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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没来得及说啥,但心里都明白啥事了。寅寅先一呲牙,轻嚎了一声。
伴随这一声响,她脸和脖颈上都鼓出一条条血管。
我心脏都有些受不了了,而且很明显,寅寅又变身了。她猛地一扭头,盯着窗口,不犹豫的跳了出去。
这可是三楼,一般人跳下去会死的。我担心寅寅的安危,本想拽她,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喊着寅寅,这就往窗口处跑,想看看她落地后什么样儿了。
但铁驴横着拦了我一下。他抢先跑到窗户口,也一翻身跳了下去。
等我再探出头时,寅寅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跑到对面的胡同里去了,铁驴正往下飞,不过这胖子有办法,落地的一刹那,往前滚了一下,把下坠的力道都卸了。
铁驴左右看看,也嗖嗖奔着胡同去了。我不想落下,尤其雪怪很厉害,我去了就算当不上主力,也能打打下手。
问题是,我掂量一番,不敢跳。我心说自己也别逞英雄了,赶紧跑楼梯。
我一扭身往房间外跑去。我下楼梯也速度,甚至见到值班的店伙计时都没空打招呼。我用最快的时间绕到旅店后方,但胡同里静悄悄的。
我也记得,这胡同有很多分叉,我继续追的话,从哪里转弯都咬不准。我干站了一会儿,最后气的差点要跺脚,心说得了,还是回去等着吧。
我闷闷的回到旅店,店伙计看我的眼神很怪,他肯定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还问我一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撇来的巨石上似乎有窟窿,被什么东西堵上了。我想趁空研究下。
我就跟店伙计说,“能不能借我一把螺丝刀?”
这东西是很常见的维修工具,也不是贵重东西,店伙计挺爽快,找了一把儿递给我。
我又上楼,把门关上,捧着石头研究上了。这里面有五个洞,塞的东西看着即有点玉器的感觉,又有种骨制品的架势。
我用螺丝刀抠上了,折腾一小会儿后,这五个洞里的东西都被弄出来了。
我把它们并排摆在一起,是五颗兽牙,四颗有一寸来长,剩下一颗很小,也就半个手指那么大。
我本来对动物学懂得不多,但看着这五颗牙外加联系雪怪,我懂了,是那四只大狼和狼崽的。
我恨的咬牙切齿,心说这些狼又怎么惹到雪怪了?不就被我们抓来当了劳力么?
我气的把对着石头砸了一拳,也扭头往窗外看,这纯属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发现右侧窗框上,有一缕像头发的东西顺着风来回飘着。
我很诧异,因为每个房间的窗户间距很大,这不可能是隔壁住户的头发,大半夜的他吃饱撑得?没事趴窗户往外看?
我心里又一紧,想到了雪怪。合着寅寅和铁驴追他去了,他却悄悄回来,躲在窗户外面。
我心跳的厉害,这里只有我自己,我怕他冲进来的话,我根本没法跟他抗衡。
我怀里还带着黑盒子,就是赤脸汉子给的藏蛊,都这时候了,我拿出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架势,把黑盒子掏了出来。
我咬破手指,对着上面滴血,而且还嫌血速不快,我又使劲挤了挤。
随着五六滴血的注入,黑盒子有反应了,那些藏蛊一定在蠕动,黑盒子被弄得来回晃。
我把黑盒子举在胸前,步步为营的往窗户处靠去。
我时刻准备着,但那一缕头发一直随风飘着,并没进来的意思。这样僵持了十秒钟吧,我实在熬不住了。一咬牙把盒子打开了。
我想让自己变身,再主动去跟雪怪一决胜负。
在黑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那些藏蛊比之前还涨大了一圈,而且它们也都跳了起来。
我盯着它们,准备忍受它们钻到我脸皮时产生的剧痛,但这些藏蛊弹跳的不高,飞出黑盒也就十厘米吧,就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我看着它们噼里啪啦的,心里一愣,心说它们不会是胖的跳不起来吧?
而且藏蛊这举动不仅影响到我,那一缕头发也有反应了。我听到呃的一声,那缕头发就嗖的一下缩回去了。
随后窗外传来砰的一声响,似乎是重物坠地的声响,我猜测雪怪跑了。又捧着黑盒子,让自己完全的来到窗前。
我只看到一个黑影钻到胡同里了。这一刻我既有些失望,也有点庆幸。
我把黑盒子收了起来,暗骂句,赤脸汉子不靠谱。
我本来打着继续等寅寅和铁驴的注意,但借了螺丝刀之后,店伙计对我不放心,没一会儿呢,跑来敲门了。
我开门后,他看着碎窗户和一床的碎玻璃,瞪大眼睛,问我搞什么破坏?
这我能承认么?也拿捏一番,说刚才有暴徒撇石头,把玻璃砸了。店伙计只是个打工的,估计也怕老板扣他钱。
他吓得赶紧给老板和警察打电话。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寅寅和铁驴回来了,而且前后脚的,警察也到了。
我们仨懂办案流程,主动跟警察录了口供,也跟店伙计商量一下,换了一个房间继续住。
我不知道警察怎么调查现场的,我们仨躲在新房间里私下聊起来。
寅寅和铁驴都没看到雪怪的面,虽说我们继续住在这里很危险,但寅寅的意思,雪怪一直是个祸害,我们回避是不行的,就这么守株待兔的等他来吧。
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就都躺下继续休息了。当然了,我们把床都挪动下,让它们紧凑些,这样更安全一点。
我睡得不沉,中途醒了几次,等熬到天亮时,我们就先后彻底醒了。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我们吃过早餐后穿上喇嘛服,特意乔装一番,寅寅贴上了胡子。又一起奔着色勒小乘寺赶去。
一路上,我见到不少同样穿喇嘛服的人,我发现他们比我们仨还要虔诚,甚至一边走路就一边时不时跪拜上了。
等到了色勒小乘寺,我望着眼前的人脑袋,想起一句话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这话形容现在的场面一点不为过。
我们仨挤在人流中,一点点的往寺庙去进。按守门的藏僧说,每次朝拜的人太多,我们要一批批的进才行。
我没注意自己是哪一批的,反正排号快到中午了,浑身都被挤得酸软了,才被安排。
我们这一批有三十多人吧,来到庙堂后,我看正前方立的是一个大佛,旁边有个喇嘛喊着口号。
我们一群人全跪了下去,这一刻我发现地面好坑洼,估计这地原来是平的,但架不住一直有人跪拜,就慢慢变成这德行了。
我很后悔自己咋不弄俩护甲戴在膝盖上呢,但现在说啥都晚了。
我们又是跪扑在地上,又是高举双手半坐着的,机械的重复了好久,最后我都麻木了,嘴里念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要不是铁驴拦住我,我还没意识到跪拜结束了呢。
喇嘛叽里咕噜几句,这批人都陆续从小门往外走,估计出了门就直接回家了。
但这不是我们仨这次来的目的,寅寅悄声说,“咱们去找喇嘛聊聊”之后,我们一起凑过去了。
喇嘛不知道我们要干啥,寅寅就用藏语跟他交流,我和铁驴只能在一旁赔笑。
寅寅跟喇嘛说了好久,最后喇嘛都有点动怒了,他一定是觉得,我们太耽误事了,还有下一批朝拜者要进来呢。
寅寅摸着兜,从里面拿出一小叠钱,估计得有个几千。
佛像旁边还有个功德箱,寅寅把钱全投了进去,又对喇嘛好言好语一番。
其实我觉得,这喇嘛挺坏的,他懂汉语,一直不说而已。这时看到香火钱了,他笑了,指着我和铁驴问,“是他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