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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她才这么憋出来一句。
傅斯年低笑,作势就要吻下去,许如笙这次没让他得手,先把男人的手臂给抓住,先发制人,“傅斯年,刚才你不是接了电话要回家吗?怎么现在又不着急了,嗯?你是不是真的是发情了,也不分时间场合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你不知道我现在对这件事情有心理阴影,不可能和你好好做吗?乖,你回家去,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嗯?”
昨天晚上她才差点被人强了,他现在又来撩她,她近来怎么就这么多事情呢?
何况,哪有昨天才决定在一起,他今天就想和她那个的?
许如笙想,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的动物。
傅斯年皱眉,然后盯着女人躲闪的眼神,缓缓出声,“许如笙。搀”
“嗯。”
“你知道我们一共分开了多少个日子吗?不包括这次重逢,一共是四年零一个月又五天。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都是数着日子过来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懂我这几年活成了什么样子。”
男人的呼吸沉重,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落在她的脸颊上,女人的脸颊上如同火烧云一般难以控制。
四年零一个月又五天。
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许如笙抬眸,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是沙哑低沉,“傅斯年,我觉得,你应该过得很好。”
“是过得挺好的,”男人抱着她的身体,菲薄的双唇几乎贴在了她的耳朵上面,缓缓呢喃,“我身居高位,吃得好,穿得好,身边也总是会有那么多女人来来去去,可是你知道吗,许如笙,既然我身边有再多的人来去,我还是会想你。如果不爱你的话,我可能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一个我喜欢的类型过日子,可是爱你,所以眼里就再容不下别人,你知道吗?”
爱她……
许如笙抿唇,“可你当初也爱着苏弯弯不是吗?你为了她,对我做过多少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忘记了?傅斯年,你别以为现在苏弯弯不在了,那从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你也别以为我现在答应和你重新开始,就意味着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去计较。我告诉你,我计较我在乎,我甚至一想起当年的事情我就恨不得拿一把刀刺进你的心脏里去!”
她每次一想到这些,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太伤心了,明明当初她什么错的都没有,苏弯弯却一直对她那般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喜欢上傅斯年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苏弯弯的存在不是吗?
而当她知道了,她即使再喜欢再深爱,再舍不得,也让自己不去主动招惹他了不是吗……
明明是一开始他根本没有和她说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让自己一头栽进去。
最后自己还背上了插足的罪名。
还惹出了之后那么多的事情……
她真的恨死这个叫做傅斯年的男人了。
可却还是,没有办法把他从自己的生命里剔除干净。
也许不舍他,也是因为,他总会不经意对她流露出温柔的一面吧?
所以,因为贪恋温暖,才不得已继续爱了下去。
一爱,经年不忘。
傅斯年把手从她身上拿开,随后牵起女人垂在身侧不知道怎么安放的小手,抓得紧紧的,然后带着她到房间的沙发上面去坐着。
面前的茶几上面摆着果汁,傅斯年给他和许如笙一人倒了一杯,然后把玻璃杯递给了女人,“吻了那么久,猜你应该口渴了,喝点果汁,嗯?”
吻太久……口渴。
许如笙捏着杯子的手差一点不稳,她尴尬地咳了一声,心想这男人这分明是在故意逗弄她!!!
还故意扯开苏弯弯的话题。
许如笙冷哼一声,捧着杯子喝了几口就不再喝了,杯子被重新放回到茶几上,女人一手理着头发,一边别着脸不去看傅斯年。
等到头发差不多理顺了,女人从沙发一侧把自己的挎包拿上,然后站起来,“傅先生,你开的房你自己睡吧,我不陪你了,再见。”
心头闷闷的,堵得慌。
她这么说,傅斯年也没有挽留什么,于是她冷哼一声便朝着门口走去,只是手还没有落在门把上,身体就已经从后被男人紧紧抱住,温热的气息瞬间在脖颈处流窜,让人的身体瞬间僵硬。
“你要想知道苏弯弯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就留下来,嗯?过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就完完本本的告诉你。”
“要说就说,我是想知道,可你要想我求着你告诉我还是门都没有。”
傅斯年用力把女人的身子给扳过来,修长的手指用力扣住女人的下巴,然后许如笙被迫仰着头,目光一下子就落在男人紧绷的下巴上。
一时气不过,她踮起脚就朝着男人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女人的牙齿又小又尖,这样一咬直接把傅斯年的下巴给咬出了一圈牙印。
男人的手忽然用力地掐住她的腰,女人的身体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许如笙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去了。
酒店的床铺虽然比不上家里的温馨,但是至少也是高级酒店,床上甚至还铺了一层薄薄的玫瑰花瓣,许如笙砰的一声落了上去,床的柔韧度太好,她甚至还弹了几下。
脸颊蓦然一红,衬衫的扣子就已经被男人全然解开,黑色的bra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灰白色的衬衫连带着他的一起被扔到了床下,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傅斯年!”
她气急败坏。
男人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身体距离她约莫有一个巴掌的高度,双目凝视。
“嗯……”傅斯年沉着开口,“我刚摸了摸,下巴是被你咬了一串牙印了是吧?那你说,我会不会放过你?”
男人的嘴唇忽然贴上她的耳朵,“许如笙,你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咬我,我会很容易起反应的么?你现在喊停,怕是不行了。”
鼻尖全是男人的气息和花瓣的香气,许如笙侧眸,可以看见巨大落地窗外面的蓝天白云,云朵逐渐散开,像是一朵花,逐渐放大。
手臂缠上男人的脖颈,女人的声音像是哭泣一般,带了丝孱弱,“傅斯年,你温柔点。”
男人的身上和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浑身肌肉喷张,闻言却还是把动作停了下来。
“你放松一点,就不会那么疼了。”
男人循循善诱,一双手搁在她的背脊上缓缓游移,像是安抚一般。
许如笙仍然只是哭,闭着眼睛,她只是哭诉,“你每次都那么凶,没完没了的,你知不知道我多难受啊……”
傅斯年闻言勾唇,菲薄的双唇在女人的下巴上亲了又亲,嗓音低哑性感到不行,“嗯,是我错,你乖,你放松点就好了……”
“如笙,吻我。”
情到浓时,傅斯年扣着女人的下巴,让她吻他。
许如笙整个人已经被亲得晕头转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好把自己的唇舌给送了上去,吻到深处,男人便占有了她。
她整个人疼得眼泪都出来,这几年她从未和人……除去前不久和男人在画廊的那一次,然后就是今天。
傅斯年一进入便像是成了一头猛兽,双手的手背冒着青筋,然后用力地掐着女人的纤腰,一次又一次的来回。
“说你爱我。”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许如笙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掐着男人的肌肉,死死咬着唇,不肯开口。
“说。”
傅斯年只是静静地匍匐在女人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描摹,嗓音低哑。
房间里一时间只是男人和女人的呼吸和心跳声,许久之后,就在傅斯年的耐心都已经快消磨完了的时候,女人的声音终于在耳畔响起。
低低的,带着哭泣的味道。
“爱你……”
她说。
“傅斯年,我爱你。”
像是经历过岁月的洗练,一句我爱你,便成了最珍贵的许诺。
…………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当年对苏弯弯,是什么感觉了吧?”
女人穿着酒店里的浴袍,锁骨和纤长的手臂也露在外面,长发因为洗过,所以被男人用干净的白色浴巾在缓缓擦着,动作轻柔。
闻言,傅斯年手头的动作顿了顿,唇边浮起一抹低笑,“我以为,经过刚才几场恶战,你会直接倒头就睡,现在还有精力还和我谈别的女人煞风景,嗯?”
“是你刚才说过一会儿就告诉我的,现在都过去多久了,你自己看看。”
许如笙把床头的手机扔给他,男人伸手接住,点开屏幕,上面的十二点过四十分几个数字显得格外明显。
嗯,还不到三个小时,看来下次还得努力一点。
把手机扔在一旁,手里的浴巾直接被扔在地上去,男人下面只围了根浴巾,上面吃果果的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直接到了她身上,许如笙死死攥着自己的浴袍,“傅斯年,你又想干什么?”
“再来一次。”
“来你妹。”
许如笙气急,拿起一个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甚至是爆了粗口。
傅斯年被砸中了鼻子,男人伸手捂住鼻子,然后朝着另一边躺了下来,低低地笑,“你现在,总算会让我开心一点了。”
“我以前让你很难过吗?”
许如笙也躺了下来,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地聊了起来。
男人的手从被窝下穿过来拉住她的,女人的手软弱无骨,窝在手里也没有什么感觉,软绵绵的一团,又细又软。
“我还是最喜欢,你最开始的样子。你一笑起来,像是世界都在发光。”
傅斯年笑着,眼前浮现出女孩十八岁的模样。
黑色长发,在风里微笑,尤其漂亮。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矫情得让人牙酸的情话了?”
许如笙笑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男人从来都只是话不多的,从前她老是追在他身后跑,他表现出来的也多是不耐烦的样子。
她也没有想到,原来,他在一开始,就已经喜欢她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之后,那么多苦……
“这几年你不在,我每次想你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这些话。”
男人侧过身子,把女人的身子扳过来,抱在怀里,两人脸对着脸,呼吸相间。
“只是每次都只能在心里想想,也没有人会听我说。”
而她那个时候,已经在别人的怀里,浅笑嫣然吗?
用力把女人抱进怀里,傅斯年紧紧闭着眼睛,女人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清香,像是有安神的作用一般。
“许如笙,再说一次爱我。”
“……”
男人的力气太大,许如笙一时间甚至是呼吸都困难。
说爱他?
许如笙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的时候,他一直不依不饶的让她在他耳边说我爱你那三个字,她满嘴的牙都酸了个遍,摇头,她开口,“傅斯年你烦不烦啊,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你干嘛想听那么俗透了的我爱你。我不说。”
总感觉不好意思。
虽然她年纪也不大,但她经历了太多,总觉得把情情爱爱说在嘴里,矫情无聊得紧。
其实女人要过了二十五岁才能算得上是老了,可她才二十三岁,和二十五岁还差那么两年了。
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小了,反而还很年老。
大概是她十八岁那年经历了太多,而这四年又被迫成长的缘故吧。
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伸手掐死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许如笙冷哼了一声,作势就要转身,下一秒就被男人给抱了回去。
“不好意思?”
男人在她耳边低笑。
许如笙几乎是立刻反驳,“才不是……”
看来这次是从他嘴里套不出他和苏弯弯的事情了,许如笙有些累,便按了按男人的手臂,“哎,傅斯年,我要回去了。”
“我刚才伤口好像裂开了,你要不要给我看看?”
“……”
许如笙拧眉,“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去看医生。”
“啧……”
男人啧了一声,随即从地上帮她把衣服捡起来,看着她穿上。
许如笙穿好衣服,刚准备走,却还是忍不住转身,看了眼在床上闭目假寐的人,嗓音低哑,“你伤口是不是真的裂开了?”
刚才……他好像还挺激烈的。
傅斯年睁开眼睛,“应该死不了。”
“……”
许如笙走出酒店,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注意安全。”
是傅斯年发的短信。
她回了一个嗯,于是便向司机报了地址。
现去画廊看了一圈,最近画廊生意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她也暂时没有灵感,所以就打算回家。
回去的时候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人,不过按理说小白应该在家里啊,难道是Anna把小白带出去了吗?
许如笙心头忽然涌起一阵虚无的荒凉感,她上楼,先去小白的房间找了一圈,没有人,书房没有,每一个房间都没有。
她下楼,刚想掏出手机给Anna打一个电话,就听见玄关处有了声音。
她急急忙忙地跑过去,看见的却只是Anna一个人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
Anna把水果和蔬菜放在地上,然后从鞋架上拿出自己的拖鞋来穿上,一边看着站在那里神情有异的女人,“Amy,你怎么了?你不是和傅先生出去了么?”
许如笙捏紧了拳头,在看到Anna一如既往的神情的时候心口像是忽然裂开了一个大的口子,鲜血不断从那个口子里冒了出来,带着深深的血腥味和荒凉的味道。
女人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强烈的颤抖感,“Anna,你今天出去的时候……没有带小白一起吗?”
小白很乖的,一向不会乱跑。
Anna似乎也愣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瞬间再次落在地上,扑咚一声,有水果摔碎了的声音。
Anna看着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的女人,急切的走上前去,“Amy,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小白现在,没有在家里吗?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她明明在客厅画画的……我……我平时也是那个时候出去的,现在回来……她一直很乖的,你确定小白不见了吗?”
女人故意装出一副着急无辜的样子,但是却让许如笙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两人又把别墅翻了个底朝天,包括整个别墅区可以让小孩子玩耍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还是没有小白那抹熟悉的身影。
女人的身体无力地滑到在水泥地上,眼泪已经爬满了整张小脸,上面的颜色已经接近透明,比白纸更加清透。
她的小白……就在她不在的时候出了事。
而这段时间,她在干什么!
她居然在酒店和傅斯年……卿卿我我做那种事情!
许如笙一颗心脏仿佛被无数双白骨森森的手给死死抓住,拉扯,让她的血液在身体里面逆流,打破她所有正常的呼吸和思考。
Anna在一旁手足无措,看到女人这个样子也立马蹲了下来,垂眸,就看见女人锁骨处鲜红的吻痕,落在地面上的手指不断死死扣着地上的水泥,皮破肉绽,甚至流出了鲜血来。
胸腔沉重了几秒,Anna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开口说道,“Amy,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也许小白只是一时贪玩跑了出去,小孩子嘛,可能整天在屋子里太压抑了,所以就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就出去玩。我们先去问问这周围其它的别墅住户,看看有没有见过小白的……”
女人去猛然推开了她的手,摇头,“小白不会这样的,她那么听话乖巧的一个孩子,每次要玩都是跟我说好了,我都会陪着她一起去的,她绝对不会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出去玩……小白一定是出事了,我们去监控室,我们去看监控!”
如果有人带走了小白,那么监控室一定会有记录的。
这个别墅区虽然不是最高档的别墅小区,但是每一条路都安装了监控,如果有人从她家里带走了小白,那么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到的。
Anna先把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女人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一双眼睛涣散无神,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只知道要去找她的小白。
叹气,Anna瞬间把女人的手给抓在了手里,似乎是想给她力气,“Amy,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不要把事情往坏了想,也许小白真的就只是出去玩了。你在曼彻斯特又没有什么仇家,哪里会有人来带走小白呢,你说是不是?我们先别乱了阵脚,你先冷静下来,不要这么乱……你一乱,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还能怎么办?”
Anna把女人抱在怀里,她比她高那么一点,下巴搁在女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着女人的脊背,算作是安慰。
许如笙过了几分钟,心绪才终于平复了一点。
是啊,现在她必须冷静下来,如果小白真的出了什么事……
最吼许如笙还是去了监控室,Anna陪着她一起,两人一起站在那里,面前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一直拧着眉头。
“这监控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何况你的孩子现在也不能确保说就是失踪,我整天就在这里守着也没有看见什么值得怀疑的人,你不用看了,走吧走吧。”
男人有些不耐烦,无视女人慌张着急的表情,只是拒绝。
许如笙坚持,“我求求你,就让我看一眼监控好不好?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真的很着急,我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我也没有看见她……我求求你,就让我看一下监控,就算没有看见坏人,我至少也可以知道我女儿是什么时候走出家门的,我只要知道她朝着哪个方向走了,我就知道去哪里找她……”
Anna也在一旁哀求,“是啊先生,看在我们这么着急的份上,就把监控调出来让我们看一眼吧。我们只是想快一点找到孩子,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男人冷哼了一声,最后高姿态的把监控调了出来,说道,“只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还找不到的话,那么就主动离开吧,我这已经是能给你们最多的时间了。”
许如笙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已经在看监控了。
她记得自己别墅外面一共有四个路口,路口都设有监控,她把那四个路口的监控都给调出来,时间是从她离开家的那个时候开始……
因为只有半个小时,所以她把速度放得很快,来来回回看了四遍,直到眼睛都看花了,她都没有看到小白从路口经过的身影。
“时间到了,没找到的话就走吧。”
男人一边看着表,一边已经过来催促了。
许如笙着急道,“让我再看看……”
“你都已经看了好几遍了,没有就是没有,你现在再去周围找找,什么监控死角这些地方,你都去看看!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都说了监控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她就是不信。
男人最后把许如笙和Anna赶出了监控室,女人一双眼睛已经红得不行,伸手扶住额头,一时间是无比的慌乱无助。
Anna拍了拍她的肩膀,“Amy,看样子我们查监控是查不出来了,我们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小白现在已经在家里了。”
“……”
女人柔弱的啜泣,Anna一边帮她擦掉眼泪,一边想。
还好她走的路都是没有监控的死角,一路上也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回到家,空荡荡的别墅里没有丝毫的人气,许如笙从沙发上拿起女孩的画册,最新的一页是一副还没有完全的画。
上面画了三个人。
许如笙咬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狂落。
一直到深夜,等到许如笙终于累到极致睡了过去,Anna才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夜晚漆黑一片,她依然走的是那条没有监控的路,好不容易打了车到关着小白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不过二十七岁的男人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巨大的疤痕,所以一直住在这里,基本上不敢出去见人。
平时的吃穿用度,也都是让邻居帮忙才买回来的,他的工作就是在网上做点什么赚钱,虽然不够多,但是让他一个人活下去还是可以的。
男人打开门,发现是白天来的那个女人,于是便把帽子压得更低了一点,低着头,“你……你进来吧。”
Anna一身黑衣,神情冷漠,一进来,房门就已经被男人关上了。
男人有些自卑,此刻就低着头,不敢直视女人的面孔,“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许……许诺呢?”
女人目光直接未曾落在他的身上,半秒之后,冷冷的嗓音在空气里回荡。
“那个女孩呢?”
男人战战兢兢,“她……哭累了……我让她睡觉了。”
“带我去。”
Anna死死压住心头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然后,目光冷冷的落在男人的脸上,那眸光,冷艳如刀。
男人是地道的中国人,被明艳逼人的女人这样冷言冷语的对待,一时间脸颊通红,战战兢兢的,心想许诺怎么和这样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摆了摆手,男人把女人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去,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发着微弱的光芒。
Anna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后者自己地低下头,然后伸手帮她把门关上,自己一个人把帽子压得更低,然后回到自己狭小的客厅里去。
窗户没有关,晚上有风,这个时候风打在窗户上,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声响。
男人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然后目光落在微弱的油灯上面,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Anna看到小白躺在一张很小很窄的床上,女孩的身上没有被子,就只是一件不怎么温暖的薄毛衣,应该是那个男人给她搭在身上的。
小白很快醒来,在自己的脸上有冰凉的触感的时候……
女孩睁开眼睛,就看到光线并不是怎么好的房间里有一个人的影子在那里,看起来很熟悉,只是夜晚没有灯光,她看不清楚而已。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女人的身影猛然朝自己扑来,然后,是后脑勺的一阵钝痛。
Anna出来的时候神情明显带了一丝慌乱,她出来,然后就看到男人在那里无聊地站在窗户旁边,伸手去感受外面的风。
就像是一个禁锢了太久的人,一直被关押在牢房里,偶尔被放出去一次,便欣喜若狂。
Anna抿了抿唇,“这几年我不会来看她,我警告你,不管她怎么闹,你都不能放她出去。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要了你的命。”
本来是想把那个孩子给弄死的,但是Anna刚才在最后一刻还是没有下手,只是把她敲晕,在她认出自己是谁之前,让她再次陷入沉睡。
从偏僻的小巷走出来,Anna很快原路返回,还好Amy依然睡着,没有发现她出去过。
女人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小白几乎是在当晚就发起烧来,等到男人发现女孩发了高烧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女孩浑身烫的不行,他不敢把女孩送到附近的诊所去,只好给许诺打了个电话。
许诺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凌晨时分,她从床上醒来,听到的消息就是她们白天送去的那个女孩生了病。
“维森你别着急,我喂女孩喝点水,再给她敷上热毛巾,我很快就过来。”
她没有给Anna这个消息,她知道,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Anna,后者一定不愿意把女孩送到医院去。
而她自从做了这件事之后便心神不灵,越想就越觉得Anna那个人阴森恐怖让人怪害怕的,自己翻来覆去很久才睡觉。
然后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把小孩送到医院去,许诺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告诉许如笙,一边在等着医生的通知。
很快,医生从病房出来。
“病人现在缺氧状态很明显,急需输血,病人的血型是少见的RH阴性血型,我们医院的血库里暂时没有,不知道你能不能尽快联系到孩子的亲生父母?”
女孩送来的时候后脑已经有明显的出血症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重物敲打的原因,刚才诊断的过程中还发现女孩曾经做过心脏手术,所以身体格外虚弱……
许诺愣了愣,RH。
这可是极为罕见的血型。
许诺几乎是立刻就给许如笙打了电话,后者很快惊醒,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脑一片昏沉。
她想起自己晚上在楼下,然后Anna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之后好像就晕了过去。
手机显示的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许如笙揉了揉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起,“喂?”
“喂,是许如笙吗?我是许诺,你现在在哪里?小白现在在医院里需要输血,你是什么血型?”
“……”
许如笙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小白,小白在医院,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小白为什么在医院不重要,而是急需输血又是怎么一回事?
“输血……”
小白是RH阴性血型,她不是。
“你们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许如笙慌乱,满脑子都是浆糊一般,然而却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定的清醒。
许诺报了地址,然后对方立马挂掉了电话。
许如笙穿好衣服就出去了,女人关门的声音太大,Anna躺在床上都被震醒了。
Amy出去了?
现在出去干什么?
Anna从床上坐起来,想了很久,然后给维森打了一个电话。
维森此刻正在医院,看到女人的来电只好接通……
“你在哪里?”
Anna眸子紧紧眯着,然后问道。
许诺朝着维森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理解,然后开口,“我在家里睡觉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医院夜晚几乎是没有几个人,所以听起来很安静。头顶是白亮的灯光,照在走廊里面,只是添加了一点更加阴凉的气氛,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确定维森在家,Anna便把电话挂断,认为Amy只是睡醒了之后又想起小白,所以忍不住出去寻找。
穿好衣服,Anna也跟着出了门,却已经不见了女人的身影。
深夜的别墅区寂静无人,她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又走,找不到方向,有些冷,把手放进口袋里,然后就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打电话给Amy,想要问一下这大半夜的她究竟去了哪里,只是,却发现对方正在通话中。
女人的身影在别墅的一棵树下显得格外阴森,几乎和夜色融成一团。
修长的双手把手机紧紧握在手心里,白色的超薄手机几乎被捏得快变了形,Anna抬头看了看夜空,只有一轮算不上明亮的月亮挂在一角,夜间的风很大,狂乱地吹起女人的长发……
形如鬼魅一般。
Anna在夜色里无声的笑,在别墅周围四处游荡,想着那个女人能去的每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