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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叶宗祺见毓秀众人皆是一副痴傻在当间的模样,叉着腰厉声喝道,“让我再看见你们过来苏宅一下,我打断你们的腿!有胆子的,尽管来!”
毓秀不敢怠慢,带着一众壮汉飞也似的逃走了。她红裙长褂的极不利落,又是极为慌张,差点在苏家门槛上绊倒。
“告诉你们童爷,他坏事做的够多了,当心将来生孙子没(屁)门子!”叶宗祺还觉得不过瘾,换了一副笑颜冲着这些人逃跑的背影大声喊,随后才转过身对着苏绾心呲牙笑了,“那姓童的老东西,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泠川城本没有大烟,就是这老东西带进来的!哼,惹急了我,一把火烧了他的狗窝!”叶宗祺终于骂得过瘾了,收了笑脸缓缓向苏绾心走去。
“没事吧?我来晚了!”叶宗祺望着满面复杂的苏绾心,眼光中满是疼惜。
“五公子……我……”苏绾心忽是双腿一软,便是向前仰倒!
“绾心……绾心!”叶宗祺本是一脸得意的笑容,登时化为万千痛心和吃惊!他向前一步紧紧抱住昏倒的苏绾心,失声喊着她的名字。
冯妈和秀珠哭成了一团,叶宗祺将她横抱而起,对着冯妈道:“这是哭的时候吗?快点带我进绾心房间去!她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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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心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了。
太阳早就升得老高,自己的父亲就坐在旁边,满脸是担忧。
“爹爹……”苏绾心撑着身子坐起来,竭力笑着,“您怎么过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绾心,你是要吓死爹爹吗?”苏晋淇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含笑说着,“还好五公子帮忙……你才没有出事!”
苏绾心一愣,这才想起昨夜花烟馆上门讨债,自己仿佛是虚脱混过去了!她隐隐约约觉得是叶宗祺把自己抱回来的……越是想,越是觉得脸上腾腾的升起一股股热气,极不自然地看着父亲,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五,五公子呢?”
“一早就走了,说是家里有些事。没事了好孩子,一切都过去了。”苏晋淇安慰着女儿,将她拥入怀中,“好孩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独立撑着这个家,爹爹真是何其幸甚,得了你这样的好女儿!”
苏绾心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强忍着悲痛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听见父亲这样说,登时眼泪就下来了,她回抱着父亲热泪盈眶,终究是哭出了声。只是这泪水,却是充满了喜悦的。
起床洗漱之后,苏绾心陪着父亲在院子里走走。苏凌臻被父亲关在了家里不许出门。隔了一夜,烟瘾又是犯了,难受得在屋里连连撞墙。
尤氏心疼的不行,站在廊子下几欲过来苏晋淇这边求情,却看着丈夫阴沉沉的脸色还是选择作罢,只用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看着苏绾心,巴望着她能帮着哥哥求情。
苏绾心哪有心情为这个不肖哥哥求情?装作没看明白便是。
日头渐高,明尚和林晓珠梅紫怡过来了。
苏绾心一见她们,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你们怎么来了?”
“神父说是有些事,就给我们放了假,绾心,好久不见了呀!”林晓珠小跑着过来,将手上的礼物扬了扬,“你看,果脯,新鲜的,都是我妈做的,特别好吃,给伯父送一些!”说着,她又转向苏晋淇,“伯父,有日子没见您了,您身体真是大好了呀,你看,我早就说过,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苏绾心上去拉着她手:“想死我了晓珠,你们老也不来!”
尤氏见来了这么多人,只好收了一脸的哀怨,带着客人们进厅里落座;秀珠见家里来了客人,赶紧端上茶点来。
“明尚,你好多了吧?”经过上次那事,苏绾心对明尚变得淡淡的,连眼睛都落在别处。
“彻底好了,今儿不是赶快去学校报到了么……我……我就是有点想你了,这才是跟着她俩,过来看看!”明尚看着苏绾心,不由得心跳又是加速了,他还是没能把握措辞,还是把这句“思念”说了出来。
“哟,明尚,当着这么多人说想绾心,不害羞呀!”林晓珠的一句抢白,把明尚和苏绾心搞得立时脸红过耳。
“晓珠!你真是的!”梅紫怡嗔怪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林晓珠才不放在心上,撇嘴一笑道,“你俩外面聊聊吧,省得把我们都当成灯泡……”
“好像我跟明尚有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苏绾心脸上大红,嘴硬说道,“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明尚一听这话,脸上焦急万分,可他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又实在说不出口来。
“哎呀,绾心,你怎么还不明白,快去快去!”林晓珠看不下去了,登一下从椅子上跳起,在苏绾心背后推着她起身,“绾心哎呀,你快点吧,想急死明尚吗?快去快去!”
苏晋淇夫妇皆是吃惊,林晓珠把她俩退出厅堂才是转身回来对夫妇俩说道:“伯父伯母,没事的!您们还不相信我吗?”
明尚拉着苏绾心往后院去,急得她挣脱了手,瞠了一双杏眼道:“明尚,你在干什么呀?”
明尚左右看看没人跟来,才是鼓足了勇气道:“绾心,我喜欢你!我……我这些日子以来只能在床上养伤,简直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你时常派了冯妈送来些鸡汤什么的,不能减轻我的思念!只能让我更加想你!”
苏绾心见他胸口在剧烈的起伏,心底显然是极其激动的,望着他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怜惜,苏绾心不由得给一股从来没有的幸福感所包覆——这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她也是喜欢明尚的,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喜欢上了这个英俊而优雅,又是充满了男子汉气概的大男孩。
或许是那次她保护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伤,
或许……她早就在无意中爱上了她……只是……只是她从来不肯承认罢了。
明尚忽然单腿跪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一只红绒盒子缓缓打开,一枚小小的钻戒在阳光下释放着夺目的光芒。
“嫁给我吧,绾心!”
他忽然高声说着,“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