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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马希萼看了一眼刘言,说道:“其实这世子位嘛,我看只有云儿你当,才最是合适。 ? 光亮可差的太远了。如果云儿同意,四叔我原作前锋,为你火中取栗。”
马云站起身来,仿佛犹豫了半天方才,说道:“四叔,有何对策吗?”
“眼下如果我们两人都不去参加大王的寿诞,如果李皋再进些谗言,大王必然心疑我等。我们是不得不去长沙,可是也不能全去,云儿,四叔一大把年纪了,这去长沙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云儿你不如返回江陵去。有你在江陵坐镇,我去长沙想必也能安全返回。”
马云看了眼马希萼,明白他的意思了,自己这个四叔,还是不想去长沙,他说这话,无非是挤兑自己去的。而且,还想让我在大王面前给他说几句好话。郎州地势严峻,这个家伙要是据险而守,想对付他也很麻烦。马云想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枚印信,递给马希萼,动情的说道:“四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长沙一行,还是由侄儿替您去吧。这是荆南节度使印信,如果我在长沙有什么变故。荆南还望叔父多加照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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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开运二年四月十五,荆南节度副使马云,回到长沙城为楚王祝寿。
四月十六日,在大楚朝会上,李皋上书表奏马云为天策府司马;而拓跋恒则针锋相对的表奏马光亮为荆南节度副使。对这种情况,楚王只是微微一笑,将两人的奏章全部留中不。长沙谣言四起,原本以为看清了局势的官员们,再次迷茫了起来。
四月十七日下午,官拜天策府左将军的马光亮来到楚王宫,准备觐见楚王。
得知楚王正在丽春院观赏歌舞,马光亮也不等太监高进进宫通报,直接就进了楚王宫。楚王重亲情,对马氏子弟向来优待,马光亮此举虽然形同闯宫,可高进也不敢多拦。大白天的这种闯宫时间,他马光亮做的可多了,也没见楚王多说什么。楚王不话,高进这样的下人就只能唯唯诺诺,听之任之了。
马光亮急匆匆的进了皇宫,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生。
中午的时候,郎州安排的密探,送来一份绝密的情报:在四月十日,武平节度使马希萼在洞庭湖边,秘密会见了荆南节度副使马云。两人歃血为盟,以马云入长沙祝寿,马希萼留在郎州观望,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大王寿诞之日,他们动群臣,上书劝谏大王立马云为世子,如果不果,一方面调彭师藁的大军进宫楚王宫,另一方面,马希萼将从郎州兵,合武平军和荆南军主力,以清君侧为名,进攻长沙,动兵变,武力夺取楚王王位。
得到这封密信之后,马光亮连忙召见李皋、徐仲雅商议对策,徐仲雅不巧有政务,被楚王留在了王宫,没等及时通知到。
李皋见到密信后,略一沉思,立刻劝谏马光亮:一方面调动许可穷军进入长沙戍卫,另一方面调动廖仁勇帅五千人,进驻郎州到长沙的必经之地益阳防守,防止郎州马希萼率军南下。
楚王寿诞之日,马云必然会入宫参加宴会,一旦他入宫之后,就立刻派人将他拿下,然后再假传楚王诏令,命令彭师藁觐见,在控制住彭师藁。等到楚王寿宴的时候,在抛出密信,纠结群臣弹劾马云造反,劝谏楚王立马光亮为王世子。名分定了之后,在派人去郎州,安抚马希萼。
许可穷军的调动、捉拿马云,都是不需要楚王下令,自己就能完成。可调廖仁勇进入益阳驻守,没有楚王的诏令,恐怕益阳刺史,是绝对不会从命的。所以,马光亮进宫,就是劝谏楚王同意廖仁勇的军事调动。
形势危急,马光亮心情像绷紧了的弓弦一样。他在楚王宫里,穿庭院,走近道,恨不得赶紧飞到丽春院,立刻争得楚王的同意。
眼看着拐过前面的墙角,都到了丽春院,他走得极快,不料刚刚转过墙角的时候,对面竟然也转过一人。两人想是都没料到对面会拐过人来,身形控制不住,“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马光亮年轻力壮,两脚轮换,向后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形。对面那人却被马光亮给直接撞了一个坐墩儿。
马光亮心中有些不悦,定睛看去,脸上的那点怒容却立刻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他紧走两步,弯腰搀扶起被撞到在地的那人,有些愧疚的说道:“徐师傅,您没伤者吧?小王刚才走得太急。真是。。。真是。。。”
看样子徐仲雅撞的不轻,面来都挂在脸上的那副笑容不见了,他揉了揉屁股,说道:“无碍的,王爷走得这么匆忙,可是有什么大事生啊。”
马光亮扫视了一下四周,扶着徐仲雅在一旁石墩上坐下,悄声将郎州的密信,和自己与李皋的商议,说了一遍。
徐仲雅眉头紧皱,捋了捋鄂下的胡须,沉思了一阵,方才说道:“对付五王爷的办法确实良谋。而。。。这益阳是长沙西面的门户,断不可掌握于外人手中。王爷,您觉得这廖仁勇到了关键时刻,他会听我们的吗?”
马光亮又扫了下四周,直接说道:“这廖仁勇是老臣廖框图的儿子,这廖框图年纪已大,最近不仅不关事,而且还不大出来。我想他无非是要处在一个中立的地位罢了。这廖仁勇。。。李师傅倒也说他不太可靠,可是眼下我们手里无人,实在是拿不出品级足够高的人物出来啊。”
徐仲雅截道:“益阳至关重要,如果无人可提,我们宁可不换人,也不能临时换一个可能背叛我们的人啊。这廖仁勇是前些年是怎么当时指挥使的,还不是五王爷推荐的,后来又是怎么当时银枪营主将的,还不是因为陪着五王爷出使中原,立下了功劳。“
马光亮明白过来了,可他还是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徐师傅,可是现任的益阳刺史,有可能就是马。。。马希萼的手下,我们不换人,那不是开门揖盗吗?”他本想说四叔来着,可想到这个四叔背后的小动作,就忍不住直呼其名了。
“老臣的意思,是派许可穷为主将,廖仁勇为副将。他们将原来马五爷所掌握的那一部内军全部调往益阳驻守。有许可穷在,足够镇住廖仁勇,让他无所作为。许可穷出身功勋世家,现在也立了些功劳,在军中也有威信,有他在,也能完全控制那支内军。”
“至于长沙这边,彭师藁虽然是五王爷的人,手下有一万内军。可是大寿之日,五王爷是必然要进宫入贺的,要拿住五王爷,可不需要什么千军万马,只要三五力士就足矣。只要我们拿住了五王爷,他彭师藁投鼠忌器,就不敢乱动。等到王爷成了世子,名分一定。那个时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马光亮思索了一下,笑道:“还是徐师傅真知灼见,我就按你的意思,去求父王恩准。”听了徐仲雅的意见,马光亮心神突然安定了许多。
徐仲雅笑着点点头,见马光亮离开了两步之后,突然又说道:“王爷,今天我是我长孙的百日,晚上我准备摆个小小的百日宴,王爷若是有空。。。”
马光亮一笑,说道:“那真是恭喜徐师傅了,小王今晚必到。”说着马光亮又是拱手一礼,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向丽春院走去。
晚上,城东的徐仲雅府邸,大红灯笼高高悬挂,院子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徐仲雅行事低调,虽是长孙的百日,所请的宾客却也不多,无非是李皋、刘昭禹、廖框图等几个学士,这酒宴也才仅仅摆了两桌。
看看天色依然暗淡下去,正在围坐在深红的梨花木方桌前,只是喝茶聊天。徐仲雅所请的宾客,除了二王爷之外,已经全部到齐了。可是权势最大的那人没来,徐仲雅也不好命令立刻开宴。只是看看天色已晚,众人只是干坐着,徐仲雅神色间似乎也有些焦急。
来的人都是见多识广,通达人情。一见徐仲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还有大人物要来,楚王恐怕不会屈尊,来得很可能就是二王爷了。这里面的一些人,并不像李皋、徐仲雅那样经常见到二王爷。古语说得好:不知那块云彩会下雨,他们虽然保持着中立,可是有机会接近一下二王爷,作作感情投资,也是一桩美事。他们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乐呵呵的和旁边的人谈笑着,心里更是暗暗希望二王爷能来得晚些,自己这些人能等得时间更长些,这些给二王爷的印象也更深刻些。
可是李皋心里就难免有些醋意。廖框图垂垂老矣,他就自诩为十八学士之,他文采激昂,才华横溢,往日里也确实出尽了风头。谁知道储位之争愈加紧迫之时,马希广、马希萼、马希崇、马云,明枪暗箭,各展其能,李皋应变能力不足,这大的主意,反而往往是徐仲雅出的,这李皋有从云彩头上坠落的感觉,心里就难免有些愤愤不平。二王爷出席徐仲雅的长孙的百日宴,那更是给足了徐仲雅的面子,李皋看着眼里,酸在心头,巴巴的盼望着二王爷不来才好。
又等了一阵,徐府的管家从前院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马光亮府上的管事太监宋明,这宋明进来以后,冲着徐仲雅深深一礼,方才说道:“徐师傅,诸位大人,我家王爷,让咱家给诸位大人道个歉,今个儿楚王在宫中留下王爷用膳,所以,王爷来不了了。他趁空从宫中递出话来,让咱家替王爷给徐府大少爷送些小小的礼品,以为祝贺。”说着他一挥手,前院月门处几个壮小伙子抬着几箱礼物走了进来。
徐仲雅连忙站起身来感谢,赴宴的诸位大臣也是齐声夸赞马光亮仁德之心。
其后,徐仲雅便命人上菜开宴。徐仲雅人逢喜事精神爽,和在坐的诸位好友推杯换盏,杯碰酒干。酒过三巡,徐仲雅酒色熏熏,自夸道:“若是文章、诗词,诸位兄长各善所长,小弟是拍马不及。可是说道着随机应变,你们就远远比不上我了。念庵兄,你说老夫说得对吗?”
徐仲雅明捧别人,实赞自己,他说话的时候,偏偏不看别人,就是直盯盯看着李皋,李皋以为徐仲雅故意折损自己的面子,心头不禁火气。他看也不看徐仲雅一眼,恍若未闻,自斟自饮起来。
看李皋如此不给面子,徐仲雅似乎也有些生气,他说道:“念庵,过来给老夫斟酒,我们再喝。自今日以后,恐怕我们再也没什么机会能这么畅饮了。”徐仲雅本来就不善饮酒,他这话意思恐怕指的是,错开了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和大家畅饮了。
可在李皋看了,徐仲雅口呼念庵,而自称老夫,呼唤自己,如使小儿一般。他心中大怒,今日若给他徐东野倒酒,自己岂不是要在官场被他压的丝丝的,再也不要在长沙官场混了。他站起身来,狠狠的将酒杯摔在地上,骂道:“徐东野,让老夫给你斟酒,你配吗?呵呵,山野之人,若非武穆王仁者之风,哪有你的出头之日啊。”他徐东野聪明,老子也不笨,这人想必是看到二王爷即将立为王世子,故意借机要压在我的头上。
见李皋气冲冲甩袖而走,众人尽皆吃惊,唯有徐仲雅望着李皋远去的身影,嘴角反而浮起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