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大排档

玉瓷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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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军在第二天拿足了钱。  走进了在中华街的中国黄金,付款买下了维奇斯昨天看中的一枚。

    求婚戒买了,就像看到一块大石头落在心海,激起满满的欢喜。

    店员在看到他时异常的热情起来,这个男人是来付款的,她们明白这一点。在热恋的男人任何的承诺都有经得践行,除非是死在冲锋或者半山腰。他坐在高椅子上,喝着茶,一个店员跟他攀谈,先说他人好,又帅,而后在他看戒子时,便赞说昨天那个姑娘长得漂亮。

    一店员却说一句话:“可惜了,真是幸福有点迟。”高军或多或少同感。

    高军多少听得出那些有目的性恭维,不太在意碎语,只仔细看着那个戒子,倍儿珍惜。

    在高高的柜台付了款,下了台阶,他摇晃了那个小提吊盒子,踩在脚下的土地感到很踏实,正是正午,满街是个大太阳,望眼欲穿。

    走不远,眼前一亮,这不是到无尚大夏吗?他便鼓起勇气,走中带跳,感觉脚步能踩碎一地的阳光。见到了维奇斯自己一个从二楼的台阶走下,向停车场方向去,大概是要去吃午餐。

    “维奇斯。”,这个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她充满笑意的回头。那瞬间,所有的心事都摆在脸上,脸也一下子涨红,直到耳根,眼眉低垂,站在那里,明媚的阳光照满全身。

    高军像敏捷的猎豹直线跑了过去,手拎的盒子的往后飞扬。小提盒子的图案是中国黄金字样。一个大刹车,停住了,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二话不说,倒是嘴笨带劲似的。塞在她的手上,像风一样,转过身,一边走,一边手往背后,挥着。

    “留步,留步——”,太阳在声声低吟,只可惜世间无人有这般灵敏的耳朵。

    维奇斯正回过神要说什么,可人已远,最后看到他翻过护栏,过了马路,消失在那个葱绿的小公园。

    下班了。维奇斯总搞不懂,为何有这样子的人,他这都做了什么呀!懊恼了。

    你见过一个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塞一个戒子给你,整个过程,整个都没有气氛,这就是求婚吗?

    爱是动脑经的事处理不来的,也犯不着智商的事。

    “他准是自卑感,所有的都来源于他自卑。”,蔷薇说,在蔷薇看来,爱是使人勇往直前的,不该逃避,敢于面对。

    “总等有十足的条件了,才会说一句,满满的‘喜欢你’?”,维奇斯激动,好像有所悟的说。

    进而维奇斯也推想他一定是过去有了什么故事,一定是被女人伤过的。可这她不得而知,也还没从高军的嘴里证实。想着想着,感觉就像是自己被丢弃了。

    那晚,她在睡前到了梳妆台,再一次小心翼翼解开地蝴蝶结,打开盖子,一枚金灿灿的黄金戒。嘟起嘴,咬了咬牙。

    在入睡时,只有一盏蘑菇罩的台灯在亮着,照在桌面上打开装在盒子的一枚金戒,映着暖烘烘的光。

    两天过去,双方没有一句通话。彼此都在想通个电话,彼此好像也冷静下来似的。其实都在等电话,等约会,等听一听她或者他的声音。哪怕一句简单的问候,“你在忙吗?”。维奇斯躺在大床上,两手在飞快的编写,手机荧幕上闪呈现:“阿军,你给我送来的戒子,我也收下了,可你为何沉默?”,正想送,可觉得。

    “阿军,整,这别恋上你的床——”

    删!

    “再不打电话来,你死定了。”

    删!

    “我的天呀——哦哦”

    删!

    维奇斯她放弃了,抱着手机睡觉了。

    高军在工作忙碌时,满面的汗珠,还会偷偷低着头,从口袋掏出手机多瞧上一眼。

    “这也行?不太地道了。”,老赵吸着烟,坐在大排档的凳子上,翘着脚儿,酒精跟随血液走,红了脸。老赵属于一沾酒就红脸,所以就说他偷喝不得。高军也知道跟他说也是白说的,也知道他是先结婚后恋爱的,是地地道道的门户对。也呲牙咧嘴的,纵有一命教本“你俩都上床了,还不结婚,不坏风俗才怪。”

    老赵喝了点酒,酒有多少劲说话就有多少斤。

    高军一边给他斟酒,一边点头,连连说“师傅教训的很是。”

    邻近的一桌是几个青年人,是同事关系,在大吃大喝,一地酒水,骨头鱼刺随地,倒在地面上的空瓶在几个人乱脚中出碰击声。高军与老赵的对话声,完全被,整瓶整瓶喝酒的几个人,嘻哈大笑声,猜拳声盖过。

    “也别像他们。”,奉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老赵也反感起来,摇着头,喝了酒的他大概耐心也少了些。

    老赵往地上摔了一个酒杯,理直气壮的站起来,正要转身往那桌走,歪歪倒倒地走。

    “别。”,高军的眼神告诉他。

    又上前拦住他,几个青年正是好斗争强的。全站了,一手握着啤酒瓶,大有干一场的决心。

    在敌我如此悬殊面前,高军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嘴巴也哆嗦起来,结巴“老板-板-结-结账。”,匆忙从折叠式的钱包了掏出两百元大钞,搁在桌面。

    可一不小心,风吹落了一张大钞,便弯腰捡起来。这个举措,引起那帮人哈笑不已。纷纷坐下了,好像对两个软柿子不足以动粗。

    老赵半眯着眼,傻乎乎,连站都站不稳。

    老板是个忠厚老实的经营者,他精明老练,利索的手脚,抽屉碰响了,找回了零钱,帮了忙,扶着老赵出了大门。到了门外,抬头向天,两只胳膊相互拍了几下,舒了一口气。

    透过玻璃,那几个青年,依旧杯酒连连,绕在半空的猜拳声,久久不息。

    “她奶奶的,熊大二。这帮兔崽子——”一连尽是骂人的粗话,眯着醉眼,摇晃着脑袋,有时挣脱高军的手,他自己连走直路都走不好,摇摇欲倒。

    “骂的对象是否也包括自己。”,高军的心疼痛了,一阵!他用手压在胸脯。

    高军慌了。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押送上车,又是怀着极为不安的心,烟一根根抽,大开车窗,夜风急吹。他在想躺在后座位的不是老赵似的,他似乎也看到那个喝酒的女人,因爱受伤的女人,也会是这样,疯狂矣,痛苦矣。

    路灯在翠绿的绿化带,投射下了,一片昏暗的黄光。热闹非常的世界,非一般的安静将至的前夜。

    远处不知是谁触犯了狗的领域,也传来狗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