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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睡去。青鸾就已经在我梦里了,我同他多次交谈过。其实那对镯子就是青鸾与火凤的栖处。他们其实一直陪伴着我,可是我却忘了他们。美人阜,你说,我是不是太不该了?”
“原是如此啊,不过小蔚儿别难过。你神明未清,不记得是正常不过的。你瞧,你把本公子都忘了,本公子不也没责怪于你么?”
“嗯,有你们真好!”梁以蔚心里暖暖的。“只是,他们都修成正果,在等着我。可我却连凤印的影子都还没有摸到。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扔出去了。”
梁以蔚说到纠结之处,忍不住抱怨起自己来。左丘阜听了此话,稍作沉默,才道:“小蔚儿,你要记得,那凤印已被你毁去。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不过就是一凡物,不再流光溢彩了……”
梁以蔚颦起眉,整张脸都要皱到一起去了,“美人阜,你真是一语惊人啊,你说的没错,那凤印已毁,它根本就不存在了。那么我还找什么凤印呢?除非,重新塑造一个……”
几乎是立刻的,梁以蔚捂住嘴,就见美人阜一脸赞许,“小蔚儿真聪明。可是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凤印本是天帝所有。也只有天帝清楚凤印是如何得来,但是去找天帝来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小蔚儿对此有什么想法?”
“没有!”梁以蔚放下手,无力的往美人阜身上一靠。“这下子真的棘手了,还不如直接把我,往天帝面前一送,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不准!乱讲!”左丘阜动怒,双臂一横,紧紧地将她困在怀里。“休想,他若敢打你主意,本公子定会让他帝位难保!”
梁以蔚身体一紧,美人阜这是……她从未见过他真正动过怒。他永远都是显眼的华丽庸懒,悠悠而自得的,甚少有怒。而现在,这个时候,从他强硬的身体,可以明显感觉出他的怒意以及紧张?
他在紧张?梁以蔚感觉到这一层,不免心喜,甚为甜蜜。他是在紧张!虽然如此,她却没有被这初来的幸福给迷晕。美人阜他失常了,特别是提及到天帝的时候。
思前想后,总隐隐察觉出倪端,偏偏她又不能确切清白,到底是什么。是否为怒然轮回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事?她记得美人阜曾提及天帝伪善,只是他与天帝……美人阜,虽说是妖王,不过还归于妖而已。妖境向来和睦,早被天界所接受了。天帝没道理会容不下他啊?
那么,难道是自己吗?
刹时间,梁以蔚脸色开如惨白起来,猛得推开他。
……
“小蔚儿?是我吓到你了么?”
梁以蔚摇摇头,竟发现自己难以启齿了,只得默默无语,拉着他修长的手,半响才找自己的声音。
“美人阜,你得告诉我。那时,你为何没来水木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哪有发生什么事!小蔚儿不要胡思乱想,你看看本公子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事。”美人阜本想唐塞过去,可一对上梁以蔚那明眸,他居然无法说下去了。于是叹了口气,“好吧,小蔚儿。你想的没错,那时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无法脱身来见你,可是小蔚儿你要知道。我,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个。”
梁以蔚听到此,心知,他不会讲明白了。更加肯定了心里怀疑,可是她没有再接着往下问了,她知道,有些事他也许藏在心里,不愿提起,那么她又何必强求呢。正如他不会强求她一样,她应该相信他的。
于是,美人阜握着她柔荑,一路往回走。他握得很紧,他已感觉出梁以蔚的不安了,只是她并没有强求他开口道出,为何呢?如果她真的想知道,他定然会毫不隐瞒道明白,只是她没有问,任怀疑烂在心底也只字不提了。
他其实很想问问她,他在她的心底到底,占了多少的份量。比起玄镜,比起司空梓,他到底占了多少?在他们面前,她也会这样淡漠吗?
“阜儿!”
各有所思的两人,被这一娇媚之声给打断。寻声回过头。那人素肤若凝脂,绰约而多逸态,美目巧笑。此时眼波媚挑,朱唇微启,
“娘亲!”美人阜顿时一扫阴霾。拉着梁以蔚上前。
“阜儿,你都不愿见娘亲,娘亲伤心了。”
“娘亲怎会讲出这样的话来,阜儿怎能不愿见自己的娘呢?”
“可是阜儿一回来,就腻在温柔乡里。这新人与旧人之差,摆得太明显了。”
“娘亲是徐老未老,风韵犹在,何来旧人一说!”美人阜神色一挑。
“少来,老娘还不知道你小子吗?明明早已把老娘抛到九霄云外了,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此话一出,梁以蔚马上纠结了。初见她时的那种恬静,轻柔,风扶弱柳之态顿时无踪,要不是美人阜还揽着她。估计她会立马不受控制地跳起来,这前后落差未免也太大了吧。然,美人阜却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样子。
“娘亲,你吓到人了。”
左丘夫人怒瞪他一眼,这才笑盈盈看向梁以蔚,并上前拉住她的小手,“印儿姑娘,天生丽质,果然是标致娇美人儿啊。怪不得阜儿这小子,会对你念念不忘。”
“呃,夫人知道小印?”梁以蔚是个慢熟之人,左丘夫人如此的热情,叫她一时之间拘紧起来。
“啊,这不是老头儿天天念叨着,我不想知道都难啊!”
“原是,那糟老……呃……左丘老爷原来也在这里啊?”
“哈哈,印儿姑娘,不必拘禁,老头儿说你泼辣的很呢,怎么我就没看出来,难道是死老头子谎报情况了?”
梁以蔚无语,不着痕迹地掐了下美人阜。后者本还在观望,吃痛之后,不得不开口,替她解围。
“娘亲,那爹爹人呢?为何没见他陪您出来散步?”
“你爹!”左丘夫人怪叫,“你爹从回来妖境,就捡了个徒儿。宝贝的不得了,哪还有闲功夫,来管我这红颜尽去的人。”
“娘亲,风韵不减当年,一点都不见老。爹爹对您乃是百年如初。疼您还来不及,怎么会丢开您不管呢?定是你们又吵嘴了!”
美人阜这一取笑,倒叫左丘夫人,脸红了。见到梁以蔚在一旁打趣地笑,于是就道:“印儿姑娘莫见笑了,阜儿这小子就是贴心啊。”
梁以蔚点点头,接话,“夫人说的是,美人阜嘴滑的很。”
“我哪有?”美人阜无辜抗议。
左丘夫人看着他们俩这眉来眼去的样子,心知有戏了。当她听到那老头子讲,这姑娘如何刁钻的时候,她还担心阜儿去被欺负呢。这下看来是郎情妾意啊。瞧瞧这两人,一来一往向,那眼里尽是情意绵绵的样子,哪里还需要多心呢。
“我们去见你爹,走吧!”
梁以蔚好笑地看着她,率先走在前面。美人阜搂着梁以蔚的细腰,被她不情不愿的推开。此人满口的甜言蜜语。但是见到左丘夫人,回头来的那张笑盈盈的脸,倍感亲切。于是伸手过去,主动把他一挽,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他们没有回水木屋,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左丘夫人拉着她道长问短。一会儿抱怨美人阜,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会儿又会夸赞他,如何俊美洒脱,如何体贴入微,如何情坚如石,如何稀不可得,又是心里如何惦念着她……
梁以蔚听得黑线连连,却又不得不点头应和。时不时腾出眼,对着美人阜狠狠剐上两眼。走走停停,说说闹闹,很快就到了……
入眼的是座简朴的宅子。屋外草色入帘,蝶舞蜂飞,看似简陋,却是热闹非凡。
“老头子,看看谁来了!”左丘夫人闪身进屋,手足尽显轻盈,加上她衣襟鲜艳,看上去仿若一只忽闪的玉蝴一般,一点也不见持重。
“哎呀,夫人啊,谁来了?”
梁以蔚还沉浸在左丘夫人那轻妙之姿中,突然冒了来,一身庸华的肿态之人。有些不能适应,这落差也太大了点。
显然左丘陌也看到了她,“哎呀呀,这不是妖……印么?”
梁以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人叫我印帅,也有人叫我梁以蔚。但从未听过谁叫我妖印的。”
左丘陌老脸羞红,斑白的胡须微微一翘,“小娃儿,进屋吧!”
梁以蔚嘴角一抽,“老头儿,看你这修行也不过百年而已,在本帅面前,莫要口出妄言。”
左丘陌捻着胡须,有种没由来的压迫感,随即将美人阜扯到一边,“阜儿,你老实告诉爹爹,这女娃是不是之前那妖女,为何老夫觉得她似换了个人一样?”
美人阜忍住笑,“爹爹,她刚才不是自己都说过了么,她是梁以蔚,也是印帅啊。莫要将她同之前的她相比较!”
左丘陌大吃一惊,“阜儿你是说,她神明了,想起所有的事情来了?”
美人阜漂亮地点点头,顺便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左丘阜几乎是立刻地回过身,堆上一脸献媚,讨好地笑道:“原来是印帅光临寒舍,您难得来此,真是令这陋宅篷壁生辉啊!”
梁以蔚感觉良好地点点头,这老头儿终于学会阿谀奉承了,听得她那心里一个美啊,就想着要进屋去。
就听:“哎哟,师母,轻一点,轻一点哎!”
左丘陌看到梁以蔚的迟疑,连忙解释,“印帅啊,小徒玩劣,生性懒惰,让大神见笑了。”
他话刚说完,屋内就冲出一道黄色光影,那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打了照面,梁以蔚见到那黄衣女子,生得小巧玲珑,杏脸桃腮,眼珠转得生动。然却是顶着一头乱发,如脱兔一般从屋内逃窜出来。
此黄衣女子,见到她时,眼一亮,立即就向她扑了过来。梁以蔚有了一次被扑的经历,看出她的居心,连忙向旁边一闪。那女子扑了个空,不依不饶,撅起小嘴,“神仙姐姐,你怎么躲着泪影呢,我伤心了。”
“你是泪影?”梁以蔚错愕。看了一眼美人阜,就见他,支着额头,似在忍隐。泪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美人妖王,你怎么了?也是被雷劈了么,不然为何全身颤抖?”
美人阜一本正经地答:“小泪影,本公子这是修行之法。”
“泪儿,不得无礼。这神仙姐姐是天神印帅,美人妖王,呃,阜儿是你师兄!”左丘陌粗咳一声。
“啊,原来泪影的师兄是万妖之首啊,赚到了,赚到了。哈哈哈……师兄又招了个天神回来,那本姑奶奶,呃,那泪影不就成了天神的亲戚啦。哈哈哈……赚到了。哈哈,以后再也不用躲着那讨厌的乌云了。哈哈哈……”
众人眼见她口不择言,皆是无语。逐
左丘陌老脸挂不住,这小徒儿今日是怎么了,这样疯言疯语的。心里不免暗悲起来,明明好生生的一俏丽姑娘哎,平日看上去挺聪明伶俐的,怎么这会儿说话,这般语无论次呢……
“啊,神仙姐姐,快快请进!美人师兄你也请进。”泪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拉进了梁以蔚,又飞出去拉美人阜,当然美人阜没等她靠近,就躲过她,自己闪身进了屋。
可这时的左丘夫人,拦住要跟着进去的泪影,眼里怒不可收。
泪影一阵哀嚎,“师母,求您了。别折腾泪影了,我已经被那破云追得够惨的了。这头焦发我也没有办法啊,总不能剪去了吧。”
“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出来,你看看你,左丘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那有姑娘家家的,这么不注重形象的。”
“还说我呢,您自己这会儿不是,正没形象的在大吼么?”泪影嘴一撅。
“你说什么,皮痒了是吧!”左丘夫人又一阵河东狮吼。
“好嘛好嘛,我这就去闭门悔过了还不行吗。”
泪影很委屈地,一点点的,从左丘夫人身边侧挪进去,然后就闪过了内室,看来真的如她所说,去悔悟去了……左丘夫人很满意,很心慰的点点头,也跟着进了屋。