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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个点路上有点儿堵,你开车注意安全。”安言叮嘱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余光看见身边的慕稀表情似乎有些异常,心里不禁微微动了动,但在仔细回想时,却又想不出夏晚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安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稀后,也不再说话。
…………
“大哥。”慕稀双手抓住慕城的胳膊,虽然激动,却也没有如以前一样纵身扑入他的怀里----似乎,在看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后,无需控制,她也能做得很好了。
“好了没事了,以后都不会有事了。”慕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眸光却一直看着她身后的安言。
“公司那边斯安在处理,手续上没什么大问题,慕青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所以,我们只等着你回去了。”安言看着他轻声说道。
“你眼睛有些肿,昨天晚上没睡好?”慕城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眸光里是满满的温柔与心疼。
“我过去看看小然哥哥那边怎么样了,你们先聊。”看见慕城的目光自他们进来起,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安言,慕稀低头轻轻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探视间。
“安言,我想你了。”在慕稀离开后,慕城朝着安言张开了双臂。
安言轻咬着下唇,粗暴的打下他的双手,粗声粗气的说道:“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说着便捧起脸,睁大眼睛仔细看着,接着又在他身上仔细的检查起来。
“真的没有。”慕城像个木偶一样任由着她掰弄着,直到她的双手又回到他的脸上,他才伸出双臂将她揽进怀里,看着她低声说道:“没事、没事,不是真的蹲监狱。”
“胡子都这么长了呢。”安言捧在他脸上的手,只觉得被那一夜疯长的胡渣扎得生疼,却也因为他这样的狼狈而心疼。
“是不是更有男人味儿了?”慕城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他最不想的是让她担心,却又不得不让她担心,只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自恋狂。”安言将头靠近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心里一片沉静----以前不觉得,在这次离开又回来之后才发现,她对他的依赖,已经越来越重了。
紧紧的拥抱里,那些担心、那些想念,至此才算是安下心来。
…………
“回去吧,公司的事情现在全部交给斯安就可以了,这边的起诉也有法务部安排。你好好在家休息,等我回来。”慕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送她到门口后,将她推到慕稀的身边:“你们两个都好好休息两天,公司的事情等我出来后再处理。”
“大哥,如果对三哥的起诉最后成立的话,会怎么判?”慕稀双手握着拳,有些紧张的问道----她知道不该问,这是慕青咎由自取,如果不是这个结果的话,慕氏、慕城将永不得安宁。
可真到了这个地步,她又觉得于心不忍----慕青,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啊。
“这是法律范畴的事情。”慕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看着慕稀的眸光快速的冷了下去。
“大哥、对不起。”慕稀低下头,用力的扭着手。
“回去吧,注意自己的安全。”慕城转身往里面走去----背脊挺直的他,一股疏离与冷意那么明显的自他身上涌了上来。
慕稀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理会身旁的安言,转身慢慢往外走去----这就是她的家,没有办法做到兄恭弟爱、没有办法做到和睦相处。
少时的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多关心、多接近这个远离大家的大哥,他就会变得更加温暖、大家的相处就会越来越好。
直到父亲的去世,她这个幻想才完全被打破。
而在她出手烧死那个男人的时候,她以为她也可以冷血到不顾一切。可在看到亲哥哥将面临无期徒刑甚至死罪的时候,她仍然心软了----是的,她一直希望家里所有的人都能相亲相爱的;她一直都想偎在父母的怀里,享受着哥哥们的疼爱:就像,安言一样。
安言,是个多么幸运的女子:有那样可以由着她撒娇发脾气的父母、有那样宠着她护着她的夏晚、还有一个对她永完温润的安乔,而现在,又多了一个视她为生命的丈夫。
这一切,不免让人嫉妒----她真的嫉妒了:视她为生命的丈夫,是自己跟在身后多年崇拜如偶像的大哥;宠她护她的夏晚,是她刚刚开始动心就注定得不到回应的男人;
“安言,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你。”慕稀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茫然四顾里,却不知道有哪里可去。
…………
不觉间,没有决识,却走到了‘亚安’的楼下----那一个星期天天来这里办公,这条路已经走得太熟了吧,否则怎么可能在不看路的情况下又走到了这里?
慕稀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夏晚办公室的方向后,便又继续往前走去。
“你好,我是慕稀。”才迈开步子,慕稀便接到一个陌生的座机电话。
“喂?你好,请说话!”慕稀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回过头去----透过一楼大厅的玻璃窗,夏晚正拿着服务台的电话看向她这边。
慕稀听着电话里嘈杂的声音,还有夏晚轻浅的呼吸声,眸光穿透过玻璃与夏晚的视线相撞,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能说什么?
不,她不能说什么。
慕稀突然翘起唇微微笑了一下,对着电话轻说了句:“Hello,你大堂经理的造型很帅。”
玻璃窗那边,夏晚明朗的笑了:“上去坐坐吧,下班后一起晚餐。”
“正好我走累了。”慕稀爽快的应了下来,低头收起电话后,大步往银行大厅走去----她才二十三岁,何必把自己的人生弄得那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