
小舟尾坐着一个小女孩,长得很胖,粉嘟嘟的,看起来才六七岁左右,她头上戴着一顶竹帽,在啃着番薯,番薯肉沾了她一脸,看来是个吃相很邋遢的女孩。朦胧细雨中,她的胖身影格外娇小。
念谨轻笑起来,咧开了嘴,皓齿显露,心荡漾着快乐的涟漪,为小女孩的吃相感到好笑。
那种温馨的感觉,他觉得好舒服!
见到他笑得如此开心,翎子和小秦相视一眼,感到惊愕!
殿下出来几天了,还是头一次见他有如此笑颜,平时那个成熟稳重,儒雅俊秀,但却不是很爱说话的殿下,头一回笑得如此开心,让人意外!
翎子恭敬地问:“小殿下,您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念谨仍在笑,但笑容很含蓄,就算遇到再好笑的事情,他也只能笑到这个份上。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那个小女孩脸上,不禁想,十年后,这个小女孩,是不是还一样肥嘟嘟、粉嘟嘟的呢?
正憧憬着遥远的事情,突然一阵强风刮过绿湖,风力强,扫过湖上所有的船只,那些小船只顷刻间受到袭击,纷纷被风吹翻,船上的人,纷纷都掉进了湖里。念谨他们的船比较大,也比较结实,强风搜刮,也只是两边摇晃几下,没有翻倒。可是,当看到小女孩被风刮到了湖里后,他想也不想便纵身跃出窗户,跳到湖中——
那几乎是一瞬间的动作,翎子和小秦见状,吓得心出血!
“殿下——”两人跃出窗户,四下寻找。
但,念谨的身影不见了!
大风还在不停地搜刮着湖面,湖水顿时涨高!
翎子本想跳下湖去寻找念谨,但这时的一个大波浪,劲力强,船突然一震,把她和小秦双双给翻到了船内。
他们想出去寻念谨,但船一直在摇晃,两人在里面四处滚,无法稳定自己。
小女孩的爷爷撑的船只完全被涨高的湖水给击出很远了,老爷爷被熟水性的百姓救了起来,但小女孩的踪影全无,“爷爷的好灵儿,你去哪了?”老爷爷发了疯地要去寻找,被救他的百姓拦住了。
大风刮了很久,湖面才平静过来。
等船不再摇动后,翎子已经没了力气挣扎,被刚刚四处摇摆的船翻来覆去,摇得没力气。若非小秦一直用身体护住她,她可能早已撞到木板而晕过去了。
她枕着小秦的身体,拉回所有意识后,才发现小秦的额头破了几处,而自己还压着他,用了些力气,她坐起身,心疼小秦,“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不好,伤到你了。”
小秦艰难地坐起身,一把把她搂进怀中!
翎子睁大双眸,身子僵硬,不敢动!
“好怕你就这样被风给刮走了,好怕!”他紧紧地抱着她,不松动半分。
翎子听完他的话,心一暖,也抱紧了他。“我在,我没事!”但一想到念谨,她就松开他,急道:“殿下跳下了湖,我们得去找他!”
“嗯!”应完,小秦扶起她,两人走到船头,顷刻间,两人傻眼——
到码头了。
——
江南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三月的天气,最喜欢闹情绪,风过,雨过,又来了阳光。渐渐地,太阳西落去,日落时分到,天际边挂上彩画般美丽壮观的晚霞。
一处郊野的平湖边。
念谨躺在湖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晒干了。缓缓地,他抬起眼皮,入目便是黄色彩画的天空。
他动了动,全身酸痛如绞。
低了低头,才发现胖女孩躺在他怀中,脸色煞白。
看到女孩,念谨赶紧起身,也不顾自己的四肢是不是要散架了,他把女孩放平躺着。拍了拍女孩的脸颊,见她无一丝动静,他想起了在皇宫时,母后教过他溺水救人的办法。
即刻,他把自己的头低下去,嘴巴正要碰到女孩的小嘴时,他停下来,嘴里念念有词:“估计都在这晒了半天了,还是不是溺水救人?救人要紧,试试看吧。”
说毕,他没有再考虑,双手张开女孩的口,他吸了一口空气,然后对准女孩的口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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