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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象现在有点儿坐不住的意思了。
“殿下,时候不早了,该用午膳了。”书房外头,管家敲门说道。
“本王不饿,先让厨房的人侯着吧。”李象说道。
现在的李象,哪儿还有心思吃得下饭去?
关于这件事儿,怕是这两天之内就要拿出一个处理的结果来,不然等到封后大典之后,再秋后算账,他的日子怕是好过不到哪儿去。
李象现在绞尽脑汁的在想这件事要怎么办。
但是他想不出来,一边儿他不想一推了之寒了人心,一边儿他又想着不让这件案子波及到自己。
只是,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儿。
李象想那边儿都顾全着,但是这事儿,顾全不了。
而东山县庄子上,玄世璟已经提醒他到这个点上了,若是再去问该怎么办的话,人家势必是不会说的。
要不,就装糊涂?到时候出事儿之后,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大臣们不多说话,自己的父皇也一定不会太过苛责自己的。
想了大半天,李象只相处这么一个和稀泥的解决办法来。
庄子上这边儿,玄世璟来到市集上,他带回长安的这些商人,都是住在一家客战之中的,平日里闲着没事儿也有个作伴的,可以唠唠嗑,钱堆现在也住在庄子上,他在庄子上是有宅子的,白天的时候,钱堆就跟这些商人混在一起,这也就是他的任务,说是看住这些商人,其实也是要保护这些商人。
他们来长安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可不能在他们面见天子之前出什么差错,因此,在这件事上,钱堆可不敢马虎,在客栈的周围,布置了很多商会的护卫,全都是便衣,寻常人走在路上都不会去注意到的人,说不定就是商队的护卫,他们是保护这家客栈的安全,保护客栈里那些商人的安全的。
“小的见过玄公,公爷里面请。”
玄世璟进门之后,小厮就殷勤的引着玄世璟往屋子里走。
之所以选择这处客栈,还是因为这是自家产业,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家产业更能让人安心,更觉得安全的地方了。
“钱堆和那些商会掌柜的呢?”玄世璟问道。
“都在楼上呢,钱大掌柜的说是在讨论生意。”小厮回应道。
“上去传个话,就说我来了,问问他们现在方不方便见面。”玄世璟说道。
“是,公爷请稍等。”小厮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上楼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钱堆从楼上下来了,亲自下来迎接玄世璟,不过那些商人倒是没露面儿,倒不是他们无礼,估计是被钱堆劝住了,要是人都下来的话,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所以,就只有钱堆一个人从上面下来了。
“公爷,您怎么过来了?”钱堆拱手行礼。
“过来说说关于他们的事儿,两天之后就是封后大典,陛下打算在封后大典上见他们,顺带着,趁着封后大点这个机会,将钱庄案子公布于众,到时候,该怎么处置的就怎么处置,我过来也是给他们通个气儿,他们要是害怕了的话,现在打道回府还有机会。”玄世璟说道。
“原来如此。”钱堆点了点头:“公爷,依属下看来,这些商人怕是不会后退的,这两天,属下也从他们口中了解了不少事情,他们的身家现如今都面临着威胁,要是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别说是危险了,就是明知道会送命,他们也会去的,因为他们是商人,辛辛苦苦打拼了大半辈子,便宜了别人,任谁这口气都是咽不下去的,所以他们才会随着公爷来长安,在这边人住下等着面圣。
玄世璟点了点头:“嗯,那就好,这样的话,我就不上楼了,我的意思呢,你也转达给他们,是往前走一步,还是就此退缩,决定权也在他们的手里。”
“是。”钱堆拱手应声道。
所谓商人,逐利,若是有十倍利润,就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更何况这次,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事到如今,他们是绝对不会退缩的,一旦等到封后大典那天,他们就算是想退缩,也退缩不了了。
两天的时间可不长,也就是睡两觉的事儿。
封后大典这天,天刚刚亮,长安城那边儿的人就来到了庄子上,直接到了玄家,在玄家大宅的大门口候着,玄世璟则是一身朝服,带着常乐和高峻上了马车。
他们需要先去东山县市集上接那些商人。
大前天玄世璟从客栈回来之后,钱堆传回来的消息,果不其然,客栈里的那些商人,没有一个人退缩,即便是知道是要在封后大典上面搞事情,他们也欣然接受。
事关身家性命,他们才不管是封后典礼还是什么登基典礼呢。
宫中的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们最关心的,还是他们的问题能不能解决掉。
再者说了,封后典礼怎么了?他们一没偷二没抢三没犯法的,他们是受害者,受害者面见天子,选在这个时间,是他们的过错吗?这日子可是皇帝陛下定的。
反正是要不了他们的命的。
这些个商人,心里一个个的比狐狸还要精。
脑子不好使的人谁会去经商啊。
护送商人到长安,就不用玄家的护卫了,来的是长安城左武卫大营里的士兵,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估计是李承乾的旨意直接送到了军营之中,因此军营之中才这般重视,直接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了。
接到了人之后,队伍便朝着长安城出发,离着封后大点的吉时约莫还有两个时辰的功夫,玄世璟的马车也在队伍之中,玄世璟坐在马车里,高峻和常乐坐在马车外头行驶着马车。
玄世璟在车内闭目养神。
忙活这么久,这一天,终于到了。
即便玄世璟知道今天的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但是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的。
忙忙碌碌大半年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将那些蛀虫绳之以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