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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主动站出来了,但宋浅浅并没有傻到要替任何人担责的程度,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所以宋老太爷做出了她意料之中,其他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没有责难她,而是叹息着问陈文悦,“文悦你说你进我宋家门多久了?”
“爹。”陈文悦慌乱的叫了一声,她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只是宋老太爷并不看她。她转眸望向宋金宝,只是宋金宝此刻也没有注意她,不得以下她只能垂浅答:“文悦进门已有两个月了。”
原本望着它处静坐的老太爷倏地起身,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吼道:“两个月!两个月你就把浅浅宠成这样?!那要是两年你还要把她宠成什么样子,她之前可是最知礼数的。”
宋浅浅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汗颜,她哪里是知礼数,只是不想动弹而已。如今被老太爷这么一夸,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爹,我…”陈文悦急急的抬头想要解释一二,但她还没说就已经被老太爷打断了。“以后你不用管浅浅的事,我自会请教引嬷嬷回来好好教她。”
说到底陈文悦既是新嫁娘又是当家主母,只因这一事就直接让她不管着实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在他话刚说完时宋金宝就劝道:“爹,文悦好歹是浅浅的母亲,哪有母亲不管孩子的。您这样罚会不会太重了?况且文悦也只是太疼爱浅浅了。”
“你说罚得重!?”闻言宋老太爷当即就转眸瞪着宋金宝,晦暗不明的眼神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陌生,“是不是要等浅浅的名声臭得说不了亲的时候,你这个当爹的才知道着急,知道心疼啊!?”
宋金宝急切的向前跨出两步,接着又停下来小声道:“您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还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宋浅浅,见她神色如常,他心中忐忑才稍稍安稳。
“哼,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老太爷却不依不饶的疾步来到他身前,双眼凝视着宋金宝的。
上次的事情给了宋金宝好一顿打击,如今哪里还有以前面对老太爷时的镇定,尤其现在还是有关宋浅浅的事情。在被老太爷锐利的眼神凝视时,他突然就心虚了,吞吞吐吐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哼!”宋老太爷一甩袖子不再搭理他,径直对陈文悦说教:“浅浅年纪小没个分寸,你作为母亲不仅不多加教诲,还故意纵容,实在是有失母德,日后定要跟月娘多加学习。今晚就先去祠堂跪足十二个时辰反省,你可听明白了?”
这次老太爷一通教训下来,没有任何人说话,陈文悦心知今晚挨罚已是无力回天,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低声应答,“是,爹爹。”在进宋家之前她不是没听姐姐陈氏说过宋老太爷重礼数,但她没想到这般夸张,本以后就算被现了,顶多也就是被说上几句罢了。
想到这里,陈文悦不由得望了望宋浅浅,她虽然有错,但这件事的另一个主事者不仅没受到惩罚,连一句重话都不曾收到。⊥,这老太爷会不会太偏心了?
翌日,躺在温暖柔软的床铺上睡得浑身舒爽的宋浅浅早早起床了,出门的好心情完全没受昨晚的影响。她虽然成了争斗的棋子,但好歹还有个意外之喜。她相信以老太爷的秉性,他选出来的教引嬷嬷肯定差不了。这倒是免去了她经后到处奔波的烦劳。
因为昨晚已提前跟宋金宝说过此事,所以东西准备妥当后,宋浅浅就直接出门了。来到李员外府通传后,何美佳很快就出来了。两人寒暄片刻,何美佳突然道:“姐姐可还认识府上什么人,不如邀请着一起去吧。”
宋浅浅莫名,摇头道:“我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与其他人并不相熟。如果妹妹想要热闹些,我们倒是可以再去找些人同去。”
“不用了,有时候人多了也麻烦。”闻言何美佳笑容不变,嬉笑着挽起她的胳膊道:“我要跟姐姐坐同一辆马车。”
西边大山的红枫并不是特别多,只在后山有一片。初秋时节,树叶只是微微泛着黄,没了纷纷扬扬的枯黄落叶,秋意也不那么浓稠了。但还是免不了让人联想起深秋的寂寥,只是那片火红映入眼帘时,再寂寥的愁绪也被它的热情点燃了。
为了观赏方便,枫树林中错落着好几个观赏凉亭,因为她们来得还算早,来往的人还不多,两人很快就选定了一个不错的凉亭开始一天的赏景。
何美佳调皮可爱,话也比较多,而宋浅浅也不是一个少话之人,两人很快就从一开始的赏景变成了聊天。等到未时下人们开始准备整装回城时,两人还聊得热火朝天。
回城分道时,何美佳又提出让宋浅浅明日陪着她好好在城里转转,宋浅浅想着宋老太爷应该没有那么快请来教引嬷嬷,加上自己也确实喜欢跟何美佳在一起,也就同意了。
带着美美的心情回到宋府,宋浅浅询问门房,“小少爷回来了吗?”
“回小姐的话,小少爷回来有一会儿了。”
“嗯。”自从宋俊德去了书院,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看他的功课了。这么想着宋浅浅便直接去了宋俊德的屋子,来到门前还未进去就先听到了里面的嬉闹声,本想进去说两句,却听出这其中居然还有陈月娘的声音。
“小德子跟娘亲的关系变好了?”宋浅浅喃呢道。虽说小孩子不记事,但宋俊德却有些例外,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每次看到陈月娘都会说娘亲是坏人,怎么这会儿又好上了?
跟在她身边的纯倩自然听到了她的喃呢,回话道:“前些天还是老样子,这会儿奴婢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好了。”
猜也没用,宋浅浅直接走了不进去,陈月娘见她进来并无半分异色,就像以前一样温和的询问她玩了一天累不累。
恍惚中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但她知道终究是回不去了。
“姨奶奶不好啦,不好啦!”真正这时突然有个丫鬟叫嚷着冲了进来,在看到宋浅浅时忽然就止了声,宋浅浅看了她一眼,知道此人乃是她娘亲身边的丫鬟。
“什么事这么慌张?一点规矩都不懂。”陈月娘凝眉训斥。
那个丫鬟忙低头恭敬道:“夫人在祠堂晕倒了。”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去请大夫就是。”陈月娘不咸不淡的回道,心里却想着果然是贱|人,皮厚,跪了这么久才晕。
闻言那丫鬟将头垂得更低了,哆嗦着道:“请了,大夫…大夫说夫人怀孕了。”
“你说什么!?”上一刻还温润的陈月娘突然尖锐的吼道,瞪着丫鬟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本就有些哆嗦的丫鬟抖得更厉害了,吞吞吐吐的话也说不清楚。
“娘亲,您抓疼小德子了。”
陈月娘突然醒悟过来她现在身处何方,低头就对上了宋俊德蓄满泪水的无辜大眼,捏得死紧的手像是突然被蛰了一下的抛开。复又想起要去查看,但她的手还未伸出宋浅浅已将人抱走了,同时还不紧不慢的说道:“母亲怀孕了,娘亲还是去看看吧。”
宋浅浅平静的疏离使得本就心里有气的陈月娘更加不快,默默凝视一边轻柔宋俊德手腕,一边细语询问的宋浅浅。她迷茫了,这还是她的女儿吗?多年的朝夕相处,为什么她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