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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肃眼角眉梢的挑逗,感受到指尖的柔软和濡湿,贾瑚眼神转深,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也蠢蠢欲动,很想拉着某人继续昨晚和谐的运动。毕竟朝廷十日一沐,而他平时根本没有时间做其他事呢。
青天白日,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周肃舔干净了唇上的汁液,抬头天真一笑,带着点警告意味的说:“哼,难得陪我来听戏,你可不许打扰我!”
贾瑚只得无奈一笑,细心替他擦干净嘴巴。
他有些怀念的捻捻指尖,啊,一开始他认识的玉山,可没那么,放得开。
这样子的玉山是他一手造就的呢。
可是美玉被雕琢出来后,他却被朝政绊住了,本以为有了爵位,便可高乐无忧,谁想皇上居然不放人。
心里某个念头又蠢蠢欲动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的视线投向那一大盘草莓。
就决定是你了!
时不时以草莓投喂沉迷戏曲不可自拔的某人,贾瑚在曲终人散,成功达到“情人的怒目”这一成就。
周肃看着光光的盘子,气哭.jpg
光顾着听戏了,草莓什么味儿都没能细细品尝呢。
贾瑚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安抚炸毛的周肃:“庄子里还有呢,不然下次休沐的时候,我们去庄子里摘草莓?”
周肃一脸嫌弃:“你叫我和那些泥腿子一样下地?”
“刚摘下来的最新鲜,你可以一边摘,一边吃。吃自己亲手摘的,口感会更好哟。只是偶尔这么做而已,”见周肃还是一脸不愿,贾瑚试图说服他,“我会叫人清场的。庄子里还有温泉,摘完草莓,正好去泡泡,解解乏。”
泡着温泉吃草莓?周肃终于燃起了一丝兴趣,半晌又垮了脸,“叫上你妹妹一家?”
“不,”贾瑚带着笑意安抚他,“蔚忻做了京营节度使,想必有很多应酬。”
“蔚忻这小子,现在一定很高兴吧。”对周琅这个侄儿,周肃真心为他高兴,“幼年所学,这下可有用武之地了。皇兄眼光之毒辣,胸襟之开阔,也出乎我等意料。蔚忻是个死心眼的,这个时节命他镇守京师,最合适不过。”
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子腾走了,他的位置自有人顶上。然而承平帝并没有提拔哪个心腹,却任命了和郡王——周琅。
周琅的父亲是有叛乱前科的武王,他又和皇帝有较亲近的血脉,原该多加提防,承平帝却反其道而行之,将他放在这样一个关键的位置。
表面上看起来他若能支持哪个皇子,日后定能成为肱骨之臣,加上他和贾瑚是姻亲,得了他的支持,就相当于得了荣国府的支持。
可细细一琢磨,正是因为诸皇子争相拉拢,周琅反而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谁晓得拥立的皇子上位后会怎样看这个临场倒戈的京营节度使?坐在皇位上的人的心理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一定喜欢只忠心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的臣子,却一定不会喜欢不忠心的人。
周琅心知一个空头爵位已经是顶了天了,既然倒向哪个皇子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那还不如选择一种最没有风险的做法——忠于承平帝。这给未来的真龙留下一个忠心的印象,也算是去掉了从前武王给周琅兄弟盖上的“乱臣贼子”的印章。
“王子腾也是作死,”周肃冷笑道,“皇兄的手段,岂是他能揣测的?在皇兄眼皮子底下玩左右逢源那一套,活得不耐烦了。”
哦?看来玉山知道的不少啊。贾瑚挑眉,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周肃嘿嘿笑了两声,“我自己猜的。”他不欲多说,只道:“这事儿还没完,皇兄还有后手等着呢。”
正说着,楼下一阵喧哗,两人坐在隔音好的包厢里都听见了,不由微微皱眉。这会儿两人在状元楼吃午饭。状元楼作为荣府的产业,基本上在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碍于荣国府的名声,好多年都没人在这里闹事了,乍然出了点事,贾瑚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是生气,还是好奇,或者嘲笑了。
唤来外面的人询问方知,外头一个公子哥儿不知怎么看上了楼里唱小曲的姑娘,非要人跟他回去。当初贾瑚打算把状元楼打造成文人集聚之地,自然事事都要风雅。楼里常年有几个琴师,还有将诗文以曲子的形式唱出来的歌女。
反正也无事,两人干脆开了包厢的门,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热闹。
只见一个浓眉大眼,体格颇为壮硕的小子拉扯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脸慌乱,又羞又气,死命要挣脱开来。那小子还在口花花:“出来唱曲挣不了几个钱儿,跟着大爷走,保准你吃香喝辣。”
“噗,”贾瑚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对周肃解释说,“只是想起了以前看的话本。”
楼里的人闻声而至,很快就把歌女从那小子手里救出来了。那小子不依不饶,梗着脖子说:“怎么着?爷还动不了一个歌女?你们酒楼怎么回事?会不会做事啊?”一旁同来的几人尴尬的提醒:“文起兄,这状元楼的歌女是卖艺不卖身的。”
薛蟠冷笑道:“狗屁!在楼里唱歌的姑娘不卖身?我买下这个歌女便是了,要多少钱?”
同行的人摇头,低声跟他讲解规矩:“……都是没签卖身契的,若是那姑娘自己愿意跟你走,楼里的人绝不阻拦。若是她不愿,你不能强要。”又提醒道:“这状元楼背后的主人可不好惹。”
人家好心提醒,薛蟠反倒跟受辱了似的,大声说:“那又怎样?我舅舅可是刚升了的九省统制!”他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如今不管不顾撒了出来,也不管同行的人脸色如何,只四周纷纷投来的鄙视的眼光,就叫他坚定了要把人弄到手的决心。
二楼有不少人在看热闹,见到贾瑚二人纷纷打招呼“贾大人也来了!”“哟,亲王也在呢。”贾瑚客气的向四周点头微笑,周肃直接是无视了,饶有兴趣的问:“王子腾的儿子?不对,王子腾不是只有两个女儿,没儿子么?哦,原来是外甥啊。”他扫兴道:“你认得不?”
“是现任薛家的家主薛蟠。”贾瑚回忆着模糊的红楼内容,“王大人有一个庶妹嫁入了金陵薛家,生的儿子就是这个。”
“庶妹?”
“薛家现在住在王家家里呢,”贾瑚对薛家送上来的帖子记忆犹新,“看起来王大人对这侄子倒有几分情谊。”
周肃嗤笑一声,“他没儿子嘛。不过王子腾这个侄子也不怎么样,还不如你堂弟贾珠呢。”又漫不经心的道:“我记得王家有个男丁——王仁,也是京中有名的废物。王仁都不敢在我们楼里嚣张,姓薛的倒满厉害嘛。——薛家是做什么的?”
“皇商。”对周肃话里的“我们”十分受用,贾瑚也不顾周围有人在场,搂着人亲了两口。周围的人见怪不怪。都是常客,谁不知道贾大人和忠顺亲王是一对?
周肃嗤笑一声,决定回头就叫皇兄把薛家的差事革了。
周肃在心里记账的时候,事情的发展也如他们所料,那姑娘不愿意,薛蟠被打了一顿丢了出去,并从此列为状元楼的黑名单。同来的人本就是些狐朋狗友,见状一哄而散,有好心点的,命自家小厮送薛蟠回去。
回了包厢,周肃方问:“薛家银子很多吗?看那小子那样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银子一样。”
贾瑚点头,“很多。”又说,“也不算多。”毕竟他也有很多银子,普通百姓口中的巨富,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
贾瑚言下之意,周肃自然明白,只是想到忠顺王府入不敷出的现状,心塞塞的说:“啊,真希望今年出海的海船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