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西红柿炒蛋盖饭

玉瓷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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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蔷薇得知这个事,不过已经过几个同事的嘴传了,似乎也得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一个说“她俩是恋爱了。”,另外的说“是这样的,可要是我演的话,准没戏,我演不了的。”

    “谁是主角,才是你书写生活方向的态度。”,蔷薇说。

    “鲁子瑾对此话深有体会,得到了更远的方向,胡诌了一个叫寒极来的笔名,在45期的无名杂志上表《谁是主角》,中间就有这么一段雄视古今,气吞山河的气势:

    ——我为何而来,我要去的远方有几远。我信扬起风帆的轮船能穿洋过海,我信雄鹰的翅膀给了雄鹰俯览高山谷水的雄心,我信我的脚步也能登月球走太空。我就是主角,我登场了,你在何方?我仰望头上的辰星,出永恒的光芒。我就是主角,爱着这方水土,这样我可以是英雄,在沙场杀敌,肯捐躯报国。谁要闻英雄脚下的脚气味?我是帝王将相,固我河山,壮我黎民,国泰安康。

    每一天的生活跟工作,每一天也都是二十四个小时,没给谁多一会儿,也没给谁少一刻。人总会长大的,到了适龄的谈婚论嫁时听说:“我总要跟你一起。”,好像这般可以做到这个主了,可痴多些,好比“结婚了就不会离婚。”,多少善男走在斜道时对一个女子说。

    星期一的早上,余钟美来上班了,病也养好了。

    忙碌了整天,挨到了下班后。余钟美约大荒吃晚饭,余钟美开车,大荒坐在副座。大荒下车,抬头一瞧,大招牌呀!

    “兰州拉面”,四个中文大字,背景是一群在蓝天白云下的草地上悠闲吃草,要有一条清澈的弯曲的河流。

    “呆站这么?”,余钟美跟了上来,快步往饭店走,一面说。

    大荒出神看着,根本不知她的葫芦卖什么药,心想驱车来这个小饭店吃饭,她却穿高跟鞋,穿着时尚,珠光闪闪,拎着价值不菲的淡蓝的随身包。显得格格不入。

    “你还站在那?”,余钟美回过头喊道。

    “嗯”。他便跟了进去了。

    室内有十几张凳子,桌子七八个,成排分列。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在用手捉筷子,低头大口大口吃着拉面,满头大汗的,桌子上的玻璃杯盛满酒,一个喝空酒瓶跟一个半瓶。

    “想吃什么就点吧,这有拉面跟盖饭,牛肉片,小炒菜等。”,余钟美一边说,一边指着墙壁贴出的菜单跟单价。

    “老板来个西红柿炒蛋,不要葱花,少放盐。”,余钟美看他半天都点不出一样,就往厨房方向喊。

    厨房走出一个二十岁上下的跑堂来,应了“一个西红柿炒蛋盖饭。不要葱花,少放盐。”

    “我也一份。”,大荒说。

    “西红柿炒蛋盖饭加一。  ”,跑堂是一个女服务员,嗓音清脆甜美。

    “我是够了,你可以点别的什么的,都说是我请你。”余钟美先坐了下来,进而大荒跟她对面而坐。

    不一会儿,两份盖饭就摆在他两的面前。余钟美先动筷子吃了起来。大荒吹了吹盖饭上热腾腾的水蒸气,也掰开一次性筷子低头吃。

    “这好吃么,味道如何?”,余钟美嘴里嚼着米饭,筷子在不停的压在米饭上。

    大荒在吃着,默坐不答,脸上也没流露出悲喜,只觉得吃得很小心,很慢,要慢慢嚼。

    “谢谢你,上次我病了,你带兰花看我。”,余钟美一边吃,一边说。

    大荒满口米饭,说“不用谢。”的声调都变了,故作惊讶,却像是才认识的陌生人变得客气紧。

    “对了,上次在顶楼,你的真心,你是真心,随然你的手那样有劲,脚去抖索得厉害……”,余钟美停住筷子,双眼瞅着他。

    “我是恐高,可那种情况。多少是要拉你一把的,不单是我,只要是男人都会这样做,大概是我蠢,没搞清楚情况……”,

    大荒的眼神闪动,说话的语平常。可余钟美不愿他把什么都撇清,也不愿把实际的真像当如何如何。她在想,那样的时刻,他一定是英雄,他是最在意她,这个地球就像一窝热血的温暖,爱神在召唤她。

    余钟美从此看他的眼神变了。也时不时跟他开个玩笑,嘴边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

    好几次,大荒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微笑是危险的。”,那位留着八字胡子,从不多话的青年人,却唯独对他说这话,而提及这句话,总是余钟美瞧着他看时说。

    “是的,你眼里现在只见树,不见林。”,一个女同事很关心的答道。

    “这也不对,她现在待他如神。”,小楠插嘴说。

    余钟美虽一边笑而不答,也只是装糊涂。当听到了“待他如神’,便细细琢磨,心满意足起来,就像迎面春风带来一股特别的花香味。

    如今,两人在饭桌上,余钟美是在试探这个男人的话。听了大荒的谈话,脸色骤然变了,觉得非得往他脸上打上一拳不可。可就是心疼似的,空有架势,没有出拳的力。她很好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流露。内心的忿怒已是泛滥,可成熟稳重的她掩饰得很好,强作嬉笑态。

    两人吃得很慢,很慢;又是坐在硬背的座椅,实在漫长的一顿饭。两人把碟子上的饭吃完了,几近“光盘”。大荒从余钟美的手中接过一块面巾。余钟美付了款,出了玻璃门,两人伸进车内。

    车子调了头,慢慢开进车道中央,车越来越快。

    大荒玩弄着手机,余钟美负责开车,车内静静的,谁也没多说一句话。街灯也亮起来。

    “她请你吃西红柿炒蛋盖饭,你是有福的。”,第二天上班中,小楠站在大荒椅子的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你别说了。”,大荒敲打着键盘,显得忙,生疏化,少了以往耐心,几近生气回道。

    “你就是这样子,你能这样子,还说是个男子汉,多该你付饭钱才是真,你竟然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她倒是清清淡淡说你,好纯真,多好的小伙子。”,小楠不断摇头说。

    大荒放在键盘上的手,停住了,仔细听着,好像这有几分道理,又不能反驳她。转过头瞪着她一眼。

    小楠弯着腰,左手举在半空中,食指跟中指做成“V”。随后,挽起手,转身离开了。

    大荒看着她身影。细想着,琢磨起昨天跟余钟美进兰州拉面吃西红柿炒饭盖饭。

    她说请,自然是做东的,钱也是该付的。两碟西红柿炒鸡蛋盖饭是花不了多少钱,再寻常不过的味道。女人请男人吃饭多是一个口上话,作为男人来买单正常不过的。余钟美是想,他会抢着付钱,会抢着付钱……

    可实际证明,大荒的社会经历少。

    大荒想起她的母亲在去年的夏天搬进新家吃饭时说过:“能跟你举案齐眉的,吃着粗茶淡饭,找到寻常不过的味道。你得对这样女人好。”

    脑中一亮,就这话句话,倒是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