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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3章背着我搞女人
“你让我相信你……我倒是很想相信你,可是,你的作为,让我如何能相信你,你让我到底怎么才能相信你,你说,你说!我辛辛苦苦在外带团赚钱,辛辛苦苦陪着四位老人外出散心,你却背着我搞女人,带着一堆女人出去乱搞……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你……你太过分了。”海珠向我发出一连串的质问,接着声音就哽住了。
“我……”听到海珠的哽咽,我的心里有些慌了,忙说:“阿珠,我出去只是旅游,什么都没有干,真的什么都没干,怎么能说是搞女人乱搞呢,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我竭力为自己辩护,但心里却其实很发虚。
“谁能证明你什么都没有干?谁能证明?秋桐能证明还是云朵能证明还是冬儿能证明?冬儿一直就对你贼心不死,秋桐和你一直就不明不白,云朵一直就对你没有彻底死心,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不知道?你行啊,你真能啊,和一个女人搞暧昧还不过,这次干脆带了三个出去,是不是每晚轮流伺候你?不要脸,恶心。”
“你……阿珠……你不要这么说。”我无力地说。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冬儿我不想说,那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我懒得搭理她……就说秋桐和云朵,秋桐即使和李顺定亲了,但我分明知道她其实根本不爱李顺,她要嫁给李顺,只不过图的是李顺的钱,现在李顺不在她眼前,她如何能耐得住寂寞,你整天和她在一起,她对你怎么样,你们之间的那些猫腻,我早就有觉察,这次你们出去,我就不信你和她之间不出什么事……
“还有这个小云朵,别看她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你,但她和你之前的那些事,还有她心里到底对你是怎么想的,我心里都有数,别看她现在和海峰在一起,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你的分量要重,海峰哥对她那么一心一意,她却朝三暮四跟着你出去旅游,却还想着你……
“你和海峰哥是铁哥们,却带着他的女人出去旅游,这对海峰哥公平吗?你和她这么做,对的住海峰哥吗?还有,你对得住我吗?对得住我对你忠贞不渝的爱情吗?你……你们都是混蛋,都是混蛋……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海珠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接着又开始痛哭,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怔怔发呆,心乱如麻……
唉……女人多了惹是非啊,都是我自己惹的是非,要是没有我自己招惹了这么多女人,哪里会来这么多麻烦和纠葛呢。
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多女人呢?记得当初我刚破产来到星海的时候,还只和冬儿一个,还是杳无音讯的,怎么这才过去了2年多,周围就有了这么多女人?不算外围搞暧昧的,光和我有过那种关系就5个半了……
唉……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荒唐,虽然一直想做个纯洁的人,但实质上却和这么多女人有了那种关系,这如何能说是纯洁呢?
虽然不想承认是在滥情,但却不由觉得自己有些种马了,不由觉得自己在堕落了……
是的,我不是滥情,我很纯情。我绝不是滥情!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向自己发誓自己没有滥情。但面对现实,我又觉得自己的誓言无比虚弱。
其实,一想到滥情这个词,我心里就很惊厥,我害怕自己真的会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彻底堕落了。我不停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秋桐,才会让我的心里带着如此坚决的信念,让自己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
是的,是这样的,因为我对秋桐心里的情感是如此真实如此真挚如此执着,虽然只能深埋在心里,虽然现实中永远也不会实现在一起,但我还是如此认为如此坚持。
正因如此,我不是滥情,因为我心里有一份圣洁纯洁的爱情。
仿佛感觉自己在装逼,但似乎又不是。
正在苦楚的迷惘间,方爱国出来了,站在我身边,看着我。
定定神,抬起头,看着方爱国。
“易哥……你……没事吧。”方爱国说。
显然,他听到了我刚才和海珠的电话。
看看杜建国杨新华周大军,正在旁边挤眉弄眼鬼笑。
显然,他们也都听到了。
不由心里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我没事。”
杜建国周大军杨新华接着进了另一间屋子,似乎,他们看出了我的尴尬,回避了。
方爱国还站在那里,我指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方爱国坐下,对我说:“刚才,和大本营还有宁州那边都联系上了。”
“嗯……说……一个一个说。”我看着方爱国,递给他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着一支,慢慢吸了两口。
“宁州那边……林亚茹今天下午回来的,保镖一到宁州,就被宁州小组的人盯住了,一直有人在盯着他……”方爱国说:“保镖到宁州之后,就一直住在海珠开的那家酒店里,开了个豪华套间,自己一个人住的。”
“哦……住在海珠的酒店里……然后呢?”我说。
“除了在房间里,然后他就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步,到附近溜达,外出期间,没有发现他和任何人有接触。”方爱国继续说:“然后,今天中午,他退房走了,直接飞回了星海。”
我皱皱眉头:“也就是说,他在宁州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宁州那边的汇报是这样的。”方爱国说。
“那么,宁州那边有没有说他在宁州这几天吃饭是怎么吃的?”我怕问方爱国。
“说了,大多数是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到餐厅要的,由服务员给他送进去。”方爱国说。
“服务员送进去。”我沉吟了一下,心里突然一动,对方爱国说:“待会通知林亚茹,让她查一下这几天给他送饭的服务员有几个,都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背景如何,怎么进来的。”
“是——”方爱国答应着,似乎,他猜到了我的用意。
“还有吗?”我说。
“还有,就是林亚茹此次带团到新马泰,本来的计划是想到泰国后找个时间去一趟金三角,当面向大本营做工作汇报的,但是因为出了总司令被暗杀未遂之事,清迈和金三角的形势都很紧张,清迈警方加大了对可疑人员的检查,和金三角接壤的地带交通要道都被当地军警严密封锁了,林亚茹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过去。
“同时金三角大本营那边正处于高度战备警戒状态,和周围武装派别的关系也很紧张,为了安全起见,秦参谋长指示林亚茹不要亲自来总部汇报了,让她直接向清迈工作站的人做了当面汇报,然后就带团继续活动去了。”
“嗯……”我点点头:“还有吗?”
“宁州这边的消息就是这么多!”方爱国说。
“说说大本营来电的消息。”我说。
“大本营来电通报了一下阿来的情况。”方爱国说:“阿来到达昆明之后,就被我们昆明工作站的同志跟上了,一直跟到腾冲,然后腾冲站的同志接替了跟踪任务,一直严密监视着他的动向……阿来到达腾冲之后,显得很悠闲,像是来度假一般,在腾冲大酒店里住着,整天泡温泉,偶尔也去附近的一家百加乐赌chang玩几把。”
“哦……”我看着方爱国:“继续说。”
“大本营得到阿来在腾冲的消息,一度估计他很可能会从原始森林里的秘密小道越境进入金三角,秦参谋长已经在边境那一侧安排了10多名特战队员潜伏在那里,准备一旦阿来过境,就将他抓获,然后带到大本营……大本营已经架好了油锅。”
无疑,这应该是李顺的旨意,他这次是真的发狠了,要油锅煮了阿来,给伍德还以颜色,也算是一个报复和警告。
“那……然后呢?”我说。
“然后……阿来却一直没有任何偷越边境的迹象,一直就在腾冲大酒店里逍遥地住着……直到今天下午,他突然退了酒店的房间,然后大摇大摆直奔公开的边境关卡,用合法的手续经过了关卡,直接进入了缅甸境内。”
“哦……”我皱皱眉头:“然后呢?”
“然后,老秦命令特战队的人急速往关卡那边转移,仍然没有放弃抓捕阿来的计划,可是,在关卡那边,有几辆警车早已停在那里,还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缅甸警察,正列队等着阿来……阿来一过去,立刻就被那帮警察围住,然后带上了警车……我们的人赶到后,没有和警方发生冲突,老秦命令撤退。”
“啊——”我不由惊疑地叫了一声:“阿来被警察带走了?”
“是的……他没有做任何反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方爱国说。
“他怎么会那么老实就被逮住呢?”我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老秦没有让特战队员强行从警方手里抢走阿来是正确的,在金三角不能和政府公开作对,不然是自讨苦吃。但阿来的表现却让我觉得很困惑。
阿来在泰国有多起命案,没听说他在缅甸犯过事,怎么缅甸警方把他抓了呢?难道是缅甸警方接到了泰国的协查通知,协助泰国抓捕阿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阿来很快将会被移交给泰国警方,等待他的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阿来一向是有很强的警觉性的,功夫又很强,他怎么会如此愚蠢如此老实地自动送上门不做任何反抗被抓获呢?
直觉告诉我,凡是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背后或许有某些道道。
这样想着,心里突然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第1564章简单背后深藏阴谋
“阿来被缅甸警方带到哪里去了?”我说。
“先是被带到了当地警察局,然后,今天傍晚前,被用直升机押送到仰光去了。”方爱国说。
“仰光。”我重复了一遍,似乎,将阿来押送到仰光送到总部倒是很符合国际刑警合作的惯例,难道,阿来真的要被移交给泰国警方?
我不由对自己刚才的直觉判断产生了动摇。
似乎,也不能排除阿来疏忽大意的可能,他一向自大自狂,嚣张惯了,觉得自己是在泰国犯的事,在缅甸不会有事的,加上觉得自己功夫高强,更会不在乎。可是,即使再强的功夫,面对警察的十几支枪口,也是无计可施的,只能老老实实被抓。
如果是这样,似乎可以解释地通,可是,阿来为什么要从关卡公开过境呢?为什么不走秘密边境走私小道?难道他觉察了老秦在那边有设的埋伏?如果他知道老秦有埋伏想抓他,他为何又要过境?那不是自投罗网?
这一点,有些想不通了。
方爱国带来的这个新消息让我的思维一时陷入了混沌和矛盾状态。
虽然混沌矛盾,但我似乎预感到这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往往看起来简单的事情背后,实则隐藏着深深的阴谋,特别面临的对手是老谋深算的伍德。
对伍德,我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但他到底在搞什么动静,我却猜不透。
“大本营对这事是怎么看的?”我问方爱国。
“大本营没有说,只是通报了情况,没有做进一步分析,”方爱国说:“大本营已经通知在仰光工作站的人员想方设法进一步打探关于阿来的情况,密切注意阿来的动向。”
似乎,李顺和老秦一时也没有猜透阿来这事的真正原因和用意。
“大本营同时让我们继续严密监视伍德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变化,随时报告。”方爱国又说。
我点点头:“嗯……还有什么情况吗?”
“就这些,没有了!”方爱国说。
我又点点头,沉思了半天,然后起身离去。
第二天,假期结束了,开始正常上班。
上午,我召开发行公司经理办公会,和云朵唐亮重点讨论发行公司的大征订工作方案,方案是唐亮一手策划的。
唐亮在这方案上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从基数到计划从任务分解到量化措施从考核细则到征订办法都很详细,我们讨论了一个上午,又进行了一些补充,基本算是完备。下一步就准备提交给集团党委审核。
我同时得知,集团党委上午正在召开发行专题工作会议,确定新年度的发行目标,下达各报刊的征订计划,党委会后,发行公司将根据党委确定的发行方针和下达的计划数字对发行方案进行最后的修订,然后由党委正式通过并发文下达到各有关部门进行实施。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秋桐开完党委会回来了,我们的经理办公会正好刚结束。
秋桐直接把我和唐亮云朵叫到办公室,传达了刚刚结束的党委会关于新年度发行工作的有关决议,把最新的任务和计划指标下达给了我们,同时告诉我们,集团党委下午要集体听取发行公司关于新年度征订工作的情况汇报。
我拿出刚讨论完的征订方案交给秋桐,秋桐和我们又一起进行讨论,边把集团党委刚下达的具体数字补充进去,措施又进一步进行了完善。
我们一直讨论到下午上班时间才结束,期间云朵出去买了盒饭,大家在秋桐办公室吃的午饭。
假期刚结束,第一天上班就感到了紧张的工作气氛,大征订即将来临,这是一年里发行公司最紧张最忙碌的时候,从现在开始到年底,这是决定集团明年整体发行工作成败与否的关键时期,也是集团明年整个报业经济能否顺利运行的关键时期。
换句话说,集团明年的日子好不好过,能不能吃饱,能不能吃好,就看发行公司这三个月。
显然,我肩上的担子是很沉的,责任重大。
下午3点,我和唐亮云朵一起去了集团党委会议室,全体党委成员要听取发行公司的大征订工作方案汇报。
参加党委会的有集团全体党委成员,都到齐了,孙东凯亲自主持会议。
列席党委会的除了曹丽,还有集团财务、广告、经管、印刷等部门的负责人,以及集团所属各报刊分管发行的副总编副主编,这么多人,让本来就不大的党委会议室里坐的满满的。
我本来就是经管部门的负责人,不能日本人,所以把曹腾也叫来参加会议。
发行是涉及集团发展命脉的大事,涉及到集团各部门各单位,从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员所涉及的部门和级别看得出孙东凯对此次汇报十分重视,对明年的发行工作十分看重。
本来我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推推唐亮,让他来做汇报的,但看今天这架势,恐怕要由我亲自来汇报了,不然会让大家觉得我对这次会议思想上不重视,对与会者也显得不够尊重。
坐在我身边的唐亮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冲我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然后把方案悄悄递给我。
我心里略微有些遗憾,但也只能如此了。
汇报开始,孙东凯直接对我说:“易克,你来汇报。”
云朵早已把打印好的方案分发给了与会人员,大家都打开方案开始看,边听我汇报。
我索性不看方案了,反正这方案我过滤了好几遍,很熟悉了。
我按照早已熟记的方案内容进行口头汇报,不时举一些例子进行论证,增加方案的可靠性,这些例子都是方案里没有的。
大家听得都很专注,孙东凯还不时拿起笔在方案上记录着什么。
秋桐也不时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足足汇报了两个小时,口干舌燥。
汇报结束的时候,我端起水杯,猛喝了几大口,然后对大家说:“有一点我需要作出说明,今天我汇报的方案,初稿并不是我拿出来的,而是唐亮副总经理亲自策划的,之后我们经理办公会又进行了几次讨论,然后秋总又进行了一些补充,虽然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但基本的思路和措施都是唐总搞出来的。”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唐亮,很多人都带着赞许的神色,有的人开始嘀咕:“没想到唐亮还有这两下子,对发行入门还真快。”
“行啊,唐总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到底是经营老手了……”
听到这些议论,我有些开心,看了一眼秋桐,她抿嘴笑着,却不看我。
我又看了一眼孙东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瞥了一眼唐亮,然后又看了我一眼,接着就继续进行下面的会议议程,请大家对方案进行讨论。
从党委成员开始,大家依次进行发言。
大家的讨论,每个人发言都很简短,讲的也都是不疼不痒的皮毛话,基本的模式都是对方案先赞扬肯定,然后说发行工作如何重要,然后说要加强领导强化措施之类的,再就是表态说自己所属的部门和领域要积极配合好发行公司的工作等等,基本都是大同小异。
这也难怪,在座的发言者,没有几个是真正懂发行的,内行话是说不出来的,只能说这些无伤大雅的外行话了,这样起码不会出洋相。
倒是曹丽赵大健曹腾提了几点建议。
曹丽建议恢复以往的老传统,给集团全体人员都下订报任务,分担发行公司的一部分压力,让大家人人身上有担子,这样做除了有利于报纸的征订,也能增加大家的主人翁责任感。
赵大健提议党报的征订任务分配比例要多向农村倾斜,甚至可以搞党报村,让党报走进家家户户,降低城市各机关事业单位的订报数额,他的理由是农村人素质低,更需要学习,城里人本来消息渠道就多,而且素质高,不需要看那么多党报。
曹腾建议在发动发行员进行广泛征订的同时,大力发展集团订阅生活类报纸,重点向效益较好的企业倾斜,为了做好这一点,集团相关新闻部室要做好配合工作,积极搞好新闻宣传。
同时,他建议集团广告印刷等经营部门要积极发动自己的客户订阅本集团的报刊,因为发行做好了,广告印刷本身的日子也好过,这其中的利益是密切相关的。
曹丽的建议显然是和秋桐唱反调,秋桐主持发行工作当年就取消了集团全员订报的规矩,坚持由发行公司本身来完成订报任务,把集团其他部门人员从订报压力中解脱出来,让大家不必每年都要疲惫不堪在做本职工作的同时到处奔波求爷爷告奶奶订几份报纸。
表面上看全员订报有利于发行工作的开展,但实际上集团这些人员订的报纸大多都是在现有订报资源里的瓜分和掠夺,并没有开发多少新订户,他们订的那些报纸,几乎都是各机关单位的,这些订户本身就是要订报纸的,原本发行员就可以去续订过来,这样被集团的人一争抢,反而损害了发行员本身的利益,影响了他们的订报提成。
这样做其实是弊大于利,不但没有开发出新的订户资源,反而还影响了大家的本职工作。
不知道曹丽出于什么动机,突然提出了这个建议,要复古。
但我隐约感到她是对着秋桐来的。
对曹丽的建议,会场里没有人做声,大家似乎都隐约意识到了曹丽的用意,似乎他们既不愿意同意曹丽的提议,但也不想反驳,都知道曹丽和孙东凯的关系,谁愿意在这样的会上让曹丽难堪呢。
季书记看看秋桐,又看看我,然后仰脸看着天花板。
不知这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秋桐神色平静,也不说话。
孙东凯看着大家,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第1565章打狗不看主人
我当即开口了,毫不客气否定了曹丽的提议,将我的理由逐条进行了阐述,站在集团全局的角度,分析了这样做的巨大弊端,以及带来的后患和影响。
我说的过程中,曹丽带着幽怨的目光不停朝我翻白眼,似乎是在责怪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解她是在为我着想,不能理解她对我的一片苦心。
等我说完,大家纷纷点头,有的人甚至鼓了几下掌。显然,大家都被全员订报搞怕了,每年一个轮回,一到年底就要被摊派出去着七大姑八大姨帮忙订报,谁喜欢啊?
孙东凯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我的分析。
曹丽气地脸色有些发白,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低头不语了。
对赵大健的建议,一直不说话的季书记突然开口了,首先他毫不客气痛批了一顿赵大健农村人素质低城里人素质高的观点,说赵大健骨子里就没有群众意识,思想上就对农民带着有色眼镜,意识里有严重问题,这不是一个党员应该有的观点,他首先需要加强自己的世界观改造。
季书记的一顿猛轰,让赵大健有些无所适从,大家都鸦雀无声地看着季书记,孙东凯则保持沉默。
季书记继而表示,发行公司关于党报订阅的分配比例是正确的,合理地照顾了城乡实际,党报订阅,绝对不能搞什么党报村,也不能加大农民订报的比例,因为党报订阅本身就是摊派,地球人都知道原因,加大农村订报的比例,就等于是增加农民负担,农民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已经够苦的了,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提高农民的觉悟,提高农民对党的感情,未必一定要通过订阅党报这个形式,党政干部多看看党报,多提高觉悟,多增加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少欺压百姓,少增加农民负担,多为群众做实事好事,一样能提高农民对党的感情,这个比看报纸的效果要好的多。
还有,党政机关每年一到订阅党报的时候就哭穷,不舍得花钱,但他们大吃大喝公款旅游的时候从来没小气过,其实只要把他们每年公款吃喝旅游的钱拿出来一小部分,就可以完成甚至超额完成党报订阅任务……
季书记的话铿锵有力,有理有据,正义凛然,我不由心里暗暗叫好。
不由觉得赵大健真是他娘的犯贱,你说你搞什么建议啊,随大家哼哼唧唧几句不就得了,好像不提几句建议就显不出你有能耐似的,好像不提几点意见就显不出你是曾经发行公司的元老似的,这下子倒好,直接被季书记逮住机会毫不留情上纲上线狠批一顿,脸没露上,反倒弄了灰头灰脸。
当然,季书记如此狠批赵大健,似乎也带有打狗不看主人给孙东凯一点颜色看的意味。
季书记讲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秋桐突然开口了,说她赞成季书记的观点和意见,认为季书记讲地很对很好。
秋桐这一发言,赵大健的脸色更难看了,带着怨恨的目光扫了季书记和秋桐一眼。
孙东凯托着下巴看了看季书记和秋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微笑了下,说他也赞成季书记的观点,同时他开始批评赵大健党性不强,需要努力加强自己的思想素质和群众意识……
孙东凯这一发话,赵大健更丧气了,低头不语。
对曹腾的提议,秋桐发言了,她表示赞同,认为这个提议很好,符合市场规律,符合共赢的规则,符合集团的整体利益。
我认为秋桐这话是出于绝对的公心。
我其实也同意曹腾的提议,随即也发言表示赞同。
孙东凯微微点头,说了一句话:从这个提议里可以看出,曹腾是有大局观念的。
一听孙东凯这话,大家随即都纷纷表示曹腾的提议是值得考虑的。
曹腾看起来很开心。
曹腾今天抓的机会不错,比曹丽和大健强。
然后,孙东凯做了总结发言,先充分肯定了发行公司的这个大征订方案,然后强调了发行在集团整个工作中的重要性,要求集团有关党委成员要加强领导,要求各部门做好配合工作,积极协助发行公司做好明年的报纸征订工作,要求发行公司马上开始进行全面的落实和发动,掀起大征订工作的高朝……
会议圆满结束后,孙东凯把我单独叫到他办公室。
“这个方案……真的是唐亮搞出来的?”孙东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是的……千真万确。”我点点头,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倒是很想将这功劳据为己有,可是,良心上过不去,道德上要受谴责,我还没厚颜无耻到那个程度啊……”
孙东凯无声地笑了下,目光紧紧盯住我。
我冲孙东凯一咧嘴。
孙东凯带着游离不定的目光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
我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孙东凯,不知他心里在捣鼓什么小九九。
一会儿,孙东凯挥挥手:“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身关门,看到孙东凯正皱眉看着桌面上的发行方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回到公司,我当即让云朵给公司各科室站中心下通知,明天在公司会议室召开公司中层负责人会议,安排部署大征订工作。
忙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外面的天色开始黑了。
星海的秋天已经来临,大街上的法国梧桐已经开始飘落泛黄的叶子……
傍晚的星海,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润的凉意。
秋天给我的感觉总是那样让人心悸,在苍凉的秋天里,我不由会想起命运多舛的秋桐……
云朵下班前来了一下,问我还有什么事没有,我说没有了。
“哥,王林还在办公室里等着送你下班。”云朵说。
“不用了,我要加会班,让他下班回家吧!”我没有抬头。
“好的……你不要回去太晚,要记得吃晚饭!”云朵说。
“嗯……”我抬起头冲云朵笑了下。
然后,云朵就走了。
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全黑了……
刚忙完,正在做最后的修订,有人敲门。
“进来——”我没有抬头,说了一句。
门轻轻被推开,没有人说话。
我转过头看着门口——
这一看,不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门口站着老李。
老李来了!
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不由感到很意外,忙站起来招呼:“李叔,你来了……快进来,请坐!”
老李微笑着站在门口:“小易,你这会儿忙吗?”
“不忙,刚忙完。”我说:“李叔,你……有事吗?”
“呵呵,我刚好经过这里,看到你办公室里亮着灯,就上来看看你……”老李说。
老李竟然知道我办公室的位置,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想想他是老公安了,这点事情自然难不住他。
“那进来坐坐啊……”我说。
“不了,既然你这会儿没事了,那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老李说。
“哦……行!”我点头答应,接着说:“李叔,我请你——”
老李呵呵笑了:“行,好!”
我关了门,和老李一起下楼,到了马路对过的一家湘菜馆,要了个单间,点了几个菜,弄了一瓶白酒。
“来,李叔,我敬你一杯。”我给老李敬酒。
“呵呵,好。”老李举起酒杯。
然后,我又和老李喝了几杯酒,边随便说些大路边上的话。
老李似乎一直就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
我不知道老李今晚突然约我吃饭是什么用意,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才找我。
他不说,我也不问。
几杯酒下肚之后,老李摸起一支烟,我忙给他点着。
老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看着我:“小易,国庆假期期间,你和秋桐一起去韩国旅游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靠,老李莫不是怀疑到我和秋桐什么了,这可不是好玩的,秋桐可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虽然我和秋桐真的有了那事,但绝对不能让老李知道,不然,他会气死的。
我忙说:“是啊,不过,除了我和秋总,一起去的还有小雪还有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孩子云朵……我们在韩国旅游期间,云朵和小雪和秋总一起住的一个房间。”
我似乎急于想澄清解释什么。
老李呵呵笑了:“我知道小雪和云朵一起去的……我没有质问责怪你的意思啊……你们一起出去旅游,很好啊,要是单就她们几个,我还不放心呢,有你跟着,我就放心多了。”
老李的话让我心里安稳下来,但同时又暗暗感到惭愧羞愧。
“在韩国旅游这几天,你们玩的开心不?”老李说。
“还不错啊,挺开心的!”我说。
“你们都去了哪里呢?”老李说。
“去了几个风景区,还去了济州岛……还有在首尔自由购物。”我大概说了一下。
“哦……”老李点点头,看着我,似乎还想知道什么。
我看着老李,说:“对了,首尔购物那天,云朵带小雪去随团购物,我和秋总没去,去拜访了一个朋友。”
“朋友……”老李眼皮一跳,接着笑了笑:“什么朋友啊?”
“嗨——你知道的,就是上次来星海参加那个文化交流年活动的韩国今日集团的总裁啊,叫金敬泽的,你不是看过那集团的宣传画册吗?”我笑着说。
“哦……”老李眼皮又是一跳:“你们……去见那人了?”
“是的,去见了那个金敬泽……参观了他们集团。”我说。
“你们……只见了那个金敬泽?”老李的声音似乎微微有些颤抖。
我边大口吃菜边不以为然地说:“没有啊,还有一位,我们还荣幸地受到了那个金敬泽姑姑——也就是那今日集团董事长的亲自接见,呵呵……”
“你……你们……见到了她?真的……真的见到了她?”老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突然有些异样,似乎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
我心里一顿,抬起头,看着老李,他的全身正在不由自主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