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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弘目光粘在咖啡店外的杨越身上,眼神温柔而痴迷,他轻声说:“他特别耀眼,不是吗?”
尽管杨越总是对他不假辞色,但时间越长,他对杨越的痴迷却越发有增无减,几近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柴非翻书动作一顿,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之上,并不想理会这个问题。
乐正弘其实并不想从柴非口中听到答案,许久才收回视线。他这才拿眼角瞥一眼柴非,艳丽的脸上神情傲慢,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不屑说:“他带着你玩了这么久,挺爽的吧——呵,我直接说吧,你可不要因此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呵呵,喜欢?你配吗?”
“我调查过你,你不过是个乡下出身的穷小子,运气好认识了杨越的师兄才搭上杨越。可这又怎样?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身上的穷酸味?识相的,离他远点……”
乐正弘喋喋不休的说着,柴非终于从书本中抬首。他看着对方不住开合的嘴,忽然有点想笑。
前世他认识杨越后,乐正弘也是这样,从来不会正视他一眼。就算偶尔瞥及,眼神里也带着满满的轻视和不屑,仿佛他就是一个移动的病毒体一般。
正是因为对方这样的态度,当时的自己面对他时,只觉自卑惶恐不安,又隐隐带着羡慕。而越是羡慕乐正弘,他就越发小心翼翼不敢直视他。偶尔在杨越身边遇到对方,他也只会低头装作自己不存在一般。
可是现在,柴非却能从乐正弘的言语中听出他的虚张声势。这个前世的自己最羡慕的人,仿佛是一座高山般不可跨越的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给你钱,你现在从后门离开。杨越今天剩下的时间,归我了。”见柴非一直不说话,乐正弘心中更加不屑,只觉和他多说一句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他直接从钱包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现金,随意丢入柴非怀里,“呐,五千块。够你今天随便去玩了。现在,赶紧给我走人。”
这句话落下,柴非瞬间跨越前世的心中障碍。
如今的乐正弘,在他看来完全算不上什么了。
柴非微微一笑。他放下书,第一次直视乐正弘的眼睛:“我十四岁时,就赚到人生的第一笔钱,你可以吗?你给我的这五千块钱,是你自己赚的吗?”
他讥诮道,“你不过就是个仗着家里有钱便为所欲为的人,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你却没有资格去要求别人去如何做——还是你觉得自己是人民币,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可笑,电视剧看多吧!”乐正弘闻言,越发看不起他,“我的钱不是自己赚的又怎么样?我有可以供我挥霍一辈子的钱,你呢?你也只能自己赚钱读书,等毕业后做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每天为了生活打拼。”
他傲慢抬首,“而我,我的背景就注定了我不用像你这种人一样。你拼命去争取的,我不过伸伸手就能得到。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柴非发觉自己此时的心境真是好,对于他的这一番话,心中竟然不起一丝波澜。
他笑了一声:“同样的话也送给你。像你这样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杨越站在一起?请你记住,杨越是个人,是独立的个体。他的所有,都是由他自己去支配的,是无法用你的金钱去衡量交易的!”
乐正弘嗤笑一声。他看一眼时间,不耐烦挥挥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拿上钱走人!你要是不走的话——”他拖长了声音,身后马上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西装保镖,“自然有人会带你走。到时候,你可连这五千块钱都没了。”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清楚,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说动公司的一个股东,帮他争取到了这点时间调开杨越。
“你真可怜。”柴非看一眼乐正弘,又或者说,他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接着打开书,继续阅读起来。
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不能为了不值得的人耽误浪费呢。
“你!”乐正弘顿时被他轻慢的态度气到了。从他被认回乐家开始,他已经从来没遇到过敢这样对他的人。
——很好,这个乡巴佬已经成功挑起他的怒火,再不用顾忌什么了。乐正弘冷笑一声:“动手。”
只是他身后两个保镖还来不及动作,突如其来的声音便打破这拔刃张弩的氛围。
“我早就劝过你,在这里最好老实一点。”杨越冰冷优雅的声音响起,“同时我也希望,乐小公子不要再浪费时间,也不要一而再的挑战我的耐性。”
他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
这里的喧闹打破了咖啡店一贯宁静祥和的氛围,不少顾客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吧台好几个咖啡师听到动静,彼此传递一下眼神,一个面上带着伤痕的高大男子才走了过来,眼神漠然:“这里不许闹事,再闹给我滚。”
“闹事又怎么了。”乐正弘拍桌而起,杨越对他的不假辞色、柴非对他的轻慢完全点燃他埋藏许久的暴脾气。而这男子的话更像导火线,让他再也无法忍耐,“别说我闹事,就算我砸了这里,我也赔得起!”
高大男子活动一下手腕,冷哼:“不知死活。”说完,他一拳就将其中一个保镖撂倒,另外一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膝盖狠狠顶在肚子上,痛得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炸开了。
仅仅两招,这男子就将两个专业保镖放倒,而后冷眼看着额头开始冒冷汗的乐正弘。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清楚,你是赶紧拿上钱走人,还是想他们一样。”
语罢,那男人狠踹了一脚准备爬起来的一个保镖,那人哀嚎一声,再也爬不起来。
竟是将原本乐正弘威胁柴非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这边的动静太大,几个新来的顾客已经准备买单走人,而经常混迹在这里的老顾客早已见怪不怪,继续该干嘛干嘛。
至于柴非,早在杨越出现时,就非常自觉的站到他身后去了。
杨越招来吧台一个咖啡师轻声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咖啡师恭敬的点点头,快几步走上前拉开咖啡厅的大门。
而后,也不理会乐正弘投过来的哀求的眼神,牵着柴非扬长而去。
……
……牵、牵手了!
竟然被杨越牵手了!
柴非还来不及细想刚才发生的事,所有的思绪都被杨越这一个动作打断。他的脸色瞬间爆红,僵硬着身子,同手同脚地跟着杨越离开。
杨越带着他回到自己车内,率先打开空调,见到柴非爆红的脸,纳闷问:“很热吗?”
从咖啡厅到停车的地方只有五分钟的距离,五分钟的时间而已,不至于热成这样吧。
柴非坐在副驾驶上眼神飘忽,手忙脚乱地找安全带系上,结结巴巴回答:“不、不热……热……”
“真是……傻乎乎的。”杨越好笑地揉揉他的头发,越过身为他系好安全带,又叮嘱道:“刚才那个人,脑子不大好使,以后见到他记得绕道。他要是再找上你,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知道吗?”
“……知,知道了!”柴非别开脸去不看他,将视线投向窗外,以此缓解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
——我又不是没长手为什么他要帮我系安全带!而且只是系个安全带而已!为什么他的侧脸这么温柔!为什么他的手指这么长!重点是为什么他长得这么好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扑上去啊!
杨越见他别开脸,只当他是叛逆期的小孩不喜欢听这些,揉揉他的头发,给自己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车缓缓开动起来。
而他这一动作,让柴非好不容易才平息一些的心跳,又不由自己地乱跳起来。
之后的时间里,杨越带着柴非走遍了魔都大小景点。魔都还嫌不够,先是带他去周边城镇走走,再是全国各地到处跑。也许前一天他们还在走世界最长、最高的大峡谷玻璃桥,第二天,他们就身在据说出现过野人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白白享受的。柴非的任务便是,每去过一个地方,便要用英文写下游记,并口述一遍。
一个暑假下来,柴非写了几十篇游记。而且若不是他即将开学,杨越甚至都打算带他去国外看看。
而柴非的英语书面表达能力在这个暑假突飞猛进,口语表达也到了和外国人交流基本不会有问题的地步。
与他的英语水平同时加深的,还有他的皮肤。
因为到处跑的关系,他原本就不算白的皮肤更是深了好几个色,一身健康的小麦色在阳光下散发着健康的光辉。
带着柴非到处跑却神奇的不会晒黑的杨越,微微弯了唇角。
“这么说来,他最近都在带那个叫柴非的学生到处玩?没有和董事会那群人接触?乐家那孩子呢?”陶其华从文件中抬起头,眉头习惯性的皱起,脸上表情复杂。
“是的,一直在带着那个柴非到处玩。”吕今南替她摘掉眼镜,站在她身后手法熟稔而又温柔地为她按揉着太阳穴,“据说那个柴非刚来的时候,正弘去小越家找过他,不欢而散。听说正弘现在亲自在跟踪他们……”
陶其华顺势靠在吕今南怀里,冷哼一声:“乐家那孩子也是吃不乖,上次他就差点被小越送进警察局,要不是我将这件事压下来……”她停顿一下,“阿南,你找机会帮乐家那孩子接近小越,最好可以……”
她语言未尽,吕今南已然领会其中之意。
“可是正弘是……”吕今南迟疑一下,有些吞吞吐吐,“你就不担心,正弘要是真的……”他含糊的带过那个词,“他身后的乐家不就与小越站在同一个阵线了吗?”
乐家小公子是个同性恋的事情,在上层圈子不是什么秘密。乐母虽然也曾纠结过,但想到乐正弘到底是因为缺少了关爱的原因,又做了不少功课,知道这不是病,才稍稍放宽了心。在她看来,结婚前爱玩玩没什么错,结婚后自然就收心了。
陶其华冷笑:“担心什么,杨越如果真的成功让乐家和他站在一起,这就代表乐正弘得手了。到时候你就看看,一个同性恋,能在董事会那群古板的老头子那里讨到什么好?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让他进集团入主董事会!”
“顺水推舟做得漂亮,还是你聪明。”吕今南弯腰亲亲她不再年轻柔嫩的脸颊,“到时候,看还有谁敢在背后说你的闲话。”
陶其华拍拍他的手背,眼神中带上几分真实的笑意,“你啊,就是太小心了。杨氏集团本来就是我们陶家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更何况,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家。”
杨越的父亲杨慎去世前留给儿子一笔数额庞大、价值远远在杨氏集团股份之上的遗产,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可恶的是,陶其华除了借口代年幼的儿子保管为由收走杨慎留给杨越的杨氏集团股份,那笔遗产一点儿踪迹都没见到。
她以为是杨慎交给了杨老先生,也曾在杨老先生那儿旁敲侧击过。杨老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但做了一辈子朴实的文人,心眼自然没有久经商场的陶其华多,很快就被她打听出了一点端倪来。
没想到杨慎竟然将遗产的事瞒得死死的,杨老先生竟然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如果不是在杨老先生那里,那又是在哪里呢?杨慎难道还有比杨老先生更值得信任的人?难道是杨慎的妹妹杨谨?
也不对,若是交给了杨谨,以她那冲动又藏不住心事的性格,早在自己收走杨越股份的时候就给自己难看了,哪里会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隐忍这么久?
最头疼的是,也不知何时开始,杨越便不再和自己亲近。
有了小儿子陶慕南后,陶其华自然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乖巧听话的小儿子身上,和大儿子越来越像个陌生人了。而杨越渐渐长大,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像极了他那个短命的父亲,让陶其华越发忌惮起来……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将杨慎留给他的股份扣下。
她有预感,一旦杨越入主董事会,她将再无插足之地。那她那个小儿子怎么办?小儿子比杨越小了九岁,等小儿子成年,集团已经是杨越的天下,哪里还有小儿子立足之地?
杨越年纪越大,她这个预感越强烈。她经常在想,杨慎究竟将遗产杨越是否已经拿到了杨慎的遗产?如果拿到了又为何一丁点儿消息都没传出?
最让陶其华气愤的是,就算杨越没有拿到遗产,杨老先生的身家也不小了,他百年之后自然也是留给杨越的。既然如此,杨越又何必对她手里握着的股份咄咄相逼。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不顾母子情分而处心积虑的打压对付大儿子。
她也只是想为小儿子留一条后路啊!
陶其华愈想愈对杨越不满,眉头又不自觉的紧紧皱起。看得吕今南心疼地抚平她的眉心,轻声安慰道:“我懂的,其华。别人都误解你也没关系,我是一直站在你身后的。”
“哎……”陶其华闭上眼睛,向来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脆弱。
吕今南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小声说些好听的话哄着她。
而在陶其华看不见的地方,吕今南的眼神十分复杂。
即便再舍不得,时间也没有停下半分,转眼就到了柴非开学的时间。
开学之后,李文拉着柴非问他暑假是不是和黎川去干啥了,怎么他们两个人都晒黑了那么多。
柴非看一眼肤色同样加深了好几个色号的黎川,正巧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了视线。
新学期除了文理分科外,什么都没有改变。柴非依然和李文包括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同学同班,和黎川同桌。带他们的班主任,也依然是于波。
唯一改变的,似乎是柴非更受欢迎了。
原本他长相白净清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晒黑之后精神了很多,像一只成长中的小狼,更添了一股男人味。
他抽屉里的情书也比从前多了好多封,除了本年级的,还有来自高一的新生。
因此,柴非平时走在校园里时不时的就会遇到一两个“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的女孩子,或是精心打扮有意无意数十次经过他眼前的女孩子。
他本身成绩就好,同一个班上暗恋他的女生们都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不少女生都借口请教学习上的问题想要多接近柴非,给要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而柴非基本上是来者不拒,来请教问题的都会认真讲解,丝毫不理会少女们抛得眼睛都快要抽筋的秋波。
来的人多了,黎川就不乐意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经常这么多人在他的座位前来来去去的,非常烦!
当然,他并不会直接说出来。只要在那些人找过来的时候摆个黑脸,那些人就不敢靠近了。
久而久之,班级里接近柴非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开始传出“霸道大魔王黎川指使全班同学孤立柴非”的传言。
一向爱操心的班主任于波还特别找了两人谈话,非常隐晦的表达同学之间要和谐相处,团结友爱。有什么误会马上说清楚,不要校园暴力。早恋也不是不行,但不要因此耽误学习。天涯何处无芳草,同学之间不要因为谈恋爱而起冲突,等以后就会发现高中时期的友谊多珍贵等等等等。
被孤立的柴非:……
大魔王黎川:……
听了满耳朵的碎碎念的两人从办公室出来,黎川抱臂斜睨柴非一眼:“自从认识你,我被班主任找的次数直线上升。”
柴非:怪我咯。
春去秋来,柴非升上了高三,时间愈加的紧迫起来。
谢建忠给他制定了学习计划,让他一步一步来。杜美娟则特意暂住在阳川,方便就近照顾柴非。
前世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柴非自然打起全部的精神,他将烧烤店的事情都交给了周振云,自己则定好了时间安排表,开始埋头学习,准备迎战高考。
他的目标是魔都大学的管理学院,但是最近一次模拟考的分数线离录取线差了五十多分,让他十分焦急。他自觉在考试中已是用上了全部实力,却离目标仍然差一大截。为此,他再一次压缩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全心扑在学习上。
班上的气氛也是紧张兮兮的,每每都有人在休息时间做题的时候做着做着就毫无前兆的哭了起来,引得大家心理压力更甚。
而唯一与众人画风不对的,便是黎川。
他似乎不受任何影响,该上课上课该休息休息休息,完全和一般的高三生不同。
于是班上又传起了“黎川家里给某某大学捐了几栋教学楼所以他不用高考可以直接上大学”“黎川不用高考直接出国读书”等等流言。
传得多了连李文都在课间拉出柴非偷偷问他传言是不是真的。
柴非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知道□□。他虽然和黎川熟,但他确实不清楚啊!
没想到在高三那年的春节,在青河镇和家人一同过除夕的柴非接到电话后,在屋外见到了黎川。
“我是来道别的。”
黎川的身形隐没黑暗之中,英挺的面容在大红的灯笼下明明灭灭。
下学期开学之后,黎川果然没再来上学。班上关于黎川到底去做了什么的传言愈传愈烈,甚至有好几个人来找柴非求证。柴非懒得理会他们,只是偶尔在做物理题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看着他的座位发呆。
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打得柴非触不及防。
一天课间午休的时候,柴非难得放下卷子和练习题,站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柴非!”李文从远处飞奔着跑来,跑得太急了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然而他顾不得调息,拉住柴非断断续续说:“跟、跟、跟我来,于老师说,你的、你的父母来、来学校找你了!”
柴非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