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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薄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以为……于森是真正的把以前的事忘记了,不在乎从前了,才会又踏进这个圈子,她以为,他是真正的释怀了,可原来不是,他只是为了孤儿院,那么对于从前那些恐怖而屈辱的回忆,他还记得是吗?他还耿耿于怀,他还和她一样,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苏薄敛了敛眉,低下头,掩饰眸子里浓重的悲伤,然后继续检查道具。
***
可后面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始料未及,苏薄时隔很多年以后都无法忘记这天晚上。
她站在台上,面对万千的观众,极力控制着自己发颤的身体,源源不断的紧张感从四面八方驶向她的心脏,不仅如此台下坐着的是她没有想到的人。
汪殊洋、唐佳佳、周练还有……骆晖。
他们理应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抢,汪殊洋和唐佳佳在看到她时错愕的表情让苏薄下意识的回避,她别开头,就正巧撞上了那双晦暗无光的眸子,心脏突突的的狂跳,苏薄觉得自己快要打退堂鼓了,她很紧张。
她一开始表演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但好在台下坐着的人都是些外行,当然除了周练。
他也敏锐到苏薄有好几次都差点露馅,蹙了蹙眉,对旁边的骆晖说:“这女人有些紧张啊,错了好多次了,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圆了回来,怎么回事,这不像她以前的技术?你知不知道,她怎么了?”
骆晖虽然是个外行,但听到周练这么一说,显然也发觉到了,看着台上的苏薄,拧了拧眉,语气冷漠:“我怎么知道。”
周练撇了撇嘴,这俩人估计又吵架了。
于森站在台下的一隅一直注视着她的举动,对于她僵硬反常的模样甚为扫兴,这好日子过足了,连老本行都忘了?从前吃饭的饭碗也退化到这种地步,真是令人失望!
马上就要到她与现场观众合作的时候了,于森抓住机会,在她话音刚落之时,立刻走向台子。
周练略为失望的切了一声,他好久没上台表演了,手痒的很,也准备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露一把的时候,却被人捷足先登,他很不满的冷哼一声。
骆晖眸色加深,一股暗流涌动,他眯了眯眼,没说什么。
苏薄看着于森上台愣了愣,然后淡定自若的笑着和他一起合作表演,期间有一段很短的时间于森背对着观众,他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危险的警告她。
“苏薄,你不要让整个马戏团因为你一个人而给搞砸了,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心血,你不要想着搞破坏,我也不允许你这么做,我可不想在成为第二个影渊!”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怒意,苏薄却只听到了两个字:影渊。
那是她一生最恐怖的记忆,不不,她那么久没听到了,现在从他嘴巴里说出来,苏薄都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像是有两把刀刃,毫不留情的□□她的心脏,她,真疼。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会的!”她惊慌的摆头,眼神露出惊恐。
于森冷笑:“但愿如此。”
恰巧这个时候已准备就绪,因为于森手的缘故,苏薄只得用铁链困住他的腿,然后绑在木椅上,然后便收起刚才的情绪,淡然的对各位笑了笑,伸手还扯了扯链子,示意众人这是真的,期间她的眼神掠过骆晖,四只眼睛有一秒交集过后,苏薄快速的移开视线。
一切都有条不紊,顺理成章。
可就在苏薄转过身要完成这个魔术的时候,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紧接着红色的光点通过幕后,越来越放大,最终扑向幕布。
一团火苗沿着绒布迅速蹿升,以一直不可抵挡的速度攀升上去。
火势飞快地蔓延着,在苏薄和于森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烧往地板。
台下的观众尤其是骆晖他们那一排,立刻察觉到不对,紧接着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着火了!”静默须臾,观众席上还是大声骚动起来,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一团糟。
火势旺盛且猛烈,骆晖看着台上还原地不动的苏薄,心脏顿时猛然收缩,全身紧绷,他大叫一声:“苏薄!”
苏薄和于森像是都失魂了一样,对骆晖的叫喊充耳不闻,此时体育馆人声鼎沸,他们却还僵在原地,骆晖眸孔怒瞪,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周练急忙扶着夏佴离开,看见骆晖失态的模样,伸手唉了一声,看见他往苏薄方向去,他连忙又拨了一次火警电话,催促他们快点。
苏薄只感觉周遭的温度骤然上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股呼吸不上来的感觉正让她十分的难受,这种场景和昔日一模一样,苏薄感到脖子被人狠狠的掐着,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同时有这种情况的还有于森,他惊恐的瞪着双眼,急促的呼吸喘气,腿上又被苏薄绑上了铁链,还好他还有些知觉,心脏虽然剧烈跳动,疼痛难忍,他还是猛烈的挣扎着,沙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轻颤的说:“苏……薄,苏薄,解开……给我解开……”
可那个时候的苏薄心智完全被控制住,她只觉得这燎原大火快要烧死她,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无力的惨叫和求救,她疯狂的摇着自己的头,嘴里呢喃着:“不要,不要……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啊的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她双眼一黑,全身无力的向后倒,却正巧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骆晖及时赶到。
苏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了以前和于森他们一起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苦日子;她又梦到以前他们被那个男人收养后的日子,那是噩梦,十足的噩梦,她像是一脚踩空,然后跌近地狱,她使劲儿的爬啊爬啊,血肉模糊,全身都是血,没爬一步,身后都会留下一片猩红的血迹,她在寻找光明,哪怕这份光明追逐了四年。
前方有微亮的白光,她披头散发的扯起嘴角,布满血丝的眼睛含着笑意,她爬过去,推开那扇门,然后世界一片白光,她醒了。
***
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天,但苏薄看着天花板能够确定的是她醒了,耳畔是滴滴滴仪器的响声,鼻子上带着氧气罩,两只手完全不能动,左手还被一股温热包裹着,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的针管,根据周围的种种来看,她来到了医院。
苏薄全身很难受,此刻就像是被人火火的扒了一层皮一样,她痛苦不已。
用尽全身的力气苏薄动了动小拇指,男人睡眠很浅,手心里有细微的动静,他猛然惊觉,一双眸子立刻变得清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薄,她眯着眼,但能很肯定的是她醒了,昏迷了近三天,她终于醒了!
骆晖头一次竟然觉的如此的激动与兴奋,他哑着嗓子,鲜少温柔的对她说:“你在这儿等等,我去叫医生。”
苏薄所想拉住他,但无奈他动作迅速,自己的手又完全使不上劲儿,指尖与布料擦肩而过,苏薄无力的动了动手。
医生说苏薄已经清醒过来,渡过了危险期,剩下的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好生静养,然后拿一天的时间观察,确认无误之后,直接转到普通病房。
苏薄看着面前这个与医生细心交流的男人有些怔住,他还穿着那次表演穿的西装,原本干净的下巴也有些不太明显的胡渣,按理说像他这么挑剔的男人一天一套衣服是必须的,胡渣这种东西也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她脸上,他这样不修边幅的模样实在很罕见。
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个让她自己都咋舌的想法,他这几天不会……都没回去吧……
苏薄愣了愣,觉得自己果然是脑子混沌,想多了,他不回去难道还会日夜陪在自己身边照顾她三天?嗯……显然不现实。
可是,她清楚的记得,在自己昏迷的那一刹那,他闻到了熟悉的男性气味,男人还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有些急躁和激动,苏薄被那一声声吵的尤其心烦,也没敢沉沉的睡下去。
却也倒是这叫喊声救了她的命,不然到时候她若是真睡过去了,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
医生离开后,骆晖重新走到床边,看着她睁着眼睛看他,他失笑的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腹,竟有一种重重松了口气的状态看着她,哑着声说:“小妖精。”
***
苏薄第二天就转到了普通病房,骆晖先回别墅了,据旁边的小护士们说在她昏迷这期间,骆晖真的就一直守在她床边,等她醒来,一步也没走动过,这小护士估计是新来,也不太爱关注八卦杂志,居然不知道骆晖这号人物,只是腼腆的笑着补充了一句。
“姐姐,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苏薄愣了愣,男朋友?这可真是个新鲜词,他和骆晖怎么可能是男女朋友,床上的伴侣还挺合适,俗称床伴。
苏薄虽然转到了普通病房,并且还住进了vip,但奈何身子还是很虚弱,外加上脸部她能感觉到有一块纱布紧紧的缠绕着,不知道是什么,她也没有镜子去看,说话的力气也没多少,更别提动作了,她也就没在意这事,心想只要不是毁容就好,她本身就不大好看了,要是再毁容,那可真就完了,骆晖肯定不要她这个丑八怪了。
另外,于森……
想到这里,苏薄的心脏剧烈抽搐起来,疼得她拧眉。
等她意识回复清楚,能开口说话的时候,苏薄终于问了来给她输液的小护士。
小护士对她脸上的绷带也不清楚,只是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呢,等医生开的时候,您问问吧。”
苏薄点了点头,真空□□血管里,苏薄怔了怔,然后沙哑着声音问:“那,那个……护士,你知不知道于森这个人?他和我一样在大火里,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吗?有没有事?”
小护士有些讳莫如深的表情看着她,顿了顿,然后动作快速的给她打好点滴过后,飞速离开,话都没讲一句,就把门关上了。
苏薄一头雾水,护士的举动令她心生怀疑,她突然就感觉的不安,护士在向她隐瞒什么。
骆晖晚上来的时候,带了一份乌鸡汤,他自己煲的,养身体最佳的滋补品。
他照例盛了一碗,然后把苏薄身子给扶好,又给她在背后细心加了几个松软的枕头,让她坐起来舒服一点。
他颇有耐心的一口一口喂她,嘴角沾上了油渍,他动作温柔的用纸巾给她擦去又笑着喂她喝。
这样的骆晖让苏薄极不习惯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特别的怜惜她?
她一方面确实是不想喝了,另一方面也在试探他,他如此的得寸进尺,拒绝他的好意,按照以往的性子他的脸色一定会瞬间垮了下,可能是她比较犯贱,苏薄决定那样的骆晖很正常,这几天的他……像是吃错药了,对她好的没话说,她真要跌进这温柔乡里了。
可骆晖只是顿了顿,把碗和勺子放在一旁,然后盖上盖子,温声说:“好,不喝就不喝,你什么时候想喝了再告诉我。”
“!!!”苏薄一副见到鬼了的样子,完了完了,是不是上次火灾,骆晖烧到脑子,瓦特了?!
骆晖看着她的模样不禁失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苏薄颤着声说:“先生,上次意外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骆晖拧眉,捏了捏她的脸:“瞎说什么!”
苏薄撇了撇嘴,男人的心思她搞不懂啊搞不懂。
“对了!”她突然想到个重要的事,“先生,于团长呢?他怎么样了?在哪个病房啊?上次的意外到底怎么样了?是由什么引起的?”
他的眸底翻滚着隐晦而不动声色的暗流,随即转瞬即逝,眯了眯眼笑道:“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一个?”
苏薄愣了愣:“那就先回答第一个问题,于团长怎么样了?”
话毕,房间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苏薄抿了抿嘴,也发觉到了氛围的变化,而这更让她对事故的结果更加好奇了。
“乖,换一个问题好吗?”他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对她发火,而是在哄她,温柔耐心的哄她。
他的表现如此的反常,这更苏薄心生忐忑和不安,于森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她穷追不舍的继续问道:“先生,我只想知道于团长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您告诉我不行吗?”
他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耐心也没有,直接冷声回答:“不行!”
苏薄怔了怔。
骆晖看了她一眼,直接起身把碗筷收拾好后,不再和她说话,出了病房:“我明天在来看你。”
苏薄蜷缩在被窝里,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于森在祈求她,一遍遍的说着“苏……薄,苏薄,解开……给我解开……”
然而,她没有动,她当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又梦到那年的冬天,天气很冷,也是这样的大火,烧的天都泛红了,然后地面上还血迹斑斑,她极力的去掩饰这些红色的东西,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而于森,她……是不是又做错了一件事……
为了不让自己心中所想的成为现实,苏薄更加卖力的寻找于森的病情踪迹。
可医院里的每个护士都说不知情,像是一起被人串通好了,答案出奇的一样。
可苏薄不甘心,执拗的想去寻找真相,既然护士那边不行,苏薄干脆直攻大本营——骆晖。
骆晖每天固定来的时间分为早上九点、终于一点、晚上七点,且每次都会带来自己动手做的食物。
苏薄每次都会辰这个机会,抓住一点空子就会问他,理所当然的,每次他一问出口,气氛就会瞬间变得严肃静默,骆晖也没吃都会臭着脸离开。
而今天骆晖真的是忍不了了,在苏薄一天问了十次之后,他终于爆发了,把碗狠狠地砸在地上,清脆的响声,那一碗鸡汤成为一滩流水。
“苏薄!你有完没完,每天都问你烦不烦!在我面前你提其他男人,你胆子还真大了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闭嘴,从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发怒了?他终于发怒了!
苏薄一点不害怕,依旧直视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倔强的反驳道:“先生,我只是想知道于森到底怎么样了,您至于这么发火吗?我只是想知道!”
骆晖脸色阴冷如冰,眼角末掀起了浓重的怒意:“于森于森!你就这么想知道这个男人!好!我告诉你!他死了,死了!那次意外死了!被火活活烧死了!”
苏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脑袋里某根筋突然啪的一声断了。
她全身像脱了水一样的无力往后倒,心脏骤缩,瞳孔失焦,苏薄惊恐的睁大双眼,于……于森死了?
空洞的眼神里突然就布满泪光,然后无声的顺流而下,苏薄看着前方,心里疼的快不能呼吸,几秒之后她笑出声,一声比一声惨烈,然后开始像失心疯了一样拔掉手上的针头就开始在房间里到处跳,边发出笑声,还边流泪。
“呵呵……又是我……又是我……我又杀了一个人,又是我……于森……又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他妈就是个祸害啊!贱人啊!去死!去死!苏薄你不要活了!你他妈去死!”啪啪几声脆响,她毫不留情的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反复扇,然后又开始伸手掐死自己,动作非常用力,要不是骆晖及时把她的手给桎梏起来,这个女人就真的会把自己掐死!
“苏薄苏薄!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把她整个人都束缚在自己怀里,可她是真有种自杀的心态,不停的向挣脱他,然后发觉没有用,直接开始咬舌,想要自尽。
骆晖察觉到她的嘴巴紧闭,惊觉不好,然后用力的捏住她的嘴巴,声音急促慌乱:“苏薄,放开!放开!”
可她像是没听,更加卖力的咬着,骆晖脸色大变,然后直接就吻了上去。
他轻轻的撬开她的唇,苏薄一开始很抗拒,但他很有耐心,一点一点慢慢来,然后终于进入到她嘴巴里,他用尽所有的温柔来舔舐着她的牙齿舌头,把她的情绪带回来,辗转反侧,他吃到很大一股血腥味,骆晖拧眉,这女人对自己下手怎么能这么重!
大约过了十分钟,苏薄的情绪开始平复下来,骆晖终于将自己的舌头抽出来,顺道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尖轻舔了一下她的薄唇,他靠近她,鼻尖相对,然后极其温煦的问她:“现在好点了吗?”
苏薄没有回答,只是眼泪噙在眼眶里,我见犹怜的模样竟让骆晖甚是心疼。
可她刚才的模样甚是让他疑惑,苏薄这个女人是个很容易炸毛的猫,但不至于会失控到如此的地步。
周练那边还没消息,但听他说苏薄和那个于森是旧时,并且都是孤儿。
知道这个消息过后,骆晖让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拒绝告诉于森死的消息,毕竟孤儿院,曾经也是至友,她如果真的知道真相可能会伤心。可这个女人太执拗,非要让他说,这样一来二去,她刨根问底,不厌其烦的问他,他也就彻底没了耐心,脱口而出,可哪想倒她会是这幅模样!
一副像是要疯了的样子,自杀的*尤其强烈,要不是他刚才拦着,这女人恐怕早就死了,是为什么能让她如此的疯狂失控,骆晖很好奇。
尤其是她刚才疯言疯语中说的“又是我”“又杀了一个人”难不成……苏薄以前杀过人!?
骆晖拧了拧眉,看着她的模样,想了想还是问一句:“苏薄,你告诉我,你和于森什么关系前杀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