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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雪没有想到,她和向寒辰小心来小心去,却没有防备得了水芝眉。
因为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佳雪,而是,赵强。
赵强死了,死在冰城哈尔滨市郊一个棚户区,他杀。
案发现场,留有杨成的鞋印和指纹,不远处还有一根烟蒂,是杨成吸过的。
杨成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是暗中跟着向寒辰的,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提供不出不在场证据的。
他默默地跟着向寒辰,可是却不一定露面,连向寒辰都没办法证明他就在那天跟着他。
因此,杨成一下子就被锁定为头号嫌犯,被警方逮捕了。
那个时候火车还没有实名制,大街上也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摄像头,用以构成公安部的天网系统,赵强死的地方,又是并不繁华的市郊,甚至有些偏远,当地的年轻人,多数都去市里找工作,很多租住在市区并不回来,这里甚至是很冷清的。
杨成想证明自己并没有去过哈尔滨,没有在那个地方出现过,真没有那么容易。
偏偏,他的手机卡居然还有两通电话,是漫游的,人在哈尔滨打的。
佳雪初一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很惊讶地以为是文莲她们想办法找到了赵强,向寒辰为防止事情败露,让人暗下了杀手。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如果向寒辰要杀这么一个小人物,根本没有必要让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杨成专程跑这么一趟。
杨成只是保镖,并不是亡命徒。
而为向家效命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向寒辰不至于傻到派一个身边的人去作案,增加自己被牵涉进去的嫌疑。
冷静下来,佳雪便问向寒辰:“你说,真正的幕后凶手,会不会是我姑妈或者文莲?”
向寒辰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肯定是她们,但是我们想要证明太难了。”
佳雪也明白,这两个人的行动,基本在他们人的监视之下,他们当时都没有发现异常,现在事情她们已经做下了,再去想办法寻找证据,那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不把真凶找出来,杨成的嫌疑是很难洗脱的。”
向寒辰神情有些沉重:“这是报复,故意报复我的。”
佳雪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只要把杨成杀人的事情给坐实了,杨成杀赵强的理由,就一定是杀人灭口。
赵强那是引诱水佳仪吸毒的人。
当初幕后的主使,不言而喻。
向寒辰叹了一声说:“怪我,居然没有想到她们会这么挺而走险。”
赵强活到现在,一方面是向寒辰不想惹麻烦--这个社会再怎么有势力背景,杀人都不是件多么容易处理干净的事情,尤其可能会被对手盯死了咬住的情况下。
另一方面,是向寒辰能够保证他出卖不了自己,他没那个胆子对外透露事情的真相,而且,他也不那么清楚事情的真相、不那么清楚真正是什么人在主使他。
所以水芝眉和文莲没可能寻找到真正有力的证据,证明是佳雪或者他在害佳仪。
可现在,她们找不到证据,就把人杀了,嫁祸杨成,这的确是一步好棋。
只要他们做得隐密,很可能嫁祸成功。
即使不成功,破不了的凶杀案也是很多的,只要不暴露自己,也就足够让水远程怀疑的了。
只要他对向寒辰有了怀疑,作为一个父亲,他肯定无法接受害得自己小女儿生不如死的男人,去娶了他大女儿。
--阻止他们的恋爱,这是任何一个父亲都肯定会做的事情。
向寒辰意识到他们这样的目的,所以才会这么肯定地说她们是为了报复他。
佳雪苦笑,心里想着何止是报复他。
她们一定是想着失去向寒辰,她就会失去那个强大无比的靠山,不仅如此,她们还可以再撒播流言,说她嫌贫爱富,所以才弃苏写意、莫然等,一飞攀着高枝儿贴着向寒辰,到头来却只被一番玩弄,把她给甩了。
总之她的名声就会糟糕得差不多了,在她看来,想要再找向寒辰这样的男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了。
向寒辰抱了抱佳雪:“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洗脱杨成的嫌疑。”
佳雪微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说过的话,那是一定能够做到的。
不过,她提醒说:“尽快吧,我估计这次我爸的怒火会烧得不轻,时间长了只会对我们不利。”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是很脆弱的经不得波折,如果水远程因为这件事怀疑了向寒辰,肯定会说一些做一些让人过激的,就算以后还能和平共处,也会有个裂痕。
就如同向妈妈支持过温如心,现在她们虽然还能维持住面上的亲热,但是,佳雪心里,已经没办法把她跟当初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急着送出传家之宝的手镯、急着把她给订下来的向妈妈相比较。
不一样,当时的感觉,已经完全找不回来了,烟消云散。
现在她能看向妈妈是未来婆婆把该她做的都做到足够,却没有办法在心里觉得向妈妈很亲近。
向妈妈对她做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老爸认为向寒辰是幕后害得佳仪生不如死的人,那性质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他会怎么做,简直没办法想象和控制。
佳雪正想着这些呢,水远程已经打电话过来。
向寒辰在她拿出手机的时候,也看到了来电显示,他苦笑了一下,心里知道该来的恐怕就要来了。
明明他做得很干净,绝不可能被查出来的,可是水芝眉这一招真的很毒、很到位。
佳雪接通了电话:“爸,什么事啊?”
“向寒辰在不在你身边?”
佳雪看了看向寒辰,撒了个谎:“不在啊,有事您说啊,爸。”
向寒辰也关注着这个电话。
水远程说:“有个叫杨成的人,是向寒辰的贴身保镖,对不对?你跟他熟吗?”
佳雪已经水芝眉赖在魔都风头都不肯避,肯定就是在等她们事成的今天。
所以现在老爸一问,她就猜到那位肯定已经告了状了,便大大方方地承认:“算是熟悉,爸,你忘啦,我住院的时候,他还替向寒辰来看我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