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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军大哥，为啥你们这实战时候的架子跟平常街头巷尾练的那种太极拳完全不一样啊？”贾鸿渐忍不住的在王战军演练完了之后问道。接着只见着王战军也没怎么笑，瓮声瓮气的就解释道：“其实街头巷尾老头老太太练的那种东西叫太极操，是最早杨露禅，也就是《太极宗师》这么一个电视剧里面的主角，来到我们陈家沟偷学武功，后来被发现了之后，我们陈家沟摒除了江湖偏见，把杨露禅收进门下，交给了他武功。
接着他就去京城弄武馆，还打败了几个京城的武师，一下子名满天下，很多王公贝勒都要跟他学两手。你说杨露禅又没有师命，能真的交给人家么？而且那些王公贝勒也不可能真的跟他拜师摆枝，不可能下跪磕头奉茶真的拜师学艺，但是又不能给脸不要脸的不教。所以最后他就简化了很多东西把太极拳变成了类似太极操的概念，像是现在市面上老头老太太练的，实际上都是太极操。太极操呢看起来美观大方，就跟套路武术似的，但是那只是给外人看的以及连着玩儿的，真的师兄弟内部对练起来，那都是要技击架子的……”
嚯！还有这种**？“那咱们传统武术不就跟什么拳击、自由搏击什么的差不多了？那些套路什么的呢？那些也是交给王公贵族的花架子？”贾鸿渐忍不住问道。接着就听着这胖哥一本正经瓮声瓮气的就回答道，“条条大路通罗马。本来武打格斗技术这种东西，就是人类最大化利用自身身体条件跟同类格斗的方式，咱们中国人跟外国人身体结构是一样的，弱点什么的都是一样的，大家要发出大的力气，发力方式也是差不多的，所以肯定差不多啊。不可能说咱们中国武术就不保护咽喉，那被人打上了不是一下就死了？肯定是要护住咽喉护住软肋和肾部，这是必须的，不管是谁。只要是地球人。只要是人类，这些地方被打到了都疼的要死快背过气，所以人类武术必须防护这些方面……”
说道了这里，这胖哥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而站立姿势什么的。这又跟发力有关系。人一前一后脚的站立方法，这才能最大的发力。现在拳击锻炼那也说是要从脚发力，也是要从脚到小腿到大腿再到腰胯最后到肩背手臂。这样发力出来的打击力才大，人体是这么一种构造，咱们传统武术要练发力也必须练这些东西，就像是南拳里面的寸劲，那其实也是快速的从脚到手传递肌肉力量然后再发力的，否则力量不可能大！什么内功之类的那都是胡扯！以前古话说的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说的功不是内功，实际上是各种细节肌肉发力的协调方式，是怎么样能够最大的发挥人体全部肌肉，把力量传递到拳头上打出去！如果不练这个，那年轻时候肌肉强壮可能还不感觉啥，但是老了，肌肉力量减弱了，光靠着手臂力量打不伤人了，这不就是一场空么？这就是花架子！”
“所以实际上武术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想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以前传统武术很忌讳别人偷看练功的原因，因为大家的东西实际上差不多，就是组合的方式不同而已。比如八卦拳那就将就的是要绕桩，这绕桩不是说要围着对手打转，而是说练各种闪避，对面一拳打过来，你不能后退，你后退了，对方前进一步，大家的距离还是一样，你还是要被打，所以八卦拳那讲究的就是要往两侧闪，要往侧前进步躲开。
这点在拳击里也有，特别是小个拳击手对大个的时候，人家身高臂长，人家一拳过来你就后退，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挨打了，所以必须拉近距离，拉到贴身距离，限制对方摆臂空间，因此拳击里面小个打大个子你看，那小个闪躲的时候都是往侧前躲，这么一躲大个的用劲已老，而且因为角度的问题反而不容易发上力，所以小个这个时候哪怕被打了，影响也不大，但是小个贴身了那就容易发力了。所以实际上八卦拳跟拳击这东西很多地方都是类似的。因此要是一个学拳击的偷看八卦拳的练习，那真是很快就能摸清楚对方的格斗哲学，摸清楚对方是要抢中线还是干嘛，知道了对方的格斗中心思想了，这就容易克制了，所以江湖当年最忌讳偷看……”
哎呦我去！这可真是说服了贾鸿渐了！至少让贾鸿渐感觉这胖哥的理论那是能够自圆其说的！甚至往深处想的话，这中医的东西跟西医的东西是不是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呢？表面上看中医的东西跟西医的东西是两种理论，中医的各种玄乎各种什么气啊什么阴阳啊什么经络啊，这些东西西医是验证不了的，但是有时候中医的东西还就是能治病。就像是欧美现在都承认针灸了，虽然他们没发现经络，可是发现针灸的确有用。这到了以后，科技发展了，不说发现了什么经络，可是如果发现了针灸这东西的内在科学原理，虽然可能没有经络这玩意儿，但是能不能说是中西医合流了呢？能不能说是古代中医跟现代西医是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理论发现了同样的结论呢？就像是从上沪到岭南，可以坐火车可以坐飞机，最后都是到岭南了，虽然有快有慢，有流行的有不流行的，但是不能说慢的或者不流行的方式就是错的，对吧？大家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在贾鸿渐想着这些的时候，只听着胖哥王战军那接着就解释刚才贾鸿渐问过的其他问题了，“至于别的门派花架子套路的事儿呢，这主要也是历史原因。咱中国的武术其实最早是从军队里面流传出来的，等于是退役士兵，把军队里面战阵里用的东西交给了乡亲。你也应该知道，咱中国以前乡村械斗很正常，特别是为了争夺水源，每年打死几个很正常。所以退伍兵教给乡里乡亲的怎么结阵，怎么用长枪，这也很正常。而长枪这东西是百兵之王，其实意思有一部分是说其他武器的使用方法很多都是从长枪演变来的，枪变短了，加上刃了，那就是剑，剑变厚了，单面开刃，这就是刀。不管是枪、刀还是剑，使用方法稍微变化一下，那拳法也是一样用只不过就是短一点。
至于为什么后来都有花架子，主要是因为元朝以前民间不禁兵刃，只禁弓弩甲胄，所以老百姓练功直接都是抄家伙的。后来元朝禁兵器，连菜刀都只能几家合用一把，这个时候没办法练兵器了，就只能练拳法。而练拳法什么的，还要招徒弟，这徒弟可能有心术不正的，按照古代的说法，教给了徒弟武术了，徒弟出去杀人放火了，这师傅回头到了阎王殿那也是要被牵连的啊。所以先教花架子，先磨练一下心性，看着徒弟们能够沉得下心来了，有资质了，再教真正的功夫，也就是用劲以及实战的技巧……”
说道了这里，这王战军又顿了顿，“其实今天也一样，今天哪怕是开武馆，很多时候都是教一点花架子就得了，真的教东西那也是藏着掖着。因为真说起来，这种花钱来学拳的徒弟，不能跟以前一样考察心性。说不好听的，今天我给你教了两招，真有用，回头你有自信心了，碰到拿着刀抢劫的，平常你都是跑路，今天你觉得自己能打，上去跟人拼命，结果被捅死了……这算谁的？师傅就算没法律责任，这良心上也不好受啊。所以没办法全教，今天全教了，明天这徒弟喝酒喝高了，跟别的桌的人吵起来，三两下把别人打死了，人家死者家属怎么办？人家老婆孩子谁来管？这都损阴德，所以糊弄糊弄就得了……”
哎呦我去，感情什么敝帚自珍之类的是这些原因啊？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贾鸿渐不会武术什么的，那比如在美国碰到了持枪抢劫的，他可能乖乖的把钱包给人家，先保护自己再说。可是万一手上有两下子，会不会心里就有一种冲动想要趁着对方不注意夺枪之类的？这要是成了还好说，万一不成真被对方开了几枪，他贾鸿渐这不是自己作死了么？看来这师傅教徒弟还真是不能什么都教！
到了此时，贾鸿渐把王战军说过的这些话都翻译给了诺兰和贝尔，结果这俩人当然震惊，当然狂喜。然后这诺兰就跟贾鸿渐说，一定要让贝尔在这边练！什么招式之类的不说练不练，但是至少要把发劲的那些动作学的七七八八，至少打起来像是练家子！这样一来拍电影那多好看啊！就不像是别家电影里面明明一拳一脚没什么威力，但是就能把小喽罗打晕，看起来太假了，至少要让贝尔练的发劲的架势看起来很猛，起码要练的看起来像是一拳一脚都很给力，都拳拳到肉吧？
而这王战军答应了下来训练贝尔了之后，这第一天训练贝尔的内容，可是真让贾鸿渐以及诺兰惊讶了！原来这第一天的内容不是别的，是让贝尔平举一杆3米长的中国长枪，然后练抖枪！而且这抖枪的姿势还不像是一般人想象中的矛尖在前，矛屁股在手里的那么抖，而是整个长枪横着拿，而且手还只能拿枪屁股那边！双脚与肩同宽，微微扎一点马步，接着双手与肩同宽的平局，就这么横着拿着枪屁股，枪尖就在身体左边两米多远的地方，接着就让贝尔双臂不许弯曲，就用腰胯带动着肩背的力量来抖枪！这……是怎么一个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