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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呷了一口茶,慢慢品了一下,他的手上的肌肤还算润泽,但是毕竟不能和年轻人的相比,他摩挲着手里的瓷杯,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是灰暗的,不过也只是一瞬。
“你知道,秦宋转学了吗?”
秦慕心中有些惊诧,放下手里的杯子,“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前段时间一直派人跟着他,主要是怕他在社会上瞎混,派去的人回来说:“二少爷很正常,每天按时上课,晚上也是住校,星期六星期天也都回家住,并没有在社会上游荡。”
本来年轻人,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都会经历一些波折,也并没有什么坏处,所以看秦宋一切正常,他放下了心。
“昨天刚走的,他可能早就计划好了,早上才打电话告诉我,这时候应该已经在新学校了。”
老爷子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秦慕明白,大学虽然转学不容易,但是以秦家的势力,还是很轻易就能办到的,当然秦宋自己也能做到,当然也明白他转学的原因,无非是想远离伤心之地,虽然也很内疚,但又无能为力。
“过几天我抽空去看看他。”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提了,你妈还不知道呢,先不告诉她,秦宋也成年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老爷子不用猜都知道秦宋转学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夏老师,他也知道秦慕对夏老师的心思,他也没有责备两个儿子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世界上最奇妙,最美好,也是最不能掌控的东西,那个夏老师对秦慕有没有意思,他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对秦宋绝对没有意思。
“爸,其实对秦宋,我本人的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个态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儿的态度,如果她,哪怕是表现出一丝对秦宋有好感,我都会克制我自己,不会放任自己去靠近她。”
秦宋不是别人,他无论对外人怎样,用多少手段,耍多少心思,但是对秦宋,他绝对是用一颗很真诚的心来对待的。
谁都不能否认,秦天年轻的时候是个人物,可现在年纪大了,他变得越来越淡然,很多事也都看的很透,他拍了拍秦慕的手说:
“既如此,你也没什么好愧疚的,谁都没有错,你就好好的做你应该做的事,不要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秦慕点点头。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觉得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儿子,“秦慕,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现在认蒋依涵为干女儿了,你怎么看?”
蒋家的人最近经常来家走动,现在蒋依涵又主动地认秦夫人为干妈,这样以后来往起来更名正言顺了,不知道蒋家这样做到底是为了秦慕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不过秦慕的态度那么坚决,是不可能再和她订婚的,她如果是想抱着近水楼台,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的愿望,恐怕是不会实现的。
秦慕目光变得阴沉,蒋依涵认他母亲为干妈,这个消息比秦宋转学,还让他震惊,他扯了扯嘴角,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认干妈又如何,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他不管蒋家有什么目的,打的什么主意,他秦慕该怎么做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他修长的手指再瓷杯口来回摩挲着,抬眼看老爷子,发现他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秦慕忽然笑了,“我没什么看法,爸,没事的话我就去公司了。”
“秦慕,你办事我也很放心,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老爷子顿了顿,又接着说:
“蒋世豪那个人,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从来不会吃亏,心思也比较阴沉,城府很深。”他有叹了一口气说:“人呐,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商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所以凡事留条后路。”
秦慕知道老爷子是提醒自己,妥善处理和蒋家的关系,有些事他是不想做得太绝,可如果被逼的无退路,那就不能怪他了,可惜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像古代那样快意恩仇,就算别人触碰了你的底线,你也不能像古代侠客那样一刀解决,不得不费些时间周密计划一番。
“爸,如果是一盘棋,您说是主动出击好,还是先看看对手的意图,然后再想对策好?”
老爷子呵呵笑了,笑的有些高深莫测,语气深长地说:“主动出击,有时会显得咄咄逼人,完全暴露自己,有时候并不是太明智的,可如果你看明白对方的意图再想对策,恐怕已经迟了,凡事要随机应变,别人每走一步棋,你不是看明白,而是想明白,懂吗?”
秦慕顿时眼睛亮了起来,笑了一声:“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果然还是您一语中的。”
“呵呵,你别取笑我啊,只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毕竟还年轻,只怕阅历还少了些,凡是也不要操之过急,你处事稳重,爸对你还是很放心的。”他说话时,秦慕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接着他又说: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会明白,权势,金钱,地位都比不上有一个对的人陪在你身边,最幸运的事就是对的时间遇到到对的人!”
他长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沮丧,思绪变得幽远缥缈,又好像陷入了沉思,
秦慕一直都知道他爸心底那个人绝对不是他妈,小时候爸妈经常吵架,好像也是因为一个女人,他模模糊糊是有些印象的,那时他大概六七岁样子,好像秦宋的名字就和那个女人有关,隐约记得那个女人姓宋。
“爸,既然错过了,可能就不是对的人,别想太多了。”
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是老爸可怜,还是老妈可怜。
老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笑着掩饰,“都过去了,爸也老了,倒是你啊,你之前说遇到的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夏老师?”
秦慕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目光变得特别柔和。
“那个女孩确实很不错,有空把她带来,正式给爸爸介绍一下。”
“爸,我尽快!”以前他不敢说这句话,因为没有底气,现在嘛,好像有那么一点自信了。
老爷子又调侃道:“来之前,要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别搞突然袭击啊,我得好好捯饬捯饬,不能给你丢脸啊。”
父子两相视而笑,秦慕在外人面前如何如何,可是在父亲面前他总是流露出最真实,最直接的情感。
“爸,你不用捯饬,你捯饬那么帅,不是把你儿子比下去了。”
两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两人正相谈甚欢,这时只见家里的用人过来,说秦夫人要秦慕过去。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过去。
秦慕退下之后,进了客厅,见客厅里已经没有了蒋夫人的身影,只有秦夫人亲切地拉着蒋依涵的手,在低头交谈着什么。
秦慕微微蹙着眉,寡淡地说:“妈,您找我?”
蒋依涵有些羞怯地抬起头,发现秦慕根本就没看她,她有些落寞,却掩饰的极好。
“哦,秦慕,家里的司机今天放了假,马上要中饭时间了,吃了饭,你开车送我和依涵去市里,依涵现在是我女儿,也是你妹妹,我要买个礼物送她。”秦夫人说。
“阿姨,不,干妈,我不要礼物,我知道你在家也没事,正好陪你出去逛逛,我知道他比较忙,我开车带您去就行了。”
蒋依涵显得很明事理,又落落大方,乖巧懂事,秦夫人听她这么说,更高兴了,可就是想不明白,秦慕为什么看不上她,肯定是外面的狐狸精勾搭的,男人都是馋嘴猫,都喜欢那种搔首弄姿,行为不检点的女人。
“看依涵多懂事,秦慕,看多为你着想,你去公司顺便带我们一程就行了。”
秦夫人就想哄着儿子和蒋依涵多接触,所以说话口气很好,生怕一个不好,秦慕尥起了蹶子。
“妈,我知道了,你们聊,我去楼上。”
秦夫人看着他上楼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悦,又怕蒋依涵尴尬,连忙拍着她的手说:“咱不理他,咱们说些体己的话,他个大男人在这里插不上嘴,还碍事。”
中饭后,秦慕去公司,顺带带着母亲和蒋依涵,到了购物中心,他把车子停好,看她们下车,他就借口说公司有事,又对秦夫人说,看上什么就买什么,如果逛累了,就打电话给他,他派人送她们回去。
他刚要走,就被秦夫人喊住:“等等,秦慕,我知道你忙,可你都有时间和你爸聊一上午,陪我看看东西都没时间啊,儿子孝不孝顺,不是看他给你多少钱,而是看他对你用多少心。”
秦慕很想一走了之,可这个人是他妈,他也不能太惹她难过,无关紧要的事,他还是尽量顺着她,可如果蒋依涵不在的话,他是准备陪她的。
“妈,公司真的有事,改天我陪你。”
“你去忙你的吧,改天也不用陪我,我知道你们父子三人合起火来挤兑我,有儿子和没儿子一样的,我刚认了干女儿,心情很好的,我就想让你陪我们进去看一下,哪怕十分钟,你都多久没送妈妈礼物了,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的礼物,我就是想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哪怕你进去随便买一个,那也是你的心意,并不在乎多少钱,依涵现在是你妹妹,难道你不该送她一个礼物吗?”
秦夫人又说起秦慕小时候,画的一副画送给她,她当时有多高兴,到现在还珍藏着呢,哪怕现在他派人买个上千万的礼物给她,也没有那副普普通通的画让她感动,因为那是儿子用心了,说着眼圈都红了。
蒋依涵表面当然是替秦慕说话。
秦慕当然也明白他老妈的意图,就是想让他能和蒋依涵多呆一会,就算天天在一起也是不可能,如果有可能,就不会退婚了,他觉得有必要回去和老妈好好谈谈,可能真的内心觉得有些亏欠老妈,也忽略了她,因为她总是和自己的意见不和,对父母一定要孝,但不能事事都顺,对蒋依涵这件事上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妈,我两点钟有个视频会议,现在可以陪您半个分钟,我下次多抽点时间好好陪陪您,您也别生气了,走吧。”
“干妈,好了好了,笑一个,再板着脸都不漂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就想多陪陪您。”蒋依涵亲密地挽住秦夫人的胳膊说。
秦夫人破涕而笑,溺爱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是女儿好,漂亮啥啊,都老太婆了。”
两人有说有笑,秦慕插着口袋,在后面慢慢地跟着,漫不经心,神游方外,如果现在挽着他母亲胳膊的是夏橙多好。
都说逛街是女人的专利,确实不假,秦慕觉得无聊极了,敷衍着他老妈,觉得比工作都累,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一诉委屈,他就心软了。
每到一个店中,秦夫人和蒋依涵就讨论个不停,秦夫人还故意拉着秦慕,问东问西,他不得不敷衍,不错,还行,买了吧,等等,只求她们买好,他赶紧走人。
不大一会儿,秦夫人说要去洗个手,让他们在商场的休息区等她,蒋依涵要陪她去,她示意不用,并说马上就来。
留下秦慕和蒋依涵两个,蒋依涵单独和他相处,觉得心里有些局促不安,抬眼偷偷地看他一副淡然的神情,立的笔挺,双唇紧抿成一条线,不准备说一句话的样子,连下巴的线条都有些刚毅,她动了动嘴唇,想开口,又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慕双手插着口袋,眉梢眼底都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疏离,想着等下老妈过来,他打声招呼就离开,在这么耗下去,他都疯了。
蒋依涵紧紧地扣着手里的包,眼神谨慎,闪烁不定,时不时扫向秦慕,却不敢停留太久,一触及收,无意间瞥见前面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显然这时好像看到了他们,蒋依涵后背一紧,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胆怯地又看了一眼秦慕,好在他还没有看到。
蒋依涵深呼一口气,心里暗暗给自己加了油,握了一下拳头,上前两步,挽住秦慕的胳膊:“对面是翡翠店,你陪我去看看吧。”
秦慕始料未及,不悦地蹙着眉,他有些厌弃,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非常不悦,由于他高大的身材挡着,不远处的女孩并没有看到他这个动作,离旁边的翡翠店太近,两步路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店门口,虽然进门的那一刻,秦慕已经甩开了她的手,凌厉的眼神透着薄怒,冷冷地扫蒋依涵一眼,但是店外的人,却是没有看到。
他眯了眯眼睛,寡淡的口气,不带一丝情感,“等下我妈出来,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从店里的另外一个门走了出去,心里暗暗骂自己,秦慕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后有蒋依涵的地方,你绝对不要出现,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还有,回去一定要跟老妈说清楚,无论她做再多都没有用,以后再这样胡乱撮合,就不要怪他不回家了。
夏橙和何夕吃中饭,也是在商场里疯狂购物,买了太多东西,去洗手间的时候,不能两个人同时去,只能留一个人看东西,一个人先去,然后在换,夏橙先去的,这会儿正坐在长椅上等何夕呢。
她刚坐下不到两分钟,拿手机看一下时间,无意中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那一对男女,男的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女的时尚靓丽,天生丽质,站在一起很登对,又看到他们亲切的挽手进了旁边的奢侈品店。
夏橙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心里好像被一个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沉甸甸的,还有一种苦涩酸痛的滋味,从心底涌出,只觉得口腔里都是那种苦苦的味道,她胸口闷闷的,变得烦躁起来。
早上这个男人,还在自己的公寓,说着那样的甜言蜜语,缠绵情话,说有事儿急着赶回去,原来是这事儿啊,前未婚妻逛街,你也能陪,真够认真负责的。
她不想承认心中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妒意,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就算你和他的关系现在有一些暧昧不清,也做了一些男女之间亲密的事,可严格说来,却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她眨了一下有些发涩的眼睛,自嘲的笑了一声,他怎样,你管得着吗?
看到何夕过来,她连忙换上一张笑脸:“走了,继续逛,晚上请你吃大餐。”
“真的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个人提着地上的大包小包,挽着胳膊,走出了商场。
六点多时,两人把东西放在车里,就去附近的餐厅,吃了晚饭,从餐厅出来,就看旁边有一个酒吧,夏橙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进去。
“喂!橙子干嘛呀?”
何夕在后面喊道,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她情绪不对,吃的也不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和纪承川的事,这种事是需要时间来治愈的,急不来的,所以她只是想好好陪陪她,也并没有想太多。
“何夕,明天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课,我们去喝酒怎么样,一醉方休。”
何夕只听了她的声音,因为她的人已经进了酒吧。
“橙子,你要是想喝酒,我也可以陪你,不如我们买了回去喝,到这里不太好。”
虽然酒吧里都有保安,出事的概率也不是很大,以前她们两个也来过,也没出什么事儿,但是考虑到,秦总亲自让自己照顾她,两人再喝的醉醺醺的,不是很好,还得开车呢,等一下怎么回去。
何夕追进去的时候,夏橙已经点了酒,她摇摇头这速度也真够快的,哎,让她发泄一下也好,大不了自己少喝点或者不喝,万一喝醉了,扔车上拉回去不就行了。
“橙子,我们先点两瓶,一人一瓶。”
夏橙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心里烦闷的不行,她平时不怎么喝酒的,酒量也不行,一喝就醉,一醉就胡言乱语,酒品差到不能再差,她本来就有要喝酒的念头,可下午看到秦慕,这种念头更甚了,想着喝醉,最好醉的不省人事。
“小夕夕,平时都是我劝你少喝点,今天怎么反了,没事,喝醉了,我找车送我们回去,一人一瓶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很能喝的吗?别扫兴啊。”
夏橙坐在吧台上,像古代的女侠,豪气十足地说。
何夕听她这么叫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浑身抖动了一下说:“哎呀,恶心死啦。”
前面华丽的舞台上衣着暴露的舞女,尽情地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胸前的高耸,快要撑破可怜巴巴的布料,随着舞步一颤一颤的,很让人担心会不会掉地上,让台下谗言欲滴的男人们,为之尖叫,为之疯狂,舞台中一个美艳的女子,身材曼妙,打扮性感,歌喉也清丽脱俗。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醇香,在有些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气氛显得很暧昧,很诱惑!
其实夏橙觉得,她现在应该化个很浓的妆,衣着妖艳才和这个氛围比较相配,她心里总觉得是在和谁较劲一样,觉得胸口堵的难受,总想找个方式来发泄一番。
不多时酒吧的工作人员,把她点的酒全部端了上来,何夕看了一眼,不由得咋咋舌头,这小妞挺猛,点的全是烈酒,还让工作人员全部打开,能喝得完吗?
夏橙索性也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何夕倒了一杯:“小夕夕,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姐姐我心里不舒服,就想喝点酒,一醉解千愁,来,干杯!”
何夕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她也知道纪承川是橙子青梅竹马的恋人,心里不舒服,很正常。
“好,陪你喝一杯。”她举起了手里的杯子,两人碰撞了一下。
何夕因为经常应酬,所以酒量已经练出来了,喝一杯酒跟喝白开水没什么差别,可夏橙就不一样了,她很少喝酒,由于灌得太猛,那种滚烫的液体刺激着喉咙,让她不停的咳嗽起来,脸都涨得通红。
何夕不停地用手帮她拍着背,皱皱眉头说:
“不然你喝雪碧算了,反正颜色都一样,你心里平衡一点。”
“你不要看不起我啊,谁说我不能喝酒,我就喝给你看。”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胃中一阵灼烧,可她觉得很过瘾,太过瘾了,太酣畅淋漓了,接着就开始一杯一杯的喝着这种烈酒,一个字“爽”!
何夕摇摇头,看不下去了,从橙子喝第三杯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旁边劝,可夺了杯子,人家直接对瓶子吹。
“小夕夕,其实我觉得人长大了,真的没什么意思,小时候我们多快乐,什么都不想,玩儿,吃饭,睡觉,学习,那时候真好。”
何夕夺过她手里的瓶子,自己喝了一口,“可那时候老想长大,长大了又想变小,这人呀,真是的,永远都无法满足。”
夏橙的酒量本来就不行,几杯酒下去,舌头也有些发硬,吐字也开始变得不清了。
眯着双眼,看这个世界也已经开始在摇摇晃晃了,说话也有些混乱,前言不搭后语:“我们俩永远是好朋友,男人都不可靠,都不是东西,以后我们俩过,还有那个谁?”
夏橙迷离着眼眸,用手拍了拍脑袋,拼命地在想,“哦,那个谁啊,哦,对了,龙祁佑,对吧!龙祁佑!”
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终于想到了,一拍桌子,又咧着嘴,哭丧着一张小脸:“哎呀,手疼!”
何夕一直控制着自己,没敢喝太多,听她说手疼,连忙拉过来,放自己手里揉揉,叹了一口气,唉,爱情也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人甜蜜,也能把人斩杀于无形,多么清纯可人的姑娘,现在居然在这里借酒消愁。
“对都不是东西,龙祁佑也不是东西。”
何夕附和着她说,又看到她又拿起瓶子灌了一口,连忙伸手抢过来,可一大口已经下肚了,何夕只好说:“哎呀,姑奶奶,别喝了。”
她抬手让服务员,把这些酒瓶全都收了。
“不能收。”夏橙脸上酡红,脚步不稳地站起,连忙伸出双臂,把那些酒瓶都抱着:“谁收,我跟谁急,我要投诉你,我是来消费的,你凭什么?嗯?”
服务员一脸为难的看着何夕,何夕摆摆手,有些抱歉的说了句不好意思,示意他先下去。
就在他跟服务员说话的时候,夏橙又抱起了面前的瓶子。
“我的姑奶奶,你都没喝过酒,你不要命了,酒也喝了,我们回去吧。”
何夕非常后悔,早知道她这样,就是拼了命也不让她过来,橙子这是豁出去了呀,她眼角不抽动着。
“小夕夕,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她又拼命的打着昏昏噩噩的脑袋,舌头有些不听使唤的说:“哦,我想起来了,纪承川他妈的,哦,就是他妈的,他只听他妈的,秦慕那个混蛋,只会做混蛋做的事儿,他就是一个混蛋!”
“对对对,都不是好东西,行了,我们回去吧,喝的差不多了。”
何夕说着就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反正自己不太醉,还可以开车,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哦,不行,我还没醉,我现在很清醒。”
果然喝醉的人,都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真不好意思,有件事儿,我没跟你说,我不够仗义。”她还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趴在何夕耳朵上说:“龙祁佑,我上次见到龙祁佑了,他和一个女的,和一个女的……”
何夕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扶着她问:“他和一个女的干嘛?”
这时候酒吧的舞台上,音乐突然劲爆起来,歌女歌声嘹亮,舞池里,男男女女都在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勾肩搭背,相互挑逗,做着暧昧的动作。
夏橙本来就发晕的头被震得更懵了,她不高兴的皱了皱小鼻子,拍了拍桌子,大声的说:“唱的真难听,这是谁啊,老师来教你们怎么唱。”
她居然脚步踉跄的站起,摇摇晃晃地挤过人群,向舞台的方向走去,还不太费力地爬到舞台上,何夕一看大事不妙,这女人,简直是疯了,说话说了一半,这是想干嘛,上台上唱歌吗,没看到那群男人如狼似渴的眼神吗,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夏橙已经爬到台上了,天,这女人是想飞还是怎滴。
只见她夺过歌手手里的话筒,歌女和舞池中的男女先是一怔。
夏橙在学校时也学过舞蹈,她的身形非常柔软,老师有天生一副好嗓子。
她伸手拉下了扎头发的橡皮筋,一头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散开,因为喝了酒脸,脸颊红艳,眼神迷离,显得很魅惑。
“不要拦我啊,我来唱歌给大家听的。”
说完,她真的放开声音,高歌起来,配音师也很识趣地,配了她歌曲的音乐,她声音婉转清丽,沁人心扉。
她这个时候虽然有些醉了,思维还不太混乱,因为这个就打的后劲还没上来,脚步虽然踉跄,但还算稳健,她的舞步轻快,舞感优雅,又加上醉意朦胧,非常撩人,歌声的节奏快,舞步也开始变快,婀娜的身姿,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柔软的身躯衬托出舞者的高贵,舞者的优雅,把刚刚那些艳俗的舞步,低俗歌曲比到泥土里。
本来夏橙长得就十分漂亮,这时更像个精灵一样,美不可言,摇摇晃晃的,媚态十足,不少男人都开始垂涎欲滴,蠢蠢欲动了,那赤裸裸的眼神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何夕几次要上台,都被人拉了下来,她心里急得不得了,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她推开众人,费力地爬到台上,把那个正沉浸在音乐中女人拉了下来。
下面的男人,正起劲呢,看人被拖走了,一阵不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对不起,打扰了,对不起!”
何夕一边道歉一边把她拉坐在吧台的板凳上,收拾了一下东西,无论如何也得把她立马带走,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夏橙又猛灌了几口,何夕整个人都凌乱了,猛夺她手里的酒瓶,可夏橙死死地抓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力气还不小,何夕长出一口气,“姑奶奶,我打电话给秦总了?让他过来接你,我管不了了。”
“嘿嘿,秦总是谁?我现在想见尧叔。”
夏橙笑的傻气兮兮,又对着瓶子喝了一口。
何夕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喝死你,老娘陪你。”自己也猛喝了几口,喝过之后,又十分后悔,她醉了,自己再醉了,可怎么办。
她连忙掏出手机,夏橙看她手机一亮,倏地伸手夺了过来,“不准打电话。”
“那我收拾东西,咱回去啊,你小心我手机,别给我摔了。”
何夕又继续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这时两个个穿着有些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小黄毛一脸色眯眯地笑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并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夏橙白中泛红的小脸:
“小妞儿,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今天跟哥哥走,哥哥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哦!瞧,这小脸娇嫩的,能掐出水来,不知道其他地方水多不多,哈哈哈。”
何夕听到声音,心中大怒,连忙抬头,看那个小黄毛不怀好意地看着夏橙淫笑,顿时火了,正想大骂,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让她目瞪口呆。
只见夏橙倏地站起,伸手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抬手扇了那个男人一个耳光,只听到“啪”地一个清脆的响声,把周围的人都给震惊了,扇过之后,又用手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
“姑奶奶的便宜…咯,是谁都能占的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知道姑奶奶是谁吗?”
她虽然喝醉了,那男人的手摸她的脸,让她本能地厌恶,本来心里就有一股闷气,涨得胸口酸痛难受,急需找个出口来宣泄,唱歌是发泄,打人也是发泄。
那个男人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嘶”了一声,看了看手指上的血丝,忽然笑了:
“够味儿,大爷喜欢,这水嫩的小模样,再加上这火爆的小脾气,床上一定别有韵味,小贱人,大爷我今天搞定你了,等下床上也这么爆啊,爷喜欢,大爷最喜欢强上了,有意思。”
男人说着伸出手就去拉扯夏橙。
何夕慌了听那个男人说话那么难听,心里很恼火,这种地方很容易遇见这种地痞流氓,这种人什么事都敢做的,她也上前撕扯着那个男人嘴里大骂:
“不要脸的,手贱想摸回去摸你妹去,老娘跟你拼了,你敢动我朋友,看老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何,你妈。”
那个男人居然动手扯她的胳膊,夏橙顿时生气了,把手里的手机拍在桌子上,顺手拿起包包对着那男人的头脸一顿乱砸了下去,包包底下是很硬的物体,砸在身上十分疼,何夕撕扯着另一个男人,嘴里还大骂着“不要脸,臭流氓”什么的。
被砸的男人不由得惨叫起来。
“姑奶奶今天气儿不顺,你看你那个猥琐样,也不撒泡尿的照照镜子。A市两个最有钱的男人我都看不上,你还敢打姑奶奶的主意……”
喝醉了酒,她已经行为不受控制了,摇摇晃晃的,打的也毫无章法,只觉得很畅快,可骂起人来却很顺溜。
酒吧的拐角处还有两个男人,目睹了这一幕,本来那两个小流氓走近打的时候,他们就想上去,揍那两个小流氓一顿的,还没出手,就看到夏橙很利落地扇人家耳光,他们俩相互看了一下又坐下了,总裁吩咐过暗中保护,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出现。
看到双方撕扯,他们俩又想上前,又还没站起,就看到夏橙拿包包把人家砸得抱头惨叫。
何夕只想快些离开,看那两个人,被砸的抱着头,她连忙扯住夏橙的胳膊,“橙子,算了,我们走吧!”
夏橙打的正活瘾,拿舍得走,一边砸,一边还口不择言地大骂:“臭流氓,不要脸,敢姑奶奶的脸,胆子倒不小,你知道姑奶奶的脸只有谁敢摸,谁能摸吗、……”
“橙子,算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何夕看那个男人的头已经被的砸流血了,另一个男人,抱着头不敢上前,真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发起酒疯来也挺厉害,砸一个男人同时,还连带着帮自己打另外一个男人。
何夕根本拉不住她,这是也有酒吧的工作人员过来帮忙,和何夕一人拉住她一条胳膊,想把她硬拖出去。
夏橙的胳膊被他们从后边拉着动弹不得,她忽然抬起脚,一脚踢中那个男人的命根子。
只听到一声惨叫划破长空,那个男人鬼哭狼嚎一样的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胯下,惨叫声不绝于耳,的让人头皮发麻。
在场的所有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胯下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踢的是自己一样,双腿不自觉的合拢,知道那个地方,如果被踢中那种疼痛是什么滋味。
夏橙自己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子:“姑奶奶不是让人欺负的,看你下次还敢耍流氓。”
拐角处坐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怀疑是不是跟错人了。
“温婉?”
“可人?”
天呐,实在不敢相信,简直是个女侠,吕先生明明是说她是老师,性格很好的,唉,不管怎样,没吃亏,想想是不是该跟吕先生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他们发生冲突时,早有人报了警,这是响起了一阵警车声,片刻,几个警官快步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