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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的深入,宜妃这心里便越是难受,心中对康熙也忍不住有了丝埋怨,只宜妃并没有将这份埋怨显现在脸上,反而不停的教导:“胤禟,别太给你皇阿玛难堪了。”
胤禟笑了笑也没有答话,只是道:“额娘只做不知道就是了。”长叹口气,宜妃便明白自家儿子已经有了决断,也不在很劝,只嘱咐胤禟“要小心点。”后,就将胤禟打发回去了。
第二日,康熙下了早朝后,便直接来到了宜妃的翊坤宫,只脸色算不得好的道:“宜妃昨日,可和胤禟商量好了怎么对付朕。”
宜妃一愣,随之笑道:“万岁爷,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臣妾什么时候要算计皇上了,只不过是将胤禟喊来,好好教育了他一番罢了,我这不是想着,若能劝服胤禟,这事不就好办了,直接让他交给你便是了,只是万岁爷,臣妾倒是有一事不明?还望万岁爷赐教。”
康熙闻言,略顿了顿,回道:“宜妃啊,有什么事,你只管问便是,朕自当为你解惑。”
宜妃见状,略眯了眯嘴道:“万岁爷,臣妾只不知万岁爷为何非要将那羊毛生意收到自个手里?你应该不会在乎那点子银子吧!”
康熙闻言当下就是一愣,这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以他堂堂一国之君说出在乎那点子钱的话,肯定招人笑柄,可是在外人眼中,若不是为了那点子钱,你干嘛要接手那羊毛生意,岂不是自相矛盾。
康熙略一思量道:“朕自然不是为了那点子银子,整个大清国都在朕的手里,朕若是那贪图小利之人,天下臣民可还会有活路,朕不过是觉得让胤禟结识那些坐镇一方的亲王,会落人话柄,若是朕,那些王公大臣们也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宜妃闻言,略一笑道:“万岁爷,你这话说的,臣妾倒是不认同。”康熙闻言立时看向宜妃,颇有些兴趣的问道:“哦!朕倒要听听宜妃你的高见。”
宜妃站起身道:“万岁爷,胤禟也就是帮这些亲王们弄弄那些布匹,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他也没那个心,就是那布匹的生意,怕是胤禟也跟他们见不了几次面,现在那生意又已经全部展开了,按照程序干就是了,想来到现在胤禟跟他们见没见过面都是两说的,通过书信我想是有的,不过也仅仅是前期,如今怕是没有那个必要了,大家各赚各的钱,各管各的分工,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了,即便是科尔沁得到好处的牧民,他们也只会记得万岁爷你没忘记他们,毕竟这事有你儿子参与。”
宜妃的一番话,算是解开了康熙的心结,康熙不经意间眉头也舒展了不少,现在他是基本打消抢自个儿子生意的念头了,毕竟这事就算做成了,怕是也会落一身的埋怨,
见康熙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宜妃当下心中也是一喜,知道自个的劝说有作用了,现在就看康熙怎么下决定了。
不过还不待宜妃高兴多久,便见康熙眉头又皱了起来,原来康熙转念又一想,又生出了另一个疑惑,随即开口道:“胤禟干这事,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若科尔沁那些个亲王们手头富裕,人丁兴旺了,难免会生出贪念,怕是会对我大清虎视眈眈了,到时候他们手里有了钱,又有了人,怕是就不缺那造反的胆子了。”
宜妃一听当下就是满头黑线,真不知道这位主怎么这么多疑,谁说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他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人家才开始过好日子,你就想着人家放下好日子不过,跟你干仗,这也太扯了吧。
宜妃略一思索,忙开口道:“万岁爷,你说的这个不是没可能,可是这羊毛生意说到底还是在万岁爷你手里攥着,你想你若是发现他们有不轨企图,令人封锁了羊毛布匹的进京途径,他们卖不出去,还不就是一堆烂布头嘛,再者说了,科尔沁就那么点人,那么点地,羊群都把草地吃了,马匹自然就得少些,还有就是,即使他们造反,也得他们几个亲王都同意才是,我想几位亲王没人愿意干那事,即使有那一个半个,又能番起多大浪,臣妾是不相信会有那许多的人放着悠悠哉哉的好日子不过,跑去造反的,自古这造反之人但凡成事的,哪个不是百姓衣食无着之时起的事,若百姓衣食无忧,谁又会跟随他们,而如今万岁爷开创了这亘古未有的盛事,那些个亲王们有几个有这种能力,又有几个有这种胆量,所以只要万岁爷你对科尔沁的亲王们恩威并施,相信他们不会愿意冒那个险的。”
康熙听罢当下会心一笑,对着宜妃道:“宜妃啊,没想到啊,你的见识比那些朝臣可强多了,就是朕也不遑多让啊,好、好、好啊。”说罢康熙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宜妃见状忙道:“万岁爷臣妾不过是些妇人之见,看到的是男人们不成看到的细节问题,跟万岁爷你那纵观全局的本事可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呢,再说,万岁爷你也不是没看到,只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若是得闲,冷静思虑一番,定然比臣妾想的透彻。”
宜妃的一番言语真是把康熙都捧上了天,当下康熙眯着眼笑着道:“宜妃啊,你这张嘴啊,怪道人家都说你这张嘴是蜜做的,看来是真不假啊。”
康熙既然已经回转,自然也便没心思管胤禩几个了,等了几天,都没见康熙有所动作,胤禩几人反而有些焦躁起来,慧敏忍不住问道:“皇阿玛不出手不是更好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仿佛还不高兴似的,怎么难道你们不让人惦记心里不舒服啊。”
话音刚落,胤禟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夸张的道:“谁想让他惦记啊,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咱们这位皇阿玛,他若是当场发作了起来,我们还能有些还手之力,若是憋着不动手,那他无耻的程度便连我都想象不到了。”
慧敏闻言一一扫过兄弟三人,左手食指略微撑了撑额头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刚说完,猛然想起胤禟提过,康熙曾找过宜妃当外援的事,当下便眼睛一亮道:“咱们不如去问问宜妃娘娘,想来她那里应该知道些什么。”
这话一出,几人都忙不迭的点头道:“着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当局者迷,光想着接招了,九弟,你快回宫,问问宜母妃,皇阿玛可是有什么新的动作。”
胤禟闻言,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便回去问问,你们都在这等我,有了答案,我一准立马便赶过来。”
说完,胤禟便往外走,出了府门,也不架马车,直接将马给牵了出来,翻身上马一溜烟的疾驰而去,只把跟着他出来的侍卫吓的不轻,忙各自找了匹快马,追了上去。
这边胤禟风风火火的进了皇宫,直往翊坤宫而去,宜妃见儿子满头大汗的样子,忙拿出手帕,给儿子擦起了额间的细汗道:“那些奴才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就让你这样子跑出来了,万一伤风病了可怎么好。”
说到这,宜妃紧了紧帕子,神色严厉道:“来人,还不去将跟着九阿哥的那几个奴才,给本宫绑来。”
见母妃身边的嬷嬷,就要领命而去,胤禟忙道:“额娘,别怪他们,今天是儿子着急了,你也知道,皇阿玛现在正想法谋夺儿子的产业,可这么长时间了,他愣是没有动手,这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儿子的心里实在是没底,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胤禟是因为这个,宜妃笑了笑,用食指戳了戳儿子的额头道:“傻儿子,你放心,你皇阿玛不会再惦记你的产业了。”
宜妃这话一出,胤禟当下便愣住了,又见自家额娘一脸得意,当下便有些不确定的道:“不会吧额娘,你竟将皇阿玛给劝住了,这么大块饼放在面前,我皇阿玛那独霸的性子,竟然忍住没动口?”
见儿子说的有趣,宜妃当下捂嘴一笑道:“你这话可千万别让你皇阿玛知道,要不然,可有你受的,再者说了,整个大清朝都是他的,他想要什么没有,又哪里会真的惦记你的那点产业,不过是担忧科尔沁的势力,被你们掌握在手中罢了,说来也怪不得他,这做皇帝的,自然希望什么都握在自己手中,如今你们超脱了他的预想,自然他心里便不那么舒服,怪到他要找你们麻烦。”
胤禟尴尬的一笑,心中腹议道:“自家额娘,果然立场不够坚定,瞧这才多长时间,便已经站到了皇阿玛那边了。”
心中虽这么想,胤禟却没有漏出来,反而竖起大拇指道:“还是额娘你厉害,皇阿玛那么执拗的人,都能被你劝了过来,果然不愧是我胤禟的额娘。”
宜妃一听当下好笑的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个呢,什么叫做不愧是你的额娘,应该是你不愧是我的儿子才对。”胤禟听了,也没反驳,又对着宜妃,一阵猛夸,这才道:“额娘,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便先去告诉八哥他们这个好消息,免得他们心中着急。”
说完也不待宜妃答话,便匆匆离开了,只宜妃望着胤禟的背影喊了几声,都没将儿子叫回来,忍不住愤愤的道:“这孩子,有了八哥,连额娘都不要了。”
这边胤禟出来翊坤宫,又匆匆赶回了八阿哥府,将事情说了一遍,当下众人,都很是松了口气,慧敏更是笑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还是去跟玛嬷说一声,这段时间她也担心的不行,就怕科尔沁好容易多出来的生计,又化为泡影了,自从皇阿玛来过府里,我见他****都给太皇太后上香,嘴中还念念有词,便连身子都差了许多,我虽劝过,但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如今可好了,事情有了定论,想来玛嬷心里也能放下了。”
对于这个提议,几人自然不会反对,索性相携来到了苏麻的院子里,见苏麻又在焚香祷告,慧敏忙上前抓着苏麻的手道:“玛嬷,事情已经解决了,皇阿玛说过了,不会再掺和科尔沁的这事了,你也可以歇歇了。”
苏麻闻言,脸上当下便激动了起来,激动的道:“可是真的?皇上真的说过这话?”胤禟忙上前道:“是的虽没有对我们讲,但是,已然对我额娘说过了,我这刚得了消息,便来你老人家这里了,就怕你老人家多担心。”
苏麻立时一脸慈爱的将胤禟拉在身边道:“好孩子,多谢你,还记得我。”
说完这话,苏麻便留下几人自往内室去了,不一会便从内室拿出来一个紫檀木小盒子来,递到了胤禟的手上道:“这本是太皇太后当年的陪嫁,她在临走前,留给了我,我谁都没给,如今你为科尔沁办成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太皇太后便是还在,定然也要好好赏你,如今太皇太后已然不在了,我便带她将这东西送个你,留给你以后的福晋带吧,有了这东西,她在宫里起码能体面些。”
胤禟一听也不推拒,忙笑嘻嘻的接了过来,玩笑道:“玛嬷说的哪里话,这样的东西,自然要好好的收藏着,给福晋带什么,没得白糟蹋了。”
这话一出,慧敏的眼刀子,便不停的甩了过去,只让苏麻看的好笑不已,又从內室拿出一个黄花梨木做的小匣子,直接打了开来,只见里面珠环玉翠,是应有尽有,尤其一个玉镯子,透亮的仿若能滴出水来,一看便是价值不菲,苏麻笑着将匣子递到了慧敏的手上,故意打趣道:“别盯着胤禟了,玛嬷也给你准备上了。”
一听这话,慧敏忙道:“玛嬷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胤禟对他未来福晋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可取了。”苏麻自然知道,慧敏并不是嫉妒那小匣子,见其一句话说漏了嘴,苏麻忙笑道:“你当大清有几个胤禩这样的,要我说,咱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就该这样,太过深情未必是件好事。”
说这话的时候,苏麻的眼神不由得迷离了起来,胤禩转眼一笑,便知苏麻又是感叹起自己的皇祖父来了,对着众人摇了摇头,示意都别说话,几人忙退了出去,将空间彻底留给了已然陷入回忆的苏麻。
一出了屋子,慧敏便忍不住道:“玛嬷这样,难道咱们不用劝一劝嘛,她看起来仿佛很伤心似的。”
胤禩又是一叹道:“我想,他并不想让我们去劝她,想来此时她更愿意一个人待着,因为在她的回忆里,有她一生最中重要的人。”
慧敏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沮丧的随着众人回到了屋子里,见慧敏如此,胤禟难得好心的将自己的匣子打了开来,故意一样一样的慢慢看着,最后总结道:“果然不愧是老祖宗,到底收的东西不同凡响,光这匣子里的,只怕几万两都打不住。”
说完这话,胤禟下意识的望了慧敏一眼,便接着道:“你也打开匣子让我看看嘛,爷这双眼睛,可是火眼金睛,给你估个价,保准只差分毫。”
听了这话,慧敏下意识的将匣子紧紧抱在了怀里,冷眼瞪着胤禟道:“哼!还不是你讨巧卖乖从玛嬷那里骗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一得到消息便往玛嬷那里去了,若我记得没错,你应该先跟我们说的吧。”
胤禟当下不屑的瞟了慧敏一眼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说话的艺术,事情的真相有什么要紧,关键的是要让听到你说这话的人高兴,你看玛嬷听了我那话,不是很高兴嘛,还将这匣子给了我,这才是本事,难不成我要巴巴的跟玛嬷说,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左右我闲的也无事,顺便来通知你一声,你便高兴了?”
见胤禟转换话题,慧敏当下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算了、算了,和你我也说不清楚,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见慧敏已然恢复了精神,胤禟忙对着胤禩使了个眼色,得到胤禩赞许的一瞥后,胤禟嘴角也咧了起来,几人又说了会子话,便各自分开了,因事情已经可以算是渐渐地,在康熙面前过了名录。
几人之后的动作,更是大胆了起来。索性连科尔沁的羊奶、牛奶的生意也做了起来,为这几人还专门找人研究了一番,将羊奶、牛奶,做成奶粉的工序,待成功后,又运往大清进行销售,随着科尔沁销往大清的东西越来越多,科尔沁普通牧民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家家户户都几乎将八阿哥几人供了起来,甚至还有人,给几人立牌位的,郭络罗家的人得到消息,立时在草原上宣扬起康熙的恩德来,又说,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也都是按照康熙的吩咐,这才将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康熙的身上来。
待胤禩几人得到消息,都很是后怕了一番,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胤禟叹道:“这牧民们也太老实些了吧,咱们不过是帮着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些,赚的大头还在咱们这边,竟然有人给爷置起长生牌位来了,也不怕折了爷的寿。”
胤禩也忙叹息道:“快别说了,若这排位的事真立起来了,只怕科尔沁的事情又要从起波澜了,好在郭络罗家处置及时、妥当,若不然此时咱们决计讨不了好。依我看,咱们还要在科尔沁,多宣扬些皇阿玛的恩德,最好能让科尔沁家家户户都立起皇阿玛的长生牌位来,若我记得没错,在过一个月,皇阿玛便要去科尔沁巡视,若到时候他能见到这一幕,咱们的事情便更容易办了。”
听了这话,胤禟当下一击掌道:“还是八哥你脑子活,就这么办。我一会便吩咐下去,让郭络罗家的人在草原上使劲的夸皇阿玛。直夸的他天上有地下无,定让皇阿玛去的时候,科尔沁的牧民,已经将他奉若神明。”
胤誐撇了撇嘴,一脸不满意的道:“这也太不公平了,事情都是咱们做的,好名声却都让皇阿玛得去了。”
话未说完,胤禟已经对着胤誐的脑袋扇了一巴掌道:“你说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也不想想,若是这名声咱们得了,那好处还能到咱们手里,皇阿玛最忌讳的可就是这个,只怕到时候,你这数银子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所以咱们既然得了银子,名声什么的虚物就随他去吧。”
胤誐当下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白抱怨一句嘛,又没有说什么,九哥干嘛这么认真。”
见胤誐和胤禟两人闹得好玩,慧敏忙笑着插一脚道:“就是,十弟咱们别理你九哥,我如今是发现了,他每天不刺人两句,这心里面不舒服,如今你在还好,若你不在,这被刺的人可就是我了。”
听了这话,胤誐丝毫不觉得高兴,也没搭理慧敏,便一扭身坐到了胤禩的身边,胤禟桃花眼一闪,嘴角漏出一抹邪意道:“八嫂这可是在抱怨,见了十弟我便忽略了你?不用担心,我敢保证,以后便是十弟在,我刺的人也一准是你。”
胤誐当下很没义气的拍手叫好道:“九哥这个主意好,我举双手支持你。”
见到胤誐的表现,慧敏当下惊叫道:“你好没义气,难道你现在不应该和我联合起来,反讽回去嘛,难不成往日里胤禟对你的嘲讽,你都忘了。”
对于这个激将法,胤誐丝毫不上当道:“八嫂,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九哥的战斗力,那可是非同一般,你没见,几个御史都被他修理的害怕了嘛,咱们这点子战斗力,遇见九哥那简直是被完虐待啊。我可没有被虐倾向,所以不用怀疑,我是站在我九哥这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