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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是一个黝黑无比的东西,灿灿的发着乌光,被浓黑的无烟笼罩着。
它的出现,立刻引起了王松的注意。他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不明白这究竟是件什么样的法宝,不过从它出场的方式来看,似乎有着莫大的威力。
“管他是什么,我就不信,你能够躲得了我这一击!!”王松阴森森的道。
突然,他感觉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过来,接着头脑立刻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心中叫了声不好,他立刻屏住了呼吸,同时也是一阵骇然。
这股味道,似乎是这件法宝之上附带的毒素。要知道,筑基期的修士的身体,早已经过了千锤百炼,平常的毒素只要一进入体内,就会被他体内的基火融化掉,根本对他的身体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但这一次他竟然发现,这股毒素进入体内后就沿着经脉而行,直冲被他重重保护住的经脉而去,期间经过多次的基火煅烧,所产生的效果微乎其微,依旧难以改变其进攻态势。
连筑基期修士都无解的毒素,当真是罕见之极,而且这还只是对方法宝上所附带的,那么法宝本身的威力,又将会何等的恐怖?
王松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惊呼脱口道:“五毒砣。”
他终于想了起来,太谷门中只有太上长老的五毒砣才具备这样的声势,这样的威力。而且两厢比较,两者几乎一模一样。
但太上长老的法宝,怎会出现在张毅的手中?他又怎么会使用,而且不受上面毒素的反噬?
他想不通,时间也容不得他再去思考什么。
一股惊人的威压冲天而起,五毒砣刚一出现,就在天空中滴溜溜旋转了起来。
张毅现在面色苍白的可怕,全身瑟瑟发抖,心中也产生了一股惊惧之意。因为他发现,五毒砣正在拼命地抽取自己的灵力,如同长鲸吸水一般,源源不断。
这种吸取灵力的过程,根本不受张毅本人的控制,仿佛只是五毒砣本能的表现而已。
张毅体内剩余的灵力本就不多,再被五毒砣这般肆无忌惮的吸取,眨眼之间,丹田内的灵力已经干枯。
五毒砣乌光大放,陡然间涨大了数十倍的样子,从下面看去,黑压压的像是一座小型的山峰。
王松惊惧之意更甚,似乎明白了张毅接下来的疯狂举动,拼命地摇着手,大声呼道:“你……你不可以。两败俱伤,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住手,快住手!!”
他的咆哮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只想让张毅清醒一点,认清目前的形势。
只要他将五毒砣挡在身前,就能挡下青色小剑的致命一击,这样张毅就能保住性命。
但张毅似乎完全不想这么做,他用尽最后的一分力气,掐了一个法诀,指向了王松。
五毒砣立刻停止了旋转,开始挟着天地之威朝王松压下。庞大的威压竟然使王松动弹不得,如果是在平时,他还能凭借着强大的修为躲过这一劫,但现在,他只能束手待毙。
“砰!”
“哗!”
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整个乱石岭似乎都受到了剧烈震动,坡岸的碎石滚落下去。
五毒砣轻而易举的砸中了王松,并一举将他砸成了一个肉饼,血浆迸溅,死得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青色小剑也破开了紫玉藤甲的防御,碎裂的玉片散落了一地。青色小剑去势不止,一下子洞穿了张毅的小腹,然后消失在了原处。
张毅闷哼一声,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快速将他的道袍染了个遍,雪白的道袍,再配上腥红的血液,显得格外刺目。
五毒砣在完成了任务之后,体形急剧缩小,变成了拳头大小,倒飞回了张毅身边。然后只见它释放出一蓬黑雾之后,就隐没其中,转瞬间在张毅的头顶消失不见了。
张毅又瞥了一眼王松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按理说,在杀掉了王松,为林晓音报仇之后,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的心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只有深深的遗憾和失落。
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张毅竟然望着王松陨落的地方出神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种虚弱感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开始蔓延,那一剑之威,又岂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张毅再也顾不得其他事情,立刻一拍腰间储物褡裢,拿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瓷瓶。
“清灵丹”、“炼骨丹”、“补气丹”等各种丹药全都摆在了眼前,这些都是他在一个月之前就配制好的。
其中有疗伤的丹药,也有快速恢复灵力的。
张毅现在也没有时间将它们一一分辨清楚,随便抓起一瓶打开盖子,一股脑的全吞了下去。这还不算,他又将其余的丹药全部吞下,这一次吞服,足有数十粒丹药之多。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些丹药慢慢服用个一年半载,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浪费不浪费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也不知是哪种丹药发挥了作用,最终伤口处的血总算渐渐止住了。但他仍然感觉全身乏力,一阵虚脱。
尽管遏制住了伤情的蔓延,但张毅心中却仍旧放心不下。他知道,这么重的伤势,没有数月的时间,根本别想好转。
但太谷门中的其他蓝袍弟子若是见到王松死在这里,又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只要用心一想就可能察觉出事情的不对。而且现在他也无力施展敛息术,凝气八层的修为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众人面前,他们会放过自己么?
一旦自己身怀敛息术的秘密暴露,恐怕整个镜州内的修仙者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抓到自己吧?张毅摇头苦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这里不能久留,太谷门也暂时不能再回去了。”
张毅强自站了起来,喃喃自语了一番,开始朝乱石岭下方走去。
他现在身体极其虚弱,如果就这样一路走下去,很可能走不了几步就会摔倒在路上。但周围举目无人,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道路依旧泥泞难行,张毅的鞋上沾满了黄色的泥巴,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落魄的乞丐。
就这样步履蹒跚的走了许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嘶。张毅心中顿时一喜,如果能够得到一只马匹代步,实在比他徒步行走要快的多。
骑马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宽大的肩膀,方形的脸庞,一脸的络腮胡子。
他这匹马也同他一样壮实,棕色的马尾平直翘起,在泥泞的山道上如履平地。
汉子打马甚急,似乎需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马蹄践踏之处,黄泥翻飞,溅得道路旁边的野草污秽不堪。
张毅就站在道路中间,像是一根立柱一般,一动不动。
汉子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用身体挡自己的马,这不是找死吗?他一惊之下,立刻勒紧缰绳,棕色的骏马一声长嘶,两条前腿高高跃起,堪堪在距离张毅不到五尺的地方收住了脚步。若是再向前一步,就可能直接将张毅撞飞出去。
汉子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怒火万丈,厉声喝骂道:“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找死不成?”
张毅也不动怒,只是冷冷看了汉子一眼,从袖口中拿出两块银锭,抛给汉子道:“银子归你,马归我。”
这是他身上最后一点银子,全部拿了出来,足可以换三匹比这更好的马。他相信,只要这个汉子不是傻子,就一定会跟他做交易。
汉子结果银子,眼中顿时冒出一阵兴奋的火花。他是一个信差,平时走南闯北的一次也挣不了几两银子,乍见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摆在面前,如何能够不心动?
前面离乐浪城已经不远,只要徒步两个时辰就能赶到。城里的马市里,有各种各样的上等好马,只要银子足够,就不愁买不到。
这笔交易实在是划算的很,汉子也心动了。但当他看清楚张毅的衣着打扮时,却又犹豫了起来。
张毅身上的袍服被泥土沾染成了灰色的,胸口的一滩血迹特别清晰。而且他面色苍白,仿佛刚刚得了一场大病,步子虚乏无力,似乎只需要戳一指头,就能将他放倒在地。
汉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露出贪婪之色,一双小眼睛乱转,将周围的情况看了一遍。这条路实在太过偏僻,以至于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今天遇到我算是倒了霉啦!”汉子咂巴着嘴,嘿嘿笑道。
“哦?你不想做交易?”张毅似乎还没明白对方的意思,神色有些恍惚。
任何人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又徒步走了这么长时间,都会出现这种反应。
“银子我自然会要的,而且越多越好。但马同样也想要,因为马也是银子。”汉子眼中厉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他用来防身之用。常年在外,世道又不太平,几乎每个人都需要随身带着一把利器防身,才能感觉到安全。
在防身的同时,匕首也可以用来杀人。
汉子已经飞身跃下了马,虽然他未必学过什么武功,但骑马的技术却十分熟练,这轻轻一跃,就稳稳落在了地上。
张毅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涩声道:“你想杀我?”
汉子狞笑道:“四周无人,我就算杀了你,别人也不会发现什么。”
说着,他的匕首就已经刺了过来。如果是别的时候,或许他的胆子没有这么大,但眼前的这个家伙,满身的泥垢,病怏怏的连一阵风都能够吹倒,身上又有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本来他可以不杀人的,只是抢了银子就走。但他实在心中放心不下,所以决定顺手将这个后患解决掉。
人在杀人的时候,岂不时常都是一时冲动么?
但他不知道,当他萌生了这种想法的时候,要的不知别人的命,而是他自己的命。
匕首已经刺破了对方的道袍,只需要再往里插上半分,就足以将对方放倒。汉子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鲜血迸出,他就立刻跳开,以免沾到了他崭新的衣服上。
但这时张毅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子夹住了匕首。手指何等柔弱,汉子又是出了名的大力气,满以为只要再加上一分的力气,就能够将对方的手指削断。
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十分离谱。
正当他想要再加把劲地时候,突然看到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胸口,接着“啵”地一声轻响,似乎从对方手指上射出了一道白光,一下子钻入了自己的体内。
仅这一下,就射穿了他的心脏。
汉子到死都不明白,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将自己一击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