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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子登基的头几年,国事几乎都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慕容青处理的。不但如此,她还要手把手地教导少不更事的燕清绝。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若说她因思虑过甚而凤体违和,倒也说得过去,而且她自迁到离宫之后,身子就有了明显改善。
姚黄不再多想,只虚无地朝外头看了一眼。今年这天似乎比往年要凉得还要早一些。
见慕容青眉头微蹙,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勤政爱民,娘娘也该放宽心才是。”
“若皇帝当年听哀家的话,不放肃王离京,便没有今日诸多烦恼了。皇帝如此行事,哀家岂能放心?”慕容青说得太过用力,竟咳嗽起来。
姚黄连忙倒了热气腾腾的养身茶,服侍她喝上几口。
待气息平缓下来,慕容青依旧咬牙,想是余怒未消。
“他是皇帝,这天下是他的天下。哀家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不把这天下当回事儿!”
姚黄连忙为她顺气,劝说道:“正如娘娘若言,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必会着紧的。娘娘还是放宽心,养好身子为上。”
“当年燕清海是如何厉害,你是见识过的。明明是造反,明明是造反,竟只得了个擅离封地的不痛不痒的罪名,人都死了,这罪名总不能让孤儿寡母背去,便这么不明不白地了了。”慕容青握拳咬牙,“哀家如何放心得下啊!”
这番话说罢,慕容青又有些感慨,“当年慕容家要是有燕清海这般聪明的脑子,就不会落得那个下场了。”
姚黄心知肚明,慕容家的事始终是太后娘娘心中的一根刺。
“当年,若非勤王相助,皇帝又有几分运道,让燕清海死得干净,那场谋逆不会那么容易就平息了。”
提起勤王,姚黄心中也有些黯然,“这养身茶就快喝完了……”
这巫族的养身茶正是勤王千方百计寻来给慕容青调理身子的,以前每个月都会送去离宫好几份,喝都喝不完。从一年前开始,这养身茶就彻底断了,就算再怎么省着喝,如今那些积累下来的存货也要喝完了。
知道勤王也是太后娘娘心里的一个疙瘩,姚黄连忙说道:“要不奴婢告诉卫先生一声,卫先生素来有些门路,想来能寻到这养身茶。”
“不必了。”慕容青摆摆手,“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喝这茶没什么用处。勤王有心,哀家自然笑纳,如今喝完也就算了,不必费心再去寻。”
“也许勤王殿下不久之后也会进京……”
这句话太苍白,就连说出这话的姚黄自己也不相信。
慕容青闭上双眼,浅笑道:“希望如此。”
再过片刻,慕容青的呼吸平稳,姚黄知她睡了,不敢再发出声音,静立一旁想事儿。
夜还未深,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还热闹着,唯独春华街依旧安静一片,连靠近这街口的人都轻手轻脚,自动噤声,生怕扰了这清静。春华街在热闹的燕京城是个异类,但它就像一只沉睡的野兽一样使人畏惧,似乎一不小心吵醒它,它就能一口吞了你。
空置了许多年的肃王府如今虽然算不上焕然一新,但总算有了人气。宅子是提前就派人来打扫整理了,但今日主人入住,这宅子才算是真正活了过来。
与八年前的热闹相比,如今的肃王府冷清得几乎跟坟地没什么区别。下人们再也不会三五聚群,眉飞色舞地讲着春华街这家那家的新鲜事,个个都屏着气息,轻手轻脚,生怕惹了主子不高兴。
隔壁的咳嗽声已经停了,鲍云海知道燕明悦已经睡了。燕明悦肺经不好,入睡前总要咳嗽一阵子,待睡熟了便停歇下来,听了这么些年,鲍云海都习惯了。
她刚刚沐浴过,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袍,由着丫鬟们帮她擦干头发。因着头发滴水,沾湿了睡袍,丝绸的质地使得睡袍变得半透明,显出里面紫红色的绣着蒲华花的肚兜儿。她自小身子强健,又在梁州那等苦寒之地呆了这么些年,根本不惧燕京的秋天。
不知何时,丫鬟们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一人忽的抱住闭目养神的鲍云海,骨节分明的男人的大手直接伸进鲍云海的肚兜里揉搓,直把鲍云海弄得乱了气息。鲍云海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也不呼喊唤人,只由得那人动作。
揉捏了一会儿,那人过了瘾,便停了手,指着肚兜儿上的蒲华花,低笑道:“几十年都过去了,你还是独独钟爱蒲华,别说家具摆设等一干用什,光是里里外外的衣裳,哪件不绣上一朵蒲华。哪有人会这么喜欢一样东西的,你真是有病!”
素来得理不饶人的鲍云海竟丝毫不怒,只笑道:“我有病,你怎么纠缠追了这些年都不放手?”
那人闻言,又大力地揉搓起鲍云海的双乳,恶狠狠地说道:“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个德性,这么多年都甘之如饴,你满意了罢?”
“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喜欢就是喜欢,非要拐弯抹角地数尽女人的缺点,其实心里喜欢得不行。”鲍云海喘息着说道。
“本王可是从来都不会口是心非,你说的是二哥罢?”那男人笑道。
鲍云海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当年他在我面前说起慕容青,什么心机深沉,什么笑里藏刀,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高高在上,什么老气横秋……简直数出一箩筐的缺点来。我还真以为他是讨厌慕容青呢,当初设计他和慕容青春风一度的时候还特特劝解了他一晚上,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其实他心里还不知有多乐意呢。”
那男人闻言轻笑,“这些是缺点么?于世家贵族而言,这些都是优点罢,更何况慕容青本来就是皇族中人。”
鲍云海立即按住男人的手,转头瞪他。
男人无奈,只得求饶地说道:“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你还念念不忘呢,我听都听了不少遍了,早腻了。好了好了,是二哥不对,是二哥口是心非,行了罢?”
鲍云海冷哼一声,这才松了手。
“啧啧,男人……”
男人不服气道:“男人怎么了?你们女人就不口是心非了?”
“我从来不口是心非!我想要的,我自己动手去拿。我不想要的,硬塞给我,我也不要。女人就该坦坦荡荡……”鲍云海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那个里里外外不知藏了多少层、看也看不透的慕容青,不禁又是一声冷哼,“慕容青除外!”
那男人吻上鲍云海的后颈,一路吻到她的耳后,吹了一口气,成功地使她轻轻颤了颤。
咬着鲍云海的耳垂,男人忍不住又多话了:“不过当年你跟二哥成亲的时候,慕容青还小着呢,二哥也等不了。”
“燕清浩!”鲍云海低吼。
原来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与鲍云海一起进京的恭王燕清浩。
燕清浩连忙投降道:“我多嘴!我多嘴!”
燕清浩安静了,专心致志地偷香窃玉。没过一会儿,倒是鲍云海自己开口了:“她年纪小,可却是坐了主位,我和青海都要向他行礼。只凭这一点,青海也等不到她!”
燕清浩这回学乖了,不再接她的话,只专心研究她的身子。
待鲍云海回过神来,不但睡袍的系带已经被解开,亵裤的系带也被解开了。她还没出声阻止,燕清浩就飞快地褪了她的亵裤,把她按在梳妆台上,撩起她的睡袍,就想从背后进入她。
鲍云海连忙按住他的手,道:“明悦在隔壁。”
燕清浩不满地咕哝:“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睡在你的院子里?在梁州这样,到了京城还这样。他这个年纪,该有独立的院子,有专门服侍的人了,你这样拘着他,把他栓在裤腰带上,他日后只会埋怨你。男人到了年纪,心里想着的女人很多,可绝对没有亲娘!”
“他身子不好,我不放心。睡在隔壁,他一有动静,我就能听到了。这么些年,我都习惯了。”鲍云海低声说道。
燕清浩自然知道燕明悦肺经不好,睡前会咳嗽。他偏头听了一会儿,笑道:“不妨事,他已经睡了!”
说罢,他不等鲍云海反应,就从背后顶进她的身体。
鲍云海措手不及,被顶得往前一倾,差点磕到了头,心下大怒,恨不得出口大骂。
燕清浩却已经等不及地律动起来,气得鲍云海直想踹断他的命根子。
可一想到儿子在隔壁,她只得低声道:“轻一点,到床上去!”
燕清浩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挪地儿。
鲍云海又狠狠地拧了他一把。
燕清浩不满地深挺几下,直弄得鲍云海忍不住出了声,这才抽出来,抱着鲍云海快步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