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诱敌

延北老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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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内外的温差很大,寅寅把雪铺在帐篷上,虽然很快会融化,但外面的寒风和温度会立刻让它结冰。

    这一层冰水无疑跟被子一样,反倒增加帐篷的保暖性。

    我没阻止寅寅这么做,趁空把精力放在铁驴身上。铁驴还在昏迷中,但我又是用药又是指压和推拿的,好一通折腾下,他慢慢转醒了。

    这时寅寅也从帐篷外走了进来,我俩坐在铁驴身旁,他睁眼的一刹那,直接看到了我俩。

    冷不丁的铁驴有点迷糊,似乎不知道他自己身在何处的。

    渐渐地,他什么都回忆起来了,最后还骂了句娘,用手把脸捂上了。

    这是典型的自责。我猜他也一定记起来刚才对我俩开枪的事了。

    我们没必要在这事上说什么,这样会加重铁驴心里负担,我先开口问铁驴,“怎么会被怪人迷惑住?”

    铁驴想了想回答,很邪门,怪人的眼神会勾人。在他喊了一嗓子吸引我注意后,我看着他眼睛,立刻头脑混乱起来。

    我和寅寅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俩还互相看了看。我知道有很多药物会有这种效果,说白了让人致幻,但眼神能致幻,我还头次听说。

    我们不信归不信,事实却摆在眼前。寅寅又想到一个问题,跟铁驴说,“那怪人长什么样?”

    铁驴描述起来,鼓鼓的额头,厚厚的嘴唇,黑肤色,还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

    这描述让我首先想到的是非洲人,但非洲人怎么可能来到小北极里呢?另外他一身长毛怎么解释?

    这一刻我又有个疑惑,心说真被黑汉子说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雪怪么?

    我们这次来也带着笔和纸,寅寅从装备包里把它们翻出来。我发现寅寅不是我以前认识中的那个寅寅了,现在的她会了很多本事。

    她拿起笔,嗖嗖的在纸上画起来,没多久一个人物头像就弄好了。

    这人头像还都是按照铁驴说的特征来画的,寅寅问铁驴,“这跟怪人有几分像?”

    铁驴盯着看了看,说只有三分像,他又提出意见,寅寅配合着改了几次,最后铁驴点头,说有七八分像了。

    我知道,在很多案件中,因为没有凶手照片,往往借助素描,能有七八分像,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我又很仔细的看着画像。经过大修改后,这画像没有非洲人的特征了,反倒让我想到了大猩猩。

    这让我搞不懂,心说这比凶手是非洲人的结论更离谱,大猩猩可是很稀有的物种了,别说藏地了,就算在热带雨林,也很难见到。

    寅寅和铁驴也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索性把这事放在一边。寅寅还说,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我们仨各自找个地方,或坐或躺起来。我是真心实意的要歇着,但铁驴躺了一会儿,突然坐了起来,跟我们说,“想过没有,这怪人会不会回来?”

    我心里紧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铁驴说的非常有可能。

    我有点着急,但铁驴冷笑起来,又说,“上次咱们不知道怪人的本事,吃了个大亏,这次他敢来,保准让他有去无回。”

    我猜出铁驴的意图了,这帐篷就是个很好的诱饵,我们仨只要埋伏在周围,就能来一场漂亮的伏击。

    但有一个难题摆在眼前,我们去埋伏的话,必须要克服寒冷,总不能说就直接趴在雪地上吧,那样怪人要是半天内不来,我们保准傻眼,冻成一根冰棍。

    我就此多问了一句,寅寅说这不是问题,我们这次来,也带了加厚的睡袋,只要裹着它,我们能抗住寒冷。

    寅寅还特意出去一趟,把睡袋拿回来。

    原本有三个睡袋,但很不巧的,当我们检查睡袋时,有一个是坏的。

    寅寅气的骂了一句。我记得黑汉子把装备交给我们时,寅寅和铁驴都把装备仔细检查一遍,现在有个睡袋坏了,绝不是黑汉子的责任。

    我们看着这个坏睡袋,都意识到计划要改一改了,这次埋伏,只能两个人去。

    我心疼寅寅,就建议我和铁驴去,但寅寅很痛快的把我否了,说剩下两个好睡袋里,是一个男款一个女款,女款很窄很小,我躺进去很挤得慌。

    我本来不信,试了试后,发现真不行,自己是能勉勉强强挤进睡袋,但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铁驴和寅寅立刻准备,铁驴看我有点垂头丧气的,让我别这样,在帐篷里等着一样。

    我只能顺着他的话开导自己,一会把左轮枪准备好,一旦出现情况,我也当先冲出去。

    之后我跟他俩告别。这帐篷又不是透明的,我要干在这里面坐着,压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我想了个笨招,用匕首在帐篷每一面的中心都戳出一个小洞来,这小洞有鸡蛋那么大,我透过它能看到每一个方向的一举一动。

    虽说这么一来,帐篷坏了,也有冷风呼呼的吹进来,但也好修,只要找个冰块把它堵上就行。

    我把炭火弄旺,静静独自坐在帐篷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恐慌感。

    随着时间流逝,在一个钟头以后,外面还没动静,我心头的复杂感觉也没了,反倒变得特别无聊。

    我透过四个洞往外瞧了瞧,除了漫天雪花,并没其他异常,甚至我连铁驴和寅寅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估计他俩早就用雪埋住身子了。

    我不想这么无聊下去,想找个事打发下时间。

    我想到那个懂三星堆文化的店主给我的盒子了。我一直贴身带着它。

    这时又把它拿了出来。这盒子完好无损,但这一阵时间我没有按照店主的话来做,也就是说,我没给它滴血。

    我想反正现在有时间,不如做做这件事。

    我们的装备包里有采血刀,就是医院取血化验用到的那种小刀具。我把它拿出来,在尾指上狠狠戳了一下。

    一滴鲜血很快溢了出来,我还特意挤着,等血滴饱和到马上流下来时,我对准黑盒子,把它弄了上去。

    我默默数着,等滴完三滴后,赶紧收手,我还把尾指放在嘴里吮了吮。

    我本以为血流到黑盒子里后,没啥大变化呢,毕竟这些虫子都被盒子密封着,能有啥作为?

    但我错了,突然间,这黑盒子动了起来,先在原地不住的抖动,之后竟往上蹦了蹦。这说明那些虫子在黑盒子里作呢,它们一通上串下跳的,把盒子也影响到了。

    我被吓住了,也意识到这里面的虫子竟这么暴躁。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黑盒子都快蹦到帐篷门口了,我要是再不拦着,真怕它蹦啊蹦的出了帐篷。

    外面那温度,我怕那些虫子受不了,很容易被冻死。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起身凑过去,用双手把盒子压住,这一刻我能感受到盒子上传来的力道,甚至让我胳膊都一抖一抖的。

    我心里挺焦急,心说得想个什么招儿,把虫子安抚下来。

    我也贴身带着笛子,这本来没啥用,纯属当个纪念品,但现在我觉得吹吹它或许有效果。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拿出笛子滴滴答答着。

    刚开始,笛音没啥效果,甚至激发的让虫子更暴躁起来,等我一直坚持着,虫子情绪慢慢平静了,甚至盒子也不捣乱了。

    我心头一喜,也不敢继续做啥尝试了,心说赶紧收好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可在我把黑盒子刚踹到怀里后,帐篷外传来轰的一声响,地面都跟着抖了一抖。

    我心说怎么回事?又透过小洞往外瞧着,当我看到一个情景后,整个人都诧异了。

    我觉得不可能吧,咋会出现这种东西,我又拿起枪,飞速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