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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收集了一些鳃囊草以备不时之需,但艾文之前从来没有吃过,他吸进第一口冰冷的湖水,就像获得了生命所需的氧气。
他像真正的人鱼一样游动,脑袋在水中也不再天旋地转。
艾文又使劲吸了一口冰冷的河水,真是奇妙的感觉,水从他的鳃里顺畅的流过,把氧气输送进他的大脑。
他把双手伸到面前,仔细打量着。
它们在水下显得有些发绿,样子看起来怪可怕的,手指间有蹼相连。他转过头看自己光裸的脚,脚变长了,脚趾间也有蹼相连,就好像他的脚突然变成了鸭蹼。
傍晚的河水不再冰冷刺骨,相反,他觉得很凉爽,很舒服,身体也变得非常轻盈。
跟着模样同样十分古怪的乌格特,艾文继续向前划水。
在两只带蹼的脚的帮助下,他现在能在水中快速前进。
而且,他的视力变得很好,似乎根本不需要眨眼睛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前方。
沿着狭窄的河沿,他很快就向前游出很远,耳边能听到头顶上方不远处马人的厮杀声,顺利地进入部落中心巨大的湖泊中。
没有防备,没有抵抗,堕落马人们压根没有想到会有人从水下潜入。
乌格特强壮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最终消失不见。
进入中心湖泊之后,艾文一个人在一片黑乎乎、朦朦胧胧的奇异景色中游来游去,耳边一片寂静。
他能看见方圆十英尺内的情景,在水里每划行一下,就有崭新的景色从前面的黑暗中突然浮现:波动、缠结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散落着闪闪发亮的小石子的宽阔平整的泥沙。
艾文和乌格特越游越深,朝着湖中央最深处前进。
顺着中央岛屿,月亮神庙的主体建筑一直向水下最深处延伸,古老、巨大的建筑轮廓在艾文眼前浮现。
他又一次被马人创造的奇迹震撼,沉浸于眼前伟大之中。
艾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穿透灰亮的、诡谲的湖水,望着远处庞大的黑影,那里的湖水是阴暗朦胧的。
无数小鱼儿在他身旁轻捷地游过他,像一支支银色的飞镖。
下一秒,艾文看见了一个大家伙正在自己前面移动,不是乌格特,等他加速游过去,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只巨大的乌贼。
乌贼舞动着利爪,紧紧地盯着艾文,似乎想要对他发起进攻。
等到艾文紧张兮兮的握住自己的魔杖时,它又突然对他失去兴趣,追寻着远去的鱼群,倏地一下快速游走了。
艾文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就遇到了新的麻烦。
他在岛屿下面的厚厚的水草中遇到了一个格林迪洛,这个长着长脚的水怪突然从水草中探出身体,长长的指甲紧紧抓住艾文的腿,嘴里露出尖尖的长牙,好像要咬他。
他轻轻地挥了挥魔杖,一道沸腾的水柱从他的魔杖末端冒了出来,击中这只全身皮肤都是绿色的格林迪洛。
水怪马上就僵在一起,变成灰色,一动不动,缓缓地向下方落去。
艾文的石化咒起作用了,但是更多的格林迪洛从水草里面钻了出来,没有人鱼和其他天敌,这些水怪在湖水中肆意繁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艾文准备让它们知道厉害。
他快速甩动魔杖,正在向自己扑过来的格林迪洛瞬间被分成两半,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湖水,水怪们开始退散。
艾文抓住机会游了过去,在几分钟后,他放慢速度,茫然地环顾着四周,寻找乌格特所说进入月亮神庙隐蔽入口。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黑暗的湖水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他在水里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只感到寂静压迫着他的耳膜。
他知道自己一定在很深的湖底了,但是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外,没有任何东西,巨大的水压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和乌格特走散了,对方也许已经进入到庙宇之中,鳃囊草的作用在渐渐消退,以防万一,艾文给自己补了一个泡头咒。
紧接着,他的魔杖末端开始向外散发出强光。
黑暗被驱散,艾文看到孤零零的水草,在他前方,巨大青黑色岩壁上面雕刻着古老马人们在观望星辰的画面。
湖底深处散落着几具马人石雕,不知道在这里停留了几个世纪,它们手里面或拿着弓箭,或高高举着模样古怪的权杖。
艾文顺着月亮庙宇的岩体,又向下划行了一段距离,就在他暗暗发愁时,一个强有力的胳膊突然从岩壁中间伸出。
他急忙举起魔杖,才发现对方是乌格特。
他们沿着狭窄湿滑的甬道一直向上,周边的岩壁上长满了厚厚的绿色青苔和水草。借着光影的作用,艾文发现这条密道的入口巧妙地隐蔽在壁画之中,如果不知道具体位置,很难被发现。
“我刚刚回过头,就发现你不见了!”乌格特粗声粗气地说,“草药的效果正在消失,我不能游出太远去找你。”
“我刚刚遇到了一群格林迪洛,打了一仗。”艾文解释道,他用魔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长袍,冒出一大片水蒸气。
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小魔咒,他身上瞬间变得干爽起来。
“那些可恶的水怪们一直潜伏在湖里面,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它们会突然袭击来取水的人,将你脱到湖水中淹死。”乌格特用力抖动了一下,像野兽一样将自己身上的水珠甩干,“你运气不错,来到入口旁边,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窍门吗?”艾文问道,“我在湖里面看到岩体上面的壁画都差不多,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入口的?”
“对我们马人来说很简单,只要跟着星辰的轨迹行走就可以。”乌格特走到狭窄的甬道最上方,继续说道,“这里是月亮神庙,你要跟着星辰运行轨迹去寻找月亮所在的位置,那里就是入口或者机关位置所在。”
他说着,在一个看上去像是月牙形状的图案上轻轻地拍了拍,前方厚重的石门缓缓地上升打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