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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仿佛后继乏力的昆仑军突然对taian城发起猛攻,本前往tai安城支援的太行军后方遭到天山的突袭,整支援军掉头返回救援。
短短几个时辰,t安城的城门竟然被攻破。若是太、安城守城不出,昆仑如何猛攻也不一定奈何的了。然而太行首领却命人出城应战,导致六道城门同时失守。而太、安城城主侯保保眼见城破趁乱竟然率其麾下守备军将太行首领一干人等头颅斩下双手奉上。
侯保保此人当年率全城抵挡太行军十日,第十一日就归降太行。之后其对太行仿佛忠心耿耿,太行让他杀鸡他绝不撵狗。此时此人却卸了甲,对着他们昆仑俯首称臣。
萧昌秋面露疑色,皱起了眉头。背主,狠辣,在她看来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小人。
“此人可以用。”方恪道:“他既然已经叛出太行,便知太行绝容不下他了。因此他更会死心塌地的站在昆仑这边,无比的希望我们胜利。”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方恪没有说出来。
侯保保此人确实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很了解太行的行事风格。因为太了解,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背叛了太行。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江沉舟的表哥。他听到江沉舟被下狱的消息,便知道以太行的风格必然会牵连到他——哪怕他和江沉舟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了保住现在的地位,为了不被牵连,为了保住命不被太行当做和江沉舟一样的暗桩处理掉。他选择投靠昆仑。
而方恪知道此人是个小人,于是他给侯保保去了一封信。告诉了他江沉舟下狱的真正原因。
于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太、安城短短几个时辰内破了。说到底t安城是从里面破的。
太、安城破了,对太行和昆仑来说都是头等的大事。因为在地势上来说,太、安城的太、安江贯通南北,是九州大陆南北之间交通枢纽,是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曾有人言“要得南陵,先攻太、安;若失太、安,则失太行之南。”太、安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别说太行,就连昆仑对于城破的如此之快都有些措手不及。
唯独方恪,早已成竹在胸。
屋内此时坐着的有叶于时,朱式宇,有罗清,有上官平淑,有郑长天、谢老肖长老一干人等。这次会议,将决定接下来的作、战、方、针。
太、安城因为一江贯通南北,又名江下。后世称此次会议为,江下会议。
而此时,孔渝青站在方恪身后,手中笔没有丝毫遗漏的记下在场之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屋中人听到方恪对侯保保此人的评语,思考之后纷纷点头道:“有理。”
侯保保之事便算是了结。而关于太行,才刚刚开始。
在这次会议之中,方恪说了一段话。
“太行太傲了,孤傲且器、小。是以黄海之上将天山梅欣一同列入诛杀行列,是以派韩箜上天山逼迫天山交出朱式宇。太行和天山是盟友,他却以面对附庸的姿态对待天山。器量之狭小由此可见,器小者,不足与谋。
而其每逢败仗,败军之首领获首罪。不问情由,军法过于严苛从而失之以情。观太行可知左丘,观左丘可知太行。左丘兵行所至,喜好屠、城伤及无辜平民,失之道义。封城由其把持,时间长达数年。然而太行不思如何治下,反而将城中、民众当做奴、隶一般。可见短视。
如今我等与天山同时合围……先攻南陵,再上江下之北……
我等由此行、军、北、上。攻破太行不过是时间问题。”方恪语气平淡的缓缓叙来,将手中最后一名旗帜插入墙上的地图。
屋内一片安静,坐在后面的青年们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围拢了过来。众人望着图上插着的昆仑旗帜,眼底明亮的仿佛被人点了一盏灯。罗清和郑长天几人坐在位置上,眉心微拢。仿佛在细细思考。
“然而,要攻下南陵,北上何其之难。太行治军,令行禁止。往后的战役只会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更加难攻克。虽在战略上藐视他们,在战术上却要重视他们。望众位与我并肩作战。”
众人不由颔首。
最后方恪冷着脸,掷地有声的道:“兵出有名,师直为壮。1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2希望众位时刻铭记通天碑因何而立。”
“好!”罗清击掌赞叹。
叶于时看着方恪,眸底一片幽深。然后他的视线扫过几个目光尤为热烈的人,几人背后一寒。仿佛感到杀机,警戒的扫视周围一圈却并无异动。最后只能悻悻的离去。
……
罗清和郑长天两人走出院子,竟然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
“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假。”
罗清却是笑了笑,想到慎行崖上的那人不由道:“也不辜负他这般苦心孤诣了。在大局之上要有远见。这句话是他送我的,我之前一直不怎么服气。”
当日,罗清等人离开太、安城。
会议十分机密,参与者皆是可信之人。关于行军布局之事一字都没有泄露,只是天道好还那句话即可便传遍了军中。
毕十四轻嗤一声道:“天道好还…,确实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来的到底是什么修为?”
那人笑了笑道:“你以为太、安城真的这么容易攻下?太行会容许他人扼住自己的咽喉?谁敢扼住太行的咽喉,太行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你明日接到人,自然就知晓他是什么修为了。”
毕十四眼眸一闪,笑了几声。
那人忽而看了毕十四一眼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毕十四凝神看向那人道:“我□□中守备图都交出来了,自然没有想过回头。毕某往日自认为不负昆仑,然而昆仑如何对我?不过是因为方恪憎我,昆仑上上下下竟然就把我往泥里踩。枉我为昆仑出生入死,昆仑既负我我如何不能负它。”
那人笑了笑道:“好。明日早晨,携侯保保头颅来见。”
毕十四应下,和那人分开。回到房中,在桌前坐定拿着弓箭开始擦拭。弓弦一震,屋外另一人空洞的眼神渐渐有神,他看了一眼屋内一切正常。便静静的隐藏在黑暗之中继续监视着。
毕十四眼神中闪过厌恶,然后又恢复如常。只要他和方恪在一地,就会有人悄无声息的注视他,仿佛他随时会对方恪动手一般。
实在太可笑了,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站在方恪那边?他有何错?要被如此对待?他的统领之位是靠自己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而方恪不过是拜了一个好师父而已!
夜晚悄悄降临。毕十四拿起弓箭,推开门出去。
门外之人跟了上去,他是维法堂暗堂之人,奉堂主之命保护方大人。他们维法堂上上下下都明白这有多重要,方大人的安危是头等大事。而毕十四曾与方大人有过摩擦,一旦出现便也列为观察之列。
他看着毕十四的身影,这么晚了毕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下一刻,背心一痛。他顾不得背后的疼痛就要吹响竹哨,已经太晚了,他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鲜血从口中涌出。
侯保保安睡之时突然惊醒,看的床边坐着的声影。他抽出枕下的弯刀,一个挺身便要砍去。却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刀柄,他就连一只手指都动不了了。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来人。
“毕大人!”侯保保惊道“你!”
“嘘。”毕十四轻声道:“声音小点,要是把人招来可就不好了。”
他握着侯保保的手,将弯刀抵在侯保保的颈上。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侯保保忙不迭的点头,又因为喉间的弯刀唯恐动作过大伤到自己。显得十分滑稽。
毕十四眯了眯眼,问道:“城中是否还有暗道?不要想骗我,我是问除了你告诉方恪以外的暗道。”
侯保保悚然一惊道:“你,你是太行的……呃”
毕十四见其脖上血痕,才复又松开弯刀。
侯保保此时面上却没有了惊惶之色,反而强自镇定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太行的暗桩。看来我侯保保今日难逃一死了。”
毕十四眼神一利,便要说些什么。然而侯保保看见毕十四的表情,瞳孔猛的一缩面上露出绝望来。竟然直接迎了上去,弯刀的利刃瞬间割破了他的咽喉。
毕十四急忙收手,然而已经晚了。他神色晦涩的看了一眼侯保保,他没想到侯保保知晓他是太行来人后竟然会是这般表现。
毕十四再无犹豫,直接用弯刀割下了侯保保的头颅。
次日清晨。
“吴长老已经到了五行山下。”方恪拿着纸条对叶于时道。“但如今的五行山如同铁桶一般,连一只蚊子进去恐怕都要被探查一番。太阿应该已经收到信笺直接由天山去往太行了。我们也动身。”
叶于时颔首。
就在此时,两人神色一动,听到一女子尖利的惊叫。
“大人,侯保保死了!头颅被人割走了,且有一纸条……凡叛太行者,皆当如此。太、安降兵皆惶惶不安。”
“师父!派去监视毕十四的谢石青死了,毕十四不见了。”王洛阳道,面上有痛色。谢石青往日都是行保护方恪的职责,他们也算是相处过的。谢石青是挺腼腆的一小伙子,擅潜伏和追踪。
也正是此时,毕十四见到了太行来人。
那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毕十四遍体冰寒。在威压之下几欲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