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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厚街溪头给面村住宅区的一栋六层高的出租房。晚上十点了,此时正是夜生活的开始。305房间的灯光依然在亮着。两个男人躺在床上看着那小电视机里的男女主角。两个各有心思,显然并不在电视机上。小的看了几眼那大的,沉思了一许久,才开口:“舅舅,你要来也要早一点来,这个时候来,我一下子要请假还要给你开介绍信,真有那么麻烦。”
颜春没有往深处想,口里只是“哦”了一声,眼睛又放在电视上了。
“舅舅,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一点?现在都有家庭的人了,要是在外面呆个月,你看你要发多少钱?”狗儿三一大人的作风教导着自己这个舅舅。
“那不是没有事吗?你不是有把握介绍进厂吗?”颜春沉思了一会儿,也就觉得这外甥话里有话。“怎么进厂有难度?”在家里跟他打电话时,说的斩钉截铁的,就是有厂进。这-----怎么有点变味了呢?那可是自己的外甥,那是堂妹竹妹的儿子。
“要先说好,在初六初七,你就要打电话给我,我也好跟我们的老大说这事,我们这个老大是个科长,我就是他提起来的,要是跟他说的话,我估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现在都干什么时候了,过了两三个月,一般厂里都招满了,除非跟那个老板熟,让老板介绍进厂。”狗儿三说完这话时,眼睛不看这个堂舅一眼,只顾只脱衣上床。
“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为了接你,损失多大,今天的工资要不到,而且还连带着奖金要扣百分之二十,还有行政分,那是年终奖就根据这行政分来算的,损失将近三百块。”这话里话外尽是怨怼之意。
颜春张了张嘴:这是什么外甥?心里一动:“要不,等我进厂了,发了工资,我给你这损失行不?”话是这样说,当真要是把这钱给了,那亲戚关系也就没了。
“我也不是要你给钱,这是很为难的事,你不事先通知我,我也好先打好招呼,你一下子就说要来,我都找不到机会跟我老大打招呼。这个介绍信还得老大跟我开。”狗儿三也还算有脑子,发觉这个舅舅这话里有意思,真要是说的过了,这舅舅可还是不好得罪。
“那你倒底有没有拿到介绍信,我在那边的时候,你就说你跟我去拿介绍信了,都出来前,你都说写好了,现在怎么还成了我没有事先通知你呢?当时你小舅妈跟你打电话时,你也答应的好好的,我听到都还有阵高兴,我去年都在你大舅家,我都听到你亲口跟我说,叫我辞工到你厂来,怎么现在我真没有了工作你怎么就又这么说呢?你即然这么为难,何不早说,我也就不过来,在你大舅家住着,也还可以找一个厂。你不能介绍进厂,也就不要先应承,这把你舅给坑了。”颜春这狗日的说话就是那么直快,做为舅舅的真要是没有一点火性,他们这群泥猴子还真不当一回事呢?
“我本来也打算这几天就走人,都决定要辞工了,我老大要留我在这里做几个月。”狗儿三在舅舅面前说这话,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可以提前出去租房子,外面那么多厂,要找一个厂应该还是可以的?”颜春都有打算,在没有厂的情况下还是决定先去那玩具厂做着,工资不多,也就普通工资,但颜春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自己也就只能做个普工。话都说了这个份上了,颜春都有要打包走人的闷气。
“那你的意思是这介绍信都这会儿了,还没有拿到,你不是说你出来时,都帮舅舅去拿了介绍信吗?怎么还么会了还没有拿到?”颜春急了,这狗日的怎么说话不对调,前面说了后面,后面又说了就忘了前面。
“你人没有到,要你的身份证才能开出介绍信的。”狗儿三苦了,这不好人难做嘛?
“那你就跟我直说不?我的身份证还没有来,根本拿不到介绍信,你在你大舅那里都说帮我拿到了介绍信,我还一阵高兴,到了这里你又这样说。你把你舅到傻子?”颜春有点不爽了,话也开始带冲。
“现在安心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要是我不在的话,我把钥匙留给你,你自己出去弄点菜来做饭吃。这里还有米,这里最少还有半个月的米,我找算交完这个月的房租不交了。”
“你什么意思,不交了?”颜春反应迟钝。
“我都打算把这房子留给我那个以前的女朋友,她都跟我一起租的,她现在跟那个男朋友挻好的,这些东西都有她的一半。”狗儿三说这话时丝毫没有被甩的觉悟。
“放心,我也不会在这里多停留的,我只有那么多钱去用,要是没有钱了,我也就随便进一个厂就得了。”颜春说这话时,口里还是有底气,口袋里都还有四五百块钱,卡里都还有三四百块钱,这是他自己存的私房钱。
家用全部在妻那里,都还有两个孩子,他做为男子汉,怎么可能从妻那里去拿钱呢?
“每个厂里离职最少要一个月,你们厂里怎么这么快。”
“我们厂里也就只押四天的工资,在下个月三号四号准时发上个月的工资,有好多人要离职也就自己自离,这几天的工资不要算了,你现在来了,我真还不知道怎么办?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本来我想去深圳找找一个好一点的厂,现在都找不了。”狗儿三这缺德玩意儿,这话也说的出。
颜春一楞:这不是说我阻挡你去发财吗?
“你要是找到好的工作你就去进吧,我自己都还有厂进,还没有到进不到厂的地步。”说完这话颜春也就埋头睡觉。
天气还是有点冷,都必须捂着被子。
“舅,要不我介绍个女人给你吧,那女的跟她老公都离婚了,一个人在外面,人打扮起来也就十八二十岁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有三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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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